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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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被她的模樣震懾住,惶恐地搖頭。 厲澤川倒是開口了,“見到澤陽?!?/br> 倪初夏咬牙說道:“大哥猜對了一半,見到他之后我要抽他兩耳光,他要是敢有事,立刻改嫁!” 裴炎瞅了瞅她,弱弱地說:“夫人,您和頭兒是軍婚,受法律保護的?!?/br> 倪初夏被他說的氣笑了,沒好氣地說:“你可以閉嘴了!” 厲澤川見她又這般唬人,低頭抿唇笑了笑。 他想,澤陽是娶了位好老婆,明明是珠城的千金,家中的掌上明珠,在這個時候斂去了身上的嬌氣,是真心待澤陽的。 因為晚點,傍晚五點左右才到達最后一站,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黑。 下了火車,就感受到一股寒氣逼來,是那種冰涼刺骨,令人難忍的寒冷。 珠城并不屬于南方,與這里相比,那邊的環(huán)境能算得上舒適。 倪初夏把厲澤陽的外套穿在身上,雙手緊緊環(huán)抱胸口才算緩和下來。厲澤川和裴炎是男人,又從小鍛煉,御寒自然要比她強,拖著行李走向出站口。 因為是末站,人潮擁擠,大多是農(nóng)民工返鄉(xiāng),背著大包小包,原本就不大的出站口,被擠得滿滿當當。 厲澤川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拽住倪初夏背后的帽子,以防止被人群沖散。 倪初夏抬眼望著他的側臉,有種流淚的沖動,突然想起她和厲澤陽逛臨江公園那次,他會主動牽著她的手,街道人多的時候,會把自己攬進他懷里護著。 厲澤川感受到她的目光,低頭看過去,見她盯著自發(fā)呆,無奈嘆了口氣,“很快就能見到他了?!?/br> 倪初夏鼻音挺重的‘嗯’了聲,把眼睛別開。 出了站,裴炎一直張望路邊,看到軍綠色吉普車停在那里,帶著倪初夏和厲澤川走過去,和司機交涉一番后,三人上車。 駕駛座上是穿著軍裝的小伙,肩章是一杠一星,見三人上車,說道:“我們先去這邊的軍區(qū),傅中校已經(jīng)打通關系,到時候會調(diào)直升機送你們?nèi)柹賹⒛抢?。?/br> 裴炎坐在副駕駛上點頭,轉而對倪初夏解釋:“傅中校是咱們頭兒的兄弟,帝都那個也是他派來的?!?/br> “嗯,謝謝你。”倪初夏對著駕駛座上的人開口。 小伙通過內(nèi)后視鏡望了一眼,不看還好,看了臉頰耳尖都發(fā)紅,他們常年在部隊,偶爾出來遛彎采購,看到的也都是周圍鎮(zhèn)上的姑娘,雖然能干,皮膚卻因為常年風吹日曬,失了原本女人該有的嫩滑。 后座的女人皮膚很白,可能是因為冷的緣故,兩頰紅彤彤的,像是抹了胭脂,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明亮嫵媚,似乎隨意眨眼就能令人神魂顛倒。 “咳!”厲澤川清嗓子,抬眼看向后視鏡,目光是警告。 小伙連忙收回了視線,穩(wěn)住心神認真開車,不再看后座一眼。 雖然開車的人極力想將車開穩(wěn),但路況太差,到后面越來越顛簸,厲澤川一個大老爺們都有些受不了。 他看了眼窩在一邊的人,見她面色不太好,出聲詢問:“哪里不舒服?” 倪初夏咬著下唇搖頭,實際胃里一直翻騰,惡心難耐。 “要不,我把車停下來?”小伙說著就要找地方停車。 倪初夏出聲止住他,“不用,我挺好的?!彪S后抬頭看向厲澤川,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很快就能到了,沒事的?!?/br> 她想快點到軍區(qū),能盡快去厲澤陽所在的地方,這點苦她能承受。 車行兩小時,在倪初夏覺得五臟六腑都顛錯位后,終于抵達西部軍區(qū)。 