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呼喚聲似乎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帶著飄飄蕩蕩的回音,依稀竟是墨御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叫你?”白唯也聽到了,神色變換不定的看著海檸。 海檸點(diǎn)點(diǎn)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cè)耳細(xì)聽。 那呼喚聲起初飄渺的似乎在千里之外,漸漸逼近過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果真是墨御的聲音,卻又似乎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海檸不由自主就答應(yīng)了一聲,隨即站起來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奔去。 “你干什么?”白唯急忙拉住海檸,神情顯得很惶急。 “墨御在找我。”海檸匆匆回答一句掙脫白唯,往前疾奔。 “你不許去!”白唯一把扯住海檸的胳膊,惡狠狠地威脅:“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你殺呀?”海檸轉(zhuǎn)身面帶嘲諷的盯著白唯。 “你,你不要走,不要去見大魔頭,他會殺了我的……”白唯見海檸翻臉,頓時垮下臉,緊緊揪著海檸的衣袖,隨著墨御的呼聲越來越近,他急得臉都白了。 海檸沒好氣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既然這么怕他,當(dāng)初何必想餿點(diǎn)子把我?guī)С鰜恚磕氵@叫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做事多思量思量。” “我怎么知道大魔頭竟然殺出了重圍,天哪!連禺虢大人都不是他對手,這魔頭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白唯一副如喪考妣的絕望樣子。 “檸——檸——”墨御的呼聲已經(jīng)近在耳邊。 第20章 青澀少女心 雖然呼聲似乎就在耳邊,但其實(shí)墨御距離海檸還有三座山頭的距離,他用的是魔音搜魂法,運(yùn)魔功把神識擴(kuò)散開來,聲音像水波一樣一圈圈擴(kuò)散開來,覆蓋住一片區(qū)域,如果海檸不回答的話,其實(shí)墨御很難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但只要她一回答,墨御就立即知道她的具體方位,把神識集中在那片區(qū)域,他立即就看到了她以及跟她在一起的公狐貍精…… 原來如此么? 青丘的狐貍精不管公母一貫以美貌和魅術(shù)名揚(yáng)天下,確實(shí)有很多蠢笨的人總被他們騙,但沒想到海檸居然也是這種人! 墨御十分憤怒,他死死盯住那公狐貍精抓住海檸胳膊的手,眼中快要噴出火來,胸口鼓蕩著說不出的滋味,憋悶的整個人快要爆炸,他攥緊拳頭用力擊在路邊百年老樹粗壯的樹干上,“轟”的一聲,足足三人合抱的大樹從中斷裂,撲簌簌的壓垮一片小樹林。 墨御一邊以神識繼續(xù)呼喚海檸,一邊用力扇動巨翅,以最快的速度飛向海檸的方位,頓時天地間飛沙走石,像是刮起了颶風(fēng),很多根基不牢的樹木被連根拔起,隨著狂風(fēng)飛上了天,又狠狠的砸落地面,無數(shù)的山石被掀翻,滾的滿山都是,這真是魔神一怒,天地變色! 海檸和白唯走了三天的路程,墨御只需扇動一下翅膀就到了,臨到海檸所在的山頭,墨御怕傷到海檸才恢復(fù)成人身,用瞬移的法術(shù)向她靠近。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海檸真實(shí)的身影,他鼓蕩憋悶的胸口突然像是被溫柔的手輕輕拂過,一顆憤怒焦躁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一步步慢慢向海檸走去,他眼里心里都是她的身影,只是分別了十來天,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她了似得,怎么也看不夠! 被背叛了,跟別人跑了,這些問題似乎都變得不重要,只要她還在他能看到摸到的地方,她就是他的! 此刻,那該死的公狐貍在他眼里已經(jīng)是個死狐貍了,不止這個死狐貍,還有以后任何敢打海檸主意的人或者妖怪,都必須死! 