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雪祭 7
等到她走后,我才“哈”吐出了一口氣,在干燥冰冷的空氣中凝結(jié)成一道顯眼的水汽柱。揮手驅(qū)散繚繞在眼前的水汽,我依舊沉浸對在剛才聽到的對話的分析中。 所謂的鼠窩,指的是生活在八丁標外的化鼠集團,這些集團以化鼠女王為核心,在地下挖掘四通八達的地道與巢xue。化鼠的社會模式是如同蜂巢般的結(jié)構(gòu),每個鼠窩中都只能存在一個女王,而女王的地位也正如蜂王般至高無上。 所以一旦一個鼠窩中出現(xiàn)第二個女王,那么鼠窩要么迎來分裂,要么兩個女王中將會死去一個。我不了解鼠窩內(nèi)部具體的斗爭方式與政治模式,但唯一知道的是在八丁標的外面有著遠不止個位數(shù)的鼠窩集團,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還不止,這些鼠窩基本上都受町里某個部門的管轄。 負責管轄這些化鼠的這個部門名叫異類管理課,這是隸屬衛(wèi)生所下的一個部門,據(jù)說是專門負責從事對化鼠集團進行管理與監(jiān)控的工作,也負責處理各個鼠窩的紛爭。 從剛才富子小姐與那個叫做鳴的男性簡短的對話來分析,化鼠的各個集團之間也并不和睦,它們之間也存在著吞并這一戰(zhàn)爭行為。為了侵占對方的領土、為了掠奪對方的財產(chǎn)、為了奴役對方的人口而發(fā)起的戰(zhàn)爭行為——簡直就像人類一樣。 從這一點來看,化鼠的確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智慧種族了,哪怕我心中再怎么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事實毋庸置疑。 我對戰(zhàn)爭抱有恐懼感,這種恐懼來源于害怕平靜的生活被破壞;來源于畏懼死亡;也來源于記憶片段中所存在的鮮血紛飛、血流如注的畫面。在那畫面中有著哭泣聲、慘叫聲、槍聲、炮火聲、rou體被撕裂與骨骼被粉碎的聲音,卻唯獨沒有笑聲。 記憶中,我只能看著一個個人類像被收割的稻谷般往前撲倒,鮮血在我的腳下蜿蜒流淌,尸體的四肢扭曲成詭異的形狀,他們的眼皮至死都無法閉合,臉上還殘留著對生的希望與對死亡的恐懼。那一畫面無法忘懷,仿佛本能般的銘刻于我的記憶之中。 我并不知道化鼠的整體社會程度處于一個什么樣的層次,所以不憚以最糟糕的情況來揣測化鼠所發(fā)起的戰(zhàn)爭——它們的戰(zhàn)爭會波及到町里嗎?它們的戰(zhàn)爭會對現(xiàn)下的生活造成影響嗎? 對戰(zhàn)爭這一行徑本身抱有的恐懼感使我忍不住去思考這些問題,雖說我對有著咒力的大人們抱有極大的信心,絕不相信化鼠之間的斗爭會將神棲六十六町卷入戰(zhàn)爭,叫人類也陷入戰(zhàn)火,但依舊免不了內(nèi)心的忐忑不安。當然,這些都算不上重點,更主要的是關于真村,那兩頭闖入八丁標的化鼠之中到底有沒有被真村所救的那一頭? 按道理來說,真村救了化鼠后的幾天里一直都下著大雪,幾乎毫無停歇。根據(jù)真村自己的說法,當時那頭化鼠的腿部被木質(zhì)的箭矢所射傷,背部也有被利刃所砍傷的痕跡,深可見骨。 這樣的傷勢在冰天雪地中幾乎相當于宣告了死亡降臨,但如果它有著另外一個同伴呢?雖然死亡幾率依舊很大,但是無疑還是有著活下來的可能。 兩頭化鼠中如果真的有真村遇到的那頭,那么不僅真村有暴露的可能,就連我也有可能被牽連進去。真村畢竟只是個孩子,一旦他被大人詢問、甚至被催眠,就會輕易的就將實情吐露出來,甚至連我?guī)椭[瞞的事可能也會一同被人所知。 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我下意識地捏起拳頭,指甲刺得掌心隱隱作痛。 町里會對擅自踏出八丁標的孩子進行怎樣的處理,包庇他人錯誤的人又會受到怎么樣的懲罰——這些我都不得而知,或許說不定這種懲罰會很輕,只是責備幾句。但我不準備抱著僥幸的心理去賭懲罰很輕的這種可能性,因為任人宰割不是我的習慣。 要對真村進行催眠,將那天的記憶抹除或是篡改嗎?這樣做的話,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我來說都是好事。 我猶豫著,難以做出抉擇。 事實上,如非逼不得已,我絕不會選擇輕易的去玩弄他人的記憶或是思想。因為無論是記憶還是思想,都是構(gòu)成人類的最關鍵成分,每一個人每時每刻的記憶與思想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寶,將決定他們生命的走向與結(jié)局。