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正想說話,卻突然發(fā)現(xiàn)傅恒之面色不對,試探的問道:“頭兒,難道是上面出了什么事?” 他想著是不是他們下來的時候,上面吩咐過什么,有什么事要急招他們回去,畢竟他們在這下面也待了一個多星期了,身上帶著的吃的也快要不夠了,他們跟上面一直聯(lián)系不上,莫不是耽誤了什么事? “嗯,出事了。”傅恒之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他家人兒可能出事了,他要回去,某個男人表示,任務(wù)什么的可以放在后面,他家人兒卻只有一個。 歪猴幾人面皮一緊,當(dāng)真以為是出什么大事了,哪里知道他們指的出事,和他們頭兒指的出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銀發(fā)銀眸的人還未有所動作,這邊的幾人卻率站先起來了,頭兒都這么說了,他們自然要無條件服從! 白亦君見這些人真打算自己先走,連忙出聲,“你們要單獨行動?”要知道,他們兩隊在一起才堪堪解決了化蛇,這時候都沒緩過勁來,一個個都是傷痕累累,要是分散開來,誰知道下一處會遇到什么,這不是給自己增大了危險的幾率么? 這段時間看著這人挺冷靜的,怎么今兒突然這樣了,他難不成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傅恒之不是不知道,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敢篤定,他們走不了多遠(yuǎn),這些銀發(fā)銀眸的人就會跟上來! 他的話剛一出口,佐落等人尚未來得及回答,卻見走在前面的傅恒之突然一頓,眼神愣愣地望著前方,低低的喃呢從喉嚨里溢出,“子安?”明顯能聽出里面的震驚。 傅恒之渾身僵硬地看著前面,墓室出口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位穿著黑色休閑服,氣息微弱,身上狼狽的少女!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扶著墻壁的少女,深藏的眸子心疼的望著微閉著眼的人,原本略有些紅潤的臉龐,這會兒煞白,唇瓣上幾乎沒有一點兒血色,嘴角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映襯慘白的臉,強烈的刺激著人的眼球,心臟處仿佛被人反復(fù)撕扯,疼痛到麻木。 明明他走之前,她還是一副健康的模樣,那是他好不容易把她養(yǎng)回來的,怎么,現(xiàn)在,她又將自己弄成了這般? 傅恒之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三步并作兩步,幾乎是直接跑到了入口處,伸出的雙手在不自覺的顫抖,看著她嘴角的那一抹血跡,第一次慌了神,他見過她快要昏睡的樣子,但,那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無論哪一次都是,多多少少讓他有些安慰。 但,這一次,他卻是第一次見她受傷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聞不到她身上那種天然的香味,前幾次都是若隱若無,這一次,卻是真真實實,一絲都沒! 讓他如何能不驚慌?! “……你受傷了?!钡蛦〉穆曇魩狭祟澮簦岛阒敝钡乜粗鲋鴫Ρ诘念欁影?,一雙手想要抱住她,卻又怕只要一碰,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你身上的味道消失了?!彼坪跏且驗闆]聽見她的回答,他緊抿著唇,實話實說,不容她瞞著他。 顧子安聽見聲音微微抬起頭來,微閉上的眼眸艱難的睜開,里面尚帶著一絲迷離,和在緬甸時,掙扎著醒來時一模一樣! 她看著面前站著的高大男人,好半天才看清,出口的聲音像是許久都未說過話的人一樣,嘶啞的不成樣子,“要消失了么?”輕飄飄的帶著意味不明的味道,嘴角有著幾分自嘲。 傅恒之心下一緊,堅定地?fù)u頭,他害怕著,卻更害怕從她口中聽見這個消息,低啞的聲音帶著哄人的意味,“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不會的,他家人兒每次睡一會兒就醒了,不會消失的。 “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見她只笑,不說話,笑容中帶著一貫的淡然,卻讓他莫名的心驚。 顧子安抬起頭來,忽然笑了,扶著石壁的手拿下,一點一點,慢慢的靠近男人,淡淡聲音幾不可聞,卻讓傅恒之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直沒你的消息,我擔(dān)心你?!?