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川井田集滿肚子的疑問一下子吞進了嘴里,不明所以的接過顧子安手中的信封,下意識地拆開,原本只是隨意一看,卻倏地瞪大眼,緊緊地盯著上面滿滿的字跡,這字跡他認識,明顯是出自父親之手,而這上面的話,正是以往幾人密談過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雅庫扎機密的事! 雖說,后面由于父親突然間對雅庫扎內(nèi)部的很多事兒沒以前在意,而漸漸淡去了,但卻的的確確是曾經(jīng)商量過的事兒! 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驚疑。 “你怎么會有這東西?!”川井田集唰地抬起頭來,難道這是父親給她的?! 不可能,據(jù)他所知,父親和安小姐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更是沒有單獨在一起過,怎么可能會有這些東西,更別說這還是雅庫扎機密的事兒,即便是在以前。 顧子安也不答話,再次拿出一份文件袋,一邊遞過去一邊不緊不慢說著,“滕雄先生被困在床榻下的密室之中,而假扮他的人和那些裹著黑衣的人有關,至于為什么能瞞了這么久沒被發(fā)現(xiàn),自然是因為一是滕雄先生還活著,想要知道消息便能得出,二是因為,那人帶著滕雄先生的皮?!?/br> 川井田集不知為何,心下倏地一跳,忍不住緊了緊嗓子,接過文件袋的手下意識一僵,聽著耳邊迷迷糊糊的話,每一句都有理有據(jù),不像是編出來的,更何況,就像是他們剛才所說的一樣,這事兒不是小事,何止不是小事,這消息要是放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管是上面還是雅庫扎內(nèi),亦或是外面。 ------題外話------ 謝謝,米39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芭比妍妍送的1張月票,全世界最好丶的洋yang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墨凌璃琪送的1張月票,任性是我的資本送的1張月票,sophystar送的1張月票,映語嫣送的3張月票,區(qū)言西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2張月票!么么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失蹤案 顧子安是聰明人,就算是想騙他,也知道不該拿這事兒來騙,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所以,難道,這事兒是真的?!他父親當真被人替換?! 一邊想著,一邊將手中的文件袋快速打開,隨著動作,心臟一下一下緊張的跳動起來,各種情緒在眼中閃過,腦海一片空白,手上是一張張照片,他認識這些照片,這是他父親在雅庫扎內(nèi)的房間,平時在雅庫扎的時候便是歇在這兒,他也認識這張床,這是那屋子里的床,然后,他看見了床從中間打開的照片,露出中間漆黑的通道。 ‘密室’剛剛聽見的兩個字瞬間在腦海中響起,心狠狠一跳! 然后,一個老人背坐在光線微弱的木床上,明顯能看出手腳被鐵鏈鎖住了,可讓他注意的不是這個,握著照片的手一抖,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到底是將自己一手帶大的人,即便只是一個背影,即便已經(jīng)瘦了許多,但隔著照片也掩飾不住的上位者氣息,以及那熟悉的背影…… 川井田集猛地抽出下一張照片,再然后,一張正面照淬不及防的撞入了眼中,瞳孔狠狠一縮,依舊是那張木床,依舊是那囚人的鐵鏈,依舊是那套衣服,那個人,但,那張臉—— ‘啪嗒!’文件袋掉落地上的聲音瞬間在屋子里響起,清晰可聞。 川井田集倏然后退了一步,一雙眼睛死死地望著滑落的照片,剛剛拿著文件袋的手在隱隱的顫抖,一開始只是雙手,慢慢的卻延至全身,然后猛地一震! 只見地上滑落的照片上,一張沒了面皮的臉緊緊地鑲嵌在床上的人身上,一雙熟悉的眼釘在了血rou之中,仿佛透過照片直直地看向了自己。 ‘二是因為,那人帶著滕雄先生的皮’剛才聽見的話再次在腦海中響起,剛才還覺得迷迷糊糊的話,這會兒陡然明白了過來! 川井田集只覺得兩眼一懵,腦海中嗡嗡作響,天旋地轉(zhuǎn),以往奇怪的一幕幕瞬間涌上心頭,以往說不通的一件件事兒,這回也全部都說的通了,難怪十幾年前雅庫扎內(nèi)會突然起火,難怪從那之后父親會性情大變,難怪父親自那之后對雅庫扎內(nèi)部的事兒沒以往熱衷,難怪父親會突然之間轉(zhuǎn)變了雅子的態(tài)度…… 想著想著,隱隱約約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父親的聲音,不是那種仿佛被火灼燒后沙啞的聲音,而是那之前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唯一不同的是沒了那中氣十足,但同樣的是,懾人的氣魄絲毫不減! 