死到臨頭的白唯還在糾纏海檸,他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一樣,抓著海檸的衣袖不斷搖晃著,噘著嘴可憐兮兮的哀求:“海檸,雖然我最開始居心不良,但后來,我不是都很聽你的話嘛,你跟我走吧,別找那個大魔頭了,別看他現(xiàn)在好像挺喜歡你的,等他玩膩了你,肯定一口把你吞了,真的,你聽我的沒錯,那大魔頭真的很可怕,我知道我有時候總是故意氣你,但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走,以后我一定把壞毛病都改掉,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嘛,我長到八百歲,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我不想跟你分開?!?/br> 竟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挑撥離間?墨御氣的笑了。 不知怎么的,墨御突然很想知道在海檸心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于是就隱匿了身形,站在海檸的身后,閉著眼感受她干凈好聞的氣息。 “我看你是喜歡我找的吃的吧!”海檸沒好氣的看了眼白唯,甩了下胳膊想把白唯的手甩掉,但白唯抓的很牢,她甩了幾下都沒甩掉,翻臉怒道,“放手,我衣服要被你拉壞了?!?/br> “你跟我走,我們?nèi)ゲü壬?,那里有很多人,還有集市,我再給你買一堆衣服,不止衣服,那里還有好多有趣的東西,你不是很想去人多的地方嗎?我們現(xiàn)在就去?!卑孜ㄒ膊恢雷约合矚g海檸哪點(diǎn),她明明總是一本正經(jīng),稍有不滿就不理他了,不會像娘那樣對自己呵護(hù)備至,也不會像師父那樣對自己縱容無度,可他就是比喜歡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還要喜歡她。 總覺得跟著她,心里就很踏實(shí)。 “墨御也能帶我去波谷山?!焙幒軣o情的戳破白唯的幻想。 “為什么非要去找那個大魔頭?難道你愛上他了?”白唯氣急敗壞的尖聲道。 墨御的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不由屏住呼吸等待海檸的回答,噗通~噗通~,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因?yàn)樗軈柡??!焙幑室獬暗溃氨饶銖?qiáng)。” “你……”白唯無話可說,情知海檸絕不會跟自己走,他惱羞成怒之下,口不擇言的諷刺:“哼!你別得意太早,你們種族不同,你跟著他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就他那身形,一下就能壓死你,壓不死也撐死你啊……” 白唯尖叫一聲,被墨御抓住后脖子提了起來,同時一股水箭射到他的臉上,澆的他睜不開眼。 “你說什么?” “臭嘴又該洗了!” 墨御和海檸同時說話,看著突然顯形的墨御,海檸本來微紅的面色立即漲成茄子色,她不由的捂住了臉,從指縫里狠狠的剜了眼白唯,這該死的下流胚子死狐貍! 墨御本來沒注意白唯說的話,一看海檸那羞窘的小模樣,再一回想白唯說的話,不由就瞅著海檸笑了。 他本來是黑沉的臉色,這么一笑,海檸當(dāng)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更加的無地自容了,臉燒的能燙雞蛋。 縱使在別的方面多老辣成熟,在男女方面,她還是個超級小白,臉嫩得跟豆腐腦似得。 海檸越是低頭躲避墨御的視線,墨御就越是用火辣的視線追著她看,認(rèn)識這么久,還從沒見過她這么小女人的時候,只不過手里的狐貍精太礙事了,他頭一低,正要像平時那樣一口咬在狐貍精的脖子上吸精血,狐貍精先慘叫起來,聲震云霄,綿延不絕,同時一股sao臭味彌漫開來…… 白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嚇的屎尿齊出,渾身的血凝固了似得,整個身軀僵硬顫抖,臉色慘白發(fā)青,眼珠子盯住海檸,想求救,偏偏除了尖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21章 魔王太霸道 白唯叫的那么慘,海檸顧不上害臊,急忙上前抓住墨御的胳膊說:“墨御,你先放了白唯!” “怎么?你不想他死?”墨御胸口又開始憋悶,他盯著海檸,口氣不善的問。 