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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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的韓淑妃突覺一陣森寒的涼意襲來,她回頭看了看窗子,見窗子雖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卻仍是莫名覺得一陣不安。 回過頭,當(dāng)她見到如因看到什么而嚇到的裘嬤嬤時,便順著看去,就看到她兒子秦蒙湛不知何時站在簾內(nèi)以最冰冷的目光死盯著她。 她心里咯噔了下,馬上迎過去道:“阿湛這是怎么了?怎淋得一身雨?”他兒子如今這模樣,這狀態(tài)實在是太嚇人,繞是她定力再好,也因為太過緊張,聲音顯得有些顫意。 她對裘嬤嬤道:“快去拿身干凈衣服過來?!?/br> “是!”裘嬤嬤壓下惶恐不安的心走了出去,不想剛踏出,就見到齊云帝站在簾后對她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她嚇得冷汗淋漓,正巧聽到里頭的秦蒙湛在問韓淑妃:“母妃要殺解情?” 聽到這話,裘嬤嬤想以下犯上違抗皇命喊出什么,卻被齊云帝身旁的友公公迅速捂住嘴拖了出去。 秦蒙湛這突然的問題讓韓淑妃愣了下,但她倒是很能收斂自己的情緒,只面露疑惑:“阿湛這話是何意?解情是誰?” 這張?zhí)搨蔚哪?,如今讓秦蒙湛看了,只越來越覺得痛恨,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你還給我裝?整死了曾經(jīng)的紫荊,如今又想整死現(xiàn)在的解情?” 韓淑妃感覺他在說這話時,猶如冰針扎著她,但她面上的神色仍是沒有半點裂痕,似只有對他胡言亂語的不悅:“這是在說什么?” 第117章 秦蒙湛握緊著拳頭, 憑他的冷血無情,若非因為眼前是從小教導(dǎo)他做人, 對他極盡疼愛的好親娘, 怕是早就動手了。 他漸漸冷靜了下來:“母妃覺得當(dāng)紫荊告訴我陷害她的人是你, 我就不會一定不會相信么?” 韓淑妃臉上的不悅越發(fā)的濃了,喝道:“阿湛究竟是在說什么?” 秦蒙湛道:“母妃, 我查到了, 查到你如何在那個叫橘晶的男人幫助下陷害紫荊的。查到了你是如何將她燒死的。” 燒死…… 說出這兩個字時, 他是咬牙切齒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大火中被灼燒的面目全非, 那該是何等的痛苦絕望。想到紫荊曾經(jīng)承受過這樣的苦, 想到紫荊是在這樣可怕的情況下活下來的, 他就覺得要瘋。 頭疼欲裂的感覺, 令他不由痛苦的抱緊腦袋蹲下身。 他的腦中先是浮現(xiàn)早上解情說過的話, 再是浮現(xiàn)上次看到的她的那張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地方的臉。依她對宗綾所說的話,她不僅臉上如此,就連身上都如此。 他想起上次從她手上握到的疤痕觸感, 腦袋越發(fā)的疼了起來。 韓淑妃壓著因為他的話而慌亂起來的心, 見到素來冷靜自若, 冷酷無情的兒子突然蹲在地上抱緊腦袋顫抖了起來,她不由擔(dān)心的蹲下身:“阿湛這是怎么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豈有不疼不憂的道理。 她的手正要碰上他的肩頭,就被他一把給推開,低吼著:“你給我滾!” 他雖任性又固執(zhí), 但對這個娘素來都是敬重的,連一句重話都未說過,如今卻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她。 韓淑妃立刻站起身,擰眉喝道:“阿湛可知自己是在做什么?” 秦蒙湛抬起蒼白的面容,冷厲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若非因為你是我的親娘,我現(xiàn)在就能將你碎尸萬段?!?/br> “你……”韓淑妃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阿湛在發(fā)什么瘋?”