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林湛唔了一聲,道:“什么時候才會有?” 青柳絞了絞帕子,咬唇細聲道:“新婚夫妻,大多半年內就該有喜訊了?!?/br> 如果成親半年后女子腹內還沒有動靜,這時候婆家就該開始著急了。 她見林湛還準備再問,忙扯了扯他,道:“他們走了?!?/br> 林湛一看,那倆夫妻果然往一個小巷子里去了,他牽著青柳跟上。 那兩人越走越偏越走越快,林湛和青柳也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猛一個拐角,那對夫妻鉆進一戶小院,啪嗒甩上了院門。 林湛看著緊閉的院門愣住。 青柳也愣了一會兒,半晌后噗嗤笑了出來。 原來人家這是要回家了,他們倆還追得這么起勁,恐怕早就被當成心懷不軌的人了。而且追了這一晚上,她都還稀里糊涂的,沒搞明白林湛到底要做什么哩! 作者有話要說: 陌生夫婦:媽 的 智 障! 感謝默默·哭泣的手榴彈,么么噠~ ☆、舔一下 轉眼初夏將過, 眼看快到五月份了,距林湛回來已有將近兩個月,家中的事情也差不多都交代妥當了, 薛氏便著手準備去省城的事。 原本她只打算讓林湛帶著青柳去,后來收到兄長回信, 得知母親曾經病重,于是想回去看看她,后來一尋思,瑞哥兒都四歲多了,還未見過他曾外祖母, 索性拍板讓全家人都去。 既然決定闔家出動,那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好在現(xiàn)在時候還早,不到秋收的季節(jié),不必cao心田莊上的事,而各處鋪子的掌柜又都在林家做了幾十年, 人品都值得信任,也不必擔心生意上出問題。 這幾日家里就井然有序地張羅起來,恰好這兩日小遙山上楊梅熟了,薛氏讓兩個兒媳帶一些回娘家,順道跟娘家人說一聲。 青柳回去時, 周氏李大山去了田里摘桑葉,青荷坐在屋檐下裁娟花,而青松則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青荷的手藝已經青出于藍,勝過了青柳, 只見她熟練地剪裁拼接縫補,不過一刻鐘,一朵栩栩如生的娟花就做成了。 她現(xiàn)在利用農閑,一天能做將近十朵花兒,換成銀子,就有五十文錢的進賬了。 青柳坐下來,一邊拿了剪刀跟她一起剪,一邊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青荷停下手,抬頭看她,“阿姐,省城遠么?” 青柳記得自己當初問過林湛一樣的問題,她想了想,道:“聽說騎馬要兩三天,坐馬車的話,怎么也得四五日吧?!?/br> 青荷微微驚嘆,“真遠啊,聽說省城富得很,那里的人眼睛都是朝天看的哩?!?/br> 青柳笑道:“真朝天看,那不得摔得鼻青臉腫?別人瞎說的罷了,哪里都有和善的人,哪里也都有不講理的人。” 青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青柳看了看她,道:“小荷,最近徐公子還有沒有來找過你?” 青荷一聽,又垂了頭,輕輕搖了搖,“我最近都做牛車來回,沒有再遇見過他?!?/br> 青柳聽了,心中卻也沒有多少喜悅,她想了想,試探著道:“其實……徐家也挺好的?!?/br> 青荷轉開眼,沒有說話。 她知道徐家很好,且不論家底,只說之前看戲時一面之緣,徐老爺徐太太都是挺和氣的人。 只是……她自己沒有底氣。 她至今想不明白徐公子看上她哪里,要家境沒家境,要才藝沒才藝,也不是什么姿容絕色的女子,他怎么會偏偏看上她? 看他年紀也不大,十六七歲的模樣,還是個少年人,看那日半路上攔下她的樣子,行事也不是很穩(wěn)重,會不會只是覺得有意思,逗著她玩的?說不準過一陣的,他遇到別的更有趣的,就把她拋下了,那會兒她又該如何自處? 有些東西不屬于她,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擁有,免得整日擔驚受怕,唯恐失去。到頭來花費許多感情精力,卻成了一場空。 就如、就如那個人一樣…… 青柳見她不愿談及這個問題,心中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 她轉頭看到屋檐下掛著的一串棕櫚葉,曉得是用來綁粽子的,便問:“家里糯米買了嗎?今年要做多少粽子?” 青荷道:“買了,昨天我去鎮(zhèn)上買綢緞,娘讓我買了五斤糯米回來,已經泡下了,黃豆和蠶豆也都泡了水?!?/br> 青柳微微訝異:“今年怎么買這么多糯米?” 青荷道:“娘準備給你送一些?!?/br> 青柳忙道:“我們這兩日就走了,你讓娘別做那么多?!?/br> 青荷道:“她一會兒回來,你自己跟她說,不然她可不會聽?!?/br> 青柳笑著搖了搖頭,又問:“大伯二伯家里最近怎么樣?” 青荷道:“挺好的,就是大娘這幾天又有點不高興。” 青柳道:“怎么了?大堂哥的生意不是挺不錯的么?” 青荷撇了撇嘴,道:“她之前來家里,想讓我教大堂嫂做絹花,我沒同意,她就氣惱惱的,還跟奶奶說,我早晚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大堂嫂卻是咱們李家的人,有這樣賺錢的營生,怎么能不照顧自家人?” 青柳聽得心里來氣,道:“她倒真敢說,奶奶跟著她說你了?” 