改變一個人的記憶與思想,就相當于將他原本的宿命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令他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不得不去背負改變對方宿命的責任,時刻都要懷疑如果對方?jīng)]有被改變記憶與思想,那么他會不會過得比現(xiàn)在更好呢?他或許將看到更美麗的人生風景,經(jīng)歷更璀璨的旅途? 因此,如果不是在對方的生命真的走到了絕路,不得不施加外力調(diào)轉(zhuǎn)方向,并且我能切實的讓自己相信“他被改變后的生活絕對過得比原本沒被改變的生活要強”的情況下,否則我絕不會輕易的去修改他人的記憶與思想。 我一時間難以做出選擇,不禁嘆了口氣。這時突然從背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幾不可聞,但在我越發(fā)靈敏的耳中卻清晰可聞。 從腳步聲來聽,一時分析不出是誰,不過對方打的主意卻不難猜出。于是我不動聲色地站著,等到那腳步聲一點一點的接近時,我才驟然轉(zhuǎn)過身“你打算做什么?” “哇……!” 她尖叫起來,像炸毛的貓咪一樣遠遠地跳開了好幾步,然后站在五公尺外怒視著我。而在她身后,抱著頭的朝比奈覺,秋月真理亞、青沼瞬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中又以朝比奈覺笑得最夸張,他捂著肚子,一邊“哈哈”的大笑著,一邊用拳頭不住地錘打著自己的膝蓋。 “笑什么笑!快給我閉嘴啦!” 早季惱羞成怒,撲上去狠揍朝比奈覺的腦袋。朝比奈覺頓時笑不出來了,他雙手抱頭鼠竄,大聲叫屈“早季!嚇你得又不是我,你要打打他呀!還有笑的人也不止我一個人,你憑什么就打我?。 ?/br> “要你管!我偏要打你!” “別……別打我臉??!好疼,快住手呀!” “讓你笑,所有人就屬你笑得最大聲?!?/br> …… “他們那個樣子不需要阻止一下嗎?” 就在兩個孩子追打的時候,我和秋月真理亞以及青沼瞬說上了話。 “沒關系哦,他們兩個時常這么打鬧,過一會就好了。” 青沼瞬搖搖頭示意不用阻止,然后他又忽然朝我歉意的低下頭“請問一下,你借給我的書能多借給我?guī)滋靻??我看得比較慢,還有一部分沒有看完?!?/br> “沒關系,時間的問題請自便。等你什么時候看完,什么時候還給我都可以。” 我笑著擺了擺手,那本書我已經(jīng)看過了,父親也不怎么在乎,放在他那里多少天都無所謂。 “謝謝。” 青沼瞬禮貌的道謝,他身旁的秋月真理亞從剛才就四處打量,這時忍不住插嘴“白石,紗jiejie沒和你在一起嗎?” “在一起。不過表演還沒開始的時候,她就和一個朋友去盥洗室了,我留在這里等她們。說起來,她們已經(jīng)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 經(jīng)她提起紗,我才想起兩個女孩已經(jīng)去了很長時間了,舞臺上的表演節(jié)目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紗和美嘉都不是拖沓的性格,按理來說她們現(xiàn)在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難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這樣啊?!?/br> 秋月真理亞撩撥著自己火紅的長發(fā),她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我“白石,你和jiejie關系很好嗎?” “我和紗的關系?要說的話,應該算得上很好吧。有什么事嗎?” 我的目光被那紅發(fā)所吸引,秋月真理亞的發(fā)色比六識小姐淡上一些,看起來有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看著讓人產(chǎn)生一種被灼傷的錯覺。 “那你見到過六識伯母嗎?她是個怎么樣的人?” “見過?!?/br> 雖然有些奇怪她的問題,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在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用盡量客觀的方式描述起六識小姐“恩,什么樣的人嗎?如果從表面來看的話,六識小姐是個很漂亮的美人,而且她會制作很多東西,衣服、鞋子、家具……我覺得她說不定什么東西都會制作,而且做得非常好。至于性格上,她不是那種溫柔的人,基本上看不到她露出笑容,而且說話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刺耳——恩,算是比較讓人喜歡不起來的那種吧?!?