這里不同于珠城軍區(qū)的莊嚴肅穆,反倒給人寂寥破舊的感覺,門也不是自動化的,會有站崗的人拉開鐵門,讓車輛通行,隨后在人力合上。 裴炎也是第一次來這里,打開車門看了兩眼問道:“門衛(wèi)員不用檢查?” 他們通行的很順利,門衛(wèi)員幾乎是在看到車燈亮著的時候,就讓人打開了門,這次珠城軍區(qū)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開車的小伙笑了,說道:“不管是周圍城鎮(zhèn)的人,還是那群搞獨立的犯罪分子都怕我們,哪里還敢闖進來。” 裴炎繼續(xù)問:“那萬一呢?” “咱們司令員的口令就是:來一個斃一個,來兩個斃一雙,來多少斃多少?!?/br> 裴炎:“……” 果然是最有個性的軍區(qū)。 小伙倒沒覺得自己說的話令人汗顏,說道:“我先帶你們?nèi)バ菹ⅲ@里比較簡陋,暫時委屈你們?!?/br> 倪初夏爬起來,有氣無力地問:“不是說會派直升機送我們過去嗎?” 小伙解釋:“晚上出去有危險,等明早再走也不遲?!?/br> “再等一晚,今晚好好休息?!眳枬纱ㄝp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著急。 倪初夏點頭,靠在后座上。 想到已經(jīng)到這里,也不差這點時間,她便沒有再說話。 小伙將車停下,替他們拎了行李,領著他們來到臨時安排的住處,交代完之后,便先行離開。 房內(nèi),只有一張折疊床,和已經(jīng)發(fā)黑朽爛的小方桌,充斥著潮濕發(fā)霉的氣味。這樣看,的確很簡陋。 這一夜,倪初夏和衣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最后干脆起來,把行李箱中的畫板畫具拿出來,完成那幅一直未完成的畫。 臨近凌晨三點,突然響起起床號。沒一會兒,走道開始有人活動。 “艸!又是半夜拉練,老子才剛睡下!” “閉嘴吧,祈禱不是負重越野?!?/br> “媽的,再這樣下去敵人沒來,我就要被累死了?!?/br> “……” 五分鐘后,這類聲音戛然而止。 倪初夏走到窗戶邊,掀開稱不上窗簾的布,看著訓練場上一列一列的方正,眼眸略微閃爍。 她想,厲澤陽是不是也曾經(jīng)這樣,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拉起來訓練,會不會也如那些小伙,一邊抱怨一邊沖向訓練場。 隱約能聽到訓練的聲音,與外面呼嘯的風交織。 …… 入目的都是白色,縈繞在鼻尖的是不太好聞的消毒水氣味。 秦颯站在醫(yī)院過道,手里一直握著磨損很嚴重的手機,企圖撥通號碼。一遍遍傳來‘不在服務區(qū)’類似的機器聲音,他臉上隱隱有些不耐。 就在剛剛,那群看上去不太靠譜的醫(yī)生,再一次把他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他除了站在手術室外,卻什么也不能做。 那天,救援隊伍到來,他爬上軍用直升機,不顧那群人的反對,降落去尋找頭兒,最終在懸崖凸出的那塊石頭上找到了他。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連他也以為,那樣的場面實在讓人不想再回想。秦颯抱著頭蹲在地上,用力地拽著頭發(fā)。 孟恩匆忙趕過來,從地上把他拽起來,喘著氣說:“趕來了,派來的醫(yī)生來了……厲少將有救,會得救的?!?/br> 秦颯睜開猩紅的眼,笑了起來。 “都是帝都的專家,他們正在病房里。”孟恩也笑著,大小伙眼眶泛紅,情不自禁狠狠摟住秦颯的肩膀。 他是愧疚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也不會被巴特爾利用,上了那群恐怖分子的當。 聽了秦颯那天的話,他才知道那群恐怖分子就是想借他們之手對付厲澤陽,而他在明知有危險,卻還是帶著人趕過來。 