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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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的聲音猛然驚醒了裴寒,他忙向女孩兒微微一笑。 蘇蕊本來以為小哥哥聽到阿靈被救的消息會有些激動,沒想到他還是跟平時一樣,想了想又補(bǔ)充道:“裴寒哥哥,你可別對別人說呀。要是別人知道了,對阿靈不好,對仙帝也不好。先前我錯怪仙帝了,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裴寒聽著她一口一個仙帝。 “還有,仙帝雖然把阿靈放到安全的地方,還設(shè)下了結(jié)界,但我還是擔(dān)心,你說阿靈現(xiàn)在離開這里了嗎?” 她的問題真多,為何沒一句問他? 久久得不到回答,女孩兒奇怪地看向少年。 “別動?!鄙倌陞s是低喝一聲。 有一片花瓣悠悠落下,粘在了女孩兒頭上。少年如幼時一般伸手按住女孩兒的手,另外一只手伸出來輕輕摘去那花瓣。 花瓣掉了,少年牽著女孩兒的手卻沒有收回去。 “仙帝那個人,有些奇奇怪怪的。我從未聽爹娘講過他去過仙桃島,咱們還是小心些……”少年眼垂著,語調(diào)里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實則希望能說到女孩兒的心里去。 “唔……好,裴寒哥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蘇蕊皺了皺鼻子笑道。其實她想說仙帝不是那樣的人,但與少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占了上風(fēng),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 少年發(fā)覺了她的遲疑,卻滿足她的回答,牽了她手從花樹下走過。 回學(xué)海院是無需走這一條小路的,裴寒反應(yīng)過來時,他的腿已經(jīng)把他和女孩兒帶上了這條小路。 頭頂是一簇簇堆云似的海棠,花朵密的整棵樹要垂下來,旁邊金團(tuán)梅也不相讓,人走在其間,幾乎被掩住身形,只有近了才能聽見腳步聲。 女孩兒雖察覺到少年挽著自己,可打小都這樣,身旁少年耐心勸慰著,不久臉頰便露出笑意。 前頭花朵潔白如雪,層疊有如夢幻,少年和女孩兒都不由加快了腳步,剛從海棠樹底下鉆出,迎面便瞧見那百年櫻樹下站著一個人,玄凌天。 ☆、第54章 情敵的對決 玄凌天穿著白色的袍子,猛一看,幾乎與那龐大的櫻樹溶為一體,但女孩兒一眼就將他同櫻花區(qū)分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還覺得見到他很開心,幾乎是本能要過去見禮,卻沒能順利走過去——手被少年緊緊抓著。 裴寒抓緊了女孩兒的手,向前邁了一步,這樣看起來女孩兒就像被保護(hù)在他身后,然后,他才牽著女孩兒慢慢走到玄凌天面前。 玄凌天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移到少年的臉上,他在少年的眼中看到的敵意,雖然少年掩飾的很好,用尊重和崇拜。 “弟子裴寒拜見仙帝?!迸岷馈?/br> 玄凌天同靈虛是師兄弟,靈虛為長,故而靈虛的弟子通常稱呼玄凌天為師叔,而不是仙帝。 “仙帝,弟子見過仙帝。”蘇蕊跟在后頭小聲道,方才被裴寒?dāng)r住,她直覺被仙帝看到裴寒拉著自己不好,可裴寒抓的十分用力,這會兒她手背上熱熱的、濕濕的,女孩兒拿不開自己的手,也不想動作太大更引起玄凌天的注意,只好暗自祈禱玄凌天不要發(fā)現(xiàn)兩人的異常。 