/br> 佐落幾人跟著頭兒的步子,一直走到了墓室門口,眼看著就要出去,卻見頭兒突然停了下來,然后,一個個人瞬間傻眼了,頭兒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間轉(zhuǎn)變這么大,還有,這,這是跟誰在說話?! 一個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在看著對著墻壁自言自語的頭兒,驚悚了,別告訴他們,他們頭兒這是中邪了?! 這么靈異的事兒發(fā)生在別人那里就算了,怎么還發(fā)生在自家頭兒這里?! 他們看不見,后面一行銀發(fā)銀眸的人和大眼卻看的清清楚楚,墻壁旁邊明明就是一團(tuán)黑煙,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到傅恒之對著黑煙在說話! 眼看著黑煙在一點點靠近,想到什么,白亦君一驚,聲音里帶上了明顯的急促,“快,快把他拉開,他應(yīng)該是見到了什么幻覺!”一邊說著,手上一邊快速的結(jié)印。 白九也驚疑地看著這一幕,剛剛還冷冰冰的男人,這會兒怎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佐落幾人聽見這話,倏地一驚,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正想將頭兒拉開,卻見自家頭兒猛地上前! 傅恒之雙手一下子伸出,毫不猶豫的將人兒攬進(jìn)了懷里,低啞的聲音帶著歉意,隱藏著深深的害怕,“抱歉,沒有下一次了,不要睡?!?/br> 白亦君看著他將那團(tuán)黑煙抱在懷里,一道靈力瞬間擊出,眼看著就要打在黑煙上,卻仿佛被什么攔截住了似的,在半空中消失無蹤。 他面色一變,看著被侵蝕的靈力,他雖然剛剛對付了化蛇,體內(nèi)受到了創(chuàng)傷,氣息不穩(wěn),但也不至于連一團(tuán)小小的黑煙都對付不了,這是怎么回事? 顧子安往白亦君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嘲弄,看著將自己抱在懷中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五指成爪,毫無預(yù)警的擊向傅恒之的心口處! 而這一幕,看在銀發(fā)銀眸的一行人眼中,便是一團(tuán)黑煙想要竄入傅恒之的心口! 傅恒之還困在剛剛的氛圍中,突然感覺懷里的人氣息一變,眼睜睜地看著朝自己擊來的手,如慢鏡頭般拉長,還未反應(yīng)過來,心口猛地劇痛,絞碎的感覺從心臟處直直沖上來,呼吸一窒,血腥味瞬間蔓延在口腔中,順著嘴角滴滴落下! “頭兒!”佐落等人驚呼! “糟糕!”銀發(fā)銀眸的一行人倏地站了起來! 原本被傅恒之緊抱在懷中的顧子安,面色瞬間猙獰了起來,桀桀地笑了起來,垂涎的盯著胸口的位置,正想整個兒躥進(jìn)去,仿佛想要在里面扣出什么東西,黑煙騰空,剛一動作,電光火石之間,一股刺眼的光芒突然從傅恒之鎖骨上方發(fā)出,直直地?fù)粝蛳胍髨D竄入的黑煙! 一時間,光芒大作! ‘刺啦!’仿若液體融化的聲音在墓室里響起! 傅恒之身子猛地?fù)u晃了兩下,手撐著墻壁急促的喘著氣,頸間,一只青銅壺在半空中一搖一擺,散發(fā)出微弱的亮光,然后,在眾人眼中漸漸消失,又恢復(fù)了平常其貌不揚的樣子。 他瞥向頸間的青銅壺,手倏地攥緊,薄唇勾起危險的弧度,該死!竟敢冒充他家的人兒!他說怎么聞不到一點兒味道,搞了半天,壓根就不是! 若非不是剛剛感應(yīng)到子安出事,他也不會輕易上當(dāng),還真會鉆空子,他問一句,她回一句,幾乎每句都照著他心里想的來,答的可真好,呵呵,還想咒他家人兒消失,這梁子結(jié)大了! “頭兒,你沒事吧?”佐落等人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圍了上來,剛才最后那一下子,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一撮黑煙在頭兒懷里消失了! 他們出任務(wù)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當(dāng)真是什么都有! 傅恒之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幽幽地望向白亦君,“剛剛那東西是什么,第三個封印里出來的家伙?” 