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秘事
江寒和張念曦的氣氛已經(jīng)降至冰點,吃早餐的時候,小芒果被張媽抱去了花園,只剩下兩個人面對面,餐桌上只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輕微響聲。 張念曦低垂著眉眼,認(rèn)真的吃著碗里的皮蛋瘦rou粥,眼皮抬也不抬。像是完全不知道面前還坐著一個人;江寒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一口,專心致志地剝開一個白水煮蛋,板著一張臉,眼里沒有半分笑容。 昨天晚上的戰(zhàn)火雖然已經(jīng)停歇,但是硝煙仍在,嗆得兩個人都不愿意說話,這樣的環(huán)境,無論面前的早餐準(zhǔn)備的有多么精心美味,也是無滋無味。 江寒放下手里的勺子,在張念曦碗里的熱粥見底的時候,終于開了口:“今天天氣好,讓張媽陪你出去逛逛街,你在法國那么久,市已經(jīng)變了很多?!?/br> 張念曦正在想怎么跟江寒找一個理由說要出去,沒想到江寒直接就說了,張念曦眼前一亮,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等下吃完飯我就帶小芒果出去。”停了停,張念曦看向江寒,又問道:“你今天會很晚回來嗎?” 張念曦難得問出這樣的話,江寒停了停,方道:“對,今天事情會很多,應(yīng)該會很晚?!?/br> “嗯,那你好好工作?!睆埬铌刂匦碌拖骂^。 “好,晚上見?!苯饝?yīng)了一聲,早餐已經(jīng)吃完了,江寒站起身,穿上了西裝外套,深藍(lán)色的西裝襯得他眉眼十分英俊精致。 “晚上見?!?/br> 司機在門口等了比平時多十分鐘,才看到江寒走出來。他連忙拉開車門,尊敬道:“先生,來了?” 江寒停下來,對他點了點頭,才坐進車?yán)?。司機楞在原地,過了兩三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跟著江寒三年了,但是像現(xiàn)在這么跟他打招呼的次數(shù),今天這是唯一的一次。 司機連忙關(guān)上車門,坐上了駕駛座,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看著后視鏡的江寒,笑道:“先生今天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嗎?” 江寒靠在后座上,盛夏的陽光透過半開的車窗落到他的臉上,形成了金色的光暈,將他的輪廓修飾得極為好看。他沒有回答司機的問題,但是微微揚起的嘴角,證明了他今天心情非常不錯。 江寒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下班——整整一天,整個公司的人面對江寒,都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每一個進辦公室的人都是緊張地進去,輕松地出來,仿佛前一段時間把他們罵的劈頭蓋臉的人是另一個人。 而在江寒走后,張念曦草草的放下勺子,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就把小芒果帶出門,張媽在旁邊跟著。 她和周景言約好在一家甜品店見面,去的時候,周景言已經(jīng)在位子上坐好了,張念曦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座位上的周景言。同時,周景言也看到了她,揮了揮手,站了起來。 “張媽,麻煩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睆埬铌貙垕尫愿劳?,就抱著小芒果走到了周景言的面前。 她今天長發(fā)披肩,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裙子,襯得她膚白如玉。裙擺長及腳踝,說不出的優(yōu)雅。 周景言身著一身白色西裝,他本來顏值就出眾,此時在溫柔的燈光下,更顯得他不是一般的好看。 “好久不見,”張念曦低下頭,對小芒果笑道:“小芒果,這是周叔叔?!?/br> 懷里的小芒果粉粉嘟嘟,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面前的人,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機靈。 周景言先伸出手,握了握她的小手,夸獎了一番,然后才抬頭對張念曦道:“好久不見?!被謴?fù)好的張念曦依舊是那么漂亮,完全看不出來是生了孩子的人。舉手投足間依舊是少女感。 “最近還好嗎?我之前一直想和你見一面??扇窘o我打電話,問了好幾次關(guān)于你的事情?!敝芫把噪m然沒有提名道姓,但兩個人對這個“他”指的是誰都心照不宣。 “可染她還好嗎?”張念曦連忙問道。自從她回國以后,她就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夏可染:應(yīng)該是江寒動過了她的手機,不想讓他們之間還有聯(lián)系。 “她很好,最近準(zhǔn)備回國,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見一面了,”周景言道:“如果你愿意,我在市的別墅區(qū)有幾套房子,到時候可以搬過去和可染住在一起,就像當(dāng)初在法國一樣?!?/br> 張念曦微微笑了,而后又有些遺憾地低下頭,自嘲道:“但是人生快樂的時光,有過一段就已經(jīng)是老天爺?shù)馁p賜了,我要是還敢奢求復(fù)制,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生氣?!?/br> “那我就給你每天不一樣的快樂,”周景言幾乎沒有思考,直接說道。 這句話怎么解釋都是一句真情的告白,一時間,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臉上都有些尷尬,只有小芒果什么事情都不懂,一只手揪著張念曦的衣領(lǐng),一只手拼命往前伸,想去抓桌子上精巧的甜品。 “不可以哦!”張念曦把小芒果換了一個姿勢抱著,清了清嗓子,看著周景言道: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嗯,我記得,是你父親的事,你在電話里跟我提到過?!敝芫把哉?,仿佛之前的尷尬都不曾發(fā)生:“你別著急,慢慢說?!?/br> 張念曦皺著眉頭,欲言又止,醞釀了好幾次,才總算開了口,一句話,就像巨石一樣激起了千層浪:“我懷疑我父親不是正常昏迷。” “為什么會這么說?”周景言身子往前傾了傾,擺出傾聽的姿態(tài)。 “本來,我也一直都以為,父親昏迷不醒,是自己身體的原因,可是我上次去醫(yī)院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護士。,給我的感覺十分可疑……”張念曦抬起頭,鄭重其事地跟周景言回憶了之前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情,一絲一毫的細(xì)節(jié)都沒有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