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肖木奇本想回房歇息一下,卻被祁元晟幾乎是生拉硬拽地帶到了凈天池。 凈天池里的熱水引自后山的溫泉,常年有水,只要想來,隨時都可以沐浴。 肖木奇還不明白祁元晟想要做什么,祁元晟已經揮退了所以伺候的侍童,雙手扯住他的衣服,只聽“撕拉”一聲,肖木奇的外衣連帶著里衣就都成了兩瓣。 肖木奇:“?。?!” 祁元晟把肖木奇往水里一扔,三下兩下除掉自己的衣服,也跟著跳了下來。 肖木奇剛在水中穩(wěn)住身形,就又被濺起的水潑了一頭一臉。 他錯愕地看向祁元晟,不知道他是在發(fā)什么瘋。 可祁元晟連半句解釋都沒有,摟著肖木奇的腰,抵在池子邊上,二話不說就堵住了他想要發(fā)問的嘴。 肖木奇被親得喘不過氣來,不等他反抗,他的左腿便被抬了起來,一個熟悉無比的物事抵在了那處,借著熱水的勢頭,一沖而入。 霧氣氤氳,水波搖晃。 待到祁元晟終于發(fā)完瘋之后,肖木奇已經趴在水池邊緣奄奄一息了。 祁元晟還沒有出來,握著肖木奇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動作著,時不時低下頭,輕輕地舔吻著他的后背。 肖木奇敏感得直發(fā)抖。 “對不起國師,我沒忍住?!逼钤砂雺涸谒砩?,低聲說道,“我好害怕,如果他們這次沒有找女人,而是找了個男人,我該怎么辦。” “你想象不到,看到你躺在床上的那一剎那,我腦子里出現(xiàn)的是什么?!逼钤烧f著,聲音竟有一絲哽咽。 這絲哽咽將肖木奇心中的些許不滿瞬間拍滅。 他累得動不了,只能做到抬起手,握住了腰上的那只手,“我這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么。” “幸虧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祁元晟反手握住他,“要是我晚到一步,他們指不定要怎么討伐你?!?/br> 肖木奇聞言,嘆了口氣,“那你也不該一刀殺了丞相的孫女?!?/br> 祁元晟撇了撇嘴,道:“不過是個庶孫女罷了,生母早逝,寄養(yǎng)在正室名下,那老東西才不會舍得拿自己嫡親的孫女來陷害你呢?!?/br> 肖木奇一想,居然也很有道理。 “可你不吃醋嗎?”肖木奇道,“我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我還以為你……” 祁元晟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哼了一聲道:“我這不就在吃醋嗎?不然你以為我抱著你這么久是在干什么?” 肖木奇:“……” 說得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不過國師剛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得可真帶勁,”祁元晟捏了捏他腰上的軟rou,“什么國師必須保持童子之身,若真如此,我和國師早就不知道被天罰幾次了,哈哈哈——” 肖木奇:“……”你好煩。 祁元晟將內心的恐懼和別扭在肖木奇身上發(fā)xiele出來,又立馬恢復成了往常的小乖乖,將肖木奇抱回了房間。 雖然之前祁元晟莽撞了一些,但肖木奇的身體到底是受慣了的,居然也沒受傷,只是有些紅腫。祁元晟就著上藥的機會,又吃了不少豆腐,直到被肖木奇踹了一腳之后才嬉笑著讓人去準備吃食。 肖木奇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忽然一愣。 他好像忘記了點什么東西。 祁元晟很快回到床邊,和肖木奇并排躺在床上,口中喋喋不休起來。 肖木奇想不起忘記了什么,便專心聆聽起祁元晟的話。祁元晟說的大部分都是朝中之事,撇去了眾臣對肖木奇的意見,竟也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案件,肖木奇聽得津津有味。 不一會兒,圓方帶著端菜的侍童敲門了。 祁元晟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開門。 圓方看到祁元晟來應門,愣了愣,而后恭敬地行禮,道:“陛下?!?/br> 祁元晟側開身,讓飯菜進來。 只是兩人吃了沒幾口,便被進來通傳的侍童給打斷了。 “陛下,大人,鎮(zhèn)國將軍正帶領著一批人堵在安國塔門口,揚言要陛下給丞相家一個交代呢!” 肖木奇皺眉,鎮(zhèn)國將軍什么時候和丞相攪到了一起,他們不是歷來文武不和的嗎? 祁元晟的反應卻甚是平淡,他輕輕按住準備起身的肖木奇,道:“你留在這兒,我去去就回?!北汶x開了房間。 肖木奇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任務! 他把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給忘了! 任務說祁元晟將被暗算,看了眼倒計時,居然只剩不到五分鐘了! 肖木奇扔開筷子就朝外面跑。 鎮(zhèn)國將軍是為了丞相府的事情而來的,他們雖不是世交,最近卻是站的同一戰(zhàn)線,丞相有難,他自然要八方支援,即便死的只是一個被當做棋子的庶孫女,不為別的,只為了他寶貝女兒在宮中的地位。 今日皇帝能為了國師殺人,明日就能為了他廢后。 鎮(zhèn)國將軍絕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陛下,國師做出有辱國體之事是眾人都親眼看到的,您卻只處置了丞相的孫女,而將國師放了回來,這恐怕不妥吧?!?