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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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他一直在書房里,原來都是在找證據(jù)。 二十多年過去,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找到這些原稿,又是花了多少精力,才拼湊了這些? 林瑤把東西收拾好,整理成她沒來之前,然后離開書房。 回到房間,她坐在梳妝臺前,給自己上妝,換了套衣服,拎著包出門。 坐在出租車上,她給倪德康發(fā)了短信,約他在倪氏樓下的咖啡館見面。 到那兒,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左右。 倪德康三點差一刻鐘來的,一眼便看到坐在窗戶邊的林瑤。 他走過去坐下,“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 林瑤看著他,笑著說:“沒事,我知道德康哥一直很準時?!?/br> 倪德康愣了一下,這個稱呼自宋玉離開后,他就再也沒有從她嘴里聽到過,如今聽她這么說,百感交集。 “最近身體怎么樣?” 林瑤垂下頭,“挺好的,老天爺一直不忍心收走我?!?/br> 倪德康無聲嘆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經(jīng)濟方面如果有困難,可以和我說?!?/br> 林瑤心中冷笑,輕聲說:“德康哥,宋玉姐在臨走的時候,對我說了一段話,我至今都沒有弄明白,就想過來問問你,你能給我解答疑問嗎?” ------題外話------ *要來了… 感謝 【weixin89cf5e2a5f】4月票 198、你來趟醫(yī)院吧 午后,正是休閑的時候,咖啡館的人很多。 林瑤問出這話的時候,倪德康擺在桌下的手不由握住,心里很忐忑。 當(dāng)年宋玉病重,最后見到的人是林瑤,那會兒她人剛走,大家都陷入悲慟之中,也無法去細想在彌留之際說了什么。 這么多年過去,林瑤突然找上門,是想起了什么,還是說她已經(jīng)在懷疑了? 穩(wěn)住心神后,倪德康開口:“宋宋對你說了什么?” ‘瑤瑤,我對不起你,雖然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去彌補,但對你對問天還是有愧,對不起?!?/br> 宋玉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但當(dāng)時她只把她的愧疚和沒能替問天洗脫罪名聯(lián)系,卻從未想過問天成這樣都是倪德康所害。 她深呼出一口氣,說道:“宋玉姐說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她希望我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 倪德康眉頭皺起,心已經(jīng)懸起來,“放過什么?” “放過什么,你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啊?”林瑤干枯的手握住桌角,身體向前傾,“問天把你當(dāng)作親大哥,你就那么對他?” “林瑤,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也是浸yin商界多年的人,面對質(zhì)問處事不驚已經(jīng)做的得心應(yīng)手。 心里雖然慌張,但林瑤說的這些也都是空口無憑,他不能亂了陣腳。 “你挪用公司資金,私吞政府的采購款項,卻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禍給他,這么多年你心安過嗎?”因為病痛折磨,她已經(jīng)瘦的脫了形,此時面目猙獰到有些可怕。 “凡是講究證據(jù),這些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蹦叩驴得嫔行┙┯?,放低聲音說:“林瑤,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為何還要執(zhí)著于此?我知道你找尋了兒子,有他陪著你度過晚年不是很好,何必給雙方找不痛快?” “來之前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總覺得要做點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倪德康,你做的這些老天爺都幫你記著,你以為你下半輩子能安穩(wěn)嗎?”林瑤笑起來,“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問天去的時候,留下了不少東西,我怕睹物思人全部收了起來,可今天我把它們翻了出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倪德康唇角抖動,眉頭緊擰起來。 當(dāng)年在銷毀證據(jù)的時候,的確少了一些東西,覺得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地,就沒有在意。 “是你經(jīng)濟犯罪的證據(jù),問天握在手里從未想過去公開,默默地替你扛下了你所犯的罪,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 “林瑤,我、你冷靜點,這件事我們好好說。”倪德康見她面色慘白,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你風(fēng)光了半輩子,是時候還債了。”林瑤握著包,起身準備離開。 倪德康一把拽住她,“林瑤,你不能這么做,我、當(dāng)年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那么做公司早就倒了,你知道那時候宋宋身體不好,她不能太過cao勞,我只有這樣才能保全公司?!?/br> “所以,就可以把兄弟舍棄了嗎?”