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林湛看她信了,忙苦著臉裝可憐,“媳婦兒,我剛才真的好難受,差點回不來了。” 青柳看著他,心已經(jīng)軟了,卻惱他嚇自己,輕輕哼了一聲,“那你現(xiàn)在不是好了?那種藥其實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是不是,你卻、卻要哄我……” 林湛厚著臉皮笑,“我就是想碰碰你。媳婦兒,我沒哄你,晚上就讓我回來睡吧?” 要是讓人知道他被媳婦兒趕出去,面子里子都要丟光啦。 青柳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這便是默認(rèn)的意思了。 林湛便又黏黏糊糊地湊過來。 青柳皺眉道:“這件事要跟娘說一聲,那薛琦越來越過分了?!?/br> 之前就沒安好心地把王嫣然往她院子里帶,現(xiàn)在竟然還膽大到給林湛下藥,要塞丫鬟給他了。別說她只是林湛表妹,就是親meimei,也沒有把手伸到兄長房里去的規(guī)矩。 林湛點點頭。 青柳又道:“你……你把她丟在那水榭里面,不會出問題吧?有沒有別人看見?” 她知道這藥不會出人命,所以不太擔(dān)心,只當(dāng)讓那薛琦自作自受一回。 只是不知道林湛跟那丫鬟去水榭的時候,有沒有外人看見,若到時候鬧起來,扯上他,就不好了。 林湛道:“沒事,我看了,出了她和她丫鬟,沒別人?!?/br> 青柳安了心,想起林湛剛才的情狀,又有點好奇,紅著臉小聲道:“那個藥,真的有那種效果?對女子也有效嗎?” 林湛唔了一聲,喉嚨動了動,“媳婦兒,你是不是也想——” 青柳忙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急道:“你、你別亂說,我就問問?!?/br> 林湛咧嘴笑了笑,在她手心親了一下,又抓在掌中,攤開來細(xì)看。 媳婦兒手掌rourou的,掌心有些紅,而且多了幾個繭子,是這些日子打磨珠子做絹花磨出來的。 他道:“媳婦兒,你別做絹花了,等回去辦個作坊,讓別人給你做,要多少有多少?!?/br> 青柳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幾天已經(jīng)做得少了,不過我想給外祖母做一朵牡丹花,給舅媽做一朵芍藥,這兩朵總要我自己來?!?/br> 林湛道:“我?guī)湍隳ブ樽樱眿D兒,你也幫幫我唄。” 青柳疑惑道:“幫什么?” 林湛將身子轉(zhuǎn)過來,露掩在桌下的下、身,那頂起的小帳篷還沒消下去呢。 “你、你——” 林湛露齒一笑,把媳婦兒的手拉來往自己褲子里伸。 唔,雖然媳婦兒的手長了繭子,不過好像更舒服了呢。 兩人在屋里胡鬧了半下午,快到晚飯才出了房門,薛氏也才剛回來,臉色有些奇怪。 她把林湛和青柳叫到屋里,問:“湛兒,你下午有沒有去外頭大花園?” 青柳和林湛對視一眼,道:“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正有一件事要與您說一說?!?/br> 她便把下午的事一一說了。 薛氏聽后,半晌才冷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你們不知,這里面除了薛琦,還有她娘孫姨娘的一份功勞。” 原來下午薛氏正在錢氏房中喝茶,孫姨娘突然進(jìn)來,說她侄女出門去半天沒回來,剛才聽人給她傳話,說看見是林湛把那丫頭帶去水榭里了。 那叫蓮兒的丫頭其實是孫姨娘娘家侄女,來薛府當(dāng)差,實則抱了勾上薛瑜的打算,只是薛瑜跟個小孩子一樣,至今對男女之事也不開竅,那蓮兒眼看年紀(jì)十六七歲了,心里慢慢著急起來。這次薛氏帶著丈夫兒子回娘家,她見了兩位年輕力壯的表少爺,心里也有了些小心思,正好與孫姨娘和薛琦的打算不謀而合。 薛氏一聽孫姨娘的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 可孫姨娘在錢氏院子里就哭鬧起來,尋死覓活的。 薛氏聽得不耐煩,索性讓錢氏一起走一趟。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水榭里去,走近了,里頭當(dāng)真?zhèn)鞒鲆稽c動靜。 薛氏面上微微一僵,孫姨娘則有幾分得意。 薛氏不信自己的兒子真會干出這種混帳事,當(dāng)下就讓人砸門。 大門一開,里頭不見林湛的身影,只有薛琦跟一個丫鬟,兩人抱成一團(tuán),衣衫不整。 錢氏一愣,立刻就讓人把門關(guān)上,讓年輕的丫鬟都退下,只留了幾個婆子。 她看向?qū)O姨娘,還未說話,就見她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不知真暈假暈。 薛氏看了一場笑話,知道她嫂子接下來有的忙,便先告辭了。 青柳吁了口氣,“幸好阿湛不在,娘,你說舅媽會怎么處理?” 薛氏道:“能怎么辦?雖說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可她作為嫡母,出了這種事,總要想辦法掩飾太平。不過……” 薛氏頓了下,又道:“薛琦那丫頭和她娘幾次三番尋咱們的麻煩,我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們。” 青柳試探道:“那娘的意思是?” 薛氏擺擺手,笑道:“你安心養(yǎng)胎就好,這事交給我。” 