裴寒一直盯著玄凌天,不想其他弟子和女孩兒見過禮后便垂下頭去了,他的目光不出意料地與玄凌天的碰上,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從玄凌天的眸子里什么也沒有看到。 玄凌天的眸子就像他身后的櫻花,寧靜曼妙,美麗迷幻如生又如死,他只在他眸中看到自己的無處遁形的緊張、虛偽和狼狽。 玄凌天什么也沒說,裴寒便生出一股自慚形穢之心,他全身都在發(fā)燙,只剩一只手,那只牽著阿蕊的手還有感覺,就那么僵硬、僵持地抓著女孩兒的手,似乎只有將它砍斷,才會與女孩兒分離。 其實這些感覺不過是在極短的幾念之間,就在女孩兒剛升起疑惑的時候,玄凌天淡淡開口了:“靈虛掌門在翠雨峰試劍,你們兩個不知道么?” 蘇蕊抬起頭來:“試劍?師父沒有告訴我……也沒聽別的師兄師姐提過……那太好了,裴寒哥哥,我們快去吧!” 試劍,是玉侖派一項特殊的活動。玉侖派功法與實戰(zhàn)并重,平時在師父指導(dǎo)下自行修行,每隔一段時間門內(nèi)會舉辦同門切磋,這試劍卻是由長老級以上的仙尊盡興而起,隨意選個地方就開始了,屆時門內(nèi)弟子不管修為高低,都可以上前挑戰(zhàn)。與高手對決,哪怕只有一招,受益卻是不可想象,故而一旦有試劍,門內(nèi)弟子無不蜂擁而至。 連蘇蕊小臉上也露出喜色,自赫連山試煉歸來,她對提升自己的實力比以前要盡心多了。 畢竟年少,裴寒聽到玄凌天的話,沒能掩飾住眸子里的詫異。 “多謝仙帝,我們這就去?!?/br> 巧的是身邊的女孩兒正低著頭對玄凌天道謝,一直抬著頭的裴寒看到了玄凌天眼中意味深長的一抹光芒。 玄凌天一點也沒掩飾。 裴寒瞬間明白了,明白了玄凌天早看穿了他的心思,早看穿他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在邀請他決斗。 裴寒竭力回瞪了一眼玄凌天,以示自己一定會奉陪到底。 看著女孩兒拉著少年跑遠(yuǎn)了,玄凌天才收回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他相信那個少年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剩下的就簡單多了。 玄凌天撣了撣衣袖,好像袖子上沾了什么東西,實際上什么也沒有飄落,然后他就消失在櫻樹下了。 蘇蕊和裴寒趕到翠雨峰的時候,正趕上幾名弟子被靈虛打的抱頭鼠竄。一向和氣的靈虛這時候卻不手軟。 玄蛋蛋正待上去再試一次,猛然看見跟在裴寒后面的蘇蕊,把他給嚇了一跳,他剛才都被靈虛給一劍轟到山崖下的翠湖里了,裴寒把他娘帶來,豈不是讓他娘挨打的? “阿蕊,這邊來?!毙暗懊械?。 蘇蕊立即跑了過去,剛一路上來,遇到不少師兄師姐,還有師叔輩的,看那一身水漬就知道是“教訓(xùn)”的不輕。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打算旁觀一番即可。 只見十幾人同時朝靈虛撲去,靈虛面前猝然白光一閃,蘇蕊還道是劍光,那其實卻只是靈虛揮了一下袖子,但那十幾個人卻表情各異地飛了出去,有幾個修為高的,直接掉下了翠雨峰,過了很久,才從下頭傳來墜崖弟子的慘叫。 蘇蕊見狀,便有些躍躍欲試了,看起來掌門是會手下留情的。 玄蛋蛋瞧見她的眼神,便感覺不妙,時日久了,他也知道他娘并不真是個呆子,萬一他娘傷了一根汗毛,他心疼也就罷了,要是讓他爹知道,誰來心疼他的屁股? 玄蛋蛋正欲拉住蘇蕊,迎面一陣清風(fēng)刮來,翠雨峰上的數(shù)十名弟子連同靈虛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卻絕不可能忽略,令人不覺得難受,卻也絕不敢心生懈怠的威壓。 靈虛抬頭便望見他那風(fēng)華絕代,俾睨絕峰的仙帝。 “掌門師兄,今日天氣好,我來代你試試這些弟子。”玄凌天開口便道。 靈虛欣喜異常,壓根沒想天氣好跟玄凌天代他試試這些弟子有什么關(guān)系。