他們族里是相信天道輪回之說,厲澤陽是好人,他一定不會有事。 簡陋的病房里,站著七八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年齡都在四五十歲左右,正在給厲澤陽做身體檢查的約莫三十來歲。 “身體多處骨折,但不至于導致昏迷,昏迷原因不在外傷。”年輕的醫(yī)生放下聽診器,對著各科的泰斗級別主任分析,“可能在滑落的過程砸傷頭部,或臟內(nèi)出血導致昏迷,原因還需要進一步靠儀器檢查。” “小傅,我們是把能帶的儀器都隨車帶來了,但這破地方電壓不穩(wěn),萬一在手術過程中停電,患者很可能直接就躺在手術室下不來了?!?/br>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帶著銀邊眼鏡,白色大褂外的工作牌沒摘下,寫著‘市立醫(yī)院腦科主任……’字樣。 “建議還是要轉院治療?!闭f話的是神經(jīng)外科主任,這人的身份還在這里,又聯(lián)系不到他的家人,他們的確擔不了這個風險。 “離最近的正軌醫(yī)院要十幾公里,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熬不到那邊?!蹦贻p的醫(yī)生目光落在病床上,心里升起無力感。 臨走前,傅景逸千叮嚀萬囑咐,要竭盡全力救治,可到了這里才知道條件不好,是到了什么程度。 “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了吧,至少要確定他目前的情況?!蹦贻p醫(yī)生說完,跨步離開病房,吩咐隨行的人員把醫(yī)療器材搬進來。 他看了眼站在病房外的兩人,出聲問:“你們是患者什么人?” “下屬?!鼻仫S回。 “他的親人什么時候能趕到?” “不知道。” 年輕醫(yī)生皺眉,問道:“沒和他們?nèi)〉寐?lián)系?” “這里沒有信號?!鼻仫S握緊了手機,擔憂地問:“頭兒怎么樣了?” “目前情況算穩(wěn)定,等檢查結果出來會定治療方案。” 孟恩抹了一把淚,握住醫(yī)生的手,“醫(yī)生,你們一定要救他,他是為了這里的村民才受的傷,他是英雄?!?/br> 、年輕醫(yī)生動了動嘴唇,沒能做出保證,“我們會,竭盡全力?!?/br> 臨走前,他再次開口,“聯(lián)系家屬,讓他們盡快趕到?!?/br> 秦颯站在病房外,看著病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閉了閉眼,問孟恩,“哪里信號最強?” 孟恩回:“高處吧,我記得我妹和……巴特爾聯(lián)系的時候會爬到山坡上?!?/br> “我去去就回,替我照顧頭兒?!鼻仫S輕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 天亮時,倪初夏動了動胳膊,面前的畫板上,是那幅畫。男人只穿著平角內(nèi)褲,寬肩、腹部肌rou顯露,窄臀、雙腿有力緊繃,視線回到他的臉上,側臉剛毅冷硬,亦如第一次見到的那般。 聽到敲門聲,她將東西收拾好,打開了門。 門外,是舉著手機的裴炎,“夫人,是秦颯的電話?!?/br> 倪初夏心下一緊,接過了電話,“我是倪初夏?!?/br> “帝都的那些專家已經(jīng)趕來,正在給頭兒進行檢查,醫(yī)生說情況算穩(wěn)定?!?/br> 聽到秦颯的話,她靠在門邊,手緊緊抓著門框,“我們今天能趕到那里,謝謝?!?/br> 她說出謝謝的時候,眼眶已經(jīng)紅了,卻強忍沒有落淚。 曾經(jīng),她對秦颯有偏見,所以在此之前,她一直擔心秦颯能否照顧好他,可剛剛聽到他焦急又帶著欣喜的語氣,就知道自己把他想的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