青荷點了點頭,“她也說了幾句,說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計較,不過倒也沒太逼我,見我沒說話,就拉著大娘走了?!?/br> 青柳心里思索一番,又問:“這兩日你見了大堂哥,他有沒有說什么?” 青荷搖搖頭,“大哥沒說什么。” 青柳聽了,便覺得事情不太樂觀。 大娘來家里的事,大堂哥肯定知道,但他事后卻一字不提,是否在心里也默認了大娘的說法? 當初他能阻止大娘來托她幫忙,是念著與她的兄妹情誼,不想令她為難?,F(xiàn)在嘗到了絹花的甜頭,實實在在的銀錢入了手,他的心態(tài)是否如一就不好說了,只怕心底未必沒有掙更多錢的想法。 畢竟說到底她和青荷只是他隔了一層的meimei,那一頭卻是他的娘親和妻子,而且又有了利益的誘惑。 她道:“小荷,咱們得留心別的出路了,和大堂哥的生意,未必能長久?!?/br> 青荷心里一驚,仔細想了想,便明白她的意思,她點了點頭,道:“正好,阿姐,我最近去鎮(zhèn)上,有時也去鋪子里看看,看別人做的絹花,雖精致,但也不是不能企及的。我想不如咱們也多下點功夫,多花些本錢,做得更精美一些,直接拿去鋪子上,問問人家收不收。” 青柳贊許道:“可以,你可以私底下試一下。大堂哥那里要的絹花,仍舊照常給他,除非哪一日他說不要了,不然就算真的要斷了生意往來,也不能由咱們先提出來?!?/br> 青荷點了點頭。 不久后周氏和李大山回來,聽說青柳過兩日要去省城,周氏擔憂地拉著她交代了許多話。 不久后,青柳回了林家,林家?guī)讉€男人已經從縣里回來了,一家人一塊吃過晚飯。 飯后,林湛端著一盤紅彤彤的楊梅回了自己院里,他坐在桌子旁,拿起一顆楊梅往上拋,然后張著嘴去接。 楊梅雖有幾顆紅得發(fā)黑,可嘗著還是有點酸,青柳怕一會兒倒了牙,吃了幾顆就停了手。見林湛玩兒似的吃了半盤子楊梅,她忍不住道:“少吃點吧,小心牙給酸倒了?!?/br> 林湛拍拍胸膛,自信滿滿,“媳婦兒你放心,我牙齒好著呢,小時候吃多少也不倒牙。”說著,似是為了證明,特意挑了一顆不怎么紅的丟進嘴里。 青柳看得酸出不少口水,忙道:“就算牙不會酸倒,吃多了也會上火,留一點明天吃吧?!?/br> 林湛搖搖頭,“就這一點了,讓我吃完?!?/br> 青柳這次卻很堅定,見他不聽勸,直接端過他的盤子放到屋外去,不讓他再吃。 林湛眨眨眼,看著媳婦兒繃著的小臉,把多余的話憋回心里。 說起來,媳婦兒這樣子讓他有點小怕呢,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好在是在自己屋里,沒別人瞧見。 青柳不再理他,專心練字。 一旁安靜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聽他嘶嘶地倒吸著氣。 青柳沒有回頭,又過了一會兒,林湛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憐兮兮道:“媳婦兒,我的牙好像浮起來了?!?/br> 青柳看他一眼,見他吃呀咧嘴的,又好氣又好笑,“什么浮起來了,就是牙被酸倒了,跟你說不要多吃,你還不信?!?/br> 林湛憂傷道:“小時候我一個人吃一大盤,都不會有事,難道我老了?” 青柳笑道:“這跟年紀有什么關系?現(xiàn)在的楊梅還沒熟透呢,誰來吃都酸?!?/br> 林湛道:“那可怎么辦?媳婦兒,你給我舔一舔吧。” 青柳羞惱地看著他,“還不正經呢,小心難受得夜里睡不著,我去廚房給你拿茶葉,含著嚼一嚼會好一些?!?/br> 林湛拉著她不讓走,“不用茶葉,你給我舔一下就好了,真的?!?/br> 說著噘著嘴就開親青柳。 青柳想躲,卻被他整個摟進懷里,根本無處可躲。 林湛兜頭親下來,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啃嚙,有力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在里頭橫沖直撞。 他嘴里仍殘留著楊梅的酸甜,惹得青柳又流出許多口水,因嘴巴合不上,誕液便順著嘴角往下_流。 她忙推了推林湛。 林湛卻摟得更緊,一雙手也不□□分,上下游走起來。 青柳憋得面色通紅,好容易趁他離開一些,忙大口大口喘著氣,小聲道:“你才說讓我、讓我給你舔舔,怎么你自己舔個不?!?/br> 林湛呷呷嘴,咦了一聲,道:“媳婦兒,好像不怎么酸了,你再讓我舔幾下,肯定就全好了?!?/br> 青柳急道:“你亂說,哪有這樣——唔唔……” 林湛又低下頭去一陣亂親亂啃,可不能讓媳婦兒有說話的機會,不然就露餡了。 ☆、揉一下 四月末的最后兩天, 林家人一大早就出發(fā)了,照薛氏的意思,這會兒出發(fā), 能在端午前趕到重安城。 他們共乘了三架馬車,前頭一輛坐著楊嫂子和另兩個鋪子掌柜的媳婦兒, 她們三人都是薛氏的陪嫁,原本一共有四人,另一個薛氏讓她留在家中看宅子。 中間的馬車最寬敞,里頭坐了薛氏、青柳、錦娘以及瑞哥兒,最后一輛馬車上帶了幾口箱子, 是眾人的行李與見面禮。 林家?guī)讉€男人并幾名護衛(wèi)則各乘一騎,圍在幾輛馬車周圍,放緩了速度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