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蔣西池都不知道該不該笑了,只是看著她,“你生我的氣嗎?” “我生自己的氣?!?/br> “你想聽我跟你分析下這次的考試嗎?” 方螢沉默著。 蔣西池也就不繞彎子了,癥結(jié)歸根結(jié)底就是在這兒,“這兩次模擬考試都是八校聯(lián)合,題目難度大于正常的高考的水準(zhǔn),而且出題的兩個學(xué)校喜歡出偏難怪的題型,這不是你的強項?!?/br> 方螢認(rèn)真聽著。 “有意出這么難,也是想讓大家這兩個月都沉下心來好好學(xué)。你放心,你肯定沒問題……” “你又知道了?!?/br> “……你是我從初中就教過來的,我比老師、比試卷更了解你。” 這句話,讓方螢心里一動。 頓了一下,她偏過頭,把腦袋靠在蔣西池肩上。 “高考題目一貫求穩(wěn),正常情況下,有百分之七十的基礎(chǔ)題,百分之二十的進階題,百分之十的難題,后百分之三十是用來拉開分距的,你基礎(chǔ)題完全沒問題,進階題會有一部分偏難,你不擅長的是最后百分之十的內(nèi)容……” 蔣西池一項一項幫她分析,“會做的做了就好,不會做的看一看,實在不會,列個公式上去,直接放棄,提前交卷,出來找我玩……” “喂?!?/br> 蔣西池笑了笑,“我忘了,班主任不讓提前交卷?!?/br> 看了看情緒已經(jīng)平緩很多的方螢,蔣西池把她腦袋扶起來,探過身去拿過了筆記本電腦,打開,從收藏夾里點開一個網(wǎng)址。 一片浩渺的海域,島上怪石嶙峋。 網(wǎng)頁往下拖,漸漸出現(xiàn)小島的全貌,原生態(tài)的漁村,白墻黑瓦,海天一色,碼頭處蕩著孤舟。 “高考結(jié)束了,我們?nèi)ミ@里玩。” “我們兩個嗎?” “喊上丁阿姨也行?!?/br> 網(wǎng)頁拖到底了,方螢又伸手滑著觸摸屏,拖回去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從沒離開過墨城。 海浪的聲音好像已在腦海中響起,召喚著她。 “……好?!?/br> “學(xué)不下去了,就來找我?!?/br> “……好?!?/br> “考出什么成績都沒關(guān)系,全市又不止c大一個學(xué)校?!?/br> “c大離你近。” “我去找你,每天都找你。” …… 終于,方螢如釋重負(fù)地點了點頭。 房間外,丁雨蓮探進頭來詢問,“……飯已經(jīng)蒸上了,我現(xiàn)在炒菜行嗎?” “行,阿姨,可以炒菜了。” 丁雨蓮出去了,方螢繼續(xù)滑著觸摸屏,突然說:“你電腦里面是不是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呀……” “……” “我找找……“ “沒有?!?/br> “不信?!?/br> “有也早刪了,怎么可能讓你找到?!?/br> 方螢cdef各個分盤挨個點過了,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除了幾個游戲,蔣西池的電腦和他的房間一樣干凈。 “你知不知道刪除了是可以找回的?!?/br> “我重裝過了?!?/br> 方螢:“……” 踢他一腳,“你這個人好無聊?!?/br> “你比較無聊?!?/br> 兩個人斗了會兒嘴,都覺得幼稚,也就停下了。 吃過晚飯,方螢去蔣西池房間里玩,房間門敞開著,他倆靠在床上,玩兩人協(xié)作的網(wǎng)頁小游戲。 玩了一會兒,又開了部血糊嘩啦的恐怖片,方螢看得哈哈大笑。 蔣西池:“……” 方螢瞅他,“你是不是怕?” 蔣西池當(dāng)然得說不是。 安靜下來,片刻,蔣西池忽覺有只手在他背后,第一反應(yīng)是嚇了一下。 方螢哈哈大笑,“怕就直說嘛,又不丟人……” 蔣西池?zé)o奈,抓住她的手,“……別鬧?!?/br> “西池,螢螢,”丁雨蓮走到房門口,“樓上鄰居有事,我去幫個忙,一會兒就回,你倆別亂開門?!?/br> 方螢應(yīng)下。 待門關(guān)上的時候,兩個人忽然都沉默了一下。 這兩年時間,趁著丁雨蓮不在的時候,兩個人偷偷摸摸親一親,已經(jīng)是常態(tài)了。 果然,只是片刻,方螢就把電腦往旁邊一丟——也沒關(guān)上,怕丁雨蓮隨時有可能回來,好第一時間把電腦拿起來偽裝。 她臉在他頸窩處蹭了蹭,片刻,抬起頭去。 蔣西池低頭。 方螢心情一直低落,這還是這學(xué)期開學(xué)以來,兩個人第一次膩歪。 不免有點意猶未盡。 蔣西池將她手臂一拉,讓她隔著被子,跨坐在自己腿上,壓下她的腦袋,仰頭再去親。 方螢有點用力地吮了一下他的舌|根,輕輕喊了一聲“阿池……” 鼻音很重,聽在耳朵里有點說不出的撩人。 蔣西池難受,想把她拉開。 她卻好像是想到了除夕那天,開始不安分了,手鉆進被子里。 蔣西池趕緊把她的手一捉,“……別鬧?!?/br> 方螢輕輕一掙就掙開了,柔軟的手指沿著褲線緩緩向上,片刻,碰上去。 卻也只是碰著,不敢動,臉紅得滴血。 蔣西池也沒動,就這樣抱著她,也漲紅了臉。 兩個人就維持這樣古古怪怪的姿勢。 方螢洗過澡了,身上一股沐浴露的花香,直往蔣西池鼻子里鉆。 蔣西池難受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是靠著什么毅力在堅持。 手在方螢的背上逡巡幾次,還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已經(jīng)在腦袋里唱《國際歌》冷靜情緒了。 然而,方螢卻好像不準(zhǔn)備放過他,或許是根本不知道形勢的嚴(yán)峻,古古怪怪的問題又來了。 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問:“……我聽說哦,你們男生會自己……” “聽誰說的?”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書上看來的,”方螢蹭了蹭他的脖子,“……你會嗎?” 蔣西池:“……” “會嗎?” “……會。” “……會想著誰?”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jié)起來到永遠(yuǎn)。 蔣西池感覺自己在過獨木橋,橋?qū)Π妒撬拇蠼钥眨瑯蛳隆瓨蛳率枪粗值男⊙轿灐?/br> 他被她鬧得沒脾氣了,“……還能有誰?” “……我嗎?” 明明知道的事,她卻非得再問一遍。 ——英特耐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xiàn)。 約莫可能,是實現(xiàn)不了了! 蔣西池將她手腕一帶,一轉(zhuǎn),自己翻個身,一下就把她壓在了被子上。 方螢驚得“啊”了一聲,抬眼就瞧見他眼里坦蕩又清澈的欲|望。 她被這目光盯得不敢說話了,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連吞咽都小心翼翼。 蔣西池就捏著她的手腕,很是粗暴地吻下來。 她有點喘不過氣,試著推了一下,卻沒推開,力量懸殊的壓制,總算讓她感覺到一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