海檸微微一怔,看出墨御神色不對,估計(jì)她要是說個不想白唯死的話,下一秒白唯就要腦袋搬家了。她緩緩眨了下眼,唇畔綻出淺淺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墨御的視線,目光在白唯臉上打了個轉(zhuǎn),低著頭說:“不,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東西?!?/br> “什么東西?” “……我們的家當(dāng)。”海檸遲疑了下才說,說完抬頭盯著白唯,目光中帶著一絲厭惡和憎恨說:“喂,死狐貍,快把騙我的東西拿出來。” 白唯剛剛死里逃生,渾身快虛脫了,根本沒聽清海檸的話,更何況此刻依然命懸大魔頭手上,整個狐貍還在發(fā)懵中,注意力全集中在脖子上,生怕大魔頭一口咬下來。 “你知道他是狐貍精?”墨御倒是沒想到,看海檸似乎并不維護(hù)狐貍精,他心里舒服多了,隨手將狐貍精扔到地上,扶住海檸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里,這才覺得心里踏實(shí)多了。 死狐貍有點(diǎn)沒說錯,他確實(shí)身形太高太大了,海檸的身高在人類里不算矮了,但偎依在他懷里,就顯得很嬌小,頭頂才勉強(qiáng)到他胸口,身形更是單薄的他一只手就能圈住,不過該有rou地方也不含糊,感受著胸腹部位的高聳綿軟,墨御渾身燥熱,收緊了胳膊只想讓兩人更加的貼近,他俯身,臉頰蹭了蹭海檸的頭頂,心不在焉的問:“他拿了我們什么東西?” “所有的東西?!焙幫屏送颇?,他反而摟的更緊了,高大壯碩的身軀像座山似得讓她倍感壓迫。 “墨御,你抱得太緊,我快不能呼吸了。”海檸用力推了幾下,低聲抱怨。 墨御這才松了松手臂,海檸急忙大口的喘氣,順便掙脫他的懷抱,快走幾步踢了踢摔在地上的白唯,沉著臉道:“白唯,快把騙我的東西拿出來。” “什么東西?”白唯被墨御扔到地上,死亡的恐懼始終攥緊了他的心,導(dǎo)致身體一直僵硬,大腦也似乎不靈光了。 “那些金銀珠寶?!焙幒眯奶嵝?。 “哦,那些東西啊,”白唯看著海檸,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她心里就好像沒那么害怕了,他急忙抓住海檸的腳腕,哀求道:“海檸,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我才八百歲,還沒成親呢,還不知道洞房花燭的滋味,我不想死……”白唯嗚嗚的哭起來,“我死了,我娘肯定哭死了,我?guī)煾负臀业欢〞掖竽ь^報(bào)仇,一定會被他殺死啊……” “不要碰她!” 一道血光閃過,白唯抓住海檸的手齊腕斷掉,他凄厲慘嚎一聲,渾身顫抖的抱著斷臂痛的蜷縮成蝦米在地上滾來滾去。 海檸的心顫了下,垂在身側(cè)的手抖了抖,面上神經(jīng)控制不住的抽搐著,似乎被斷腕的是她自己。 她難以想象短短幾日分別,墨御怎么會變得這么暴躁?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之前她沒發(fā)現(xiàn)? 那赤裸裸的占有欲讓她心生反感,難以形容的怒氣在心里膨脹,她眼睛盯著地上白唯的斷手上,失去了跟身體的聯(lián)系,那指尖纖纖漂亮的斷手呈現(xiàn)死尸般的灰敗色,海檸似乎還能感受到之前這只手多么執(zhí)著的拉著自己,手的主人眼中那戀戀不舍都要溢出眼眶了。 她的眼圈紅了一下,又硬生生逼著自己面無表情。 墨御冷著臉走近,手臂搭在海檸的肩膀上,受不了她不看著自己,他強(qiáng)行扳正海檸的身子,讓她只能看著自己。 “那些金銀不要也罷,以后我再幫你搶更多更好的。”看出海檸不高興,墨御伸手指揉著海檸的嘴角,想讓她笑起來,但海檸哪能笑出來,墨御很不高興的瞥了眼地上打滾慘叫的狐貍精,攫住海檸的下巴,神色莫測的問:“還是說,其實(shí)你是在心疼他?” “我心疼你的頭啦!”海檸怒瞪墨御,打掉他的手,彎腰撩起噴濺上血漬的衣擺,控訴道:“看看,成什么樣了?噴上血根本就洗不掉,這件衣服不能穿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真是的,”她又蹲下.身,抓了把土蹭掉腳腕上還沒凝固的血漬,抱怨道:“最討厭血了,特別是雜毛畜生的血,臟得要死,偏偏有些人總仗著自己本事大,喜歡弄這些血腥場面,有本事了不起呀!” 墨御怔了下后,隨即翹起了唇角,雖然海檸臉色不好看,但他覺得此刻的海檸竟然十分可愛,他拉起她,將她躲避的腦袋搬正對著自己,笑著說:“放心,跟著我這么厲害的人,能讓你沒衣服穿?” “不止是衣服!”