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呃……我那時候給你姐夫打了一只鵝,我看他很喜歡,興許他們男人就喜歡那樣的,不然你也打一個?” 青荷點了點頭,在心里思索要怎么編個鵝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林湛給師弟傳經驗,青柳給meimei傳經驗,嗯,很好很好。 好多崽崽不看好鄭鐵匠,鐵匠有話說:老子憑本事撩到的媳婦兒,為什么不能娶?誰還不是個光棍了?! ☆、叫一聲師娘 這日晚間, 林湛摟著青柳正昏昏欲睡,突然就一個激靈爬起來。 青柳被他驚醒,忙問:“怎么了?” 林湛眼睛瞪得老大, 盯著她的肚子,結結巴巴道:“他、他踢我!” 青柳還以為是什么, 虛驚一場,“他都這么大了,早就會踢人了,只是之前比較斯文,動靜也小, 剛才或許是在翻身呢?!?/br> 林湛更加驚奇,跟看什么稀罕物一樣圍著他媳婦兒的肚子瞧,“他怎么會動?還會翻跟頭?果然像我!” 青柳道:“娘說等他再大些,動得更厲害呢?!?/br> 林湛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一下,感謝媳婦兒肚皮yingying的, 似乎被撐開了一樣,便問:“媳婦兒,他踢你,你痛不痛?” 青柳道:“痛到不至于,他小胳膊小腿的, 能有多大力氣?就是有時候會被嚇一跳?!?/br> 林湛改摸為撫,在她肚皮上幅來撫去,“剛才是不是也被嚇到了?媳婦兒,辛苦你了。” 青柳搖搖頭, 嘴角含笑,“不辛苦?!?/br> 林湛重新躺下來抱住她,感覺手下的肚皮又動了一下,止不住驚嘆道:“真是奇妙,他竟然會動?!?/br> 青柳好笑反問:“不然呢?你以為他就是個rou球,什么都不知道嗎?娘說孩子在肚子里,還能聽見父母說話哩?!?/br> 林湛眼睛瞪得更大。 青柳拉上被子,打了個哈欠,“挺晚了,睡吧?!?/br> 林湛躺在床上,心思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以為,孩子生下來之前,在娘胎里的時候,其實不算一個生命,可是今天發(fā)現(xiàn)那么一點點大的孩子竟然會動,這就有些出乎他的認知了。 他忽然想,小娃娃既然會動,又能夠聽見,那平日自己纏著媳婦兒的模樣,說的那些討好的話,是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哎呀這可不行,等這孩子生下來,可得好好教養(yǎng),不能讓他把他爹的老底翻給別人看。 他可不能跟老爹一樣,成為人人皆知的妻管嚴。 不知不覺便進入九月,下了幾場雨,天氣一天天涼快起來。 薛氏又請了姚師傅來家里做秋裳,這次除了幾個大人的,還預定了十幾套小娃娃的衣服,男女都有。 青柳則請教過姚師傅,開始著手做小鞋子。 這日午后,她在院中繡一個老虎頭,青荷上門來找她。 因有了身孕,青柳自從省城回來,就極少出門,青荷在家中等了幾日,等不到她,只得自己上門來。 她也帶來了兩雙虎頭鞋,是周氏親手做給外孫的。 青柳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道:“我正有一步不知該怎么縫,娘做的這兩個正好讓我學一學。” 青荷道:“娘說了,讓你別累著,小衣服小鞋子她都在做著呢。” 青柳道:“我整天在家里沒動,哪里累得著?這話你該和娘說才對。” 她又壓低了嗓音,道:“我這里不缺小孩的衣服鞋子,你和娘說一說,家里若有一點好布料,就收起來給她自己和爹做身衣服,別都糟蹋在我身上了。” 青荷道:“給外甥做的,怎么能叫糟蹋?你就安心收著吧,爹娘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若不給他們做,我怕他們連覺都睡不好了。” 青柳嘆了一聲,“咱們家條件又不好,何必這樣?老爺太太都是明理的人,不會計較的?!?/br> 青荷拍怕她的手,道:“阿姐,你別想多了,爹娘心里有數(shù)呢。” 青柳知道說不動,也只得點了點頭。 她又問了青荷近日家中的情況,青荷一一答過。 姐妹倆說了好一會兒話,青荷才期期艾艾道:“阿姐,你知道……怎么編個鐵錘么?” 青柳稀奇道:“編錘子做什么?” 青荷低了頭,絞了絞指頭,“是他、他讓我給他編一個的?!?/br> 青柳愣了一下,才知她口中的他是誰,立刻就樂了,“你給他編了只鵝,他還不知足,竟要一只錘子?他每天掄著鐵錘打鐵,還沒掄夠?他是不是準備把你編的錘子掛在店門口呢?” 青荷紅著臉,抿唇小聲嗔道:“誰知道他想什么,要不就不給他編了?” 青柳道:“別別別,他既然提了,給他編一個就是。你和他見過面了?” 青荷點了點頭。 前兩天,青荷把做好的絹花送去鎮(zhèn)上,回來路過打鐵鋪時就被攔住了。 