這話說出,卻沒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只見銀發(fā)銀眸的一行人詫異地望著他頸間的青銅壺,“你怎么也會有法器?” 剛剛那道刺眼的亮光,可不就是從這只普通的青銅壺里發(fā)出來的,上面的靈力居然如此的濃厚! 傅恒之扯了扯唇,若不是他也有一個類似的,他豈會不對他剛剛拿出來的東西有所詫異,不過,原來這就是法器么? “和你們無關(guān),你只要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就好了?!?/br> 白亦君搖了搖頭,遲疑的道:“應(yīng)該不是。” 要說是第三個封印里的兇獸,那么剛剛他的靈力被侵蝕還能說的通,只能說明,這兇獸怕是比化蛇還厲害,但他還從來沒在家族古卷上見到過,有什么兇獸是一團(tuán)黑影來著,再加上剛剛那一道突如其來的白光,雖說里面靈力濃厚,但是,這么簡單的就解決掉了? 總覺得有哪兒不對,一時半會兒卻想不通。 傅恒之?dāng)Q了擰眉,緩和下氣息,走了過來,“死了沒?”不管是不是第三個封印里的,他現(xiàn)在更在乎的是那團(tuán)敢冒充他家人兒的黑影死沒死! 要是死了倒也罷了,要是沒死,呵,當(dāng)真該好好算算這筆賬! 白亦君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沒感覺到氣息?!彼F(xiàn)在確實沒感覺到任何異樣的氣息,就連那團(tuán)黑影來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不過,那黑影確實是在眾人眼前消失的。 兩人在這邊說話,白九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傅恒之掛在頸間,尚未收回去的青銅壺,隨著他越走越近,她眼中的疑惑就越深,等到傅恒之走到身前的時候,銀眸一下子睜大,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驚訝,“哥,快看,這只青銅壺上有符咒!” 聞言,白亦君視線一下子落在了青銅壺上,這仔細(xì)一看,確實是符咒,但和他們一族的符咒略有些不同,看著也不像是其他三族的,他們四族人雖從不聯(lián)系,但多多少少各自的還知道一些,古卷上也有記載,可這符咒,是從哪兒來的? 他正想將青銅壺拿過來仔細(xì)看一看,傅恒之卻突然后退了一步,直接避開了距離,皺著眉頭望著前面一個個奇怪的人。 白亦君見他這樣子,只當(dāng)他以為他們是想將青銅壺?fù)屵^來,臉上半是怪異半是驚喜,解釋道:“你身上的法器雖然強大,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法器是后天形成的,上面的符咒很明顯是被人強行加上去的,這是,你自己鑄造的?” 這只青銅壺明顯是被人硬生生變成了法器,而且還是高級別的法器! 他剛一說完,又覺得不可能,上下打量了眼傅恒之,這法器上的靈氣濃厚,理應(yīng)是修為極高的人,可瞧著這人似乎連修為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若是他真有這么高的修為,從下古墓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至于這么狼狽了。 “難道是你認(rèn)識的其他什么人?”誰居然有這么高的修為,還舍得將這些全數(shù)注入了這只青銅壺上! 想到這,白亦君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若真有修為這么高的人在,他一定要去親自拜訪! 傅恒之不動聲色的聽著他們的話,低頭,掃了眼自己戴了十來年的青銅壺,上面盤繞著和蜈蚣一樣的紋路,不知為何,忽然間就想到了子安第一次見到他戴這只壺的反應(yīng),清亮的眼中全是震驚,與這些人面上的激動完全不同,她,當(dāng)時……似乎還生氣了來著? 符咒? 深藏的眸子飛快的閃過什么,他定定地望著面前激動的人,毫無預(yù)警的道:“這是平安壺?” 白亦君一行人一愣,一時半會兒沒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傅恒之奇怪,他記得當(dāng)時子安突然就說了這三個字來著,下意識的道:“這只青銅壺的名字?!?/br> 白亦君和白九兩人紛紛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不同程度疑惑,這只青銅壺并非古卷上記載的任何一種法器,所以,可以肯定原本是沒有名字的,若要說真有名字的話,那也一定是鑄造它的人給這壺起的名字,這么想,便說了出來。 “應(yīng)該是鑄造的人自己取的名字,你可以看看有沒有什么標(biāo)記,既然是自己鑄造的,一般都會留下什么?!?