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那后頭的一個(gè)字許是太過直白,東青鶴到底沒有說出來,他只能轉(zhuǎn)而道:“我只是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可以不需要想那么多,你體內(nèi)的混沌魔氣已去,那些過去的種種也會隨之散去的,日后,有我陪著你,嘉賜,你不用活得那么累?!?/br> 常嘉賜心里一動,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何東青鶴對于那混沌巨獸魔氣的事如此堅(jiān)信,堅(jiān)信得近乎天真,可一想到自己之前不是也差點(diǎn)信了嗎? 是啊,真的差點(diǎn)…… 常嘉賜沒有應(yīng)他的話,反而問:“東青鶴,你有沒有想過沈苑休為什么不愿意回來?” 不等東青鶴開口,常嘉賜徑自道。 “因?yàn)槿诵囊鬃?,永遠(yuǎn)又太遠(yuǎn),即便眼下看似風(fēng)平浪靜,可待到哪一日,誰也無法保證,一點(diǎn)小波瀾不會引起滔天翻涌,隨波逐流。而那時(shí)再被你舍棄,他會比現(xiàn)在更可憐千倍萬倍……” 失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好容易得來的,最終還是要失去。 這話說得東青鶴一下有些出神,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面前放了一條已是烤好的魚。 常嘉賜道:“每次都是我吃,你不想嘗嘗嗎?” 東青鶴辟谷都快千年了,可面對眼前人眼里的笑意,他到底還是張開了嘴巴。久未沾葷腥的唇舌有些受不得這樣的刺激,更何況那東西還帶了絲水腥味,東青鶴努力不皺眉的將那塊小rou吞到了肚子里。 不過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不情愿卻還是被常嘉賜看透了,常嘉賜盯著他的嘴巴挑了挑眉,說破道:“不太好吃?” 東青鶴想搖頭,常嘉賜已經(jīng)把那魚扔進(jìn)了火堆里。 “其實(shí)……我也不喜歡,你看,一切都是在變的,我早就不是花鳧精,也早就不愛吃魚了。” 常嘉賜說完,尋到一處厚些的草墊上合衣躺下了。 東青鶴呆坐了一會兒也躺下了,就在常嘉賜的不遠(yuǎn)處,兩人沒有再說話,也不知是不是都睡著了。 …… 睡到夜半,常嘉賜忽然睜開眼來,他能聽見近處傳來的極重的喘息聲,一下一下,有些艱難,甚至有些痛苦。 他慢慢轉(zhuǎn)過頭望向一邊,跳躍的火光中,東青鶴的臉竟然比那焰色還亮,眉角唇瓣都帶著一種詭異的緋紅,嘴巴張開,正急促的呼吸著。 似乎覺得有些窒悶,東青鶴伸手解開了領(lǐng)口的幾粒盤扣,而他的鬢發(fā)卻還是越來越濕。 常嘉賜盯著那人起伏的胸膛看了一會兒,慢慢撐起身向他靠了過去。 “東青鶴……東青鶴……” 常嘉賜推了那人兩把。 向來敏銳警醒的東青鶴竟然沒有反應(yīng)。 “東青鶴……”常嘉賜又叫了一下,手也探了過去。 正要貼上對方臉頰的時(shí)候,手腕卻被一下子抓住了,東青鶴手心那過高的灼炙感燙得常嘉賜一抖,垂眼對上的就是一雙有些赤紅的眼睛,那里頭清楚的映著自己的臉,還有幾乎滿溢的欲望。 常嘉賜咽了口口水,盡量平靜的問:“你怎么了?” 東青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就在常嘉賜以為他沒有神智的時(shí)候,東青鶴忽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起身連退兩步,喘息著道:“我、我忽然氣息有些不穩(wěn)……對不住……讓我一個(gè)人待一會兒……” 說罷,竟顧不上的把常嘉賜一個(gè)人丟在了這里,急急向密林深處而去。 常嘉賜待人離開須臾,摘了片葉子放在嘴邊。吹了兩聲后身邊就落下了兩道身影。 常嘉賜低低道:“知道怎么做吧?” 那二人點(diǎn)頭,快步循著東青鶴的身后去了。 