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想!我點頭。 他笑容放大,然后低下頭把雞翅送進嘴里,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斯文地咬了一大口! 我先是震驚,然后震怒,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葉琪琛估計沒想到我會那么大膽,當然,要不是被他氣到,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在正氣頭上的蘇老師面前放肆。 果然,他吃痛地歪了歪肩膀,角度真的甚小啊,竟然也給蘇老師發(fā)現了,筷子拍得啪啪響—— “不想吃就給我把碗放下!” 葉琪琛輕輕地瞪了我一眼,我自知理虧,乖乖埋著頭往嘴里塞土豆絲。 何大嬌得意地踢了踢我的腳,我剛要踢回去,鞋尖就被葉琪琛踩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面無表情優(yōu)雅地喝著湯。 再往下看一眼,好家伙,踩得那叫一個準,跟我的腳趾頂多有一毫米的距離,我一動就碰上了! 我把腳趾縮了縮,繼續(xù)不動聲色地塞土豆絲兒。 吃完飯,審問就開始了。 我原本還想表現積極點把碗刷了,結果蘇老師大手一揮,說放著。 放著?!有客人的啊爸!再看葉琪琛,一臉自然。哦,從小到大不管在誰家吃飯他都沒見過我洗碗。 我家沙發(fā)擺了三個方位,我和葉琪琛坐一邊,蘇老師和蘇夫人坐一邊,中間隔著茶幾,這也沒什么,平常的習慣也是這樣。中間的那張一般是長腿長腳的煙花兄的地盤。但彼時,坐著一臉莫名興奮,左顧右盼,笑得極其陰險狡詐的何大嬌,這就感覺不太好了。 對了!煙花兄呢? 我舉手:“爸,我先問個題外話,蘇少辰呢?” 蘇老師瞪我一眼,明顯是對我現在才發(fā)現這事不滿,我還提出來破壞氛圍,更加不滿! 我縮著腦袋,還是聽到了他說,煙花兄去排練了,待會兒就回來。 哦。 “好了!飯也吃過了,該說說你們的問題了?!?/br> 蘇老師上一秒開口,下一秒何大嬌就激動地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在茶幾上啪啪拍了兩下,然后指向我和葉琪?。骸疤孟潞稳??報上名來!” 葉琪琛沉默,我皺眉,蘇夫人偷笑,最后還是蘇老師起了作用—— “嚷嚷什么?是你審還是我審?自己削個蘋果把嘴堵上!” 何大嬌哦,然后削蘋果,啊不,簡直就是殺蘋果,看那果rou橫飛的樣子,嘖嘖嘖,好殘暴。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蘇老師突然變得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我正要板起手指算,葉琪琛就準確地給出了答案:“去年八月份到現在,差不多十個月?!?/br> 蘇老師點頭,看向蘇夫人:“夫人請?!?/br> 蘇夫人也點頭:“為什么要選擇瞞著我們呢?” 這題我沒法搶答。借口還沒想好,說實話又怕葉琪琛不高興。 所以還是葉琪琛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在耳邊響起:“之前是想給秦歡多點時間確定,一切穩(wěn)定后我有想過正式上門拜訪叔叔阿姨,但是......” 葉琪琛轉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她還小,我不想給她太大壓力?!?/br> 蘇夫人點頭,明顯對這個答案是滿意的。 “那你家那邊呢,準備瞞到什么時候?” 蘇老師這會兒也放心了,本來挺得筆直的背松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就跟純聊天差不多了。 葉琪琛的嘴角挽起一個溫柔至極的笑:“我家他們都知道了,就在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對吧,秦歡?” 我:“......” 不是,先生,我怎么覺得你最后這沒有意義的詢問不懷好意呢? 果不其然蘇老師和蘇夫人一起生氣了—— “蘇秦歡!你覺得你這樣對嗎?” “秦歡,這真的就是你的不對了?!?/br> 好了我知道啦!扯扯葉琪琛的衣服,沒反應。嘖,擰一把手背,還是沒反應!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打擊報復! 我站起來,鞠躬:“對不起,爸。對不起,媽。我錯了,不該故意瞞著你們那么久。” 葉琪琛笑,沒有任何表示,他還笑! 正巧煙花兄一身臭汗開門進來,差點被客廳的陣仗嚇得倒退回去:“干嘛呢這是?三軍會師???” 然后湊熱鬧地走到自己的地盤上把何大嬌往邊上擠了擠,何大嬌嫌棄地掩著口鼻坐到扶手上。 蘇老師問煙花兄:“關于你姐這事,你有什么要問的嗎?沒有就回房間!” “有!當然有!” 煙花兄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我順手抓起被何大嬌“凌遲”的蘋果塞他嘴里。 何大嬌又拿刀指我了:“被告!請你坐回原位保持肅靜!” “我就問一下被告的男方......”煙花兄啃了口蘋果,嚼了嚼,然后吐出來,“想好怎么討好小舅子了嗎?” ...... 我:“蘇少辰你給我滾!” 蘇老師:“滾回房間!” 蘇夫人:“小孩子別湊熱鬧,一身臭汗,洗澡去!” 何大嬌忍笑:“親,您走錯場兒了!” 