/br> 此時的顧子安哪里知道,自己當(dāng)時因為震驚而脫口而出的話,如今被某個男人抓住不放了。 傅恒之沉吟,青銅壺上最明顯的標(biāo)志便是這蜈蚣一樣的紋路,如今還被這些人說成了符咒,其他的標(biāo)志……淡棕的眸子驟然一亮,修長的大手一下子將青銅壺翻了個邊,示意的看向后面的紋路,后面和前面有些類似,卻又不太相同,“這是什么?” 既然這些人知道前面的是符咒,很可能也知道后面是什么。 白亦君幾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這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即便是被斑駁的銹跡所遮擋,卻也不妨礙他們看清這上面的的字符! 這字符他們確實能看的懂,這明顯就是他們家族內(nèi)部流傳下來的字體,或者應(yīng)該說是他們祖輩那個時期所用的字體,家族里的所有古卷上面全都是這種字體! “平安。”兩個字,肯定的從銀發(fā)銀眸的人口中而出! 傅恒之猛地一震,目露震驚地看著戴在頸間的青銅壺,不,或許應(yīng)該叫平安壺,難怪子安當(dāng)時會突然說出這兩個字來。 想著,一連串的疑問又冒了出來,為什么子安能看的懂這上面的字符? 他一直知道他家的人兒很神秘,也知道他家的人兒和一般人不同,但貌似突然有什么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深藏的眸底劃過一道幽光…… 這邊在疑惑,那邊也在驚疑不定,這上面的字既然是祖輩們流傳下來的字符,那么也就是說明會這些符咒的人,應(yīng)該是和他們同一類性質(zhì)的人,但這上面的符咒不是他們四族的人所有,那么…… 銀發(fā)銀眸的人齊刷刷地對視了一眼,眼中震驚,異口同聲的驚呼,“是媧族!”古卷中有記載,除了他們天之四靈的后人之外,還有一個和他們類似卻又地位特殊的一族,媧族! 聽著他們突然出口的話,傅恒之一下望了過來,“媧族是什么?”難道又是一個隱世家族? 剛剛還幫著傅恒之解惑的幾人,這會兒紛紛緘默不語,銀眸望著他身上的那只平安壺,既然這法器已經(jīng)確定不是現(xiàn)在所鑄造,而是應(yīng)該是在太古時期就有了,那么鑄造法器的人也早該不在了,也就沒必要在說下去了。 此時,同在古墓中的另一行人。 ‘咚咚咚咚’四聲重物落體的聲音重重的砸向地面,一聲聲叫苦聲從地上的幾人口中接連傳出。 “哎呦,疼死我了”鼠賊摸著屁股,一個勁地叫喚著,口中連連抱怨,“咱們這是什么運氣啊,連靠個地方休息都能掉進(jìn)來,還好沒讓爺爺頭朝地,不然豈不是直接死翹翹了!”要真是這樣,他估計就要成盜墓歷上第一個被自己摔死的人了! “大家都沒事吧?”武子揉著被摔疼的背,還好沒摔出事兒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嘶!沒,沒事,還,還活著?!?/br> ------題外話------ 謝謝,tamyatam送的1顆鉆鉆,zuruel送的3張月票、1張五星評價票,素語淺淺送的1張月票、1張五星評價票、9朵花花,158**9822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性感妖嬈你的小女人送的1張月票,水靈lin送的1顆鉆鉆,茗茗的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1張月票,水墨吖頭送的1張月票,007ii送的1張月票,qq72b4c47893e154送的1張五星評價票、2張月票,雪落無霜送的3張月票!么么噠! ☆、第七十三章 這槍開的可真好 顧子安站穩(wěn)身子,輕應(yīng)了一聲,表示沒事,她拍了拍手,看著秦輝和蒼峰兩人安全著落,這才打量起四周黑暗的環(huán)境,一抬頭就撞入了一副巨大的壁畫,上面依舊是一副白虎騰飛圖,一只白虎睥睨著下方的眾多兇獸,白虎一靈的后人在進(jìn)行著祭拜大典,她下意識地一愣,又繞回來了? 正想著,墓室內(nèi)倏地亮了起來,六子手上正拿著剛才帶來的兩顆夜明珠,柔和皎潔的亮光正從夜明珠上散發(fā)出來,“還是我聰明,把這個給帶了過來,話說,我們這是掉到哪——” 話語戛然而止,渾身驟然一僵,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被欽原碰過的手臂又在隱隱作痛,面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恢復(fù)正常,手中的夜明珠一下子跌落在地,順著地面滾出了幾米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