川井田集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還保持著明顯的詫異,眼中尚有著尚未褪去的震驚,本能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幾步之遙處,女子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弧度,而那手中正拿著一只筆,不,或許該說是錄音筆,而他剛剛所聽見的聲音正是從這里面?zhèn)鞒鰜淼模?/br> “……那帶著金色面具的女人是之前和雅庫扎暗中交易的人,這事兒你不清楚,不過不要輕舉妄動,這些人和一般人不同,你們怕不是她的對手,有什么事兒先聽安小姐的……”聲音正是川井滕雄所說,話語雖然流暢,但仔細聽卻能聽出隱隱的虛弱。 川井田集一動不動,身子早已僵直,眼睛木然的盯著顧子安手中的錄音筆。 顧子安也不著急,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她回去之前在密室中和川井滕雄商量好的,畢竟這事兒還要靠雅庫扎的人來解決,尤其的川井滕雄還被剝了皮,自然要找信得過的人。 不過,外面現(xiàn)今的情形,川井滕雄并不清楚,這雅庫扎內(nèi)如今的情況更是不知,所以在她的有意引導下,話雖說,信雖寫,倒是沒指名道姓要將這些強有力的證據(jù)給誰看,卻也說了一些以往信得過的人。 這人選,自然是給了顧子安自己選擇的空間,好在川井田集倒也沒讓她失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川井田集才慢慢感覺僵直的身體恢復了知覺,雙眼中充斥著怒火,因川井滕雄的事兒,因雅庫扎的尊嚴,因被人瞞了這么多年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各種情緒紛至沓來,頭上青筋畢現(xiàn),手上捏的嘎嘣作響! 他從未想過,這十來年經(jīng)常見到的父親竟然是人假扮的!而如今,充斥著怒火的眼如樁子一般死死地定在地上飄落的證據(jù)上,他就是不信也得信,瞥到那沒了人皮的臉,那是——血淋淋的事實! 忽然,一雙白皙纖細的手進入了眼中,地上的所有證據(jù)被一一撿了起來,川井田集木然地看著,一時間忘了動作,忘了語言,然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中不知何時竟點燃了一根蠟燭,火焰冉冉升起,明明晃晃,在照片靠近的那一刻瞬間冒出陣陣黑煙,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 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輕不重,卻醍醐灌頂,“滕雄先生已經(jīng)囑咐過,田集先生也該知道了,那些人不是一般人,還未不要輕舉妄動?!?/br> 川井田集渾身一震,怒氣仿佛在無形中被人硬生生掐斷,猛一抬頭瞬間撞進一雙清亮的眼眸,女子嘴角掛著一如既往的弧度,可偏偏在這時卻忽然覺得有什么不同了。 他抿了抿唇,看著那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燒毀的東西,想到剛剛聽見的話,雖然想阻住,但理智卻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不能沖動。 他不是傻子,連父親都說了那些人不是一般人,而且,這十來年來,他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些人能瞞了這么久不是沒有道理的,現(xiàn)在還不是沖動的時候,而這些證據(jù)留著卻是一個巨大的危險,倘若被發(fā)現(xiàn),那么很可能會毀于一旦。 川井田集閉了閉眼,緊了緊手,壓下眼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眼中倒映著落在地上的灰燼,眼底深深地壓制著什么,點了點頭,“好,安小姐打算怎么辦,什么時候?qū)⒏赣H接出來?” 清亮的眼眸映照著手邊消失的最后一縷火焰,顧子安拍了拍手,靜靜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川井田集,和之前不當回事的樣子判若兩人,聽著耳邊的聲音,她蹙了蹙眉,緩緩道:“人是要救,不過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救人無異于打草驚蛇,她會在走之前通知他們。 想著,淡淡的聲音意有所指的接著道:“田集先生已經(jīng)知道這事兒,那么雅庫扎內(nèi)部的事兒就有勞你了,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br> 川井田集雖是著急,卻也知道不能莽撞,聽著這話中有話的話,正想說話,顧子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卻是完全不同的內(nèi)容。 “不知,田集先生可知道那人這次回來收了雅庫扎所有的權利,是想要干什么?”這事兒秦輝查不出來,她也才剛回來沒幾天,或許川井田集能多少知道一些消息。 這話題轉(zhuǎn)變太快,川井田集一愣,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面色陰沉,仿佛隨時都能滴出水來,原本以為是自己父親收回了權利,心下雖有不甘,但到底也能說的過去,這會兒知道了真相,再一想,整個人就跟吞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似的。 