林瑤留下一行清淚,“問天一直把你當(dāng)親大哥,所以才忍氣吞聲,你……” 為什么還不放過他? “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中,如果能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絕對不會以犧牲他為代價,林瑤,我真的很懷念那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奮斗拼搏的日子,雖然不富裕,卻是真的開心。” 倪德康沒有放開她的手,他知道,一旦她下定決定他就真的到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當(dāng)年……宋玉姐拼了全力湊齊拿筆款項,是在替你贖罪、還債?!绷脂幩﹂_他的手,緩緩眨著眼,“你、好自為之吧?!?/br> 倪德康坐在位上,望著她踉蹌而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他做出這種選擇時的痛苦、煎熬,但當(dāng)他看到宋宋得知公司有救之后,臉上的笑容,他又覺得是值得的。 后來,莫問天被調(diào)查,一系列的證據(jù)都指向他,他其實沒有想刻意的去害他,只是聽從了當(dāng)時助理的挑唆,心就狠下來這么做了。 那些日子,他一直在公司,不敢面對宋宋不敢面對林瑤,更不敢去看問天。 只是,宋宋是那么聰明,她只是翻看賬目,就知道其中有問題,拼盡全力、耗盡心神去籌款,最終款項湊齊,莫問天才能得以出來。 他們之間從未真的提及過這件事,像是彼此心目中的禁忌。 后來,莫問天勸他自首,不要再重用身邊的助理,他有過動搖,也決定找機會把他調(diào)走,只是,事情卻朝著他不能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最終,導(dǎo)致問天離世。 他堅持這么多年,是為了錢、為了名。 到最后,回想這一生,留下的都只是愧疚與悔恨。 ……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離農(nóng)歷新年還有一個星期。 這天早晨,倪初夏做完厲建國規(guī)定的晨練項目,回到房里崩潰了。 她趴在床上,冷熱交織。 外面寒風(fēng)刺骨,身體卻因為運動而流汗,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她不明白,厲建國為何只熱衷于讓她晨練,剛開始只是跑步,現(xiàn)在倒好,400米障礙、負重跑步……完全不把她當(dāng)女人,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部隊里的兵在訓(xùn)練。 啊—— 倪初夏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時間指向八點,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沖了澡。 半小時后,她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欲哭無淚。 厲澤陽上樓叫她吃早餐,見她呆愣坐在那里,又說了一遍,“下樓吧,不然早餐要冷了?!?/br> 倪初夏盯著眼下堪比國寶的黑眼圈,再也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爆發(fā)力! “厲澤陽,我要離婚!” 男人眉頭緊蹙,冷哼一聲,輕啟薄唇,“理由?” 倪初夏崩潰的大哭起來,“你們厲家慘無人道、我的生活慘絕人寰,嗚嗚嗚……” 哪有早上五點半就起來負重跑步的?! 關(guān)鍵她晚上還要被折磨,凌晨三點才睡下! 厲澤陽慢慢靠近,鼻息都撲在她面上,“真有這么難熬?” “嗯?!蹦叱跸膸е耷稽c頭,“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再看看我的皮膚,在這么下去你嬌俏漂亮的老婆都要成黃臉婆了!” 馬上就要過年,日子還這樣慘,過不下去了! 男人兩只并攏將她未干的發(fā)絲捻起來別在耳后,目光深邃別有深意,“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起那么早,要試試嗎?” “什么?”倪初夏漂亮的眸子一亮,滿是期待。 男人輕挑她下巴,黑眸溢出光亮,“生個娃兒,十個月加上帶娃的時間,足夠你休息。” 爺爺?shù)囊鈭D,他明白,只是讓她這么辛苦,他也舍不得。 “真有這么好?”倪初夏狐疑看著男人,生怕他使壞。 “當(dāng)然?!蹦腥丝圩∷暮竽X勺,薄唇貼上去。 倪初夏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纖細的手指無意識揪著他的衣襟,偏頭避開他的深吻,“不對,你訛我?!” 鼻尖縈繞著她發(fā)間散出的氣味,厲澤陽眼眸逐漸轉(zhuǎn)深,彎腰將她抱起來,直接扔在床上,自己也壓了下去,“老婆,我在為你謀福利?!?/br> 密密麻麻的吻如狂風(fēng)驟雨般席卷而來,令她難以招架。 衣服推上腰間時,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快起來,我要接電話。”倪初夏推著他,見他耍賴不起,沒好氣說:“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蠢蠢,重死了?!?/br> 厲澤陽翻身下來,一臉不悅地將手機遞給她。 “少白,什么事?” 倪初夏靠在床上,把腳丫子伸到他肚子上,舒服地半瞇起眼睛。 那端沉默良久,像是用盡全力說出來,“初夏,你、你來趟醫(yī)院吧,我媽…快不行了。” 199、沒必要再旁敲側(cè)擊【二更】 “初夏,你、你來趟醫(yī)院吧,我媽…快不行了?!?/br> 那端沉默良久,像是用盡全力說出來。 莫少白此時正靠在醫(yī)院走道旁,前一刻,才看到醫(yī)護人員對著他搖頭,示意真的沒有辦法。 “拖了這么久已經(jīng)算是奇跡?!?/br> “患者這段時間很辛苦,這樣離開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