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這些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精明得很,自然是因為有利益才會來爭。 永和皇帝沉吟片刻,才說:“既然你有心比賽,那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吧!只是,這次要是再出差錯,可別怨朕不給你機(jī)會?!?/br> 楊思義大喜過望道:“多謝皇上恩典?!?/br> 當(dāng)日,這則消息就傳到了白亦容的耳朵里,他哼了哼,對這件事的結(jié)果并不是特別意外。 如果有些山地不適合開墾,強(qiáng)行開墾的話,只會破壞環(huán)境。在抽簽選山之前,白亦容和楊思義都去查看過這幾座山,心里早已有數(shù)了。 這時,門外有人傳報,說是楊思義求見。白亦容自然知道他來做什么,對于一個敵人,他從不圣母,便稱病不見。 楊思義急得冒火,嘴唇都要冒泡了,然而,白亦容悠哉悠哉地坐在書房里,看著四書五經(jīng)。 “怎么會病了呢?”楊思義不甘心道,“你再去問一聲,就說我有要事……” 管家春江是宮里出來的,什么場面沒見過,她很客氣地微笑道:“大人實在是不能見客,請楊大人見諒?!?/br> 這時,春江又說了句話:“不過,我家大人有一句話要跟你說?!?/br> 楊思義問:“什么話?” 春江說:“大人說,讓你放棄那座山,那座山不適合開墾?!?/br> 楊思義氣笑了:“他這是借機(jī)讓我退出這場賽事,自己好榮升司農(nóng)卿嗎?” 雖然這話難聽,春江還是好脾氣地微笑不語。 楊思義真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賴著不走。不過,他的驕傲和教養(yǎng)不允許他趕出這么無賴的事情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離開了,打算去白亦容的那塊田地看看。 白亦容很認(rèn)真地看著書,再過幾天,等雨停了,他就得上朝了。大燕朝規(guī)定,只有從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上朝,他正好剛剛被提拔為從五品,拿到了上朝的資格了。 楊思義的山地發(fā)生了泥石流一事,他也是聽謝秉章說的。謝秉章有多位同年在朝為官,所以消息靈通得很,他說的準(zhǔn)沒錯。 即便是下了大雨,謝秉章還是風(fēng)雨無阻地來給他上課。楊思義前腳才剛走,謝秉章后腳便到了,兩人擦肩而過。 楊思義好奇地看著謝秉章,這人好生面熟。 過了會兒,他才想起這位是今科探花,也是傳說中白亦容的至交。他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謝秉章還沒出來。他心里頓時明白了,白亦容這是托故不見他呢!這個認(rèn)知讓他氣得幾欲吐血,恨不得沖進(jìn)去將白亦容拖出來暴打一頓。 然而,他只是捏緊拳頭,對車夫道:“我們走吧!” 白府外大雨滂沱,白府內(nèi)謝秉章與白亦容正在交談。 “今天,我來檢查你的功課,”謝秉章開口道,“先考背書吧!” 他隨意挑了本大學(xué),抽了個片段,讓他背誦。 論起背誦,白亦容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畢竟他可是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又考上博士的人。 很流利地背誦了數(shù)段段落后,謝秉章略有些驚訝:“白弟,你天資過人,如果你去參考科考,至少考個童生是沒問題的?!?/br> 謝秉章是個謹(jǐn)慎圓滑的人,能得到他這個進(jìn)士如此夸獎,可見白亦容讀書方法確實高人一等。 白亦容微微一笑,這謝秉章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他上課從不照本宣科,而是會引經(jīng)據(jù)典,和白亦容高談闊論。 兩人都不是迂腐的人,談起話來更是互相賞識。 不多時,兩人的話題轉(zhuǎn)移到山崩一事上。 “楊思義中午過來找過我,我沒有見他,不過我告訴他那座山不適宜墾荒,聽不聽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卑滓嗳菡f。他肯告訴楊思義那座山不適宜開發(fā),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沖著這場泥石流中可憐的平民百姓,他才不會開這個口。 謝秉章說:“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山會山崩。” 白亦容搖頭說:“我不是神,自然不知道,但是也不意外。” 謝秉章看著白亦容片刻后,確認(rèn)他沒有撒謊,才接著說:“那為什么你的山?jīng)]有山崩?” 白亦容只好跟他解釋梯田是如何嚴(yán)防水土流失的。為了造這個梯田,白亦容花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還投入了不少資金,才造出這些石階梯堤埂,圍護(hù)田地。 等解釋完之后,謝秉章才由衷感慨道:“白弟,你于桑麻一道確實不是常人可比擬的?!?/br> 白亦容很有自信道:“在這里,我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br> 雖然這口氣是很狂妄,但是謝秉章真的相信他能做得到。 再說,楊思義離開了白亦容家之后,首先去看了自己開墾的那座山地。 現(xiàn)在雨停了,路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水,馬車駛過,激起不少水花。楊思義掀起車窗的簾子,看著遠(yuǎn)處的那座山。 近了,近了,更近了,他聽到了一陣陣啼哭聲,這些民眾正在哀泣自己失去的田地和家園。幾天前,他們還信心十足地開墾荒地,并在田地邊建起了座座小屋。眼下,這里卻發(fā)生了山崩,他們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 然而,就算提前告訴他們這樣子會引起山崩,他們恐怕還是會這么干。人餓肚子的時候,哪里管得了破不破壞環(huán)境。 這哭聲擾得楊思義內(nèi)心十分不安,他的到來讓在場的人們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問他:“楊大人,我們該怎么辦?” 楊思義內(nèi)心也慌得很,不知道要如何收拾這殘局。他種田二十多年,為官十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場景。 看著滿臉殷切看著自己的人們,想了想,他咬牙道:“待雨停了,重新修整山地,建房子。” 所有人一聽,似乎也只有這樣子了。 楊思義顧不得安撫這里的老百姓,滿心都是白亦容究竟是怎么做到不山崩的。不行,一定得問問他,問個明白,說不定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塊山地會出現(xiàn)問題了。想到這里,楊思義的內(nèi)心涌起了一絲不忿和惱怒。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罌鳩”,灌溉營養(yǎng)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