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傳皇上口諭,”李勇德說,“令忠犬大黃暫寄萬獸圓,待你賑災(zāi)完畢,再歸還于你?!?/br> 原來皇上還惦記著他有條狗,白亦容第一次感受到永和皇帝的貼心。 白亦容謝過皇上后,李勇德接著說:“這是皇上派來護(hù)送你的侍衛(wèi)。” 他的身后跟著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白亦容看了看他們,見他們?nèi)寂渲?,很是沉穩(wěn)的模樣。 皇上真是有心了,白亦容又道了謝。 李勇德點點頭,提點幾句,便帶著大黃走了。 大黃還死活不肯離開白亦容,白亦容摸摸大黃軟軟的耳朵,很鄭重地說:“大黃,我有事要離開,會回來的?!?/br> 大黃聽不懂人話,只知道李勇德要帶走自己,對著他吠起來。 白亦容有些生氣道:“大黃!” 聽到了白亦容的怒喝,大黃便知道主人生氣了,便伏低身子,任白亦容將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亦容對李勇德吩咐道:“勞煩公公照顧一下我這狗,我這狗散漫慣了,現(xiàn)在套著繩子沒事,待我走開,它必定會生氣。等到了萬獸圓,就解開它的繩子,將它圈在院子里吧!” 李勇德說:“咱家明白,白大人放心,不必惦記。” 白亦容心里嘆了口氣,大概是自己所說的倒伏那事應(yīng)驗成真,永和皇帝才開始正視自己。不然,自己被關(guān)了兩個月,也不見得他對大黃有什么表示?,F(xiàn)在,自己要離開京城,他反而想起了大黃。 所以說,不論走到哪里,有本事才是王道。沒本事的人別人只會輕之賤之,有本事的人才能讓這個精明的皇帝青眼相加。 而白亦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承認(rèn)自己的本事,對自己刮目相看。 這也是為了給皇帝長臉,讓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個會識人的明君。 到了下午,白亦容坐著馬車,帶著永和皇帝派的幾個侍衛(wèi),從京城出發(fā),前往西北了。 派下來的侍衛(wèi)一共有三個,分別為張朝,許義天和向雙。 個個人高馬大的,不茍言笑,一路騎著馬追隨著馬車。 白亦容看了看頭頂?shù)拇筇枺幢氵@么熱,幾個侍衛(wèi)還是沒有喊苦喊累??纯此麄兊谋惴?,都已經(jīng)濕透了,他們的額頭上也布滿了密密的汗珠,一直板著的臉也被曬得紅通通的。 等中午抵達(dá)了一個茶棚時,白亦容便叫停了。 “各位,不如先歇息一下,再繼續(xù)走?”白亦容問。 幾個侍衛(wèi)看了看天,估摸著現(xiàn)在是午餐的時間,便點頭應(yīng)是。 茶棚不大,只有簡單幾張桌子,棚里頭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店小二在忙活。 見有客人來,店小二忙迎了過來,問:“客官,想要什么茶?” 白亦容說:“來一壺鐵觀音吧!” 店小二說:“好,馬上來,客官請稍等。” 白亦容抹了把汗,這酷暑真的不是人過的。前世不是有人研究過了嗎,說是古代的夏天不如現(xiàn)代的夏天熱,這時候植被沒有被破壞,也沒有溫室效應(yīng)??墒牵趺从X得還是熱呢! 茶很快就上來了,幾個侍衛(wèi)一言不發(fā)地倒著茶,安靜得跟木頭似的。 白亦容開口問:“幾位大哥,請問此去西北肅州,需要多久?” 一個侍衛(wèi)這才開口:“約莫二十來天?!?/br>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幾個侍衛(wèi)明顯是嘴緊的人,亦或者不善言辭。 白亦容又問了些問題,都是他問一句,這些侍衛(wèi)才答一句,活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似的。最后,白亦容都沒能跟這幾個侍衛(wèi)打好關(guān)系,只好閉嘴,不再說話,等一壺茶喝完后,幾個人才繼續(xù)啟程。頂著大太陽,當(dāng)天,他們就抵達(dá)了第一個驛站。 19.開啟義倉 驛站是黑瓦白墻的古典建筑,很簡樸,卻不簡陋,國家時不時會撥款,對這些驛站多加修繕。 白亦容在這里辦理好手續(xù),驛長親自帶他去房間,其余三人的房間就在白亦容附近。房間安排在二樓,視野挺不錯的,可以俯瞰這一片區(qū)域,不過累得要死的白亦容等人是沒心思欣賞風(fēng)景的。 看驛長似乎還有逗留的意思,白亦容不得不開口逐人:“我等舟車勞頓,想要早些歇息,驛長也早點休息吧!” 那驛長這才訕訕離開。他也就是抱著討好的意思,不過想來,自己這個驛長已經(jīng)是職業(yè)生涯中的天花板了,再也升不上去了。再討好欽差,似乎也沒什么用,想到這里,他這才退了下去。 白亦容抬頭看了眼星子遍布的天,估摸著這時間大概是現(xiàn)代時間七八點,便對其他三人說:“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一番后,堅定地說:“我們晚上會輪流值夜班,白大人請放心?!?/br> 這幾個人雖然跟白亦容沒有那么熱絡(luò),卻是盡忠職守,絲毫不拿喬,也很能吃苦耐勞。白亦容見幾人臉色堅決,便不再推辭,自行入了屋,脫下外衣,換上中衣睡了。 月上中天,給大地籠罩上一片銀光。白亦容忽然被驚醒了,眼前是一片漆黑。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眼睛也漸漸適應(yīng)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屋外傳來了刀劍交鳴的聲音,他警備地坐直身,然后聽得有人呼喊:“走水啦——” 白亦容匆匆忙忙地套上外衣,穿好鞋子,然后推門跑了出來。 他四下看了一眼,哪里有火,分明是詐他出來的。 侍衛(wèi)許義天和一個蒙面人正在廊道上對峙著,另外兩個侍衛(wèi)則是被纏在樓外,脫不開身。 對方派了很多人過來,白亦容一出來,就成為了黑衣人的靶子。他們瘋了一樣地沖過來,試圖沖破許義天這道防線。 這時候,驛卒們趕了過來,都拿著鋤頭長棍等武器。 驛長則是嚇得滿頭大汗,要是欽差大人在他這個驛站里出了事,他這個官職也算是做到頭了。雖然驛長這個小官沒有品階,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官職,有薪水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