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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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四年前再一次回去時,她竟然破天荒的患了一身的毛病。 又是胃病,又是失眠,嚴重的時候,甚至連打小都不曾有過的抑郁,也隨之而來。 那時候沈亦白擔心她,問她要不要和溫老說一聲,去找醫(yī)生看看。 可溫涼是個多倔強的人啊。 她一邊趴在床上哭,一邊扁著嘴跟沈亦白講。 有什么好看醫(yī)生的,她不過就是不想在美國待下去了而已。 她去哪里都覺得不如她的祖國好,她的祖國有山有水有風景,有吃有喝有煙花,撇開這些不說,祖國甚至...... 甚至,還有顧時遇。 她的顧時遇。 沒了他,她就是哪哪都不舒服,沒了他,再好的醫(yī)生都治不好她。 只要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眼睛看的時候,她的心立馬就能軟下來。 只要他能在她身邊,那些僅有的不求回報,她通通都能給他。 我愛的人對著我一笑,天氣預(yù)報就會告訴我全世界都是晴天。 溫涼呆呆的看他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不自覺的時候,手下意識就伸向他脖頸的位置,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他漂亮的喉結(jié)。 顧時遇頓了一下,薄唇下意識抿的更緊。 “本來我是打算要離開你的。”溫涼聲音低低的說。 顧時遇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捉了她的手,放到唇邊一點一點親吻,仔細又珍重。 溫涼靜靜的坐在他對面,不算明亮的小廳堂里深深淺淺的仿佛只有他好看的身形輪廓,她離他這么近的距離,心安的仿佛遲暮之年。 她又說,“可你總是這么不經(jīng)意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很苦惱,也下不了決心?!?/br> “那就不要下決心?!?/br> 顧時遇把她纖細仿若無骨的手置到自己身前,回手攬著她的背,深深的往自己懷里帶,偏頭吻向她額角時,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些誘.哄的意味。 他解釋,“你只要乖一點,安心的待在我身邊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他沒有具體說其他的是什么,可他好聽又低沉的聲音入耳時,她就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其他的”,是指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抵在他身前味道淡淡的白襯衣前時,心情總是異樣的安靜。 顧時遇想把她深深的抱在自己懷里,一秒鐘都不放開,可她柔柔軟軟的貼在他懷里時,他又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他對待她時總是小心翼翼又無比珍重,生怕有一丁點兒不注意時,就弄疼了她。 她那么漂亮那么好,他把她放在心頭的位置時時刻刻想著,分分秒秒都在乎。 顧時遇骨節(jié)分明的手覆在她發(fā)絲細軟的頭頂,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又低聲問,“聽到了嗎,嗯?” 嗯什么嗯,溫涼扁扁嘴。 聲線這么低沉又好聽,迷迷糊糊晃的人心神都不安穩(wěn)了,還怎么空出心緒思考他說了什么,又說得對還是不對。 溫涼伸手環(huán)緊他的脖子,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復(fù)又把下巴擱在他肩頭蹭著。 “聽到了。”她聲音聽著委屈巴巴的,卻還是這樣說了。 顧時遇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一只手攬在她腰間輕輕拍了拍,便不吝嗇的夸她,“乖?!?/br>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皺起漂亮的眉頭,繼續(xù)安頓她,“不要再說,要離開我的話?!?/br> 溫涼從前比現(xiàn)在不知道任性多少倍,要知道不論是誰,只要開頭同她說話時以不要這樣命令的詞匯開頭,她鐵定不會有什么好的語氣去回應(yīng)。 可待顧時遇不同。 她多么喜歡他啊,別說是命令的語氣了,就算是氣勢洶洶的責備,聽在她耳朵里時都仿佛細密柔軟的情.話。 她不是非要和他鬧別扭,也不是非要鐵了心離開他。 她只是無法忍受,也接受不了,他竟然有未婚妻這樣一個正式又惹人嫉妒的存在。 是了,嫉妒。 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面對。 溫涼心里回憶漲潮,明明她那么珍重那么愛的人就在身前,可心卻空空蕩蕩的仿佛觸不到他,他的呼吸就在耳廓,他的聲音就飄在她神思周圍。 他的一切一切,就在她面前。 可她卻開始不合時宜的,胃里泛起一陣一陣的疼。 她摟緊了顧時遇的脖子,鼻尖貼著他脖頸一下一下蹭時,卻沒有像那些年一般,聲勢浩大又開門見山的講出自己的不適。 強忍著仿若有千萬只刀片一點一點剮蝕她神經(jīng)的疼,聲線還算清晰的,她和顧時遇保證,“不會再說離開你的話。” 他不動聲色的把心放下來,攬著她腰際的動作,不免緊了幾分。 溫涼又用有些勉強的意識,掙扎著把聲線平穩(wěn),軟糯著嗓子和他說,“我好困啊?!?/br> 顧時遇半分不妥都未察覺的,側(cè)頭用唇碰了碰她耳廓。 “為什么一大早還困?”他聲線偏涼的,卻帶著柔和的暖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