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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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初夏訕笑著,說道:“當(dāng)然不止這些,比如如果購地成功,你需要去監(jiān)工督促完成進(jìn)度,選購工廠所屬設(shè)備,負(fù)責(zé)人員調(diào)度……” “你還真不客氣!” 這話就沒把他當(dāng)外人,簡而言之,就是要完成公司成立前所有需要出面的準(zhǔn)備事宜。 “那些事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才交給你,說明我信任你啊?!?/br> 方旭擺手打斷她,“別急著給我戴高帽,這些事總不能真要我一個人完成吧?” “我在公司能接觸的人除了你就是那些高層,其余人就交給你了。”搞定她之后,倪初夏準(zhǔn)備做甩手掌柜。 “謝謝你看的起我?!?/br> 方旭沒好氣看著她,坐下來和她詳談事情,到最后,補(bǔ)了句,“前期我得有報酬吧?就算我的你可以欠著,跟我走的那些人怎么辦?” 倪初夏翻了白眼,“放心,工資會比較你現(xiàn)在所得給你,但是你不許因?yàn)檫@樣就故意拖慢進(jìn)程。” “……丫頭片子?!?/br> 他剛才怎么會相信她說的那些話?! 搞定方旭,倪初夏起身伸了懶腰,拎著包走出辦公室。 厲澤陽站在會議室邊上的窗邊,左手夾著并未點(diǎn)燃的煙。 倪初夏輕手輕腳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將臉貼在他背后,嗅著屬于他的氣味。 “談好了?” 男人抬起右手握住她,他的手很溫?zé)幔芨惺艿绞中牡睦O子,是常年訓(xùn)練的結(jié)果。 倪初夏“嗯”了聲,反手牽住他的手,“我們回家吧?!?/br> 兩人走向電梯,按了按鈕。 門打開時,倪柔與黃娟出現(xiàn)在眼前。 母女倆有說有笑,在看到電梯外的人時,皆是停止說笑,面上都是一愣。 四人對立而戰(zhàn),都沒有說話,也沒人讓步。 李秘書不久之前接到黃娟的電話,她磨蹭地從辦公室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走過去打破沉默,“董事長夫人……” 倪柔訓(xùn)斥道:“李秘書,拜托你提前做好功課,我媽現(xiàn)在可是倪氏的董事長?!?/br> 李秘書臉上依舊掛著職業(yè)的微笑,改了稱呼。 黃娟走出電梯,目光落在倪初夏身上,見她背著包,開口說:“現(xiàn)在不是下班時間,你準(zhǔn)備去哪???” 倪初夏樂笑了,饒有興味地說:“喲,你是在管我?” “我媽是董事長,當(dāng)然有權(quán)利管你!”倪柔趾高氣昂,儼然已經(jīng)有要在公司橫著走的前兆。 “董事長?” 倪初夏臉上依舊帶著笑,問道:“董事長下一步是不是要到工商局把倪氏建材改為黃氏建材啊?” “我和德康是夫妻,現(xiàn)在坐上董事長之位也是他的意思,當(dāng)然不會這么做?!秉S娟明白人言可畏,壓著心中怒火回答。 公司現(xiàn)在都在她手里,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一點(diǎn)都不重要! “哦,這話說的在理?!?/br> 倪初夏贊同地點(diǎn)頭,一步步走到黃娟身邊,低聲說:“不過你確定能把董事長的位置坐穩(wěn)?你的股份多不了我多少,我還有大哥能幫我,你能斗得過我嗎?” “你!” “不過是一份合同的事情,只要我簽了,你就只有被我死死踩在腳下份!” “倪初夏——” 黃娟欲意抬手扇她耳光,熟料手還未抬起,就被厲澤陽狠狠握住。 “啊……放開我!”黃娟大聲尖叫。 她的手前不久才被倪明昱卸掉過,最近才能提重物,這下若是再來一次,怕是會徹底廢掉。 “放開我媽,你這是故意傷害,我們可以告你的。”倪柔站在一邊急得額頭冒汗,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自然是不能報警的,有厲澤陽在,她們毫無優(yōu)勢。 倪初夏好笑看著她,“你媽抬手要打我難道不是故意傷害?” “啊——我的手……” 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后,黃娟直接暈死過去。 倪柔被嚇傻,臉色慘白地站在一邊,驚恐地望著厲澤陽。 男人面露寒意,視線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說‘這次只是一只手,下次就是要你的命’,令人不寒而栗。 回家的路上,倪初夏的視線一直似有若無落在他的手上,若有所思。 回到臨海苑,男人把手?jǐn)偡旁谒?,問:“被嚇到了??/br> 像是再告訴她,真的只是手。 