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沈拂鎮(zhèn)定下來,勾唇譏諷:“倒是不知道聶兄做了什么事,竟能惹得司徒姑娘借酒消愁?” 聶縉冷笑一聲:“自家事,不勞cao心!”說罷,抱著昭和轉身便往外頭去了。 昭和如同小貓一般從聶縉的肩頭伸出手,對著沈拂招了招,聽到她說:“改日再來試試身手!” 茶樓外,男子騎馬而來,似是已經(jīng)翻身上馬,出來馬蹄的聲音。 沈拂緩緩走出了茶樓,望著迷蒙的黑夜,除了幾許燈影,那女子已經(jīng)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股淡淡的落寞油然在心中升起,他回想著她對他說的那句話,“我想我可以原諒你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發(fā)著呆,細雨絲絲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青衫,他都不自覺。 一個身著碧衫的女子撐著油紙傘出現(xiàn)在街角,她手上撐著一把傘,手里還拿著一把傘。 她看見了聶縉抱著昭和出來,也看見了沈拂跟著出來,看到他呆立了半天忘記了時間,她無奈的笑了笑,款款走了過來,到了他的身后他似還沒察覺。 “師兄,我來給你送傘?!?/br> 作者有話要說: 悲催的趕榜中,所以……后面還會有兩章…… 第62章 v62 聶縉帶回了昭和, 春華看到她這樣立即下去煮了醒酒湯來。 然而,昭和清楚自己并沒有真的醉,她斜眼睨著男子, 伸手推開他:“你走,我不要看見你……” 聶縉握著她的手, 深眸看著她:“別鬧?!?/br> “你走??!”昭和突然撐起身體用力推他,聶縉心中一痛, 直直的立在她的跟前, 握著她的拳頭對著自己的胸口用力捶去:“殿下難道忘了?除了公主府,聶縉并沒有家!” 昭和一呆,定定的看著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惻痛,心里卻依然不服:“你不是還有那個老家伙,還有那個碧媛嗎?你干嘛不去找他們?” 男子用力握住她的手, 低聲道:“殿下的確可以對聶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是殿下卻不能決定聶縉的去向!聶縉既然答應守護公主, 便不會做個背信棄義的人。只除了,殿下真的厭棄了聶縉, 真是要聶縉走, 那么, 聶縉便會安靜的離開……” 他喉頭滑動著,緩緩放開了她的手,立起身轉身向門外走去。 “聶縉……”昭和輕聲呢喃著,哽咽著, 男子的腳步定住了。 “別走……” 他轉了身,半跪在床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昭和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喃喃道:“我不想要你走,我只是害怕……我害怕被人的背叛,秋容以前沒有背叛我,可是現(xiàn)在她背叛了,我是怕你離開,才會這么緊張,才會變得看起來討厭你,可是你知道的,我怎會討厭你?除了你,這世上我還能相信誰呢……” 他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安慰她:“你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便用力的打我?guī)兹^,撒撒心里的氣,別憋壞了?!?/br> 昭和伸出拳頭在他胸口捶了幾下,被他的話逗笑了,道:“打你有什么用?若是打壞了你,不是平白的害得我難過?” 他看著她又笑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戲謔道:“你的意思是,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嗎?” 昭和被他rou麻的紅了臉,啐道:“也不害臊,就你這銅墻鐵壁般的胸口,還能感覺到痛嗎?痛的是我的拳頭才對吧?!?/br> 聶縉笑了笑,握著她的拳頭輕輕的揉,柔聲說:“方才真的捶痛了?那我替你揉一揉?” 昭和柔媚的睨了他一眼,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發(fā)覺我離不開你了這可怎么辦?我說真的,一天都不行。” “彼此彼此。