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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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的記者旁聽完審判過程,開始采訪家人。 黃娟紅著眼哽咽地對著鏡頭說話,倪柔靠在韓立江身邊不發(fā)一言。 倪初夏看到這一幕,心中冷笑,和厲澤陽走出法庭。 “厲太太,請問您對判決結(jié)果有什么想法?” “網(wǎng)傳你已經(jīng)從倪氏離職,是否屬實?” “……” 耳邊是記者詢問的聲音,倪初夏并未理會。 有厲澤陽在,媒體記者也不敢太過分,只能望而卻步。 莫少白出來后,記者蜂擁而上,都想拿到第一手資料,卻忽略了,他本人是yl的老總。 倪初夏順著人群看過去,當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拔腿就要跟上去,卻被身邊的男人拉住。 “大哥,那是大哥!”倪初夏回過頭,有些焦急地說。 厲澤陽將她攬在懷中,低聲安慰:“我知道是大哥,但他走得匆忙,肯定是不想在這里和你見面?!?/br> 沒有倪明昱,莫少白不可能這么快找全那些證據(jù),此時此刻,他應該并不想遇到熟人。 倪初夏情緒逐漸平復下來,是啊,大哥一直和爸的關(guān)系不好,他這個人又愛面子,肯定不想讓她知道在這里看到他。 坐上車,看著那些依舊不肯離開的記者,腦袋微微脹痛。 明天、不,或許今天下午,倪氏前任董事長被判刑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珠城。 厲澤陽問:“不舒服?” 他雖然在開車,卻時刻注意她的情況。 得知是今天開庭,他并不同意她過來,畢竟即將坐牢的是她的父親,但礙于她的央求,一時心軟帶她過來。 “可能昨晚沒睡好?!?/br> 倪初夏將頭靠在座椅上,瞌上眼睛。 男人將車停在路邊,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用車上的專門備著的毯子給她蓋上,才重新發(fā)動。 回到臨海苑,男人抱著她進去。 家里阿姨聽到聲音,從廚房探頭說:“先生,家里來客人了?!?/br> 厲澤陽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問:“誰?” “表哥,是我!” 頂著鳥窩頭的穆云軒從一樓客房出來,嗓門很大地開口。 厲澤陽轉(zhuǎn)過身,目光頗冷地看著他,眼中已經(jīng)在告訴他,立刻閉嘴,否則滾蛋! 穆云軒捂住嘴,無辜地看著他,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小嬌妻在懷里睡著了。 男人睨了他一眼,抬步上樓。 重新下樓,他的臉色依舊不好。 穆云軒識相的沒纏上去,而是走進廚房,和阿姨聊天,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客人,“今天中午咱吃什么?” “都是家常菜,餓了先喝綠豆湯墊肚子。”阿姨說著,盛了碗溫熱的綠豆湯給他。 穆云軒靠在一邊喝著,小聲問:“我表哥今天怎么了?” 連他回來了,都沒有半點表示。 他可是連家門都沒有進,就過來了。 阿姨嘆了口氣,知道他與厲澤川關(guān)系近,也就沒瞞著,“今天是太太的爸開庭的日子,兩人剛從法院回來。” 她雖然不看網(wǎng)上那些東西,但和她一起的那些家政會看,并且也會討論,多少也是知道情況。 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判刑,誰心里會好受? 就算有罪,但血緣關(guān)系在那里,是割舍不掉的。 穆云軒聽完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正撞到槍口上了。 默默地把碗放到一邊,穆云軒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到客房把行李拿出來,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 “準備去哪?” “回別墅?!