常嘉賜望著幾人消失的方向,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忽然,他起身重重的踩起了眼前燒著的火,踩得的那柴火劈叭作響,火星飛濺,引著了四處的樹木,火勢反而越來越大。 常嘉賜望著燒成一團(tuán)的周圍,只覺這一切就跟自己此刻的心境一般,像一把滅都滅不了的心火,越想澆熄卻反而燒得越旺,燒得他難以平靜,難得他氣怒攻心。 他在火光里呆站片刻,猛地氣得低吼一聲!隨著那狂涌而起的颶風(fēng)將所有亮色一瞬撲滅后,常嘉賜也忍不可忍的凌空而起,朝著那處飛竄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gè)壞蛋的掙扎》——常嘉賜.著 第九十二章 常嘉賜幾個(gè)縱躍就來到了一片開闊處, 就見東青鶴坐倒在一棵樹下, 臉上的表情因在暗處看不太清,急劇起伏的胸膛卻能感覺得出他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 也不知神智是否還清醒。 而在樹前還站了年輕的一男一女, 二人姿容俏麗眼瞳含媚, 模樣十分姣好。 面對倒在那里的東青鶴,女子先一步上前, 只是那細(xì)白的柔荑還未碰到地上的男子時(shí), 她整個(gè)人就被一把揮開了。 東青鶴很少會對修為低下者如此不客氣,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gè)姑娘, 但眼下他卻失了禮數(shù), 直接將人屏退到幾丈開外, 好在他意識迷亂,但手下仍帶了點(diǎn)分寸,沒要了人家的命。 女子出師不利,卻似乎并沒有嚇到那個(gè)同來的少年, 相較于平日, 此時(shí)的東門主顯得有些狼狽, 青絲凌亂,領(lǐng)口大開,可在那少年眼里,面前的男子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天人之姿,那眉眼那氣度,少了溫文卻多了狂肆, 即便沒有收銀錢,少年也不愿輕易放棄。 不同于女子的直接了當(dāng),少年先是從懷里掏出一塊娟帕,然后一邊口中貼心問詢一邊慢慢靠近樹下之人,小心翼翼地把娟帕蓋在了他的額角,抹去那不斷流出的熱汗。 常嘉賜以為這回東青鶴應(yīng)該也會堅(jiān)毅拒絕,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不動了,那雙眸子沉黑中流動著簇簇火苗,仿佛下一時(shí)就要熾烈燃起。 只可惜這般火熱的情緒并沒有燒到常嘉賜這里,相反他周身陰翳森冷,心口只覺像被插入了一把鋒利的冰錐,將他整個(gè)人都凍得寒氣入骨。眼看著那持著娟帕的手來到了東青鶴赤裸的頸項(xiàng)下,常嘉賜猛然躍起,五指成爪,狠毒地向那少年背心處扎去。若這一擊得手,那少年的心都能被他給掏出來! 就在這時(shí),半仰在地本該渾身無力的東青鶴卻忽然跳起,一手將身前的少年遠(yuǎn)遠(yuǎn)甩開,讓其脫力常嘉賜的攻擊范圍,一手穩(wěn)穩(wěn)的抓住襲來的手腕,趁勢拉到身前將人抵在了背后的樹干上! 堅(jiān)實(shí)的樹皮擦到背脊常嘉賜才猛然回神,抬頭就對上眼前一張隱忍痛苦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了! “你……故意的?”常嘉賜氣怒。 東青鶴也收了氣定神閑,眉頭緊蹙,鼻翼翕張:“為、為什么……要這樣……要這樣……” 常嘉賜觸到東青鶴眼里的失望,心里一揪,面上卻仍是冷笑道:“能為什么,我還不是為你好,眼見東門主日日受困于此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我便好心幫你一把,如你所愿啊。” “所以你就找人來……” 東青鶴倒真沒想到自己每夜每夜的掙扎其實(shí)都被常嘉賜看在了眼里,驚訝之余瞥到一旁倒地的兩個(gè)人,東青鶴又瞇起了眼。 “但你……到最后還是后悔了……” 常嘉賜在對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一張余怒未消的臉,再一想到剛才在見到那兩人貼過去,尤其是那少年挨到東青鶴身邊還未遭反抗時(shí),常嘉賜這心里涌出的爆裂感幾乎想將整片黃葉林都夷為平地!