只要你不要這頭說著甜言蜜語,那頭又跑出去跟沈拂見面就好。” 昭和皺了皺鼻子,睨了他一眼:“好一股酸溜溜的醋味?!?/br> 他異常認真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一定會生氣?!?/br> “你生氣的待要怎樣?”昭和不服的問。 “你說呢?”他翻身而上,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下面。 “你好重啊!”昭和用力推他。 他卻絕不退讓,懲罰性的吻在她的脖頸上,用了力氣,竟開始輕咬起來。 “你屬狗的嗎?”昭和惱火的捶他肩頭。 聶縉這才半撐起自己的身子抬起了頭,烏沉沉的雙眼盯著她:“這是讓你見識到我懲罰的辦法,看你還敢不敢再犯。” 昭和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輕聲道:“知道啦,不會再犯好不好?”說罷,笑著拉下他的頭,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間,昭和含糊道:“明兒咱們就返程吧。阿吉想來也玩夠了?!?/br> “那我要去跟徐先生告別才行?!?/br> “別去,他口才那么好,怕你被他勾跑了……” 聶縉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蠻腰,“你就這么不相信我,我哪就那么容易被勾跑?先生又不是女子,你這樣對他可是不敬?!?/br> 他落下錦帳,輕撫著她柔滑的發(fā)絲,伸手解開了她的衣帶,灼熱的眸光落在那飽滿的山巒,一面說著話一面低頭含住了那山尖的櫻桃兒。 “額……”昭和渾身一顫,“你要去同他道別?” “一定要的……”他應了一句,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做正事的時候老是提到那位老先生到底很有些煞風景。 他抬頭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的嘴,不許她在說出煞風景的字眼,手下卻動作不停,女子低喘著再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勾住了男子精壯的腰身。 起起伏伏,仿似沉淪一般。 她意識到,她的心不安,是源于她和他關系的不明確,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讓他成為她的夫君,打上她的烙印。 第二日一早,昭和隨著聶縉帶著阿吉一起到隔壁跟徐老先生道別。徐老先生滿眼的惋惜,想要再勸聶縉,可是一方面昭和暗自攔著,一方面見聶縉這般堅定,他著實也沒得辦法。 聶縉留了一塊玉佩跟地址給徐老先生,囑咐他倘若他得空去了京城便到那個地址去找他。 當幾人從白鶴書院出來時,昭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一進青和居,肖遠滿臉焦急的來報:“馬房失火,秋容……秋容不見了!” 一語落下,眾人皆驚。 聶縉快步趕到了馬房,果然馬房的頂棚都燒黑了,他靠近一聞,隱隱的,一股桐油的味道,而在馬房的地面四周,也看到了剩下的桐油。 他又快速趕到了柴房,那柴房是從外面破壞的,似乎是一刀砍斷了那鎖鏈,拆放里頭此時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 聶縉回來時臉色凝重,他對昭和說:“有人在馬房縱火,怕是趁著眾人去救火時,有人救走了秋容?!?/br> 春華急道:“秋容無親無故,何人救走她的呢?” 昭和眼眸一轉,跟聶縉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都猜出來了。 肖遠驚道:“莫非是水匪那撥人?可是他們在水上,竟敢登堂入室了嗎?” “毫無疑問,”聶縉說,“他們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他們應該一直盯著我們,所以趁著機會救走了秋容?!?/br> 昭和緊緊握著手,臉色微白。她一直當秋容自己人一般,即便她愛上了聶縉,她不至于要她的命,關押一時也就替她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可是如今,她竟跟著人跑了?