別說這些弟子了,他都想跟師弟過幾招,也許就突破了呢? 裴寒眼望著玄凌天,他想到了,卻沒想到他來的如此之快。 少年一拍儲物袋,“噌”的一聲,卻邪劍握在了手中。 這五階仙劍是靈虛給他的拜師之禮,聽“卻邪”二字,也知靈虛對他寄予厚望。裴寒現(xiàn)在是骨仙中期,他在赫連山脈的時候突破跨入骨仙行列,回來短短月余,便有精進(jìn)了一層,哪怕是處在蘇靈事件的漩渦中心。這一屆的弟子,甚至往前翻十屆,裴寒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卻邪劍甫一入手,少年整個人便發(fā)出淡淡的光輝,有如明珠在暗。 這番變化卻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也就是距離他最近的兩三個人心里悄悄一驚,旋即全神貫注地盯緊了站在中央的玄凌天。 能和仙帝過招,想都不敢想;想動手,卻有些懼怕;想動手,又擔(dān)心會被仙帝一招打的爬不起來,丟面子丟的太慘;不動手,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手都在顫抖。 被眾弟子只圍著不攻,玄凌天隨意一揮,展開了半邊袖子,微笑道:“不要怕,來呀?!?/br> 熱血涌上少年的頭頂,玄凌天是對眾人說的,他卻感覺那是對他的譏諷,破空“哧”的一聲微響,卻邪劍長虹貫日一般率先擊向玄凌天。 在卻邪劍之后,是各種各樣、緊跟其后的仙器。大家都在想反正打不過仙帝,仙帝叫大家一起上,那就一起上,便宜不占白不占。 蘇蕊站著沒動,她反應(yīng)慢,想出手的時候人家都出手了,這時候再出手……她也不想出手的,總覺的這么多人一塊對付仙帝有些欺負(fù)仙帝的意思。 玄蛋蛋也沒出手,他一點也不想挑釁他爹,相比而言,還是抱緊他爹的腿比較實在。 看著大家伙一起攻擊仙帝,女孩兒的心提了起來,不過那口氣還沒到喉嚨,就見白光一震,玄凌天像是會發(fā)光一樣,散發(fā)出的光芒將各種仙器、各位弟子籠罩其中。 這時候停在半空的卻邪劍不是距離玄凌天最近的了,來找靈虛試劍的不止有低階弟子,還有許多墨仙以上,對蘇蕊而言,完全是大能界別的人。玉侖派有一種古怪的氛圍,在玉侖派越久的人,越是厚顏無恥,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無所不用,當(dāng)然指的是正當(dāng)手段。那還差一點點就挨著玄凌天眼睫毛、不仔細(xì)看都看不清顏色、細(xì)弱發(fā)絲的玄冥針就是最不要臉的掌門靈虛趁亂放出來的。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挨著師弟了??! 這是他的仙器距離師弟最近的一次了! 靈虛在心里吶喊,白光已經(jīng)降臨,將他籠罩在其內(nèi),靈虛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覺渾身一震,然后便雙目茫然,眼珠掙扎似的轉(zhuǎn)了半圈后不動了。 再看靈虛周圍的弟子,早就如同睡夢中夜游一般僵直站立,有些還保持著拔劍、祭出仙器的動作,看起來又好笑又驚悚。 他們這是怎么了? “無妨,他們只是陷入了小境界,待醒來后會大有收獲?!?/br> 女孩兒還沒開口,玄凌天就像知道了她心里想什么,一面穿過眾人一面朝女孩兒走過來解釋。 他這話剛說完,便見呆若木雞的靈虛猛地一搖頭,看著玄凌天目露不可置信,旋即卻是滿目惋惜痛恨,跺腳道:“師弟,你也太小氣了吧?就給我這么一點點?” 玄凌天唇角一翹:“師兄天賦驚人,自然是比別人領(lǐng)悟的快,感悟的多。” 屁咧! 靈虛嘴角抖了抖,正感悟的好好的,忽然就沒了,不過他那處久想不通的地方確實感到了一絲亮光,待他回去再坐個幾年,非得一次悟了。 靈虛要走,忽然瞧見玄蛋蛋和蘇蕊,看眸子明明是清醒的,急問:“你們怎么沒出手?沒打他?