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他也看著她,“嬌嬌?!?/br> 他頓了頓,鄭重說道,“新年快樂?!?/br> 春節(jié)里,對門張家親戚多,來來往往,小院子每天都熱鬧得很。 鐘旭對這些人都沒印象,直到初五那天,小院里來了個十分特別的男孩…… 不,準備來說,應該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 他的特別不在于他的外表,事實上,他長得并不帥氣,五官屬于耐看型,身高也差了鐘旭兩厘米,可他就是讓人無法忽視。 是一個人的氣場,舉手投足,談笑風生,那份胸有成竹的淡定。 他能給人安全感。 他叫周在揚,是張辛張婉的表哥,蒲嬌也跟著喊他,在揚哥。 周在揚今年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重點大學,蒲嬌心里向往,便喜歡跟他聊天,纏著他問東問西。 那天周在揚讓蒲嬌好好學習,努力考去他的學校,蒲嬌答應了。 鐘旭聽見了,并記在心上。 到了元宵節(jié),天氣放晴,雪化了。 蒲民真的要教鐘旭開摩托,黃祥書不放心,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蒲民說:“甭?lián)?,咱家阿旭男子漢一個,還駕馭不了一輛摩托?” 這倒不假,他就像天生就會開似的,幾分鐘就上手了,應付自如。 蒲嬌瞧著,心生羨慕,也想學。 鐘旭換她試,她連摩托車都掌不住,差點倒了,幸好鐘旭及時扶穩(wěn)了。 那一剎,他貼著她的背,他的大手包在她手上,蒲嬌暗暗臉紅。 他又騎上摩托,她突然覺得他特帥。飛揚的發(fā)絲,筆直的背,強勁的腿,特有吸引力,她心怦怦直跳。 她沒過腦子,說,“阿旭,你帶我唄?!?/br> 蒲民說,“他不行,第一次開,帶不了人。” 鐘旭看了看蒲嬌,“我試試?!?/br> 蒲嬌巴巴看著蒲民,撒嬌,“二叔?!?/br> 于是蒲民沒阻攔,蒲嬌一喜,跨上摩托。 鐘旭發(fā)動車子,回頭,“抓緊我?!?/br> 蒲嬌抱住他的腰,鐘旭僵了僵。 她說,“可以了?!?/br> 摩托車向前沖出去。 她沒幾兩rou,輕飄飄的,習慣了她的重量,根本造不成負擔。 蒲嬌在他身后,被他帶著向前,這一刻,她覺得他充滿了力量。 她說,“阿旭,你太帥了?!?/br> 風中,鐘旭沒聽清。 “什么?” 她重復了一遍,“阿旭,你太帥了?!?/br> 聽在耳里,隨著風,灌在心上。 鐘旭揚起嘴角,拐了個彎,朝家的方向。 回到家,蒲嬌的興奮勁兒沒過,她眉眼帶笑,對著奶奶和郭瓊一個勁夸,阿旭太厲害了。 夸得鐘旭都不好意思,心里,又有幾分自豪得意。 他對摩托的新鮮勁很足,每天都要兜兩圈。蒲嬌也興致勃勃,也不怕吹冷風,非要他帶上她。 就這么一晃,寒假就結束了。 開學前一天,又有喜事一樁,黃祥書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馭宴的手榴彈,破費啦。 謝謝蘿卜是會開花的蘿卜、純粹真愛、馭宴的營養(yǎng)液,感謝支持。 ☆、第9章 黃祥書懷孕,蒲民最高興。 能不高興嗎?他今年就滿三十五歲了,終于可以當上爸爸。 倒不是說他不把鐘旭和鐘棋當親生孩子看待,畢竟流著自己骨血的孩子,終歸更特殊點。 鐘旭年紀大點,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擔心鐘棋。 