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節(jié)
雖說這次是意外,但黃娟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令人防不勝防。 厲澤川移步走過來,手搭在她的肩上,是無聲的安慰。 倪初夏于她而言,并不僅僅是妯娌,也是這一生的摯友,對方有事,她心里肯定不會好過。 岑曼曼偏頭看過去,說道:“澤川,黃娟那邊你派人盯一下吧,我怕她不死心,還會來找初夏麻煩?!?/br> 厲澤川點頭,思考一會兒說道:“這段時間讓老馬過來接送,我會派人盯著她。” “厲先生,我已經通知飛揚,以后有他接送嫂子?!?/br> 唐風這時才開口說話,怕兩人不認識飛揚,解釋道:“飛揚和我一樣,曾經是老大的部下?!?/br> 厲澤川點頭同意:“這樣也行,她身邊還是要有人陪著?!?/br> 除了要防著黃娟這些人,還有一定的風險是來自厲澤陽這邊。 他前幾年一直從事有一定危險的工作,難保不會與人結怨。那些歹徒、兇惡之人,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是婦孺就放過,反之會變本加厲。 “我現(xiàn)在就讓他過來?!?/br> 唐風說著,掏出手機走出病房。 通知了葉飛揚,又給穆云軒發(fā)了短信,讓他有空來趟婦產科住院區(qū)。 有厲澤川和岑曼曼在里面陪著,所以,她暫時沒有進去,而是在過道邊靠著。 雖然嫂子的家人并沒有怪她,但是內心的自責卻沒辦法消散。老大讓她來就是為了防有人傷害嫂子,最后她來了也沒能阻止。 穆云軒就在醫(yī)院值班,看到短信的第一時刻趕過來。 和急診室醫(yī)生了解情況之后,來到病房。 此時,倪初夏已經醒過來,正在和岑曼曼說著話。 穆云軒走近,詢問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倪初夏靠在病床上,淺笑道:“已經好很多了?!?/br> “明早再做次b超,抽血檢查一下。”穆云軒伸手貼在她額頭上,感覺溫度正常,懸著的心放下來。 很多時候,母體神生病發(fā)燒,會影響到孩子的發(fā)育,好在沒有。 見她臉色并不是黯淡無光,穆云軒才問及原因:“怎么會突然腹痛?” 倪初夏答:“吃過飯遇到黃娟,和她有幾下拉扯,可能是因為這個?!?/br> 醒來之后,她有想在腹痛之前發(fā)生的事,最有可能的是兩人推搡之下,扭到了腰或者吃了力。 穆云軒若有所思點頭,囑咐道:“你是頭一胎,這方面更該注意點?!?/br> 他雖然不是婦產科大夫,但是一些原理上的東西還是懂的。 現(xiàn)在年輕女性,長時間伏案辦公,熬夜加班,其實對這塊兒很有影響,身體素質差了,在懷孕的時候,問題就逐漸顯露出來。 倪初夏應下來,覺得是自己太大意。 剛才醒來的時候,她都以為孩子不在了,得知保住之后,心中是欣喜若狂的。 懷孕至今,她都沒有特別強烈的感覺,可那一刻,才感受到自己無比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 想要這個孩子,ta是自己和厲澤陽的結晶,這個家庭的延續(xù)。 慶幸的同時,對黃娟更加不能釋懷。 若說以前,她仗著嫁給了倪德康成為自己的繼母,對她冷嘲熱諷,用計謀害她,這些已經抵消,但這次,卻讓她無法釋懷,不想就這么算了。 曾經說過,自己并不是善良的人,做不到以德報怨,而黃娟這樣的人,只會得寸進尺,根本不值得原諒。 她的退讓、隱忍,得來的并不是諒解和包容,很可能就像是今晚,她躺在醫(yī)院里。 這一次她和孩子沒有事,若再有下次,出事了呢? 穆云軒朝岑曼曼說:“表嫂,今晚你留下來陪著她吧,明天做完檢查再出院?!?/br> 他畢竟是男人,留下來也不方便。 岑曼曼點頭應下,就算他不提,今晚她也是會留下的。 本著不想再麻煩人,倪初夏開口說:“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和大哥回去吧?!?/br> 最后,抵不過岑曼曼的堅持,任由她陪夜。 時間不早,因著厲澤川明早要出差,岑曼曼送他先離開。 穆云軒晚上也要值班,就先回值班科室。 病房外,葉飛揚急匆匆趕到,見唐風垂著頭,表情很沮喪,輕聲喊了她。 唐風抬起頭,啞著嗓子說:“飛揚,我做錯事了?!?/br> 葉飛揚靠近,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她是趁你取車的時間出現(xiàn),不怪你的。” 