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師溪內(nèi)心有些復(fù)雜,他沒料到時空之石竟然如此依賴一個人類,不僅幫助他回到過去,還不愿意離開他。 他嘆了口氣,同佛墜商量道:“你幫我把時空邊境修復(fù)好,我立馬送你回來,可以嗎?” 想到時空不穩(wěn)定會引發(fā)的自然災(zāi)害,柳彥銘也希望它能幫一下忙,畢竟他的家人和愛人都身處這個時空。 柳彥銘也開口勸道:“你幫一下師溪吧,他會把你送回來的,我也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br> 佛墜過了半分鐘左右,發(fā)出了翁鳴聲,似乎是考慮了一下,才答應(yīng)了。 師溪臉上露出了喜色,既然時空之石同意了,那就不需要工具也能驅(qū)動,這個效果和借助工具驅(qū)動相比,自然不言而喻。 佛墜從柳彥銘的手心飄起來,飛到了師溪面前,他連忙攤開手,佛墜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肖誠旻提著飯菜走了進(jìn)來,和師溪對上了視線。 “你是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來這里做什么?” 肖誠旻的大腦就像一個圖書館,所有的記憶和知識都是書籍,整齊排列在書架上,需要哪一段記憶,能快速找出,記起,這也是被稱作學(xué)神的重要原因之一。 柳彥銘笑道:“他來找我借東西?!?/br> 師溪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我先走了,過幾天就來還?!?/br> “好,再見?!?/br> 師溪和肖誠旻擦肩而過,離開了病房,在拐角處身影一晃,消失了。 肖誠旻感覺這人身上有種神秘感,同研究的平行空間給他的感覺相同。 他把食盒放在床頭柜,打開包裝,給柳彥銘投喂。 柳彥銘胃口不太好,吃了幾口就吃不進(jìn)去了,肖誠旻一點也不嫌棄,把剩下的全部解決了。 “你上來陪我睡一會兒。” 柳彥銘慢騰騰的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位置。 他立馬脫掉外套和鞋子,鉆進(jìn)了被子,和愛人相擁而眠。 柳彥銘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在肖誠旻炙熱的懷抱里慢慢睡去,他夢見了上一世。 上一世,十八歲的柳彥銘還是后廚的一個雜工,他提著廚房的垃圾,從后門出去,往垃圾箱里丟。 有一次,他照常去扔垃圾,卻在后門對面,看見了一個黑糊糊的乞丐。 乞丐衣著襤褸,臉上黑糊糊的,看不清面容,后背靠在墻上,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縮在袖子里,緊閉著眼睛,看上去好像是餓暈了。 柳彥銘把垃圾丟了,走到乞丐面前揮了揮手,他睜開眼睛,瞳仁黑幽幽的。 他看了柳彥銘一眼,又把眼睛閉上,沒有搭理他。 柳彥銘蹲在他面前,問道:“你是不是餓了?” 乞丐沒有搭理他,把頭偏向一旁,柳彥銘歪頭想了想,轉(zhuǎn)身從后門回去,過了十幾分鐘,他端著一碗蓋澆飯走了出來,放在了乞丐的面前。 “這是我自己做的,大廚師傅說我可以用剩余食材練手,我的手藝一般般,但將就一下,也能下肚,給你筷子?!?/br> 他把筷子向乞丐遞去,乞丐仍然緊閉著雙眼,不搭理他。 柳彥銘用手指撓了撓臉頰,也沒有生氣,把筷子放在碗上,正準(zhǔn)備再說幾句,廚房里的大廚在喊他。 “大廚師傅再叫我,我先走了,等會來收盤子?!?/br> 柳彥銘起身回去了。 他忙活完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他再次從后門出來,乞丐已經(jīng)不在了,留下了干凈的空碗和擺放好的筷子。 碗十分干凈,像是清洗過的,柳彥銘意味是乞丐太餓了,把碗舔干凈的。 陌生人能接受自己的好意,讓他很開心,他收回碗筷,回到廚房繼續(xù)日常清洗消毒。 第二天,柳彥銘去丟垃圾,又看見了那個乞丐,他保持著和前一天相同的姿勢,坐在相同的位置。 柳彥銘又做了一份蓋澆飯,放在他的面前,“我今天切土豆絲被大廚師傅罵了,這個土豆絲是我用切壞的做的?!?/br> 乞丐依舊不理他。 等柳彥銘再次出來后,乞丐不見了,留下了干凈的碗筷。 往后每天都在重復(fù),乞丐在柳彥銘丟垃圾時,坐在相同的位置,柳彥銘把自己做的飯菜放在他面前。 乞丐始終不搭理他,等他再次出來收碗筷時,沒有人影,只留下了一副空碗筷。 這種情形保持了兩個多月,不變的是乞丐的態(tài)度和出現(xiàn)時間,還有柳彥銘對乞丐始終如一的態(tài)度。 變化的是柳彥銘的廚藝越來越好,從雜工變成大廚的副手,端給乞丐的飯菜越來越美味,對乞丐說的話越來越多。 到第七十七天時,柳彥銘端著飯菜去后門找乞丐,后門空無一人,只有一塊黑亮的東西放在他平時坐的地方。 柳彥銘上前仔細(xì)一看,是一塊佛墜,他撿起來,看見了下面壓著的字條。 拆開字條,字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他大致能看清楚寫的是什么。 [我叫空石,請帶著我] 柳彥銘覺得這應(yīng)該是那個乞丐給他留下的,作為報答。 他想了想,直接把佛墜戴到了脖子上,從十八歲戴到了二十七歲。 柳彥銘睜開眼睛,旁邊已經(jīng)空了,他身上蓋著兩張被子。 