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我有好幾個朋友都還單身,有車有房,自身條件也很好的,我還想給你介紹一個,結(jié)果聽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啊,呵呵,你和你朋友們,真是富二代里的一股清流啊......” 小程意氣風發(fā)地路過我的辦公桌:“歡姐,早!” 我:“早......咦?帽子挺好看!” 他戴了頂黑色的熒光棒球帽,特有型。聞言瞇起眼睛一笑:“是嗎?這個有同款的......” 說著從他的背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送給你!” 我:“......那個,你怎么那么喜歡送人禮物???” 小程:“不是啊!我喜歡送你禮物!你喜歡我就開心??!” 整個辦公室倒抽一口涼氣。 我:“嗯......過來,為師給你蓋個戳確定一下,你可以出師了?!?/br> 飯后閑聊。 我突發(fā)奇想,問小程,他家里面對他談戀愛會不會有所干涉,就像我年輕時看過的那些小說一樣,一定要門當戶對啊強強聯(lián)合啊啥啥啥的。 小程看著我笑:“我爸說過一點?!?/br> “嗯?怎么說的?” 我強烈好奇! “他說啊……”他轉(zhuǎn)了一半椅子,一手按在桌上,上半身往前湊近我,“我要真有本事,就把你拐回家,實在不行找個跟你差不多的他就滿意了!” “……” 我反應了幾秒,捂臉逃了:“犯規(guī)犯規(guī)犯規(guī)!啊啊啊!怎么能亂撩??!” 他在原位笑得停不下來。 boss在我頭上輕輕敲了一個爆栗,手里的文件直直向小程砸過去,笑瞇瞇地走回辦公室,留下一句“兩個活寶”…… 我們報社跟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間互相借調(diào)由來已久。 我小姨是在電視臺的,本來打算叫我過去,但是我好不容易摸熟了就不想去,于是去了一個主編助理。 而他們給了我們一個顏值和技術(shù)齊飛的后期小哥。 自從小哥來了之后,小程極度擔心他后期一哥的地位被搶走,跟我聊天都進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 他問我:“姐!你以后還寵我嗎?” 我震驚:“你姐我什么時候?qū)欉^你?” 他泫然欲泣:“那,姐你以后還讓我寵你嗎?” 我不明所以:“你什么時候?qū)欉^你姐我?” “蘇!秦!歡!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終于聲淚俱下,然后,跑了。 后續(xù)是當天傍晚小程請煙花吃飯,說我不屑于他寵我,煙花頭也不抬:“寵她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扎心了煙花兄! 我們辦公室有著一套嚴密的角色分工。 大boss是皇上,主編是皇后,副主編是貴妃,剩下一堆公主皇子...... 我也不知道是誰發(fā)明的,總之我第一天上班就被告知我是最不受寵的“小公主”。 皇上偶爾心情好,大宴后宮:“嘿,公主皇子們,今晚上我們?nèi)ソ饾h宮吃烤rou!順便把你們家駙馬妃子們都帶上!我們這回玩點新鮮的,以小家庭為單位,分批作戰(zhàn),輸?shù)哪羌遥吆邁” “謝父皇!” 這種時候那就叫默契滿分了。 開心勁過了有人反應過來,上奏:“父皇!不公平!蘇秦歡家,還有姚副主編家,他們有四個人!” 兄弟姊妹們集體附議—— “不公平!不公平!” 姚貴妃不要臉地拍了拍肚子:“會不會數(shù)數(shù)呢?” 太子:“臥槽!五個!” 長公主:“不行!父皇明鑒啊!” 二公主:“就是!絕對不行!” 小程作為最受父皇恩寵,卻又經(jīng)常被皇兄皇姐們□□的小皇子,弱弱開口:“那個,副主編最近應該沒有戰(zhàn)斗力,所以他們家有兩個不算吧......” 貴妃怒,眼神示意三兩心腹上前滅口。 心腹兼打手們把小皇子摁在桌上,恨鐵不成鋼:“平時不見你這么有眼力見兒!” 貴妃滿意了,抬起纖纖玉手:“歡兒,通知我家小小蘇和你家小葉子。本宮乏了,先回了!” 我:“.......是,娘娘?!?