/br> 祁元晟冷著臉道:“那女子在知道自己冒犯了國師,有性命之憂后哭著朝丞相求饒,也是眾人親眼看到的?!?/br> 鎮(zhèn)國將軍一窒,接著道:“不管怎么說,國師的做法也……” “朕相信國師是清白的,”祁元晟打斷他,“若是大將軍不相信,大可請宮中的老嬤嬤替那名少女驗身,看看是否還是完璧,一切自然真相大白?!?/br> 祁元晟這么篤定,說得鎮(zhèn)國將軍也有些動搖。 只是除去這妖師的事情刻不容緩,鎮(zhèn)國將軍不想放棄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只見他抬手一揮,身后的數(shù)百名將士便揚起了弓箭,直對安國塔的方向。 祁元晟面色一沉,冷聲道:“大將軍今天是想弒君逼宮了?” “末將不敢,”鎮(zhèn)國將軍朝祁元晟一抱拳,“只是國師之事絕不能就此罷休,他身為一國之師,卻做出違背天理之事,若是不及時處置他,惹了神怒,到時候遭到天罰的便將是舉國百姓!” 鎮(zhèn)國將軍說得冠冕堂皇,祁元晟對此嗤之以鼻。 祁元晟不是笨蛋,對方的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他正要反駁,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竟是肖木奇跑了出來! 祁元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然而肖木奇的臉色比他更難看,堂堂皇帝居然被一群士兵圍攻,這已經不是暗算,而是明目張膽地逼宮了吧。 肖木奇張嘴,剛要說話,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人群中射了出來。 他下意識朝祁元晟身前擋去,可比他動作更快的是祁元晟。 祁元晟一把將肖木奇摟進了懷里,用自己的后背生生擋住了那支箭,金屬穿透皮rou的聲音響起,祁元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箭。 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轉眼,第二支箭便也穿透了他的背心。 “祁元晟!”肖木奇失聲大喊。 “誰放的箭!”鎮(zhèn)國將軍也被這一變故驚得傻了眼,他是想威脅祁元晟,可從未想過要真的出手。他女兒還在宮中為后,要是祁元晟傷了一星半點,那是誰都擔待不起的責任。 “說!是那個該死的放的箭!”鎮(zhèn)國將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沖到了將士群中。 將士們也面面相覷,他們怎么敢真的對皇帝射箭。 肖木奇的心臟都被揪了起來,朝鎮(zhèn)國將軍吼道:“你還管誰放的箭,快去叫御醫(yī)!” 鎮(zhèn)國將軍這才反應過來,叫了幾名將士趕去皇宮,自己則是走到了祁元晟身邊蹲下。 肖木奇見鎮(zhèn)國將軍伸手,一把打開,厭惡地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鎮(zhèn)國將軍心頭火氣,可見到祁元晟虛弱的模樣,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我將陛下扶進屋去,難不成你想讓陛下跪在這里等到御醫(yī)來?” 肖木奇抿唇。 鎮(zhèn)國將軍趁機將祁元晟扶上了自己的后背,肖木奇連忙搭手,疾步將人背回了塔內。 祁元晟雖然中了箭,可卻并沒有昏迷過去。 被放到床上之后,他強撐著睜開眼皮,尋找著肖木奇的位置。 肖木奇見他看過來,連忙在床邊蹲下。 祁元晟慘白的嘴唇動了動,沒能發(fā)出聲音,可肖木奇卻看懂了。 他說的是:“你沒事吧?!?/br> 肖木奇眼眶一熱,狠狠地咬了舌尖一下,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口腔,才讓他稍稍清醒。 御醫(yī)很快趕了過來,宮里最好的兩名王牌老御醫(yī)幾乎是被掛在馬背上帶回來的,進門的時候腳步都是飄忽的,可一見到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祁元晟,便不敢再有抱怨,連忙圍了上來。 診斷的結果不甚理想。 那兩支箭的位置十分艱刻,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邊上都擦著主要的臟器,拔箭時若是稍有不慎,便會造成大出血,到時候龍體危難,誰也擔待不起。 討論了大半天,他們最終也只是將長長的尾羽剪了去,只留下了兩寸長的箭身在外。 祁元晟已經半昏迷了,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流的那些血也不是假的。 肖木奇全程站在一旁,死死地咬著下唇。 他雖略懂醫(yī)術,可只能醫(yī)治疾病,外科手術卻是一竅不通。 沒過多久,李薔也從宮里趕了過來。 她一看到站在床頭的鎮(zhèn)國將軍就哭了起來,用力地捶了父親的胸口幾下,將人拽到了房間的角落,說起了悄悄話。 等李薔的話說完,鎮(zhèn)國將軍的臉色也變得尷尬無比,但更多的,則是愧疚。 肖木奇知道,李薔把她和祁元晟的約定告訴了鎮(zhèn)國將軍,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祁元晟已經傷成了這副樣子,后悔,愧疚,都是無用! 在這個醫(yī)術落后的古代,祁元晟若是無法進行手術,那便是神仙也難救。 ……等等。 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