就算是最好的保鏢,也有顧不到的時候。 唐風搖頭:“是我不夠警惕,明明有車擋在路口,我應該想到的?!?/br> 這些天很太平,什么事都沒有,加之知道影剎不在珠城,所以她才放松了警惕,才讓人鉆了空。 “好了,嫂子沒事就好,她不會怪你的。” 葉飛揚輕拍她的后背,輕聲提議,“陪我去病房看看嫂子,好嗎?” * 住院部外,岑曼曼原本是目送他離開,想到他明早要去出差,快步追上前,拉住他的手:“送你去停車場吧?!?/br> 厲澤川好笑看著她,說:“那我不還得送你回來?” 呃…… 岑曼曼沒松開他的手,反倒是握緊,表明態(tài)度。 厲澤川見她堅持,也沒說什么,牽著她向停車處走去。 “工作也辭了,這幾天就多陪陪她?!?/br> 岑曼曼點頭,有些擔憂地說:“我想著明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回臨海苑,她一個人住在那,平時還要忙著工作上的事,怕她照顧不好自己?!?/br> 尤其是她現(xiàn)在懷著孕,厲澤陽又不在,不論從生活上還是心理上,都挺為她擔心。 厲澤川低聲說:“要是去的話讓老馬送你過去,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可以找宋清,我會盡快剛回來。” “你在外照顧好自己,推不掉的飯局,酒也要少喝的,還有……” “還有什么?” 岑曼曼聽他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輕聲說:“沒有了?!?/br>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說的太多,嘮叨的沒完沒了,自己都嫌煩。 厲澤川低聲笑起來,一一答應下來。 很快,走到停車的位置。 岑曼曼仰頭望著他,眼中閃著光澤,像是有話要說。 “明早給你電話?!眳枬纱ㄝp拍她的腦袋,示意她不用再送。 岑曼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厲澤川出差一個星期,她都有不舍,會受不了,別說是按月計算了。 這個時候,她與倪初夏感同身受,甚至更加佩服她。 岑曼曼松開他的手,緊抿唇角。 男人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住她,動作繾綣溫柔。 良久,他低喃:“再這樣下去,我怎么走得掉?” 岑曼曼從他懷中退出來,紅著臉說:“我去陪初夏了,你走吧?!?/br> 不等他回話,她轉身離開。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對他實在太依賴,這樣其實并不好。 時間長了,日子久了,他可能會厭煩。 曾經的她,并不是這樣。 她沒有同齡女生的開朗、活潑,每天都很沉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渺小、懦弱,甚至是敏感自卑。 如今,好像變了很多。 喜歡和他說話,也喜歡在他面前表露出小女人的心思,以至考慮她以前從不敢考慮的未來。 原路返回,步調加快。 在快要到住院部時,一側傳來聲音,是叫她的名字。 這一聲‘曼曼’喊出來,就聽出是誰。 岑曼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圓形花壇,一道身影站在那里,手中隱約可見煙頭的火光。 那人沒動,在暗處招了招手。 岑曼曼遲疑了幾秒鐘,移步走過去,詢問:“你…怎么在這兒?” 他不是已經和云暖離開了嗎? “我在等你。”岑南熙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把煙蒂掐滅。 “等我?” 岑南熙輕‘嗯’了一聲,有些艱難地說:“哥有些話想對你說。” 岑曼曼眼中微怔,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 在很多年前,她其實叫過他哥哥的,后來硬生生被他威逼利誘改了過來,如今從他嘴里說出‘哥’這個稱呼,的確很驚訝。 岑南熙移開眼,盡量不去與她對視,問:“前段時間和北故見面了?” “嗯,是找二哥幫忙的?!?/br> 岑曼曼點頭,覺得沒什么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