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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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相當(dāng)嚴酷。 但寇霜還是猛地松了一口氣。 未知永遠比已知危險, 對方既然肯說話, 那么再窮兇極惡也認了。 宋暮雪率先從帳篷里爬了出去, 寇霜緊跟其后。 夜色下, 那人穿著奇怪的制服, 人高馬大,看上去很兇狠。他皺著眉頭問:“怎么來這里的?” “來露營的?!彼文貉┱Z氣平靜道,就好像早有預(yù)料似的。 那人并不相信, 端著手上的槍, 對著兩人的行李包戳戳看看, 沒跟兩人多做糾纏, 直接對著對講機說:“北山方向有闖入者,派一架直升機過來?!?/br> 等待直升機過來的時間里,宋暮雪和寇霜坐在帳篷邊上, 跟那個男人兩相對峙。 宋暮雪不慌不忙,寇霜的心里也莫名沉靜下來,小聲對宋暮雪說:“這就是你說的‘運氣好’?” 她沒問宋暮雪有沒有害怕,因為這是非常顯而易見的事情。她關(guān)心的是,宋暮雪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刻。 宋暮雪看了寇霜一眼, 寇霜就什么都懂了,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被嚇了那么大一跳,都怪宋暮雪!她要是能稍微提醒一下自己就好了! 但這埋怨說來有些沒道理,宋暮雪能夠根據(jù)易光的筆記本推測出某些東西,但并不能百分百確定細節(jié)。就好比她并不知道這里會有人巡邏——這是在易光逃出去之后才設(shè)置的。 但不管怎么說,是自己選擇跟著宋暮雪來的,是自己信任宋暮雪的。 三十分鐘之后,直升機停在上方盤旋,樹葉被強大的風(fēng)卷的顛來倒去,像是要被連根拔起似的。 宋暮雪和寇霜坐在風(fēng)源正下方,頭發(fā)被吹得亂七八糟。宋暮雪握著寇霜的手,寇霜一點兒都不害怕,還有心情替宋暮雪撥開臉前的發(fā)絲,她想看看宋暮雪的臉。 但,馬上又被強風(fēng)吹散了…… 從直升機上下來了兩個同樣制服的男人,上手就是兩個麻袋,一人一個把兩人套住了。 許是見她們態(tài)度配合,那三人并沒有打暈兩人。這讓寇霜莫名有些安心。 深入虎xue什么的,并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但如果有悶棍打過來,腦袋一定會很疼,她就不太高興了。 …… 兩人被麻袋套住頭,在顛簸的直升機上穩(wěn)坐半小時。 期間宋暮雪也曾試圖搭訕套話,甚至搬出了“想上廁所”這種終極借口,但那三人絲毫不為所動,除了警告別亂動以外,一個回應(yīng)也不給。 等到直升機終于停下來,她們被推搡著朝前走。 “斜向下,小心?!彼文貉┨嵝阎芩黄淙?,下一步便有些微的懸空。 還好寇霜有了心理準(zhǔn)備,并沒有摔個狗啃泥。 等到踏上堅實的地面,頭頂上的麻袋被摘了下來。 短暫的眼花之后,寇霜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建筑物。 那是一個恢弘的城堡,讓人甚至忍不住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有些眼熟,跟文哲的別墅很像。 寇霜看了宋暮雪一眼,宋暮雪輕微的點了點頭,意思是:對,就是這兒。 “往前走?!庇腥苏f話,同時還有東西抵在了后腰上。 寇霜便聽話得跟著向前走。 她們拾級而上,進了大廳。又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看到了回旋的樓梯。向上轉(zhuǎn)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終于停下來,復(fù)又踏進一條走廊,左右右左拐了好幾個彎,終于停在了一個房間面前。 “開門,進去?!蹦腥擞置畹馈?/br> 宋暮雪伸手,“咔噠”一聲,門開了。 空闊到有些滲人的大房間,有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睡眼惺忪道:“咦,竟然是兩個女孩子。” 身后男人推著她們走到男人面前,又將兩人的背包扔在腳邊,道:“人和物品都在這里了?!?/br> 身后拿槍的男人點了點頭,出去了。 “你是管事的么?”宋暮雪問。 睡衣男打了個哈欠,并沒有理會宋暮雪這個問題,而是先蹲下身子將兩人背包檢查一遍。 “帳篷、睡袋、電筒、打火機、指男針、食物、水……裝備挺齊全的啊,驢友?”睡衣男說完之后,自己都冷哼了一下,說:“怎么可能。說吧,為什么會找到這里?” 第一個問題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說明了兩點:一,他對自己來這里不感興趣,也許是有過先例,也許是因為他不在乎目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二,他認為這個地方安保措施極強,通常來說不會有人摸進這里。 