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肖木奇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回知道,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嗎?” “不是我啊,是侍衛(wèi)大哥,”立秋弱弱地反駁了一句,又問,“那您打算怎么處置他?” 肖木奇沉吟片刻,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原身的人設(shè)雖然驕縱,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否則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死心塌地跟了他這么久。 立秋問道:“那我們不回去了啊?” 肖木奇又瞪了他一眼,“回去晚了挨罵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br> 既然少爺不急,那他這個小廝也沒什么好著急的了,立秋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給肖木奇擦起身來。 沐浴完畢,肖木奇神清氣爽地回到了臥室。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血腥氣已經(jīng)散去了不少,走到床邊一看,他更是不由瞪大了眼睛。明熠雖然上半身傷痕累累,綁滿了繃帶,但下半身卻是完好的,被鮮血沾染了的褲子不知被誰換了,連原來臟污的臉也被擦了個干凈,腦門兒幾乎能反光,就連床單被褥也已經(jīng)替換過了。 是哪個田螺姑娘做的好事? 守在床邊的侍衛(wèi)之一上前一步道:“我們知道少爺耐不得臟污,就自作主張給他清理了一下?!?/br> 肖木奇這才想起原身的人設(shè)里還有潔癖這一條。 他心情大好,夸獎了侍衛(wèi)兩句,讓他們下去領(lǐng)賞,自己則是重新坐回了床上。 立秋站在邊上,看到肖木奇一眨不眨地盯著明熠看,忍不住出聲道:“少爺……” 肖木奇這才想起邊上還有個電燈泡,連忙揮手,“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呢。” 立秋頓時漲紅了臉,嘴巴開開合合,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肖木奇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原身是個小色鬼,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不論男女,立秋現(xiàn)在估計正在擔憂他家少爺是不是看上了這個貌美如花的不明男子了吧。 肖木奇做出不耐煩的表情,直接趕人,“讓你出去啊!” 立秋哀求地看了肖木奇一眼。 肖木奇作勢要打人,立秋這才抱頭逃了出去。 肖木奇重新坐下,終于有機會進行某件不可告人的事情了,他的手搭在明熠的褲腰上,輕輕往下拉…… 魔教的現(xiàn)任教主是明熠的師兄,因為忌憚明熠的存在,表面上裝得和他兄友弟恭,暗地里沒少給明熠穿小鞋。總是讓他去執(zhí)行一些危險的任務(wù)不說,這次甚至故意將他打成重傷,扔到了縱云山莊的別莊外面,讓明熠混進去做臥底。 肖木奇一邊腹誹著教主吃棗藥丸,一邊繼續(xù)扯褲子。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肖木奇手一抖,直接把明熠的褲子給拉到了大腿。 明熠:“……” 肖木奇:“……” “呵呵呵呵……”肖木奇干笑著,替明熠把褲子穿回去,還把起皺的地方抹了抹平。 明熠面無表情。 肖木奇高興得差點尖叫出來。 有記號!真的有記號!那個心形的印跡,絕對不會錯的!肖木奇激動的同時,不由想到,已經(jīng)連續(xù)三個世界這樣了,是不是意味著之后的世界也會是這樣? 他自顧自地幻想著,沒有注意到明熠在叫他。 “喂!”明熠不得不提高音量,“是不是你救了我?” 肖木奇思緒一頓,沒聽清他的問題:“你說啥?” 明熠一窒,忍著不耐問了第四遍,“我說,是不是你救了我?” “是啊是啊,”肖木奇連連點頭,“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明熠:“……” 肖木奇心里想著明熠的任務(wù),連珠炮似的道:“以身相許怎么樣?” 明熠:“………………” 肖木奇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他幫明熠解決了這么大的一個難題,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明熠沉默半晌,點點頭,“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恩公手下的一名侍衛(wèi)了。” 肖木奇驚訝地看著他,“誰要你坐侍衛(wèi)了?我要你做我的小廝。” 明熠:“???”這劇本不太對?。?/br> 肖木奇神奇的腦回路讓明熠無言以對,卻也讓立秋痛哭流涕。 得知少爺把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收座小廝,立秋對自己地位的穩(wěn)固產(chǎn)生了深深的危機感,他聲淚俱下地質(zhì)問肖木奇:“少爺,是立秋哪里做的不好嗎?” 本著原身的人設(shè),肖木奇將僅存的羞恥感揮之一空,大言不慚地道:“誰讓你長得沒人家好看。” 立秋啞口無言。 肖木奇:“而且又不是把你撤了,只是讓你再多個兄弟啊?!?/br> 立秋:“……”誰要這么老的兄弟! 