雖是想著,面上卻也不忘回著,“如今雅庫扎的大權都已經(jīng)收在了那人手中,之前不知道,我也沒太在意這些事兒,只知道那人這次自從回來了,基本都待在屋子里,不過昨天的時候右翼的人來過一次,時間不長,很快就走了,照安小姐之前說的,父親還在那房間里,現(xiàn)在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滕雄先生既然能撐到現(xiàn)在,必然不會讓自己在這時候出任何意外”顧子安面露沉吟,一邊說著,一邊敏銳的抓住了剛才話中的兩個字,右翼? 腦海中不其然的想起上次晚上跟蹤時所發(fā)現(xiàn)的事兒,可不就是和右翼有關么,心下一沉,她猛地抬頭,沉聲道:“田集先生知道右翼的人過來是有什么事兒么?”問這事時,她并不確定,畢竟上次見到的是和古獸有關,而從川井田集以及雅庫扎的其他人反應來看,顯然還不知道這事兒。 哪知,這話一出,川井田集的聲音卻是很快傳了過來,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疑惑,“右翼的人和那人說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昨天的時候,人是我接待過去的,路上的時候右翼那邊的人倒是問了我兩句話,大致也就是問我知不知道這兩天發(fā)生的案件的事兒,看樣子似乎有些著急?!?/br> 顧子安疑惑,下意識的道:“什么案件?” “安小姐剛過來沒幾天應該還不清楚,中心城市倒是沒什么,消息自然也沒傳到這邊,偏遠些的地方這兩天發(fā)生過幾起失蹤案件,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據(jù)說是失蹤了幾個小孩子?!?/br> 失蹤案件? 顧子安面上一頓,眨了眨眼,總覺得貌似自己前段時間聽過類似的事兒來著,仔細一想,忽然想起在大院的時候,可不是聽傅恒之說起過失蹤案來著么,當時上面為了減少損失,還是將這事兒轉(zhuǎn)手交給血飲來做了,如今,這是……不僅z國有,連r國這邊也有? 正想仔細問問,川井田集倒是先一步說了不大清楚,心下疑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右翼的人怎么好好的跑來問這事兒了,難不成還想和z國一樣,將這事兒轉(zhuǎn)交給雅庫扎的人來處理? 在r國和z國不同,很多事情上面不出面,雅庫扎倒是經(jīng)常出面來著,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聽川井田集的意思,這事兒明顯是剛剛發(fā)生,這么快就過來呢?畢竟一兩起失蹤案件也很正常,若是都這樣,早就不知道該忙成什么樣子了。 莫不是,精致的小臉緊蹙,難不成這兩邊的失蹤案件是同一個?若是這樣,倒是有可能說的通,為什么剛發(fā)生就這么著急過來了。 再想問,卻是沒問出其他什么來著,只得了一句話保證的話,“雅庫扎內(nèi)部的事兒,我會注意,那人若是在這邊有什么動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安小姐的?!?/br> 顧子安無法,也只能點了點頭,又順道囑咐了一句,只讓川井田集小心,表面上別被那人察覺出來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川井田集說了失蹤案的事兒,雅庫扎那邊暫時沒有消息,蒼淺又經(jīng)常待在屋里不出來,她也沒辦法查探,她敢說,她前面用靈力查探,估計后面就能被人發(fā)現(xiàn),想到傅恒之那邊也同樣有著失蹤案要處理,顧子安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放在了這事兒上。 一開始還只是懷疑,畢竟這年頭出現(xiàn)失蹤案很正常,幾個小孩子,又是在偏遠地區(qū),很有可能是販賣人口的慣犯,然而,僅僅一個星期過去,事情不僅沒有任何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糟糕,案件在不斷擴大,從偏遠地區(qū)轉(zhuǎn)移到了中心城市,上次還是從川井田集口中得知,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在報紙上看見了。 顧子安一一看著這幾次的報紙,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又讓川井田集將以前的失蹤案資料拿了過來,川井田集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對這事兒感興趣了,卻也派人將事情查了過來。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這些失蹤的孩子除了是女孩之外,沒有其他特定的特征,失蹤的地方也不盡相同,沒有一點兒關聯(lián),所有的孩子中里面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似乎只要是十歲以下的女孩都能成為下一個目標。 