/br> “差不多就這些了,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在委婉的描述完六識小姐后,我反問了一句。 “聽起來好像不怎么可怕的樣子嘛?!?/br> 秋月真理亞沒有回答,她在聽完我對六識小姐的描述后就用手托著下巴,一幅陷入沉思的樣子,還低聲嘀咕些什么。我倒是聽清了,不過一旁的青沼瞬就不明就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理亞,你在說什么???” 被青沼瞬一拍肩膀,秋月真理亞嚇得渾身一顫,她一邊“啊啊”的叫著,一邊慌亂擺手“沒,沒什么?!?/br> 看她不想說,青沼瞬也沒再問,只是指了指我,提醒道“白石在問你話哦?!?/br> “哈?” 她歪著頭看著我,小臉上像是有著一個大大的問號。該說不虧是表姐妹么,那呆呆的樣子和紗簡直有八分相似,讓人十分想伸手去捏她的臉。 “我說,為什么會突然問起六識小姐?” 忍住伸手去捏她臉的沖動,我重復了一遍問題。 “啊,這樣啊。” 秋月真理亞忽然一臉神秘湊近過來,害怕別人聽到似的壓低了聲音“有一次呢,我聽到mama說起六識伯母,她說六識伯母是‘天女’,有一天說不定會回到天上去。所以我就時常在想,六識伯母是個怎么樣的人呢?” “天……女?是說六識小姐很漂亮嗎?” 小女孩的話太過于荒誕不經(jīng),以至于我一時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到底要怎么樣的人才會被稱為天女?難道是因為六識小姐那不可方物的美貌嗎?這又顯得很怪異,天女可不是對于美貌的女性的常用稱呼,用在書面上的形容也就罷了,在現(xiàn)實中用來形容某一個人就未免太過吹捧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六識小姐配得上這樣的贊譽,但這是常理上的錯誤。 “我也這么覺得。” 青沼瞬點頭,認同我的說法。 “不是這樣呀?!?/br> 秋月真理亞把頭搖來搖去,她展開雙臂,筆畫著一個巨蛋的樣子“我還看到過mama畫的畫,畫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在一個巨大的蛋里面。我問mama是誰,mama就告訴我是六識伯母,轉(zhuǎn)生后的天女。褪去了舊的殼,從新的殼中迎來新生。” 女孩用猶顯童稚描述的荒誕無稽,本來聽到的人都會當做笑談一笑而過,但不知怎的,我的內(nèi)心中卻忽然有股寒意在蔓延,不知從何而來,卻仿佛比身旁的冰天雪地更加錐心刺骨,深深地彌漫到肌膚、血管、骨髓之中,叫人瞬間連手足都變得冰涼了起來。 我仰著頭,看見天空被層層厚云所遮蔽,陽光透不過天幕,使得天空下的大地昏暗一片,明明現(xiàn)在才只是上午,卻有如傍晚日落西山般的蒼涼。遠方重重疊疊的群山在這壓抑的天光之下,仿佛化作了黑漆漆的囚籠之壁,將所有人封鎖在神棲六十六町這狹隘七個鄉(xiāng)里。 神棲六十六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呢?這千年后的世界,其它地區(qū)的人類又過著怎么樣的生活呢?我的內(nèi)心中,再次升起了想要踏出八丁標,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沖動與欲望。這種欲望強烈得令心臟砰砰跳動,仿佛就如同站在萬米高空俯視大地,忽然升起一躍而下,自由的飛翔般的念頭一樣,充滿著別樣的誘惑感。 但是我明白的,如果這么做,迎接我的只會是死亡與親人的淚水。自由的飛翔過后,是永恒的黑暗與沉淪,我不會、也不愿意去追求這種一瞬間的愉悅,我所想要的應該是更永恒的東西。 突來的寒意叫我陷入沉默,而這突如其來的沉默使得這場對話無疾而終。青沼瞬與秋月真理亞在討論了幾句后,就沒趣的不再說這個話題了。但從秋月真理亞時不時瞅向我的表現(xiàn)來看,她應該還隱瞞了什么沒有說出來。 不過既然她不愿意說,那我也不會去問,于是就看著還在打鬧的早季與朝比奈覺怔怔出神。剛才莫名而來的寒意我弄不清楚頭緒,但心中卻堵塞得厲害,仿佛一種預兆般向我告示著什么。 兩個孩子的打鬧持續(xù)了差不多四五分鐘,在狠揍了朝比奈覺一頓,直到他大聲求饒后,早季才停了手。然后她雙手叉腰,居然臨上的俯視著滑到在地上的朝比奈覺“說,你還敢不敢笑?”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br> 朝比奈覺被打怕了,他捂著腦袋站起來,痛得“嘶嘶”地吸著冷氣“打得我好痛……早季你居然玩真的啊?!?/br> “誰叫你要笑那么大聲,活該?!?