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永和皇帝說:“你抬頭看看我。” 白亦容抬頭看著永和皇帝,微微露出些許驚訝,果然是皇上! 永和皇帝笑著說:“當日說要邀請你前來做客,今日算是踐諾了?!?/br> 白亦容忙說:“臣倍感榮幸?!?/br> 永和皇帝說:“好了別來那些虛頭巴腦的,朕不喜歡聽。過來看看這奏折,你看看應該怎么辦?” 白亦容愣了下,這是讓自己直接看奏折嗎?這永和皇帝在想什么? 他撿起了奏折一看,上面是一則彈劾他私自將竹紙方子外傳的消息,看完后,他也驚到了,忙跪下來道:“圣上,臣絕無將方子外傳以謀私財?shù)氖虑椤!?/br> 永和皇帝說:“我信得過你,之所以給你看,是想問問你,這人空口污蔑你,你要怎么處置?” 白亦容又是一愣,額頭不禁冒出了大汗,皇上問他這人怎么處置是有何用意?這輕了似乎顯得太假,這重了又顯得自己胸襟狹隘。 一時之間,白亦容說不出話來,他略一思考,畢恭畢敬道:“恭請皇上圣裁?!?/br> 這皮球又踢給了永和皇帝,永和皇帝也心知肚明,他微微一笑,便說:“那就按照律法制裁此人吧!” 說完這茬事后,白亦容覺得自己的脊背都是冷汗,這個精明的皇帝,居然那么擅長挖坑給人跳。 緊接著,永和皇帝說:“你對農(nóng)官一職有何看法?” 白亦容斟酌一下,緩緩道:“農(nóng)官一職是太祖因為軍中儲備糧不足才設立的,當時也有促進田業(yè)發(fā)展的意義,現(xiàn)如今,皇上重設農(nóng)官一職,自然是國之幸,民之幸。微臣認為,如若推行得當,想來明年的國之糧倉又會增長不少?!?/br> 簡而言之,就是他很看好,非常看好。 永和皇帝之所以設立農(nóng)官,并非是一時心血來潮,他一是為了重現(xiàn)太祖風光,二是為了給白亦容一個官職以便他施展拳腳。聽到白亦容的說法,永和皇帝露出一個微笑:“愛卿的說法甚合朕意。” 白亦容接著說:“只是這現(xiàn)如今并非戰(zhàn)時,農(nóng)官一職職責應有所改變,皇上能否告知臣農(nóng)官一職具體負責之事?” 這上任之前得問清楚工作范圍,不然他兩眼摸黑,也不知道哪些能干哪些不能干。 皇上想了片刻,回答:“巡視農(nóng)田,指導眾農(nóng),只要有利于田業(yè)發(fā)展,朕一概支持?!?/br> 說了跟沒說,不過有皇上這句話,那就相當于是拿著尚方寶劍了。白亦容恭聲道:“臣曉得了。” 皇上笑瞇瞇道:“聽說愛卿發(fā)明的白公糞丹就挺不錯的,可以推行到更多地方去?!?/br> 白亦容老臉一紅,這名字……真是一言難盡。 13.牙行買房 白亦容跟著引路太監(jiān),慢慢地走出了皇宮。看著遠處的琉璃瓦紅墻以及高啄的飛檐,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古代,并且融入了這個世界。這是個落后的時代,對他來說,卻也是最好的時代。 擁有大量農(nóng)學知識的他不愁在這里站不穩(wěn),只要這個國家一日以農(nóng)為本,那么他就一日屹立不倒。 那個太監(jiān)送了他到了宮門口,白亦容道了聲謝,摸了摸干癟的荷包,打賞了他一顆碎銀子。雖然是第一次進宮,但是這些人情世故他還是懂得的。 那位公公本就想著這人穿著粗布麻衣,看來沒什么油水,乍然收到這么點銀子,臉上的笑也多了分真切。 白亦容自然也察覺到這一點,一邊心里嘆氣一邊走出宮門。這宮里的人就是見風使舵,有錢才是爺。 緊接著,就是買房子的事情。他現(xiàn)如今暫居客棧,麻煩得很。大黃是野慣了的,不肯被拴上繩子,所以白亦容只能將它鎖在房間里,自己出去找牙行。 在牙行找人要求介紹出租的房屋,牙人登記了他的相關手續(xù)后,讓他隔日等通知。 白亦容忍不住多問一句道:“難道現(xiàn)在沒有合適的房源嗎?” 牙行的登記人瞥了他一眼,說:“看看你的要求,京城東區(qū)房價一百兩及以下,要求有灶房、臥室、廳堂并雜物間。這房子目前是找不到,就算有了,也輪不到你,多的是人搶?!?/br> 白亦容也知道自己出的價太低了,要求太多,只好訕訕地苦笑一聲,自己真的是囊中羞澀。 那個登記人大概也知道他沒錢,所以懶得再理會他。 白亦容緩緩走出了牙行,有些茫然地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一無所有的狀態(tài)。 這個朝代也是有貸款的,好在他好歹也是一個官,貸款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兩銀子,對大多數(shù)平民百姓來說,這已經(jīng)是很多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白亦容臉色大變。原來是大黃見他久久不來,又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便氣呼呼地將客棧備有的那床被子都扯成碎片,碎片散落了一地。 白亦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喝一聲:“大黃——” 聰明的大黃一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發(fā)火了,忙鉆到了床底下,不敢出來。 白亦容簡直快氣吐血了,這樣一來,他又花了幾百文錢賠償這床被子。 當然,大黃也少不得挨了一頓胖揍,白亦容將雞毛撣舉起,一手壓著大黃的身體,一手拿著雞毛撣狠狠地打著它的屁股,大黃委屈得直嗚咽。 被打了一頓的大黃立刻就蔫了,理都懶得理睬白亦容。白亦容撫了撫胸口,只覺氣得慌。 到了第二天,白亦容又去了牙行,那個牙人滿臉喜色道:“白郎,恭喜你賀喜你,有一家房主急著脫手,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白亦容本就是抱著找不到房子的打算去了,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大喜。 “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看房子?”牙人問。 白亦容說:“現(xiàn)在就可以,就是不知道對方方不方便?!彼墒且豢潭嫉炔患傲?,生怕遲了,這房子就被人搶走了。 牙人說:“對方留了個老仆看家,我們隨時可以過去?!?/br> 白亦容點了點頭,跟著牙人往外走。 牙人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這房子位于東區(qū),東區(qū)那可是達官貴人住的地方,而且附近書塾特別的多,以后你要是娶妻生子,多多少少也會受到書卷氣的熏陶,指不定日后出了個狀元郎呢!” 白亦容笑笑說:“日后的事情不知道,我且問你,這房子對方出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