明明是他自己的計(jì)劃,卻又?jǐn)∮谝活w管不住的腦,一顆不爭氣的心。 早早就憋在胸口的氣一時(shí)間已竄至頂端,常嘉賜一把抓住東青鶴的前襟拖到了面前。 “你覺得他和我很像?嗯?我就在這兒,你下次再把這種貨色當(dāng)成我……我就廢了你,東青鶴!” 兩人唇對著唇,鼻息全交融在了一起。東青鶴只覺常嘉賜透出的nongnong怒意不像火,像guntang的水,從他的眼里流出,一路澆灌到自己的心里,熱得他渾身越發(fā)高灼了。 “我知道,你在這兒……誰也不是你……” 東青鶴呼吸粗重,體內(nèi)不安分的某種欲望已讓他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只聞得到眼前人散出的氣息,一絲一縷都是誘惑??杀M管到這般地步,東青鶴仍是用盡全身氣力克制著沒有上前,因?yàn)樗溃坏﹦由弦环郑约壕驮偃棠筒蛔×?,而他答?yīng)過對方,只要這人不應(yīng),自己決不妄動,他不能食言。 感覺到壓著自己的人的緊繃和顫抖,常嘉賜的思緒紛亂成一團(tuán),他想想一想妘姒的情況,又想想一想幽鴆的話,這兩者理應(yīng)都能讓自己冷靜,可是結(jié)果卻都失了效用。東青鶴的氣息四面八方的包圍過來,占據(jù)他的五感占據(jù)他的一切,讓常嘉賜只能遵從當(dāng)下的本能。 東青鶴就覺胸口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虛浮的氣力讓他不穩(wěn)地退開了兩步,然而還不待他站穩(wěn),又被人抓著跳上了一片浮云離開了這明昏之地。 用了比去時(shí)快幾倍的速度回到了片石居,常嘉賜一腳踢開屋門,原本他似是打算將東青鶴摔上床,誰知那家伙的手還攬?jiān)谧约旱难希@么一倒就將兩人一道帶著摔在了上頭,常嘉賜正壓在對方的胸口。 室內(nèi)沒有點(diǎn)燈,但透過隱隱的月色,常嘉賜對上眼前人的臉還是嚇了一跳,許是過度的克制讓東青鶴的模樣在短短一盞茶的時(shí)間里發(fā)生了顯然的變化,向來浮于其身的金光像是液體一般沁入了東青鶴的皮膚,順著他的筋脈汩汩流過,映得他的面容皮下不時(shí)閃過一絲絲擴(kuò)散的金色紋理,有些猙獰,更有種詭異的妖艷。還有他的眼睛,墨中帶金,金中有彌漫了縷縷的赤紅,看著常嘉賜的時(shí)候像要將他整個(gè)吞噬入腹,兇狠且魔魅! 常嘉賜一瞬間就有些后悔,他覺得東青鶴不太對勁,連幽鴆搞來的毒都傷不了他分毫,自己抹在烤魚上的一點(diǎn)春藥就有把東門主挑成這樣的本事? 不過此刻卻已輪不到常嘉賜退縮,他方才的爽利舉動在東青鶴眼里已成了赤l(xiāng)uoluo的邀請,看不清常嘉賜眼里退縮的東門主只能感覺到抵在自己胸口處那砰砰作響的心跳,還有他的當(dāng)下的投懷送抱。 “等……”常嘉賜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人封住了。 東青鶴這一次的吻顯然不同于之前,不僅來勢洶洶,更是綿密寬大的像一張無邊無際的網(wǎng),將常嘉賜兜頭包覆,從眼口耳鼻都四肢百骸,一寸寸一分分籠罩禁錮得徹徹底底。 口腔被打開,唇舌被席卷,糾纏、吮吸,舔舐的細(xì)細(xì)密密,無法吞咽的唾液從嘴角不斷留下,一種麻痹的昏沉感從兩人難分難解的唇瓣間溢至全身,讓常嘉賜既覺得窒悶,又覺得熏熱。 他一手抵著東青鶴想推開他,一手卻又環(huán)在對方的脖頸間,忍不住沉溺在這樣的絞纏里,只覺得心都要從喉嚨口里跳出來了。 嘴唇密實(shí)占據(jù)對方的同時(shí),東青鶴的手反復(fù)摸索在常嘉賜的腰腹間,多少次他看著身下人對敵時(shí)軟滑如蛇的身段,也許對別人來說狠辣狡黠的招式,但在東青鶴眼里卻是心癢難耐的勾引,只想抱上去,死死的扣在懷里,壓在身下…… 心內(nèi)想著,熱血就奔至了東青鶴的心口,彬彬有禮的東門主甚至來不及去好好解那腰帶,手下一重,常嘉賜身上的衣袍就碎成了幾瓣。 常嘉賜頓覺胸口一涼,不過不等他反應(yīng),東青鶴纏綿的吻已退出常嘉賜的口唇,一返身把人摁到了床上,沿著他的脖頸一路向下,吮過纖秀的鎖骨,來到了那肌rou勻稱的胸膛處。 