/br> 對于朝比奈覺的抱怨,早季“咧”地做了個鬼臉,然后扭過頭朝我們這邊看來,在看到我后,她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我理解她的想法,大抵是一種面對著目及自己出丑的對象時所產(chǎn)生的尷尬感以及羞恥感,之所以痛打朝比奈覺,也是為了發(fā)泄這種尷尬與羞恥。當然,朝比奈覺笑得太夸張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這使得她的羞恥直接變成了羞憤。 為了緩解她這種心理,我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毫不在意,從而避免她也走向前來給我一拳的可能性。小孩子的性格變化莫測,我也猜不準惱羞成怒的早季會不會順帶給我一拳,所以通過微笑提前打預防針是很有必要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止是古人的經(jīng)驗之談,這其中也是有著心理學根據(jù)的。 說起來,這熊孩子在還是嬰兒時期的時候就給過我好幾拳來著?看來她熊的本性并沒有隨著年齡的增大而消失,反而變得越發(fā)強大起來。 我忍不住向朝比奈覺投以憐憫與同病相憐的目光,卻發(fā)覺他正怒瞪著我,雙眼像是要冒出火焰一般,一張黑漆漆的臉上寫滿了“我之所以會被打就是因為你的緣故啊,快道歉啊,混蛋!”。 害你被打還真是對不起了。 我在心里向他道歉,然后也朝他露出歉意的笑容。他看著楞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嘴轉(zhuǎn)過頭去,臉上的憤怒總算是平復了。 當早季伸手把朝比奈覺拉了起來,別扭的向他道了歉,而朝比奈覺也不好意思的摸著頭,接受了道歉,兩人就和好如初了。然后兩人一起走過來時,我向他們報以由衷的笑容“兩位的關系很好呢,真是讓人羨慕?!?/br> “才不是關系好呢。這只是……” 朝比奈覺矢口否認,但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所以然。早季卻斜著眼睛看著他“這個笨蛋總是給其它人添麻煩,話又多,還經(jīng)常吹牛,誰和他關系好肯定會被氣死的?!?/br> 她的話叫朝比奈覺無法反駁,于是癟著嘴“哼”的歪過頭去,不說話了。 “折,你也是來吃東西的嗎?” 嗆得朝比奈覺說不出話,早季一臉神清氣爽地指著不遠處已經(jīng)開始冒出白煙的冰屋向我詢問。那些冰屋中由于準備的是熱食,所以早早的升起了火。而其他的店也基本上準備得差不多了,只等舞臺上的表演一結(jié)束就可以放開來營業(yè)了。 “不是,我和幾個朋友本來是打算來看表演的,他們有事離開一下,我在這里等他們?!?/br> 我搖搖頭,然后就發(fā)覺早季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她將剛才的尷尬拋到天邊,興奮地再次發(fā)出邀請“那和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吃完東西我們?nèi)タ幢?,下午可以看比賽?!?/br> “謝謝,不過對不起,我已經(jīng)和朋友約定好了?!?/br> 我也像剛才一樣,再次微笑著拒絕,然后裝作焦急的樣子“說起來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或許遇到什么事情了,我必須去找他們才行,失禮了。” 說完,不給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我擺了擺手以作告別后,就快步朝著真村去的那家叫做蟲的標本的店走去。 “真是的……怎么這樣。” 當我走出幾十步后,背后才隱隱傳來早季的嘟噥聲,我只能在心中向她道了一聲抱歉。在穿過圍繞在街道中央舞臺周圍的人群后,我忍不住小跑了起來,剛才在早季面前展現(xiàn)的焦急絕非只是偽裝而已。 …… s似乎有哪位書友幫這本書做了宣傳,近幾天收藏、推薦都漲得飛快,我上來一看都吃了一驚。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位書友做的宣傳,所以只能在這里對你,或者是你們說一聲謝謝了。謝謝你們對這本書的關注,也謝謝你們對這本書的支持,我如果能堅持完本,那么一定是因為有你們以及其他讀者的支持。 再次感謝,這本書是我自己因為興趣而寫的,能讓自己開心的同時,也能讓大家開心,那么我想我就得到了不錯的收獲。 恩,我盡量看看下周能不能寫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