的確如此,如果沒有易光的筆記本,哪怕宋暮雪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這樣連綿的群山里另有乾坤。 如果是游客散客,最外面一個風(fēng)景區(qū)已經(jīng)足夠滿足他們;如果開發(fā)商將眼光放到了尚未開鑿的自然風(fēng)光上,那個鮮有人煙的風(fēng)景區(qū)也足夠阻擋他們了。 這樣一來,那個看上去年年虧損的風(fēng)景區(qū)竟然成為了絕佳的保護屏障,將所有人阻隔在外,保護著這一方別有洞天。 宋暮雪瞇著眼睛,看見睡衣男找到易光的筆記本時,突然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不!那風(fēng)景區(qū)不是無意間成為這地方屏障的,而是被設(shè)計成如此!否則風(fēng)景區(qū)管理層會對近在咫尺的“寶藏”毫無好奇心嗎? 先前查路線時,宋暮雪順手查了一下前頭那個搞著玩兒似的風(fēng)景區(qū)相關(guān)的資料。此刻回憶起來,信息在腦海里清晰畢現(xiàn)。 那風(fēng)景區(qū)項目二十年前正式開放,屬于毓秀集團的一項早期投資之一。 毓秀集團……連帶著這個城堡,也出自毓秀集團的手筆么? 但她來不及再思考一會兒,那睡衣男揚了揚手里的筆記本,說:“這是哪里弄來的?” 睡衣男先前態(tài)度懶懶散散,但看到筆記本之后,表情突然就變得認真了起來,眼睛里的困意全部消失不見,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先前是不是裝出來的。 宋暮雪看著睡衣男,問:“這個地方是毓秀集團的項目么?你跟毓秀集團是什么關(guān)系?” 睡衣男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笑了笑,說:“看來有備而來啊,要么這樣,我們一換一,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回答你的。誰也不會吃虧,好不好?” 宋暮雪還是問:“你是管事的么?” “不是,”睡衣男輕松回答了這個問題,說:“這個筆記本是誰的?我不記得有人從這里跑出去了?!?/br> “易光,”宋暮雪說:“下一個問題,話事人去了哪里?” “有點事情纏住了,現(xiàn)在是我管事?!彼履姓f:“我覺得這部公平。我問你這東西是誰的,你回答一個我不認識的名字,還得再浪費我一個問題去對上號,是不是不太好?我需要你定義‘易光’這個人,而是上個問題的附屬問題,你覺得呢?” “或者你要跟我這么玩也可以,把一個答案掰成很多句話,我也同樣擅長。只是那樣交流效率太低了,你覺得呢?”睡衣男說。 宋暮雪盯著睡衣男看了一會兒,確定了一件事情:睡衣男對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格外感興趣,為此甚至不惜賣出很多信息。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很劃算的交換,不是嗎? 思及此,宋暮雪打定主意,說:“根據(jù)我的猜測,易光應(yīng)該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大約是五六年前從這里逃出去的。這個筆記本上的東西是他靠回憶寫下來的。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比如易光到底跟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我也很好奇。下一個問題:鄭風(fēng)林和陸任丙是否在這里?” 睡衣男頓了一下,失笑道:“你對這件事情好奇,卻一點兒也不問……你打算從我的問話中拼湊出事情真相?有意思,有意思!等一下,你是宋暮雪?” 睡衣男突然換上另外一種打量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宋暮雪不是很舒服,于是道:“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不吝于我的提問。下一個問題是:宋暮雪是誰?” 寇霜在一旁聽他們問來問去,勉強跟上了進度。雖然宋暮雪提出了一個這么奇怪的問題,但是她立刻知道,這是為了套話。她抑制住望向宋暮雪的驚異眼神,反而直勾勾地看著那睡衣男,企圖從對方表情眼神中找到一絲端倪。 但睡衣男卻哈哈大笑,說:“這些小手段,沒意思吧?算了懶得跟你玩游戲了,我告訴你個秘密吧,你的丈夫的確在這里,不僅人好好的,還馬上就要贏取另外的女孩兒了呢!女孩兒才十九歲,比你年輕多了。怎么,聽了這個消息,有沒有覺得潛入進來的這個行為有點蠢?你現(xiàn)在有沒有后悔?” “后悔也晚了,你們已經(jīng)到了這里,難道還指望著能夠全身而退?這么多年以來,成功逃出去的,也就只有這一個而已?!