又虎了臉對林湛道:“日后多陪陪你媳婦兒,別總在外頭晃蕩了?!?/br> 林湛郁悶地點了點頭,他倒是想整天陪在媳婦兒身邊,可是媳婦兒不讓呀。 次日給薛老太太請安,就沒見孫姨娘和薛琦。 薛老太太問起,錢氏只道她們二人染了風(fēng)寒,要在屋內(nèi)靜養(yǎng)。 實則她已經(jīng)將那母女二人禁足,只是老太太年紀(jì)大了,這種荒唐的事怕刺激了她,所以沒說實話。 昨日在場的那些人,她都勒令她們不許傳出去,不過沒幾天,外頭還是有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錢氏原本要追究,等薛氏找她談過一次后,她就只裝作不知道了。 一個是總給她惹事的庶女姨娘,一個是與她親近又得婆婆丈夫?qū)檺鄣男」?,該偏著誰,自然不必多加考慮。 于是在她的默許下,外頭的流言傳得越發(fā)難聽。 沒過多久,與四小姐定了親的柳家上門退親。 孫姨娘得了消息,這回真是在自己院內(nèi)一哭二鬧三上吊,哭著喊著要見薛老爺,說是錢氏害了她們母女。 薛老爺只把這事交給錢氏處理,并不過問。 于是為了避風(fēng)頭,幾日后,孫姨娘和四小姐因生了病,被送去莊上靜養(yǎng)。 青柳得知這事,心情有些復(fù)雜。 林湛這幾日得了空,就在屋內(nèi)陪她,幫她磨了一小捧圓潤的珠子。 青柳輕聲道:“娘有沒有說,咱們什么時候回去?” 雖然這里熱鬧,可這里也有許多家里沒有的是非,她想家了。 林湛道:“要到中元節(jié)過后吧,娘想祭完外祖父再回去?!?/br> 青柳點點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六月了,中元節(jié)也就再過一個多月的事。 “對了,上次你寫信回師門,有回音了嗎?” 前兩日王嫣然來了一趟,青柳看她又消瘦了些,這段日子,小王夫人給她相了好幾戶人家,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將她許出去了。 林湛撓撓頭,道:“不應(yīng)該啊,我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人來了?!?/br> 難道他那群師弟們真的這么清心寡欲,一個個要當(dāng)和尚去,送上門的媳婦兒都不要? 看他們也不像啊,一個個跟頭餓狼似的。 正說著,珠兒進(jìn)來,道:“少爺、少奶奶,府外來了位客人,說是少爺?shù)膸煹?,管事打發(fā)人來請示呢。” ☆、虎頭師弟 林湛親自去了前邊, 遠(yuǎn)遠(yuǎn)就見門房處背對他站了一個高大的青年,許是聽見腳步聲,青年轉(zhuǎn)過身來, 露出一張老實穩(wěn)重的臉。 林湛瞪著眼:“虎頭?!怎么是你?” 名叫虎頭的青年摸著頭笑了笑,“大師兄?!?/br> 林湛又往他身后看了看, 不死心道:“就你一個,沒別人來?” 虎頭搖搖頭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似有幾分不好意思,“別的師兄弟都生病了, 只剩我一個?!?/br> 林湛一陣惡寒。 他眾多師兄弟里頭,有如閆默那般,看著面冷心黑,實際上真的面冷心黑的;也有如潘黎那般看著溫吞沒脾氣,實際上真的沒啥脾氣的。 但其中最奇葩的, 是這個虎頭,看著憨厚老實,實際上心最黑手最辣。 從前在江湖上行走,有那不長眼的,以為他好欺負(fù), 故意來找茬,結(jié)果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山上師兄弟們清楚他的秉性,平時寧愿跟林湛打架,被他打一頓, 也不愿和虎頭過招,這小子狠著呢。就連林湛自己,若不是必要,也不想跟他打架。 聽他說別的師兄弟都病了,林湛知道自己那些師弟,一個個壯得跟牛一樣,怎么會輕易生?。慷疫€是一起病了?準(zhǔn)是虎頭這小子暗里下了黑手。 不過,不管在山上怎么打,到了山下,那就是擰成一股的親兄弟,那些小打小鬧,自然要拋在后頭。 林湛上前捶了他一拳,調(diào)侃道:“你小子又做了什么?行啊你,為了個媳婦兒,師兄弟都能坑?!?/br> 虎頭摸摸頭,憨憨地笑:“是師兄們讓著我。” 林湛眼角抽了抽,比他還不要臉,真想揍他。 他把癢癢的手背到身后,道:“走,先帶你去見見你嫂子,咳……你嫂子懷孕了,再過不久就有人喊你師叔了。” 虎頭道:“恭喜師兄。我以前答應(yīng)了我娘,二十五歲之前一定帶著孫子去見她,我今年二十四了,師兄,明年我也要當(dāng)?shù)?。?/br> 林湛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媳婦兒都沒到手,就已經(jīng)開始做夢了。 他知道虎頭從小沒爹,十幾歲的時候他娘也沒了,沒人張羅,不然不至于耽誤到現(xiàn)在。恐怕他也是發(fā)現(xiàn)和他娘約定的年紀(jì)馬上就到了,這才這么積極地下山找媳婦兒,不然他能在山上窩一輩子。 這小子打小就固執(zhí),認(rèn)定了的事不管怎么樣都要辦到,他說明年當(dāng)?shù)?,林湛相信他不會拖到后年大年初一?/br> 雖然他現(xiàn)在確實連根媳婦兒毛都沒看見。 林湛忽然有點不確定,那個王嫣然他見過,看著比他媳婦兒還瘦,一陣風(fēng)就能刮跑了,那么個小身子板,經(jīng)得起虎頭這家伙折騰么? 林湛帶著虎頭去見過青柳,因別的人不在院里,此時無法拜訪,就先安排他下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