她承受不住自己兒子對自己的這種態(tài)度,有些壓抑不住憤怒。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母妃可曾想到,如今的解情就是被燒的面目全非的紫荊?”秦蒙湛死盯著韓淑妃的臉,終于見到她在聽到這話時,神色中出了點裂痕。 那是透著震驚的神色,而非疑惑,說明她老早就知道紫荊是被燒了的??擅髅髟诖酥?,大家都該認為紫荊只是失蹤了。 他站起身,手指顫了顫,幾乎壓抑不住要殺了眼前的人。 他緊盯著韓淑妃,緩緩道:“你使我們父子與阿晨他娘分開數(shù)年,使我們都在痛苦中活著。你讓我的妻子受盡折磨,成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說我該如何替她報仇呢?我的母妃?我的好親娘?嗯?” 他冰冷的聲音中透著濃郁的諷刺,令韓淑妃聽了不由渾身發(fā)涼。繞是她仍想死撐著裝下去,可臉上的面具一旦有了一次裂痕,便極易碎裂。她的臉漸漸變白,隱隱有些抽動。 “你胡說八道什么?”她仍是硬撐著。 “你說我該如何報仇?”秦蒙湛仍是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生的,你就能為所欲為?” 他突然過去拿起榻上矮幾上的茶杯捏碎,捻著一塊碎片回來就擱在韓淑妃的脖子上:“我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他這般弒母的行為,終于激的韓淑妃裝不下去,她厲聲怒道:“你竟是要為了那么一個女人,這般這般對待自己的母妃?” “什么叫做‘那么一個女人’?”秦蒙湛手下的動作不由往前一靠,在韓淑妃的脖子上滲出了血之際,他憤恨道,“那是我的妻子。” 韓淑妃素來都是嬌養(yǎng)的,被所有人寵著,敬著,如今卻被自己的兒子這般對待。感覺到脖子被劃破,她心里的怒意更是壓抑不住:“什么你的妻子?那只是一個該死的下人,一個膽大包天,竟敢惑主的下人,你竟然為了一個下人這般大逆不道。” 她越說,聲音越大,氣的眼睛紅了,眼淚都出來了。當(dāng)下拿著碎片想要殺她的是她的兒子,這讓她如何承受的住這個刺激。 聽著她一句接著一句蹦出來的話,秦蒙湛突然笑了,他無力的垂下了手。不由想起她的萬般好,她對紫荊的萬般好。以前的種種場景,與現(xiàn)在的一切放到一起,他只覺得諷刺。 韓淑妃癱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見到手上屬于自己的鮮血,氣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幾乎要暈過去。 那個將她兒子勾引的神志不清的女人竟然還沒死,竟然讓她兒子如此對待自己的母妃。 秦蒙湛無力的垮下肩頭:“你是如何害她的?當(dāng)初她在自己房間澆花暈倒,是因為你親自在那些花上做了手腳?房間里頭藏著的信是你親自放進去的?” 韓淑妃撫著疼痛的額頭:“你不是查到了?還問什么?” 秦蒙湛的心一寸寸涼的透底,他哽了哽喉嚨,繼續(xù)問道:“那個橘晶在哪里?能來無影去無蹤,能迷惑人的心智,還能變聲?” 他倒是聽說過江湖中有個名喚姣樂的,會各種坑人的伎倆,又跟個泥鰍似的沒人能抓。這橘晶大概就是他了。 “別問本宮!”韓淑妃壓抑不住胸腔的憤恨,突然喝了聲,“有本事自己去查,本宮只恨沒有徹底絕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又怒又恨,哪有半點心思去回答他的問題。 只恨沒有徹底絕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雖說秦蒙湛相信了什么都是她做的,可聽到一樁樁的事情親口被她承認,他仍是覺得承受不住,不由后退倚著墻壁,頹然的垂下了眼簾。 韓淑妃深吸一口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腳步不穩(wěn)的去到榻邊坐下。怒與恨讓她的身體一直抖著,她顫著手去為自己倒茶,卻是不斷往矮幾上撒。 她再難忍住,將茶壺往地上狠狠一甩,大吼道:“你個不孝子,給本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