太可惜了……噯,現(xiàn)在動手,補(bǔ)上,還來得及……” 蘇蕊:…… 蘇蕊偷眼瞧玄凌天,見他笑意盎然地站在一邊,似乎權(quán)當(dāng)靈虛是放屁。 玄蛋蛋頭微微垂下,眼望著靈虛道:“二師父,弟子不敢?!?/br> 一聲二師父把靈虛給拉了回來,對哦,小明不是他師弟收的弟子放在他這里養(yǎng)的嘛,他怎么忘了? 靈虛老臉一紅,用力一揮袖子,便見一座半圓形的透明結(jié)界出現(xiàn),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nèi),而靈虛趁著玄蛋蛋、蘇蕊看那結(jié)界的時候,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二師父怕下雨打雷驚著大家,這結(jié)界對清醒的人沒有作用,隨便就走出去了。”玄蛋蛋道,其實是解釋給蘇蕊聽。 蘇蕊聽出來點意思,問玄凌天:“難、難道還要很長時間?” 小境界蘇蕊明白,修為每精進(jìn)一階,等同一個小境界再上一個境界,先突破的就是境界。師父點撥弟子,大多是用言語來描述境界,論道論的也是境界。同一個境界,不同的人感受不一樣,描繪的也千差萬別,優(yōu)秀的師父和平庸的師父除了修為差別就在這里了,最多師父會想盡法子把當(dāng)初自己突破的感受全然傳遞給弟子,玄凌天這種就太罕見了,蘇蕊甚至從靈虛的反應(yīng)感覺到每個人還是不一樣的,再看眾人的表情,有悲有喜還有一如開始時的茫然,不知道在小境界中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這么一想,蘇蕊忽然有些可惜了,方才動作要是快一些的話也抓住這機(jī)會了呢。 “看他們的悟性,能堅持的時間越長,自然得到的越多。”玄凌天微笑道,瞧出小姑娘有些惋惜的意思,卻不提這茬,她最大的機(jī)緣就在她面前,誰能比得過她? 蘇蕊雖有一點惋惜,可很快就消散了,這時她記起還沒有感謝仙帝。 玄凌天答完,便見小姑娘有些拘謹(jǐn)?shù)囟⒅_尖,再一看,面頰上也有些不自在和難為情,以他的眼力,如何瞧不出小姑娘有話想跟他說,卻又不好開口,他是有耐心的,便作勢要走。 蘇蕊情急之下就說了,這時她完全忘了裴寒的叮囑,仙帝這般,是完全沒有將幾次三番助她放在心上,完全是舉手之勞,是她不對。 說出來,倒也輕松了,不似先前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可是對面的人不說話,小姑娘又忐忑起來。 不想玄凌天伸出一只大手來摩挲在她頭頂:“無妨,你又不是生下來就在本座身邊,自然不曉得本座的為人。以后要好好努力……玉侖池那頭仙獸現(xiàn)在歸你管是嗎?” 蘇蕊慢了半拍,忙點頭:“是,不是,弟子只是負(fù)責(zé)喂食和清潔……”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認(rèn)認(rèn)真真、一絲不茍才能有所長進(jìn),喂食和清潔雖然是小事,但莫以事小而不為,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你明白嗎?” 玄凌天的臉在小姑娘上方散發(fā)著圣潔的光芒,目中閃爍著堅定的目光,使得小姑娘不由自主地點頭:“是,弟子一定謹(jǐn)記仙帝教誨,弟子……會努力的!” 玄凌天滿意離去。 玄蛋蛋明明沒有進(jìn)入小境界,卻露出跟眾人剛進(jìn)了小境界時一樣的那種呆滯表情。 蘇蕊在翠雨峰等了兩個時辰,見眾人無一從小境界里清醒,看起來是遙遙無期。既然裴寒在這里無事,又有掌門的結(jié)界守護(hù),而她又有許多事要做……重要的是答應(yīng)了仙帝要好好努力,蘇蕊便同小明一起先下了翠雨峰,回學(xué)海院自己的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