師溪帶走了佛墜,脖子上少了東西,讓他感覺空蕩蕩的。 想起夢見的那段記憶,柳彥銘笑出了聲,師溪說時空之石有很多種形態(tài),讓他不禁猜測,佛墜應(yīng)該就是那個乞丐。 他沒想到在最難熬的日子里,竟然還有一個非人類陪伴著他,見證了他的成長。 劉樂生敲了敲門,推門走進(jìn)了病房,見柳彥銘已經(jīng)睡醒了,不禁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第78章 “阿銘, 謝謝你救了我姐和她肚里的孩子, 真的太感謝你了?!眲飞锨拔兆∷氖?,眼里滿是感激。 柳彥銘彎了彎眼睛, 笑道:“只要劉姨和孩子沒事就好。” “舅舅, 請注意距離, 你已經(jīng)有莫叔叔了。” 劉樂生正準(zhǔn)備說話,肖誠旻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打斷了他。 肖誠旻的頭發(fā)濕濕的,身上換了一套衣服,下巴的胡渣已經(jīng)被刮去, 他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清冷俊逸。 劉樂生抽搐著嘴角,松開柳彥銘的手,把手抄在兜里, “姐在找你,你干嘛去了??!?/br> “剛回去洗漱, 阿銘還沒吃飯,我等會過去?!毙ふ\旻把手里的飯盒放到床頭柜上,伏身親了一下他的眉間。 劉樂生撇了撇嘴, 把視線移到一邊, “我先過去, 你快一點?!迸R走時,對著床上的人偷偷擠了一下眼睛。 柳彥銘歪頭笑著,一口咬住愛人給他喂飯的勺子。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肖誠旻才去了劉瀟瀟的病房。 肖國峰在給老婆削蘋果, 看見兒子來了,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有吭聲。 劉瀟瀟對老公笑瞇瞇的努了努嘴,示意他快點說話。 他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站在床邊面無表情的兒子,別扭道:“等你媽出院,記得帶他一起來家里吃飯。” 肖誠旻一怔,眉目稍稍柔和,“好?!?/br> 肖國峰把那句話說出來后,心里輕松了許多,轉(zhuǎn)過臉繼續(xù)削蘋果,“你現(xiàn)在去陪他吧,你媽這里有我?!?/br> 他應(yīng)了一聲,迅速轉(zhuǎn)身離開。 肖國峰斜了一眼兒子絲毫不留戀的背影,和老婆抱怨了一句,“這就是有了情人忘了爹?” 劉瀟瀟接過削好的蘋果,抿嘴笑道:“他對愛人的態(tài)度,和你年輕時候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對公公的態(tài)度也好不到哪里?!?/br> 肖國峰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嫌棄。 劉瀟瀟“咯咯”笑個不停,手里的蘋果沒拿穩(wěn)掉到了地上。 面對老婆的嘲笑,他只能無奈的拿起小刀,重新削蘋果,他眉間的愁云完全消散了,浮上了明朗。 當(dāng)他知道是柳彥銘救了老婆后,心里已經(jīng)開始打算接受他,沒想到的是,老婆懷孕了,孩子也保住了。他心里壓著的大石頭終于挪開了,兒子可以擁有自己的愛情,肖、劉兩家的血脈也得到了延續(xù),一切都解決了。 劉瀟瀟看著老公舒展的眉頭,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撫摸著,眉眼溫柔。 過了三天,柳彥銘可以出院了,劉瀟瀟還要在醫(yī)院里繼續(xù)養(yǎng)胎。 他去劉瀟瀟的病房陪她呆了半小時,肖父來后,對他態(tài)度十分和藹,和顏悅色的問了幾個問題,還夸贊了幾句“不錯”。 柳彥銘面上毫無波動,很淡定,心里卻已經(jīng)高興的跳起了舞。 從劉瀟瀟的病房出來,在樓梯口碰到了來接他的肖誠旻。 柳彥銘眼睛彎成了月牙,跳到他的背上,“誠旻,背我回家。” 肖誠旻迅速托住他,把他穩(wěn)穩(wěn)的接住,又順手捏了兩下他的圓鼓鼓。 柳彥銘笑瞇瞇的用胳膊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對圓滾滾被捏沒有任何表示。 見背上的人沒有阻止,肖誠旻得寸進(jìn)尺,直接把手附在上面輕輕揉捏。 柳彥銘被揉捏的有些氣息不穩(wěn),抓住他的咸豬手,佯怒道:“喂,你是不是上癮了?老實點!” 他一本正經(jīng)道:“我?guī)湍銠z查一下有沒有損傷?!?/br> 柳彥銘輕笑出聲,胳膊環(huán)緊他的脖子,雙腿加緊他的腰,低下頭,舔了舔后頸,又輕輕啃噬了一口,吸允出一個吻痕。 他沙啞著嗓子,用手拍了拍某人的屁股,“乖一點,回去再伺候你?!?/br> “我們的角色可以換一下,換我伺候你。” 柳彥銘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耳朵貼著他的側(cè)臉。 肖誠旻悶笑道:“只有這個不行,其他全部依你?!?/br> 柳彥銘“哼”了一聲,咬住了他的耳朵。 兩人一路上打情罵俏,路人看見只覺得這兩個男人有些奇怪,但也沒有過多在意。 肖誠旻把傷患背回家,和他溫存了一會兒,就回家了,畢竟某人腦子還沒恢復(fù)好,羞羞的事暫時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