沒錯,在這個世界中,肖木奇剛滿十六,是個青春洋溢的美sao年。而明熠已經(jīng)過了二十六,在古代這個平均年齡六十的時代,已經(jīng)算是個中年大叔了。 立秋沒有再反駁,肖木奇就當他同意了。 明熠的傷還沒好,不能移動,肖木奇就主動睡到了隔壁的房間,驚掉了眾人的下巴,這個驕縱的小祖宗什么時候這么會替別人著想了? 肖木奇不是原身,沒那么嬌生慣養(yǎng),在隔壁睡了一晚上,滿腦子都是明熠,也不賴床了,一大清早就跑到了自己原先的臥房,看望明熠,讓剛撿回來下巴的立秋再一次驚掉了下巴。 明熠的臉色比之昨天已經(jīng)好了許多,肖木奇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醒了。 肖木奇想到他昨天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即便是做戲,也到底是受了重傷的,心疼得要命,立馬就問道:“你餓不餓?” 明熠沒想到小少爺一開口就是這么一句,沉默了片刻才道:“尚可。” “別死撐了,我知道你肯定餓死了,昨天流了那么多血,也沒吃過東西?!毙つ酒媾ゎ^朝立秋招了招手,讓他端兩份早飯上來,立秋帶著一副見鬼的表情跑了出去。 肖木奇坐在床沿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明熠。 實在是太高興了,明明臉都長得不一樣,名字身世背景全都變了,可他就是覺得熟悉,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緣故,但肖木奇還是難以言狀地興奮。 明熠生平第一次被看得窘迫起來,微微別開眼,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嗯?”肖木奇一愣,“不是你倒在我家門口的么,難道你想讓我把你丟到一邊別擋路?” 明熠:“……”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明熠本就不善言辭,對上肖木奇更是被噎得啞口無言,頓時不想說話了。 可他不想說,肖木奇卻很想說。 他喋喋不休地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肖木奇,你呢?” 明熠:“明熠。” 肖木奇:“怎么寫?” 其實他知道,他只是想和明熠多說說話。 明熠:“等我能下床了,寫給你看?!?/br> 肖木奇“哦”了一聲,又道:“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嗎,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其實這些他也都知道,他這么問只是為了配合明熠的劇本。 果不其然,明熠聽到這兩句話后明顯精神了起來,“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我受傷是因為遇上了仇家?!?/br> 肖木奇嘖嘖了兩聲,“你究竟干了什么壞事啊,人家把你打成這樣?” 他頓了頓,故意道:“難道你給人家?guī)Я司G帽子?”一派天真。 明熠:“……” 肖木奇說完,就“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心里抑制不住地高興,伸手就去捏明熠的臉。 雖然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風沙磨礪,明熠的皮膚質(zhì)感依舊好,肖木奇愛不釋手,側(cè)著身體還不過癮,干脆騎到了明熠的身上,變本加厲地將他的臉揉成各種奇形怪狀。 他料定了明熠不敢反抗,便愈發(fā)肆無忌憚。 立秋端著托盤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手一抖,差點沒把早飯給撒了。 肖木奇注意到他,一個跨步從床上挑了下來,看著精致的早點流口水。 立秋當即拿起一個包子遞過去。 肖木奇拿過,有些燙,“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立秋拿起其中的一晚蛋花瘦rou粥,朝床邊走去。 肖木奇連忙攔住他,問道:“你干嘛?” “喂飯啊,”立秋不明所以,“大夫說了,這位公子傷口太深,只能吃清淡的,否則容易化膿?!?/br> 肖木奇三下兩下把包子塞進嘴里,鼓著臉道:“我來喂我來喂,你下去吧?!?/br> 立秋的嘴角頓時耷拉下來,“少爺,您不能這樣。” 肖木奇歪著腦袋看他。 立秋瞟了一眼明熠,委婉地勸諫道:“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您對這位公子……您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怎么他了?”肖木奇下巴一揚,“還有,誰讓你叫他公子了,他也是小廝,你就叫他,唔……小明好啦!” 明熠:“……” 立秋:“……小、小明?” 肖木奇扭頭看向明熠:“叫你呢,你快應一聲啊。” 明熠:“……你好。” 立秋被他的眼神凍了一下,“你、你好,我叫立秋?!?/br> 話音剛落,肖木奇就開始趕人了,“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睡覺也好掃地也好,總之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br> 立秋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萬般不愿,但還是被推出了門去。 肖木奇捧起粥碗,又順勢往嘴里塞了一塊桂花糕,走到床邊坐下,含糊不清地道:“我來給你喂粥,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