海檸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我還要找那死狐貍算賬呢,你把他弄死了,我這口氣怎么出?” “什么帳?” “他騙我的帳。”海檸轉(zhuǎn)頭苦大仇深的瞪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唯,他已經(jīng)現(xiàn)了原型,大約一只成年老虎體型的白色狐貍,身后拖著一堆疊壓糾纏在一起的毛茸茸尾巴,身軀歪到在地上,依舊把斷腕摟在懷里,四肢和頭蜷縮在一起,背部弓起,像死掉的蝦,微微痙攣著,已經(jīng)沒勁兒打滾了。原本潔白蓬松的皮毛上沾滿血漬,泥土,枯葉,整個狐貍慘不忍睹。 “他騙你了?” “嗯,要不我怎么會出你畫的圈子,”海檸回頭略帶委屈的瞅著墨御,“這死狐貍變成迎親的隊(duì)伍誑我說你在附禺山當(dāng)大王,來迎娶我……”海檸說著羞澀的低下了頭。 “這么說,你以為是要跟我成親才出來的?還帶著那些金銀行李?”墨御整個人豁然開朗,他俯身捏著海檸的下巴,唇瓣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唇瓣,灼熱的氣息噴在海檸臉上,她的臉更紅了。他壓低聲音,笑著調(diào)侃:“原來你也想跟我洞房花燭?放心,我不會壓痛你,也不會撐著你……”墨御心情極好的低聲笑起來。 “討厭,誰想跟你那個了……”海檸捂著臉掙脫墨御的手,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一副不勝嬌羞的小女兒作態(tài),但實(shí)際上卻心急如焚。 第22章 逆天的妖怪 該怎么救白唯呢?墨御醋勁那么大,她越求情,只會刺激的墨御更想殺了他。 “檸檸,我?guī)湍銏?bào)仇好了,把那九尾狐的皮剝下來給你做衣服好不好?”墨御扳著海檸的肩膀把她扭回來面對自己。 “不好,狐臭味太大了?!焙庎僦煺f,“而且,我的事我要自己處理,不許你插手?!彼┧谎?,眼中含嗔,嘴角帶笑,像個撒嬌又任性故意折騰男朋友的女孩子。 墨御被那一眼看的心都要融化了,他連忙說:“好好好,你處理,我看著就行,那狐貍精要是敢傷你,我一拳把他砸成rou醬!”墨御冷冷掃了眼地上的白唯,拳頭隔空揮向附近的樹林,魔力到處,那片樹林頃刻間不論大小全被連根拔起,塵土彌漫中,他眉眼揚(yáng)起,略帶得意之色。 海檸很配合的露出驚訝的神情,驚呼:“哎呀,你怎么現(xiàn)在這么厲害?” “我以后還會更厲害!”墨御負(fù)手而立,神采飛揚(yáng)。 “那真是太好了!”海檸適時的流露出崇拜之色,趁著墨御心情好,她掙脫他,走向地上的白唯。 “喂,你別死,就算死,也先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焙幪吡颂甙孜榭s在一起的后肢,他一動不動,藏在前肢中的狐貍腦袋微微轉(zhuǎn)動,透過前肢厚厚的白毛,目光怨毒的盯住海檸。 狐生八百年,雖然因頑劣沒少挨打,可整個青丘山甚至妖魔界都知道他是青丘狐王最寵愛嬌貴的幺子,除了爹娘師父外,他還有三個干娘,五個干爹,全都是妖魔界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他自己雖然還沒成年,但容色出眾,青丘第一美少年的名號早就傳遍妖魔界,雖然有時候大家也會惱恨他花樣百出的惡作劇,但從沒任何人真正的討厭他。 雜毛畜生么?原來在海檸心里他只是個畜生,就連剝了皮做衣服還嫌有狐臭! 被大家寵壞的小王子何曾受過這般辱?他甚至把斷掌之痛都算在海檸身上,如果不是海檸的話,大魔頭怎么會砍斷他的手? 白唯從不是個講理的狐貍,也不是個有腦子的狐貍。 他看不出來海檸是在救他,他只想到之前所有那些愉快相處的時光都是海檸故意騙他的,他付出了真摯的感情,對方卻根本沒把他當(dāng)人看! 向來沒心沒肺的狐貍心里第一次注入了強(qiáng)烈的情緒——仇恨。 渴望十倍百倍羞辱對方的仇恨! 就算背對著墨御,海檸也不敢情緒外露,她擰著眉,揪心白唯的傷勢以及斷了的手,但在白唯眼中看來,海檸這是離得近了嫌他狐臭味太大,他氣的要吐血,高等狐貍根本就沒有狐臭的,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狐臭! “喂,你到底怎么樣?說話???”海檸蹲下.身,正好對上白唯怨毒的雙眼,她不以為意,這死狐貍的草包腦袋要是能想明白她在救他,她都要懷疑他被奪舍了。 白唯不說話,他已經(jīng)疼過了勁兒,傷口處已經(jīng)成了麻木的鈍痛,但他就是不想讓海檸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