倘若真做出行差踏錯的事情,讓她如何處置? 她搖著頭,秋容啊秋容,她到底是不了解她昭和的為人啊,難道她在她的眼中真的是那般心思歹毒的人嗎? 昭和道:“原計劃不變,我們還是回程?!?/br> 肖遠問:“殿下的意思是?” “走旱路。”昭和回答,她低聲覆在聶縉的耳畔叮嚀了幾句,聶縉點了點頭,道:“你所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春華知道秋容是再也沒可能回來了,心里暗暗感傷,也只能按著公主的意思,提拔了打小伺候昭和心思單純性子樸實的凌藍做了一等的大丫鬟,取代了秋容的位子。 公主府人手眾多,行李什么的一日便收拾好了。阿吉同文光、蕊兒都喜歡這里,更喜歡到處都是小娃娃的白鶴書院,昭和好勸歹勸幾個才愿意回去。 聘的馬車早已等在府外,前后總共有七八兩,長長的一排停在青和居的門口。 顧天澤一聽到昭和等人要離開的消息立即趕來了,同時來的還有沈拂。 顧天澤扼腕慨嘆:“我都還沒施展手段呢,這就離開了,可惜啊可惜!” 他瞧了沈拂一眼,問:“要不我現(xiàn)在就去提親去,你說她會答應嗎?” 沈拂很是無語:“倘若你有潘安之貌、石崇之富或許可以一試。” 顧天澤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膈應我!除了石崇之富,潘安之貌本公子還是有的!” 沈拂搖搖頭,指了指那青和居的門口:“你看看,出來的究竟是何人?!?/br> 顧天澤不明白,以他的認識,那位司徒姑娘不就是一位出身富家的女子嗎?能是什么人呢? 只見兩個侍女扶著中間一個華服女子出來,那女子的裝扮同初次相見又有不同。只見她頭戴金鳳垂珠步搖,發(fā)髻間一色的紅珊瑚面首,頸前戴著攢著珍珠、珊瑚、水晶、硨磲、翡翠、瑪瑙、貓兒眼、青玉的八寶瓔珞圈,身上一襲金絲縷百蝶穿花云綢錦裙,真是光芒璀璨仿若神妃仙子,就連她身邊的侍女也是云錦衣裳,比別人不同。 顧天澤呆住了:“這是……云錦?” 沈拂似笑非笑道:“我大燕朝唯有皇家才能用云錦裳,唯皇室才能戴八寶珍品瓔珞圈。你是否還要去求娶?” 顧天澤一抖,如喪考妣的說:“不用,真不用了,這回就是有了潘安之貌、石崇之富也未必能娶得上這位了。” 一輛朱紫馬車停在了青和居的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身著暗青色錦衣的長須男子,一下車瞧見昭和立即要過來拜,昭和搖了搖頭,那男子領會得,恭恭敬敬的過來給她作揖。 顧天澤在一邊瞧著:“那長須人有點眼熟呢?!?/br> 沈拂拿著折扇敲他腦袋:“那是蘇州城的府尹?!?/br> 顧天澤一敲腦袋,驚訝的低呼:“啊呀,還真是!” 沈拂眼眸微瞇,雖然他不懂她為何隱匿身份,但是堂堂蘇州府的府尹都要向她叩拜,而她又能逍遙自在的遨游江湖,這么個人物,他似乎隱隱的猜出她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一定要把榜趕完啊。。。 第63章 v63 昭和出行離開蘇州城時, 除了那位神秘的長須男子,徐世柏帶著碧媛并沈拂、顧天澤都來替她送行。 嚴格來說,徐世柏是來送聶縉的, 他對于昭和依然存有偏見。只是到了后來見了她的裝束,他隱隱也猜出幾分。 一行人到了蘇州城外的十里亭, 徐世柏將聶縉叫到一邊,低聲問:“縉兒, 你實話告訴我, 你在京都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又怎會惹上她?” 聶縉知道瞞不住也不愿意瞞他,便將自己羽林衛(wèi)的身份告訴了徐先生。 “原來如此!”他愁眉深鎖,“我道你是如何能逃脫毒手,又如何會跟隨這位,真是冤孽啊!”他望著聶縉欲言又止,倘若他是他的親孫子, 或許他真的能管住他, 可是他不是啊。何況他又遭遇如此艱難的際遇熬到如今, 他又怎能苛責他? 聶縉知道這位老先生一定是在胡思亂想了,他那臉色怕是天馬行空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先生保重!若是他日上了京都, 定然請來看望聶縉!”他雙手交握深深作揖。 徐世柏看著他, 想起了曾經(jīng)的故友, 一時間心有感慨,眼中落下老淚來,側過臉用袖子抹著。 雖然相處時間很短,碧媛卻很喜歡昭和, 她帶了些江南的土特產(chǎn),干筍慈姑之類的交給春華帶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