握著報紙的手緊了緊,不知為何,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兒是女孩,那邊也同樣是女孩,想著,顧子安抿了抿唇,也不猶豫,直接撥通了傅恒之的電話,電話鈴聲連響了幾聲才被人接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很快從電話那端傳了出來,“子安?” 聽見久違的聲音,顧子安無意識笑了笑,嘴角輕勾,掃了眼手中的報紙,“失蹤案件查的怎么樣,有結果么?” 傅恒之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事兒,低頭,看了眼手中剛送來的資料,出口的聲音沉悶了分,莫名地又帶著絲絲冷氣,“沒,所有的地點,失蹤的人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現(xiàn)場也沒留下任何打斗掙扎的痕跡,除了知道目標是女孩,十歲以下,行動在夜間之外,其余的沒其他有用的消息。” 原本以為輕而易舉的案件,沒想到比他預料中棘手了不少,沒有掙扎痕跡,沒有打斗痕跡,附近的攝像頭里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這些失蹤的女孩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一開始,他們也只是警醒大人不要讓孩子單獨外出,然而,這樣的效果似乎并不明顯,只因為,這些失蹤的女孩,不僅有在外面的,也有在屋里的,同樣也是沒有絲毫打斗、掙扎的痕跡,連家里的大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一覺醒來,孩子就突然不見了。 瞬間鬧得人心惶惶。 傅恒之一邊說著這些事兒,一邊聽著電話那端沉默不語的聲音,略帶疑惑的道:“怎么呢?” 雙目微斂,顧子安緘默不語,聽著耳邊的問話,忽然抬了抬眸,眸底星芒閃過,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r國這邊也有同樣的案件。”時間雖然沒z國長,卻也同樣沒有任何結果。 傅恒之一默,聲音明顯頓了頓,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突然想到了什么,氣息瞬間變幻,“你是說,魔族的人做的?” 他知道r國那邊發(fā)生了同樣的事兒,卻也沒往這方面想,畢竟魔族的人一直在關注著古獸的事兒,十幾年來,也沒見出現(xiàn)過什么有關的失蹤人口案件,但,他不認為自家人兒會無緣無故說這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少了一半! 聽著那邊一瞬間道出了她的想法,顧子安輕笑了笑,抿了抿唇,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眼中微閃,“不,我只是猜測,血飲能力如何,有目共睹,若是一般的案件不可能難倒他們,而且,這些失蹤的女孩也都是在夜間消失,你知道的,夜間,向來是魔族最熱衷的時間。``” 兩邊都出現(xiàn)這么巧的事兒,而且z國那邊的失蹤案件和魔族的人回來的時間相差不大,尤其,她從來不相信什么憑空消失,沒有打斗痕跡,不論是街上還是家里,沒有可疑人物,其他人做不到,對魔族的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不過,她從未聽說雅庫扎最近出現(xiàn)過什么女孩,若是有,川井田集自然也會告訴她,但右翼過來的事兒不得不讓她多想,或許,右翼一開始來雅庫扎,并不單單是想讓那人調(diào)查,或許,在這里面也存在著些許懷疑?過來試探也說不定,雖說,從那之后,倒是沒有過來了。 但,畢竟兩邊合作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習慣,政上的人向來敏感,一開始懷疑也不是沒有可能,人的第六感在某些時候向來是最準確的。 傅恒之顯然也是想到了,查了半個月沒有任何的結果,以血飲的能力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但若是換上魔族倒是能說的通了,“……打算怎么辦?” 顧子安大腦飛快地想著什么,眼前一亮,瞇了瞇眼,一瞬間有了想法,“我還需要驗證驗證,你把那邊的資料整理一下,所有有關的資料,可能會有用處?!?/br> 掛斷電話,顧子安毫不遲疑的又給川井田集打了一個電話,什么也沒說,只讓他盡快在雅庫扎安排一下,她打算這兩天晚上住在那兒,距離那人的屋子越近越好。 川井田集雖是不解,卻也當即答應了下來,他雖然手上沒有實權,插手不了雅庫扎里利益相關的重要事情,但這些小事卻是沒問題的,否則上次右翼來人也不會是他接待過去的。 收了電話,顧子安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報紙,漆黑的眼眸輕閃,攝像頭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物,蒼淺經(jīng)常待在屋子里不出,突然收回了所有的權利,是否是怕事情鬧大會妨礙自己,所以提前將所有權利握在手中,確保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還有,z國那邊連血飲都查不到,不,不止是血飲,傅恒之之后也同樣看過,結果依舊如此,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事兒若當真是魔族的人所謂,那么十有**是由蒼淺本人出手,她記得,佐落等人曾說過,魔族的其他人,他們上次還能探查出來,可若是換了蒼淺,那么更能說的通了。 