蹦略栖庌D(zhuǎn)過身,正經(jīng)地回答。 厲澤陽上下掃了他一眼,示意他過來。 穆云軒把行李箱放下,坐到沙發(fā)上,心里有些不安。 厲澤陽問:“剛回來?” 穆云軒點點頭,順帶回答了他可能要問的問題,“不走了,再走我媽要發(fā)飆了?!?/br> “你表嫂懷孕了,未來兩個月我不在珠城,她的身體狀況你多注意。” “哈?”穆云軒除了驚訝就只剩下驚訝。 厲澤陽沒理會他的反應,繼續(xù)說:“家里養(yǎng)了一只金毛,放在這里總歸不好,你把領(lǐng)回家,在她想它的時候牽過來就行。” 一系列事情交代完畢,問道:“記住了嗎?” 穆云軒雖然懵逼,但還是點頭表示明白。 等他反應過來,欲哭無淚,他回來不是當私人醫(yī)生和狗保姆的! 297、誰派你來的?【三更】 等倪初夏醒過來,已經(jīng)過了正午時分。 “汪汪汪——” “哈哈,這狗真蠢!” 下樓,就聽見一人一狗的聲音。 厲澤陽坐在沙發(fā)上,腿上擺著雜志,視線是落在后院陽臺上。 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過頭,正巧與倪初夏視線相對。 招手讓她過來,低沉的嗓音問:“還難受嗎?” 倪初夏坐到他身邊,搖了搖頭。 “緩一會去吃飯?!眳枬申栞p握她的手。 “好?!?/br> 倪初夏將頭靠在他身上,視線看向后院。 大金毛嘴里含著球到處跑,水花四濺,似乎把它嚇到了。 跟在它身后的,是玩的不亦樂乎的穆云軒,手里拿著澆花的水管正在噴著蠢狗。 “云軒回來了?”倪初夏這才知道,剛才那道聲音是屬于他的。 厲澤陽輕‘嗯’回答,像是想逗她開心,說道:“小姨過兩天要過來,給他張羅著相親?!?/br> “需要我?guī)兔??”倪初夏這才提起精神,偏頭問。 男人明知故問:“你還有姐妹能介紹給他?” “我可以幫小姨給他挑相親的對象,話說回來,他喜歡什么類型???” “這你要問他?!眳枬申栆娝J真起來,心稍稍放下。 后院里,穆云軒把水管關(guān)掉,抹著汗走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渾身濕漉漉,灰頭土臉的蠢蠢。 倪初夏被它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逗樂,喚道:“蠢蠢,到mama這來?!?/br> “嗷嗚……” 大金毛一甩尾巴,屁顛屁顛兒跑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旁。 倪初夏起身去衛(wèi)生間,出來時手里拿了塊毛巾,細心地替它擦著毛發(fā),“他用水噴你,你不會咬他嗎?” “小表嫂,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蹦略栖帨愡^去,伸手揉著蠢蠢的毛。 “我這里還有你更不愛聽的,要聽嗎?” “不要?!蹦略栖幑麛嗑芙^。 倪初夏歪著頭,幸災樂禍地說:“聽說小姨又要給你介紹對象。” “……” 穆云軒眉頭皺起來,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我媽眼光不靠譜,給我找的都是這樣的。”在空中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些女人的身材,真的難受想哭了。 倪初夏把毛巾丟給他,站起來說:“你嫌棄小姨眼光不好,那就自己找一個?!?/br> “我不是在醫(yī)院就是在家補覺,哪能認識到人?”穆云軒任勞任怨地給蠢蠢擦毛發(fā),語氣中盡是無奈。 不是不想找,只是職業(yè)原因,接觸到的不是醫(yī)護人員就是病患,自己就從事這一行業(yè),知道辛苦程度,所以前者基本不考慮,至于后者,他還沒禽獸到連自己的病人都不放過。 “所以你還是相親吧?!蹦叱跸穆柭柤?,眼中帶著笑。 穆云軒看了她眼,又瞅了瞅厲澤陽,“不是……你們夫妻倆別坑我成嗎?” “你在和狗玩的時候,小姨給我打了電話,不出意外,她應該后天到。” 厲澤陽說完這句話,起身走向廚房,卻熱菜。 倪初夏則進了衛(wèi)生間,洗手準備吃飯。 客廳里,只留下一人一狗。 大金毛趴在地上,吐舌頭喘著氣,不時搖著尾巴。 而穆云軒,則坐在地毯上,一副‘這個世界對我充滿深深的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