她每次經過打鐵鋪,都覺得被人緊盯著,不過倒是第一次他出來攔人。 她記著阿姐的話,兩人已經定親了,就算有些來往,不怕別人說閑話,于是忍著羞澀,等他下文。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動一動,更不見他說話。 兩人站在街邊,人來人往,這樣給人瞧著,青荷有些受不住,咬著唇抬腳要走。 鄭鐵匠卻又側了一步,結結實實堵在她面前。 青荷急道:“我、我要回家了。” 鄭鐵匠仿佛這才回神,從懷里掏出一只銀鐲子遞過去。 那是一只九連環(huán)祥云牡丹銀鐲子,樣式雖好,做工卻不怎么精致,鐲身上還有打磨的痕跡。 青荷一時愣住,不敢去接。 鄭鐵匠憋了半天,將古銅色的臉憋成黑紅色,才憋出一句話,“打得不好?!?/br> 自他定親后,就時常有街坊上門,說些善意的玩笑。 他聽了旁人的話,才知道要給未來媳婦兒送信物,于是想得腦門都快想禿了,終于想出來,要給她打個銀鐲子。 只是他歷來是掄著錘子打鐵的,打銀這樣精細的活兒,一時做不慣,這塊銀被他來來回回融了好幾次,好歹打出個模樣來。 原本想要再打磨兩天,磨得光滑些再送她,可是今天一見她從鋪子前邊過去,就忍不住了。 青荷將臉垂得更低,手中緊緊抓著籃子——那只絡子已經編好了,就在籃子里放著,但不知該如何給他,所以一直沒拿出來。 鄭鐵匠見她不接,心里著急,只恨自己嘴笨,說不來好聽好,哼哧哼哧了好一會兒,才道:“下次……打個好的。” 青荷忙道:“不必了,我、我很喜歡,不用再打了?!?/br> 鄭鐵匠聽了,就把鐲子往她籃中一放,又看了她兩眼,準備回去繼續(xù)做工。 青荷叫住他,磨磨蹭蹭地從籃子里取出那只鵝絡子,低聲道:“我只會編這個?!?/br> 鄭鐵匠接過去,小心握在手里,想了想,道:“我還想要個錘子?!?/br> 青荷沒料到他還會提要求,愣愣地點了點頭,等回了家,在家里試著編了幾次,發(fā)現(xiàn)編不成,只得來請青柳一起想想。 青柳心道,那鐵匠看著寡言,還挺耿直,想什么就說什么,這樣也好,心里不藏話,以后兩個人也不必猜來猜去。 姐妹兩個湊頭琢磨了半個下午,終于想出編錘子的手法。 沒多久青荷便拿著半個錘子回去了。 傍晚林湛回來時,帶了兩封信回來,一封是師弟寫給他的,一封是王嫣然寫給青柳的。 令人頭碰頭對坐著,各自拆了信細看。 王嫣然的信不長,只說了些她在上清宗的一些見聞,至于她自己如何了,跟虎頭兩人又如何了,則一字都沒提。 她信里寫得輕松,青柳卻看得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 與他相反,林湛看得咧嘴直樂。 青柳忍不住問:“師弟們說什么了?” 林湛幸災樂禍,“他們又被師父揍了!” 青柳嗔道:“你還是做大師兄的呢,師弟被罰,你就這么高興?” 林湛只嘿嘿地笑,他們師門向來如此,誰被師父罰了,不但得不到同情,還得被人笑話。 只是天道好輪回,這次笑了別人的人,指不定下一次就趴在床上給別人笑了。 正因為如此,當有人被罰的時候,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就更要去嘲笑一番,反正下一次,就輪到自己被人笑了,那不如現(xiàn)在先笑夠本。 不過這次情況特殊,師門那些人,一個都沒逃過,全被厲東君揍了。 原因說來也簡單,上一次他們收到林湛的信,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還是得早點把師娘迎進門,自己的終身大事才有人張羅。而且?guī)煾溉⒘藥熌铮蜎]精力天天來罰他們了。 因此幾個人湊頭圍在一塊,討論了許久,覺得林湛信里有一個辦法最可行——生米煮成熟飯。 當然,不是說他們要幫師父煮,他們還憐惜自己小命呢。 他們是想把面攤老板娘成為師娘這件事定下來。 怎么定? 這一伙人一同下山,到小面攤前,齊刷刷地喊了老板娘一聲師娘。 結果好死不死,本不該在那天下山的厲東君,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老板娘或許根本沒反應過來,她還未說話,厲東君已經黑著臉,把這群逆徒一個個踢回師門,然后一頓胖揍。 師弟們在信中十分憂心地說,師父因為這事,已經連著五六日沒下山了,眼看到手邊的師娘好像要飛了,請林湛再想想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師弟對師兄才是愛得深沉,一次次被坑,一次次送上門~ ☆、兩個娃娃 見師弟們來信求助, 林湛自覺作為大師兄,義不容辭,于是抓耳撓腮地想還能出什么主意。 青柳問他:“信里有沒有提起虎頭師弟和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