常嘉賜上輩子是個(gè)妖精,這輩子又是妖修,縈繞的妖氣總讓他看起來顯得媚眼流轉(zhuǎn)艷色入骨,但其實(shí)常嘉賜活了十輩子還是常嘉賜,除了被東青鶴占去點(diǎn)便宜,他根本沒有同誰有過過近的接觸,更別說這這般羞臊的事了。 所以東青鶴這一撩一動與他都是新鮮又驚駭?shù)臎_擊,尤其當(dāng)對方的唇滑至他胸前的茱萸舔弄時(shí),常嘉賜更是敏感地叫了起來。 “啊……嗯……” 而他這樣酥軟輕膩的嗓音在東青鶴聽來只覺像是在噼啪作響的鍋爐里又淋了一勺油,轟得炸開了一片。 東青鶴的眼瞳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金色,他抬頭看向身下的常嘉賜,眼中滿是霸道的占有。東青鶴一手代替唇舌在他胸口的敏感點(diǎn)上捏著,一說則向零碎的衣袍探去。 常嘉賜只覺東青鶴的手掌熱得像塊炭,掠過他的小腹,又繞著自己最嬌嫩的大腿內(nèi)側(cè)來回?fù)崦?,摸得常嘉賜不停打擺子,直到身體重心被人一把抓住。 “嗯……東、東青鶴……” 常嘉賜活著死了滿腦袋都是為了報(bào)仇,自瀆多多少少在這十輩子里有過幾回,但是什么感覺都忘得差不多了,就算舒服想必也是無法和東青鶴對他做的相比的。常嘉賜甚至還荒唐的想,東青鶴為人看著那么道貌岸然,到哪里去學(xué)得這一手,是這事本就舒服,還是因?yàn)樗拧@么舒服? 隨著東青鶴的動作,常嘉賜的喉嚨里不時(shí)發(fā)出難以抑制的呻吟,東青鶴不知何時(shí)已脫去了身上的衣袍,昏沉迷離間,常嘉賜只看到月光下那人一身健赤的肌理,那么完美,那么有力,覆著晶亮的汗液,讓人見之面熱卻又心生喜愛。 感覺到東青鶴俯下身,常嘉賜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對方,只覺那人的肌rou都要賁張的爆裂的。 東青鶴的確忍無可忍,可盡管如此他依然盡心的讓常嘉賜先滿足,那帶著薄繭的手掌在對方的秀麗的欲望上不停劃動,很快將常嘉賜送上了高潮。 常嘉賜只覺無邊的快感將他的下半身完全淹沒了,眼前一片空白。不過很快他又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分開,剛才在他分身上摩挲的手指靈活的往下,來到了一處從未被人拜訪過的地方。 常嘉賜一驚。 正要撐坐起身,就見東青鶴雙指一捻,掌心便多了一個(gè)小瓶。常嘉賜認(rèn)得那東西,是自己前一陣受傷時(shí)擦身的燒傷藥膏。 東青鶴打開,從里頭挖出了一坨探入了自己的下身。 常嘉賜沒有細(xì)看,他只覺一股冰涼抵上了身后的地方,他害怕的想踢動自己的腿,但是被東青鶴壓住了。 東青鶴頰上的金色紋路讓他看著十分邪性,他的那雙金瞳也讓常嘉賜覺得壓迫十足。幸好東青鶴的動作還是溫柔的,溫柔中帶著不容違逆的急促。 感覺到有異物進(jìn)入的常嘉賜自然難受的厲害,可他剛要說話,東青鶴的吻又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堵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常嘉賜的腦子都迷離了起來,東青鶴的手指終于從他的后庭處抽了出去,換上的卻是另一樣炙熱堅(jiān)硬的東西。 常嘉賜猜也知道那是什么,他挪著屁股往后退了退,卻被東青鶴一把抓住腰扯了回去,然后不容抗拒的一點(diǎn)點(diǎn)頂了進(jìn)來。 “嗯……疼……”常嘉賜呢喃。 東青鶴安撫他:“忍忍,就好……” 他的聲音滿是嘶啞,說話時(shí)胸膛震動著常嘉賜一道麻痹。 常嘉賜看不見身下是什么情況,但他覺得那進(jìn)入的酷刑漫長的沒有止境,直到小腹都快裝滿的時(shí)候東青鶴終于停了下來,隱忍已久的東門主這回來不及等常嘉賜適應(yīng)就忍不住動了起來。 他壓著常嘉賜因?yàn)樘弁炊鴣y踢的腿,將人制在身下,再次吻住對方的唇開始由慢至快的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