/br> 在上海培訓的時候我跟主編一間房。 某天早晨我還蒙在被窩里,她就在我旁邊叫:“蘇秦歡蘇秦歡蘇秦歡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快起來不然要遲到了!” 我爬起來用風一樣的速度翻箱倒柜找出合適的衣服帽子,最后拿上雨傘跑下樓后瞬間石化—— “大姐!您是沒見過灑水車嗎?” 還有一次,我在寫稿子,她從后面繞上來:“歡歡歡歡歡歡,看我看我看我!” 我回頭一看,她指間夾著一個小小的“吊墜”,兩厘米左右的長度,中間一個菱形,下面吊著一顆“水晶”。 我:“耳環(huán)?” 主編:“哈哈哈是我的內(nèi)衣裝飾啦,被我不小心扯下來的!” 我:“你三歲嗎?” 這有什么好看的! 她跟她老公視頻,快結(jié)束的時候跟她老公說:“你親親我......” 我剛好消食路過,一頓,充耳不聞,叼著我的酸奶繼續(xù)逛。 拘謹?shù)慕惴蚝苁菫殡y:“秦歡在呢!” 主編:“哎呀,小孩子,不用理她!” 我再一頓,忍無可忍,丟過去一個枕頭,臭不要臉! 關了電腦,主編:“哼,你就是嫉妒!” 我嫉妒個鬼?。?! 剛開始葉琪琛“稱贊”我們單位一定是整個市區(qū),啊不,整個省區(qū)里最無綱無法且完全不要臉的單位。 領導不像領導,員工不像員工,遲到早退,“貪污受賄”蔚然成風...... 可是等我待了一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的,不然估計老早就被一鍋炒了。 辦公室的少女婦女一大堆,愛美的占大多數(shù),高跟鞋一雙比一雙高。但是毫無意外,每個人的辦公桌下面都有一雙平底鞋,跑新聞跑采訪時,鞋子一換,頭發(fā)一扎,跑得比誰都快。跟主編一樣,沒有誰那時會在意整體形象會不會給圍觀群眾造成視覺沖擊。 平時嘰嘰喳喳無拘無束是事實,但是工作忙的時候,特別是考察期、考評期和審核期,個個穩(wěn)坐如鐘,整個空間只有敲鍵盤的聲音,午飯什么的,就看哪家家屬碰巧有空了。 比如副主編有一次就一個電話讓他家剛下了手術(shù)臺的老公馬不停蹄送來了幾十份外賣。 交稿子的時候就能看出副主編之所以是副主編,主編之所以是主編了。一是一,二就是二,解釋不聽,借口更不行,前提是真實可靠,至于潤色方面,第一原則就是客觀,要是有一丁點嘩眾取寵的意味,那就得打回重寫。 我第一次遭遇三次改稿的時候抱著葉琪琛哭訴,錯了,一切都錯了,一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 還有送采訪稿的時候,真的就是誰方便誰去,根本不糾結(jié)負責人是誰,而且公車通常不夠用,卻從未發(fā)生過爭車的情況。并且有時地方較遠,私家車跑個一二百塊錢的油費,也沒有人主動提起報銷的事。 我那完全不靠譜的boss跟我說過最靠譜的一段話是—— “別看辦公室里男女老少個個人五人六混得頭是頭腳是腳的,其實都是從底層爬起來的,到這兒也就到頭了。你比他們幸運,這是你的起點,所以以后有好的機會,肯定是你出去。記住,咱們需要你光耀門楣?。 ?/br> 而自詡靠譜的我唯一一次沒有靠譜地告訴他我真實的內(nèi)心所想:我才不走! 工作的好壞在我心里從來不是以名聲的好壞,單位所在位置的繁華程度和面積大小以及工資的多少來衡量的,我喜歡我們辦公室那種簡簡單單該什么時候干什么事的調(diào)調(diào)。 這是我嫂子用行動告訴我的。她才是真正的幸運兒,家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可她依舊數(shù)年如一日堅守在崗位上。 “因為這條路的名字叫新聞”。 因為,我們始終是懷抱夢想的大孩子和老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煙花因為農(nóng)藥上了鉑金,覺得沒意思了,就不玩了,于是閑得整天往我跟前湊,煩的我! 于是跟小仙女們求讓他快點滾蛋的方法......嗯,果然大家都是神人??! 我:“要不你重新玩一下英雄聯(lián)盟?” 煙花:“好馬不吃回頭草!” 我:“試試陰陽師?” 煙花:“女生玩的。” 我:“貪吃蛇大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