倪初夏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輕輕握住,詢問:“怎么能做到徒手就把人手腕卸了?” “專門訓(xùn)練過?!眳枬申柣卮穑眯粗?,“怎么,你也想學(xué)?” “不行嘛?”倪初夏仰頭看著他,躍躍欲試。 男人眼中笑意加深,捉住她的手,說道:“學(xué)會了打算對付我?” “才不是?!蹦叱跸目吭谒砩?,把玩他的手,“我就是好奇是怎么學(xué)會的,部隊(duì)有專門的人教?” 厲澤陽將頭磕在她頭頂,笑著說:“那倒不是,七八年前去毒梟組織當(dāng)過臥底,學(xué)來的。” “毒梟組織?”倪初夏呢喃。 男人以為她對這事感興趣,倒是把那時候發(fā)生的相對于她來說有趣的事講出來。 倪初夏剛開始的確是在聽,只是后來思緒紛飛。 上次大哥也用同樣的方法卸掉黃娟的手腕,當(dāng)時她就覺得眼熟,今天看到厲澤陽如此,才想起當(dāng)初他也是這般制服韓立江。 以及他肩膀上的紋身,和那次在島上看到的無異,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她將很多事情都串起來,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處在迷宮,怎么也走不出去,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角。 “夏夏?” 厲澤陽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和你相比,我就像是井底之蛙?!睕]等他回話,她分外依賴地抱住他的腰,“不過這樣也好,你總能給我?guī)眢@喜?!?/br> 男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卻沒問,只是摟著她的肩。 …… 醫(yī)院過道,不少人排著隊(duì)等著看病。 倪柔把費(fèi)用繳完,立刻趕回病房。 房內(nèi)除了躺在床上的黃娟之外,還有一位中年男人,戴著框架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 “你怎么來了?”倪柔沖過去問。 男人語氣充滿怒意:“你媽成這樣了,我能不過來看看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萬一被媒體記者拍到,他們會怎么寫?” 倪柔把包放到一邊,抬手指著門,“馬上給我離開?!?/br> “柔兒,我可是你……” “閉嘴!”倪柔低吼止住他的話,“趕緊滾??!” 男人眼中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她竟然直接叫他滾。 在兩人僵持下,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 韓立江進(jìn)來詢問:“媽怎么樣了?手腕才好怎么也不注意一點(diǎn)?!?/br> 倪柔眼睛閃爍,只是片刻轉(zhuǎn)身回答:“都以為好透了,哪知并沒有。” 韓立江點(diǎn)頭,目光看向房內(nèi)多出來的人,“這位是?” “你好,我是……” 倪柔打斷男人的話,替他回答:“她是小舅,特地過來看我媽的?!?/br> 韓立江沒懷疑,朝這個男人點(diǎn)頭問候,隨意說了句,“你和小舅長得還挺像?!?/br> 話落,倪柔心里‘咯噔’一下,極力克制慌亂的心,說道:“不是有句話說外甥女像舅舅嘛?!?/br> 她知道韓立江禮數(shù)一向會到位,害怕他要下一步就要提出一起吃飯,借口給黃娟買飯把他支走。 待韓立江離開,男人眼中隱隱帶著激動,問道:“柔兒,他就是你丈夫吧?” “和你有關(guān)系嗎?”倪柔憤怒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還賴在這做什么?趕緊離開!” “我,我只是想看著娟醒過來?!蹦腥丝粗采系狞S娟,眼中流露不舍。 倪柔深呼吸,極力克制情緒后說道:“媽醒過來,我會讓她給你打電話的,你現(xiàn)在必須離開?!?/br> 目送他離開,才算松口氣。 雖然現(xiàn)在的一切并不是最理想的,但她也絕對不能失去。 倘若外界知道她其實(shí)不是倪德康的女兒,而是婚外情的產(chǎn)物,她的人生就毀了。 重新回到病房,黃娟剛好醒過來。 看到倪柔時,突然間淚水涌出來,虛弱地問:“柔兒,我的手?” “媽,你別擔(dān)心,好好修養(yǎng)一定能好的?!蹦呷岬吐暟参?。 黃娟痛苦地閉了閉眼,偏頭看到床頭多了束花,問道:“他過來了?” 倪柔冷哼了一聲,握住她沒受傷的手,“媽,我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今天,不能讓他毀了我們??!” “柔兒,那是你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