有沒有可能在上次基地古獸的事情上,差點兒出了岔子,所以,這次為了防止意外,親自動手呢? 這每一個點都不得不讓她懷疑,她不能動用靈力查探,但,若是住得近,她卻能感知到蒼淺所在的屋子里有沒有魔氣波動,時間又是什么時候,若是能對的上,那么…… 手下微微用力,指尖在報紙上劃出不大不小的折痕。 川井田集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以商量事情的名義將顧子安帶進了雅庫扎內(nèi)部,時間上自然選在了晚上,這不,事情一談好,天色更是晚了,便順水推舟的歇在了雅庫扎,所選的房間與蒼淺所在的屋子不遠也不近,中間隔了幾間,確認這個距離無礙后,川井田集出了屋子,也一同在雅庫扎內(nèi)住了下來。 時間早已進入了凌晨,今夜無星,冬日的夜晚本就比尋常的時候要長一些,給人的感覺也更加厚重些,因此,這等待的時間也越發(fā)的漫長,隨著越發(fā)降臨的黑暗,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似的,映襯著屋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莫名的讓人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一點點緊箍,不知道何時會突然攥緊,然后,了無生息。 屋內(nèi),少女微閉著眼睛睡在榻榻米上,淺淺的呼吸聲在房間里響起,看上去仿佛早已經(jīng)進入了熟睡,偏生那被子下的指尖卻在一點一點無聲的輕點著。 顧子安閉著眼,默默地計算著時間,不遠處就是蒼淺所在的屋子,不論是不是如她所猜測的一般,不過既然要探查,演戲自然要演得逼真,蒼淺的疑心如何,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蒼淺和她一樣都處于凝丹境界,即便因為第十三根五色正經(jīng)的緣故五感不如她,卻也同樣比一般人高出許多。 如此,哪怕房間里沒人看著,她卻也需要多注意一些,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如此,總歸是有利無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雅庫扎里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早已經(jīng)熟睡,距離顧子安所在的屋子不遠處,一如既往的守著兩名裹著黑衣的人,屋子里本該熟睡的人此時卻睜著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往日布滿皺著的外皮已然褪下,露出了異常妖艷的半張臉,以及另一半覆蓋在面上的金色面具。 而那手中正捏著一張薄薄的紙張,紙上覆上了兩張不大不小的照片,隱隱約約能看出照片下寫了兩行字,有所在的地點,也有特意標注出來的日期,嘶啞的聲音低低笑了笑,在黑暗中莫名地生出了幾分膽寒,那仿若淬了血的唇動了動,幾不可聞的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九十八?!?/br> 音落,空氣一陣詭異的波動,人影憑空消失,偌大的屋子仿佛從來都沒有人來過,只除了被無形的氣流帶起的窗簾,在黑暗中搖擺。 就在人影消失的同一秒,顧子安唰地睜開眼,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仿若璀璨的星辰,哪有一分一毫剛睡醒該有的惺忪,纖細的手腕毫不猶豫地抓起擺放在一旁的手機,微弱的藍光在屋子里亮起,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凌晨兩點! 手中下意識一緊,她倏地抬頭,仿佛透過重重墻壁看見了不遠處的屋子,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虛幻的人影隨著意念從身體里分出,小心謹慎地躍過一個又一個阻礙。 一間間屋子里的場景瞬間進入眼中,每多往前一步,心下越是心驚,幾乎已經(jīng)不用到那間屋子,她便已然知道答案,剛剛那股異常的魔氣波動,定然是從蒼淺的屋子里傳來的! 只因為,在雅庫扎里,能察覺到她使用靈力的只有蒼淺一人,若是在平時,這么近的距離,哪怕是她再注意也該被察覺到了,而現(xiàn)在,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除了蒼淺現(xiàn)在不在雅庫扎,她還真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明明,在她進房間前,蒼淺還在屋子里,原因自然是因為川井田集在兩人結束之后,還特意去稟報了一聲,而那時候人還在,中間這兒沒有其他的異常,卻在剛剛那股魔氣波動后消失不見了…… 這想法剛落,眼前瞬間出現(xiàn)了早已經(jīng)進過無數(shù)次的屋子,依舊是那張床榻,屋子里的布局也沒有多大的改變,偏偏在這深夜里卻空無一人,視線下移,眼角余光忽然瞥見飄落在地上的粉末,上面還隱隱殘留著一縷魔氣,顯然是剛剛屋子里的人走前毀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