只有葉琪琛違背畫風地笑了:“這個,我們可以私聊?!?/br> “好!”煙花兄拍了拍手,完全無視我們,探身趴在茶幾上用我常用的紙筆刷刷刷寫了幾串號碼遞給葉琪琛,“這是我的微信和□□,我先去洗澡了,你們慢聊?!?/br> 葉琪琛接過紙條并鄭重點頭:“好?!?/br>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也有對自己負責的意識。我們家秦歡呢,是被我們保護得過了點,書也念得差不多了,同學到哪個階段的都有,她卻一直像個孩子,我們也不急,但是現在既然你們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也上門接受我們二老的考核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蘇老師的語氣變得感傷起來。我低著頭,心里有些發(fā)酸。這么多年,他們寵著我,慣著我,我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以為只要好好讀書,順利工作就可以了,不曾想,他們也漸漸老了,也需要人照顧,需要有人替他們考慮。 葉琪琛握住我的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知道叔叔的意思。我對秦歡,從來不是開玩笑。我比她大了很多,但我不想因為結婚而結婚,這對秦歡也不公平,所以我這次一個人來,沒讓我爸媽參與。謝謝叔叔給我這個機會,至于秦歡......” 他捏了捏我的手指,暗示我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有期待,有放松,干干凈凈,認認真真。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對在場所有的人承諾—— “她要怎樣,便怎樣?!?/br> “我也說幾句吧?!焙未髬晌丝跉?,眼眶有點紅,“我跟蘇秦歡認識二十年了,她很好,真的,特別好,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她的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后來她認識了趙小蝸,跟她那么要好,我曾經吃醋得不得了。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一直都很乖,很善良,我一直覺得,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她的等待。葉琪琛你很好,但你要理解在我眼里,在叔叔阿姨眼里,你還是占了便宜!所以你要好好對她,好好對我的秦歡?!?/br> 說到最后已經是哽咽了,蘇夫人也別過臉一動不動,蘇老師則繼續(xù)保持沉默。 葉琪琛沒有笑,眉目溫柔,說請放心。 那是我跟何大嬌相愛相殺二十年以來她第一次說那么煽情的話,我走過去抱住她,說哎呀你干嘛呢,我又不是馬上就要嫁出去,煩不煩??? 結果何大嬌扒著我的肩膀嚎啕大哭,也說不出什么了,就一個勁兒地叫我的名字,然后說你要結婚了你要恪守婦道啊河圖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也跟著哭,說我還沒結婚呢讓我再愛他幾年! 蘇夫人也加入了陣營,張開手摟住倆兒不停地叫好女兒,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女兒! 蘇老師一抹臉,把蘇夫人拉開,然后沖葉琪琛吼:“發(fā)什么愣???沒見過連體嬰好看是吧?” 葉琪琛一聲不吭地把我拉開,揉進懷里。 何大嬌抽噎著看了看蘇老師懷里的蘇夫人,再看了看葉琪琛懷里的我,哭著跑回家找她媽了! 我送葉琪琛出門,哭得太狠,一直在抽。 剛想說句“你回去吧我也進去了”,突然被他握住手腕往旁邊一帶,另一只手拉上門。 葉琪琛好笑又無奈,捧著我的臉,一雙眼睛在燈下特別亮:“河圖就那么好嗎?哭成這樣?” 我抽抽搭搭地答,當然,當然好,好了,他是我見過,最,最好的,男,男人。 葉琪琛終于忍不住笑了,低頭在我嘴角親了一下,然后說既然這樣,那你就繼續(xù)喜歡他吧。 嗯?我抬起頭看他,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拍我的頭,重復道:“你繼續(xù)喜歡他吧,我不反對。” 我破涕為笑。 他又親我的額頭:“心跳終于正常了?!?/br> 我把右手覆在他的胸口,有些懷疑地挑眉:“至于嗎?葉先生巧舌如簧,看蘇老師給你噎得!” 葉琪琛笑著握住我的手:“對于一個父親來說,再多再正確,再堅不可摧的道理,只要是在拐走他女兒的前提下,他都是不接受的?!?/br> 我忍不住鼻梁又是一酸:“感謝蘇老師明事理顧大局!” 作者有話要說: 唔,昨天有小朋友留言說心理醫(yī)生好啊,又不忙 其實不是哦,某先生一邊上班一邊寫論文,掛牌那里雖然不用經常去,但是有事的時候也是要忙通宵的,而且超級燒腦。除此之外還要去學校講課,還要經常出差開會......比我哥那個貨真價實的外科醫(yī)生還忙哦 還有啊,都是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咱要對心理醫(yī)生有個正確的認識啊,不是算命的,也不能一個響指就能讓人催眠啊......【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