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她叫弋凰天,燕國安平侯養(yǎng)女,雖然母親不喜,但在父親和jiejie愛護下她活得無憂無慮,天真善良。也正因太過天真,她的命運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jiejie年長她兩歲,自小刻苦勤奮,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容貌才情更是無人能比。 而她一向貪玩,琴棋書畫只懂皮毛,長相也只算中等。但爹爹自小疼愛她更甚。 本以為爹爹的偏愛無傷大雅,卻不想千里之堤毀于蟻xue,jiejie日積月累的嫉妒成了她的催命符。 三年前,圣泉宮選秀后,因為詭異夢境,她漸漸疏離jiejie,但因爹爹獨獨向燕王請旨封她為郡主一事成為jiejie下毒害她的導火索。 她一時不妨,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爹爹用血救她一命卻瞞天過海,將假死的她送往云霧山,‘她’入殮后,爹爹殺死jiejie為她報仇并對外宣布jiejie病重身故。 清風拂面,將恍惚的她拉回現(xiàn)實,只見她垂眉間,神色平靜,右手緊緊握著脖子上懸掛的麒麟玉,耳邊回響著爹爹為她解毒后說的話。 原來她身份非同一般,乃前朝德昌公主后人,前朝滅亡后,德昌公主攜麒麟玉逃亡至燕國,隱姓埋名扎了根,臨死前以血為引,利用麒麟玉開啟畫境凰圖得知百年后天下必亂,為保血脈,德昌公主警示后人不得暴露身份,不得離開燕國,故而其后人世代盤踞燕國。 安平侯正是這一代家主,弋凰天乃安平侯親生女兒,為了保護她,安平侯領養(yǎng)了弋眉之,對外宣稱弋凰天才是養(yǎng)女,弋眉之為親女。奈何命運捉弄,福禍天定,避不開。 麒麟玉不僅可以窺探未來,也是一塊兵符,憑它可號令前朝隱匿的一支軍隊。只因麒麟玉只傳嫡系,知曉真相之人甚少,故而安然無恙保存至今。 龐大的信息在她腦中盤旋,使得她頭痛欲裂,她用力的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就在此時,伴隨著敲門聲丫頭清脆的聲音響起。 “二小姐醒了嗎?該吃早飯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馬上過來?!?/br> 丫頭清脆的答了,腳步聲漸遠,她感覺起來洗漱,晚了可沒飯吃。 山上不比侯府,丫頭婆子精心伺候,除了有做飯的一個婆子和丫頭外,其他的都需親力親為,好在這些年她習慣了。 等她到飯廳時,大師兄和大師姐已然坐定,她靜靜地坐下,師父不發(fā)話不敢動筷。 可今日師父神色不尋常,空氣中也彌漫著凝重。 師兄師姐皆氣定神閑,就她坐不住,笑瞇瞇的說:“師父,我餓了,可不可先吃呀!” 說著,眼睛盯著熱騰騰的粥,早已垂涎三尺。 若是往常,師父準打趣她一番活躍氣氛,可今日愣是不吭聲,見狀,她不敢造次,裝作乖巧的模樣,腰板筆直。 良久,師父方嘆息道:“三年了,時間真快??!該學的都學了,你們該下山了。如今天下局勢紛亂,我雖然不放心,但也不能將你們綁在山上陪我一輩子。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聞言,師兄妹三人面面相覷,表面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洶涌澎湃。 大師兄風子兮,習治國政術。大師姐蘭若,擅煉香制毒。而她,則學排兵布陣。 他們雖遠離天下紛爭卻從未放松過,時常游歷不說,師父也經常給他們講解天下局勢,以免他們坐井觀天。 “你們可想好未來的路了?” 問題拋出,三人陷入沉思,良久,蘭若率先道:“徒兒想去參加風華盛會后再決定?!?/br> 魏國風華盛會,幾乎各國君王都會去,天下有才之士更是傾巢而出,在會上各展身手另辟蹊徑進入廟堂,因此火熱程度堪比科舉考試。 “也好!”師父點點頭,又說:“蘭若,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不過這些年你做得很好。記住,再大的仇恨都不可輕易表露,尤其不要讓人從你的眼睛看出端倪?!?/br> 聞言,蘭若深吸一口氣,笑容如蓮花綻放,清淡如蓮,“謝師父教導?!?/br> 其實對于蘭若的來歷,除了師父外無人知曉,但蘭若這些年很努力的將恨意從眼中抹去,午夜夢回卻睡不安穩(wěn),想必曾經遭遇十分悲慘。 我們每每見此都想開導一二卻不知開口,畢竟每人都有不愿說出口的秘密。 這時,師父的視線掃過來,師兄妹二人不約而同搖頭表示茫然。 師父嘆息道:“既然不知前路何方,就出去游歷吧,或許有奇遇?!?/br>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br> 次日天剛亮,師兄妹三人分道揚鑣,踏上各自征途。 弋凰天以蝸牛般速度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歷經一月才抵達燕國邊境,一路上醉心山水但沒有雙耳閉塞,師姐在會上名聲鵲起被秦王攬入麾下一事她略有耳聞,她替師姐欣慰,也替師兄不知蹤跡擔憂。 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注定會碰到,無論在哪兒。 “老板,來碗餛飩!” “好嘞,客官請稍坐片刻,馬上就好!” 一路走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眼看晌午了,她肚子咕咕抗議,幸好有一家簡陋的餛飩攤子,她連忙坐下,小二熱情迎上來招呼。 此時,她無聊地四處張望,忽然間,視線定格在遠處緩緩靠近的兩男子身上。 為首之人一身青色長袍,器宇軒昂,一雙劍眉濃密,膚色也比常人黑上一兩分,隨身侍衛(wèi)手握寶劍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如此陣仗,少不得引人注目。 小二將餛飩端上來,然后去招呼那兩人。弋凰天一陣狼吞虎咽也不忘豎著耳朵關注那兩人動靜。 憑感覺,她覺得這兩人很危險。 “今晚估計得委屈主子夜宿山野了?!?/br> “出門在外沒那么多講究,趁熱吃吧,啃了半天干糧,肚子早就空空如也?!?/br> 不一會兒,那兩人結賬準備離開時,忽然狂風大作,風沙迷眼,她雙眸死死盯著那青衣男子腰間熟悉的玉佩,狂吼一聲:“站??!” 那兩人聞聲站定,茫然之中,見她身輕如燕飛到他身旁拽著玉佩高聲質問:“玉佩哪來的?” “干卿底事!”居高臨下的男人驕傲的瞥了她一眼,狠狠拍掉她的手,她吃痛抽回,見手背上一條一條紅腫,頓時怒不可遏,直接一掌劈過去,力道十足,打得男人措手不及,胸前硬生生挨了一掌,好痛?。?/br> “瘋女人,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