彼履袚P了揚手里的筆記本,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說:“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個衛(wèi)兵吧?那孩子挺有意思的,是這么多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有些講故事天賦的孩子,可惜跑了。我還以為他死在哪個山頭了呢,卻沒想到真的跑出去了。” “他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睡衣男的眼神有些復(fù)雜,語氣不如之前嘻嘻哈哈,但似乎是動了一些惻隱之心,“這是我的下一個問題,也是最后一個問題。這交換答案的問題,我也玩厭了?!?/br> “他成了一個作家,后來一直在竭盡全力尋找這個地方?!彼文貉╈o靜地說。 “聽到他跑出去,我還挺高興的,這么多年唯一一例,難得啊,這孩子說不定是個天才??赡阏f他為什么還想要回來?進來之后再也出不去,這里有什么好的,你們覺得呢?”睡衣男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讓人莫名有些瘆得慌。 宋暮雪一愣,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猜想:這男人莫非有什么把柄在管事的手上,讓他不能離開? 而實際上,他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厭惡? 還未來得及細細思索,那男人又說:“我想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說說看目的,說不定我還能提供一些幫助——哦,想要逃出去的話,當(dāng)然是不可以的哦。” 睡衣男的語氣有些奇怪,寇霜看了宋暮雪一眼,后者沉默,她便壯著膽子開口問道:“你們抓了文哲和鄭風(fēng)林,是要做什么?我們會死嗎?” “當(dāng)然是完成他們的人生,”睡衣男笑了下,說:“至于你會不會死,就要看你是否配合了。態(tài)度好一點,我甚至可以讓你的人生變得更加完美,滿足你的大部分愿望。” 寇霜愣了下,立刻看向宋暮雪。 從選擇進入書里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已經(jīng)變得足夠小,變得只有宋暮雪一個人。她的愿望也只有一個,就是帶著宋暮雪回去。 但顯然,一個書里的角色,是絕對不可能完成這件事情的。 宋暮雪說:“這里跟毓秀集團有什么關(guān)系?朱煒強知道這里的存在嗎?” 睡衣男瞇著眼睛看向她,說:“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觸到底線了。宋、暮、雪。” 觸到底線……不能回答…… 這個說法似曾相識,宋暮雪也望向了寇霜。 兩人四目相對,雖說思考的不是一樣的東西,但宋暮雪竟然覺得自己對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來了某些情緒。 更甚至,她覺得自己從這個眼神里悟出來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人和人的交流,最直接的永遠是情緒,但最清晰準(zhǔn)確的卻是語言和文字。但情緒足夠濃烈的時候,其中攜裹的東西便也足夠強大,包含的信息雜亂而真實…… 假如有足夠的時間去凝視一雙眼睛,能否讀懂主人的一切想法呢? 這個念頭突如其來地蹦進了宋暮雪的腦海里,宋暮雪直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覺得自己正從這雙眼睛里汲取著某些信息,只是那信息過于復(fù)雜和沉重,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解讀…… 然而正在這時,睡衣男手里的對講機卻響了起來。 “編劇,編劇,公主掉入了池塘,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救起!但溺水嚴重,現(xiàn)在正在緊急搶救!” 睡衣男立刻語氣嚴厲道:“誰帶她去池塘的?她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臥床嗎?!” 那頭猶猶豫豫,道:“是……是使臣帶著公主偷偷溜出去的,侍女沒有攔??!” 睡衣男說:“讓御醫(yī)加緊搶救,一定不能讓公主出問題!我馬上趕過去,把使臣給我綁起來,帶到我房里!” 看來這真的是很嚴重的問題,因為睡衣男根本就沒再同她們倆說一句話,就急沖沖地離開了房間。 一陣sao亂,寇霜和宋暮雪再也沒有了繼續(xù)對視的心情。寇霜問:“他剛剛,是在暗示幕后黑手是朱煒強嗎?” 這樣輕易就知道了小boss,這讓寇霜覺得有點兒奇怪。 但宋暮雪看著她的眼神,說:“小心點,他什么都對我們說了,說明……” 宋暮雪沒有說完,但話里是什么意思,寇霜自然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