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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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47664649269267449652676” 叢容心里吐槽:亂碼?他長了什么腦子,怎么記得住的? “密碼多少?” “密碼:42633?!?/br> 叢容看著對話框,實在看不明白溫少卿,賬號設置得這么復雜,密碼卻這么簡單,早知道自己試了。連輸了幾遍都提示密碼錯誤后,叢容開始抓狂。 “不對??!” “哦,忘了跟你說,前面那個冒號和后面那個句號也是?!?/br> 叢容吐血,你是故意忘的吧?你腦子到底怎么長的,想出這種密碼。 叢容扔了手機,開始加班,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讓一讓一進門看到叢容似乎愣住了,站在玄關不敢進來。 叢容抬頭掃它一眼,一身暖色的家居服卻是一臉冷色,“交通肇事后逃逸,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br> 溫少卿正在關門,聽到這句笑了起來。 叢容抿著唇和讓一讓對視了幾秒鐘,轉了轉筆,“不過你應該未滿十六周歲,算了,原諒你了?!闭f完才看向溫少卿,“外面很冷???” 或許是在外面待得久了,剛才一人一狗進門時滿身的寒氣。 “嗯,又降溫了,明天多穿點?!睖厣偾潼c點頭,看她坐在沙發(fā)上加班,“怎么不去書房?” 叢容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在,我怕不方便,所以想等你回來?!?/br> 溫少卿看了她幾秒鐘,“沒什么不方便的。” 叢容和鐘禎這對姐弟的教養(yǎng)很好,鐘禎雖然胡鬧了點,可待人接物方面很有禮儀。叢容自然更是不用說了,或許是職業(yè)關系有時難免犀利一些,卻極有分寸,一看就是家里教得好。他忽然想見見她的家人,看一看什么樣的家風會教育出這樣的姐弟。 叢容自從在鐘禎那里看到手抄的醫(yī)書后,便一直對溫少卿的書房念念不忘,以前來過幾次都沒機會,這次終于有機會進來了,一進書房眼睛便黏在書架上。 叢容指了指書架,“我可以隨便看嗎?” 溫少卿正低頭把書桌上攤開的資料放上書簽整理好,“看吧。” 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醫(yī)學書,角落里有一排和其他書不太一樣的裝訂,抽出來,竟然都是手抄的醫(yī)書,整整一排!大概有幾十本吧!泛黃的紙張上,一個個蠅頭小楷寫得工整漂亮。叢容一本本看過去,看到后面,最舊的幾本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配圖也是模糊牽強,像是小孩子寫的。蠅頭小楷最是費工夫磨耐性,不知道一個小孩子是怎么耐著性子堅持下來的。翻到后來字體便多樣起來,行云流水的行書、古色古香的隸書、龍蛇游轉的草書,筆意精微,風骨猶存,氣定神閑中透著靜謐靈動。 叢容這才發(fā)覺,這幾十本的字跡是一點點變化的,大概剛學寫毛筆字時就開始抄了吧?到了后期,字跡恣意雋秀,可見功底深厚。 叢容回頭看向溫少卿,揚了揚手里的書,“都是你抄的嗎?” 溫少卿看到上面的字跡,大概想起了什么,噙著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嗯,都是血淚史。小時候調皮搗蛋就會被長輩罰抄醫(yī)書,十幾年下來積攢了不少?!?/br> “上一次抄是什么時候?” “上一次……是高考報志愿以后?!彼浀锰貏e清楚,那個時候爺爺想讓他學中醫(yī),他偏偏報了臨床。氣得溫爺爺罰他在書房里抄了整整一個暑假的醫(yī)書。學生時期最長的一個暑假,他是伴著蟬鳴聲和筆墨紙硯一起度過的。 叢容一本本翻過去,“為什么后來不抄了?不再犯錯了?” 溫少卿一頓,“不是,是改罰別的了?!?/br> 叢容從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絲異常,頗有興致地追問:“罰什么?” 溫少卿的神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避開她的視線輕咳一聲,“以后再告訴你?!?/br> 改罰的那個項目真的是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溫少卿難以啟齒,那已經(jīng)不是血淚史了,是屈辱史啊。 叢容看著看著越發(fā)不舍得放手,看著溫少卿眼底閃過一絲討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能給我一本嗎?” 溫少卿倒是沒想到她對這個感興趣,“你喜歡這個?” “嗯………在鐘禎那兒見過一次,我問他要,他不給?!?/br> 溫少卿不知怎么就起了心思,揚眉輕笑,“這可是我從小攢的彩禮,拿了我的東西就得嫁給我。” “不要了。”叢容的臉色一下子便冷了下來,她不喜歡溫少卿跟她開這種玩笑,特別是他還有喜歡的人。 溫少卿不再逗她,“開玩笑的,別生氣,喜歡哪本拿吧?!?/br> 叢容眼底的薄怒尚未褪去,“不要了,我要加班了,你也去忙吧?!?/br> 溫少卿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也沒多話很快從書房出來,在沙發(fā)上坐下后招招手叫讓一讓過來。 溫少卿繃著臉看了它一會兒,“以后不許忽然跑出來嚇她!鬧著玩也不行!她本來就怕你,以后再這么莽撞就把你送給賣狗rou的!” 不知道讓一讓聽懂了沒有,嗚咽了一聲,趴到了地上。 溫少卿說完站起來準備去洗澡,走了幾步又想起什么,退回來蹲下身,雙手揉搓著讓一讓的耳朵,“還有,以后我們吵架了,你要站在她那邊,她是女孩子,你是家里的男人,男人要紳士,不許吼她?!?/br> 溫少卿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算她吼我,你也不能吼她。” 讓一讓的耳朵忽然耷拉了下來,不再看溫少卿一眼。溫少卿看它無精打采的樣子,輕聲笑起來,很快進了浴室洗澡。 叢容只聽到外面低沉的說話聲,具體說的什么卻聽不清,她使勁搖了搖腦袋,把雜念甩出去,專心開始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 沒過多久,溫少卿輕聲走進來,在書桌前站定,在她手邊放了杯水,彎腰看著她,“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他剛洗了澡,換了身黑色的家居服,身上都是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又靠得近,叢容本來沒事,卻忽然覺得心慌氣短,極快地抬頭掃了他一眼,然后低下頭繼續(xù)看手里的資料,強裝鎮(zhèn)定地回答:“沒有。” 他的家居服一向都是淺色系的,再加上五官本就長得柔和,淺色的衣服襯得他整個人玉樹臨風。叢容第一次看到他穿黑色,這么硬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竟然有一絲禁欲的味道,竟然覺得很好看。幾縷半濕的碎發(fā)懶懶地趴在額前,讓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溫少卿抬手輕輕在她后腦撫了撫,“嗯,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