他們還沒來蒲家之前,鄰居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話,鐘棋記在了心里。 他怕他胡思亂想,暗地里有意識引導。告訴鐘棋,家里會添一個弟弟或meimei,他以后也是哥哥了,要爭取做好榜樣。 還是鐘旭了解鐘棋,他一聽,這下子高興壞了。 這小子羨慕呀,mama管哥哥比較少,哥哥什么都會超級厲害,他也想當哥哥。 于是期待的不得了,沒幾天就要問一遍,弟弟meimei什么時候出生。 全家最心急的就是他。 蒲民和黃祥書都松了口氣。 鐘旭看起來也高興,心底卻擔憂,因為這意味著mama和蒲叔的負擔更重。 不僅僅是以后,今年黃祥書留在家里養(yǎng)胎,經(jīng)濟全靠蒲民一人支撐。 他想,他得分擔點。早早打算著,去找暑假工做。 日子緩緩流淌,三月末,校園里櫻花開得繁盛,第一學月的考試成績公布出來。 蒲嬌盯著排名榜,皺了眉。 中午她問鐘旭,“阿旭,你有煩心事?” 其實她看出來他最近情緒低,不知道原因。 鐘旭埋頭吃飯,“沒。” 蒲嬌捏著筷子,動也不動的看他。 鐘旭扒了幾口飯,沉默無聲的嚼。 他還是沒抵住她的目光,把最后一口咽下去了,抬起頭,“我真沒啥煩心事?!?/br> 蒲嬌緊緊盯著他,“你的成績下滑了四十二名?!?/br> 鐘旭說,“考試粗心了,發(fā)揮失常。” 她明顯不信,提醒,“總分下降五十九分?!?/br> 他神色輕松,笑了聲,“這回考糟了,期中考試就能得個進步獎,說不準還有張獎狀?!?/br> 蒲嬌:“……” 鐘旭嘴牢實,蒲嬌知道問不出什么,索性挑明了說,“反正學習得抓緊,你別松懈。雖然現(xiàn)在才高一,但是在揚哥說了,高中每一學期都是關鍵,否則到了高三會很吃力,就怕成績補不上來了。” 鐘旭頂了頂腮幫子,“行。” 蒲嬌一看他就沒當回事,難得嚴肅,“你別敷衍,放心上?!?/br> 她補充了一句,“我倆爭取考一個大學?!?/br> 鐘旭心里震了震,看著她,沒吭聲。 這一個月,他愁暑假工的事,學習沒怎么上心。 蒲嬌那句“我倆爭取考一個大學”,敲在心上,他猛然覺得,有了點盼頭。 心思又放回學習上,期中考試時,果然恢復了正常名次。 期中鐘旭考得好,蒲嬌比他自己還高興。 恰好這個時節(jié)天氣不冷不熱,風景也好,她便提議,“咱們出去玩吧,老是待在學校人都悶了。” 鐘旭說:“好?!?/br> 她問,“去哪兒?” 鐘旭:“你決定。” 蒲嬌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很快定了地方,“聽我們班上同學說,王家那邊種了很多黃梔子樹,都開花了?!?/br> “就去那吧。”鐘旭說。 王家是一個小鎮(zhèn),從學校過去,二十分鐘車程。 因為近,去那兒的人特多,坐公交車得被擠死。交警形同虛設,沒人管,一車能載五六十人。 這天周末,時間充足,鐘旭和蒲嬌不愿意擠那公交車。他們便在學校附近租了輛單車,他帶她,朝著王家鎮(zhèn)開去。 也是這天,在王家鎮(zhèn),使他發(fā)愁的暑假工,無意間找著了。 誰知世事難料,這份工作,最后竟成了鐘旭一輩子的職業(yè)。 大概,這就是一個人的命。 五月的天氣尤其好,陽光明媚,微風拂面,鐘旭踩著腳踏車,他悠然自得開著,不慌不忙。 蒲嬌在后座,抓住鐘旭腰兩側的衣服,仰著臉,瞇著眼,舒服又愜意。 出了城區(qū),公路兩邊都是青翠竹林,竹林底下流水叮咚,綿延在前方,望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