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這一次阿克斯總算清醒過來了一些,他彎下腰把小狼崽抱起來,親了親它的額頭。 “嗷嗷嗷!”得到香吻的小狼崽開心得直扭,它把小腦袋往前伸,趁阿克斯沒來得及退回去,就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去舔阿克斯的下巴。 “哈哈……好癢……妙爾!”被小狼崽這么一鬧,阿克斯終于笑了起來。 小正太站在旁邊,抬頭看著雖然在笑,但是眼里依然心事重重的阿克斯,牽住了他的衣角。 …… 晚上陳靖回到元帥府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奧古斯汀大帝的決定。 陳靖明白,這一次其實對方的一次試探,試探阿克斯,也試探陳靖自己。 如果阿克斯不同意,甚至反抗奧古斯汀大帝,對方就會知道,現(xiàn)在的阿克斯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他控制、不敢有絲毫自我意識的小王子。 等待阿克斯的,必將是來自奧古斯汀大帝更多的壓力、麻煩,甚至陰謀。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未必能躲過對方刻意為之的每一個詭計。 奧古斯汀大帝此舉在于一箭雙雕,既探知自己這個小兒子是否依然聽話,也是在探知,陳靖在維護小王子的過程中,是否愿意做出讓步。 如果不答應(yīng)對方的要求,那么就意味著,就算陳靖再喜歡阿克斯,也不會因此對卡特皇室有任何的妥協(xié)和讓步。 畢竟只是讓小王子去大使館住幾天,這樣一件小事都不同意,還能指望其它的事情可以得到陳靖的支持嗎? 如此一來,奧古斯汀大帝會重新判定這件聯(lián)姻會帶來的好處到底在哪里,他也可能通過控制阿克斯,加緊和加深對陳靖的影響。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從哪方面分析,硬碰硬都是不理智的。 從各方面權(quán)衡來看,讓小王子暫住大使館,就可以暫時解決問題,消除猜忌。 陳靖看著坐在沙發(fā)上顯得沒什么精神的阿克斯,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阿克斯抬起頭來,望著陳靖,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生出了一份勇氣,他聽到自己說:“將軍,我要提前三天住到大使館去,您可以送我過去嗎?” ——只要將軍送他,他就覺得非常有安全感,一起都不怕了! 陳靖沉默了幾秒,答道:“我會送你過去,只住一晚,第二天早上,我就來接你回家?!?/br> 第64章 訂婚儀式 “我會送你過去,只住一晚,第二天早上,我就來接你回家?!?/br> 陳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阿克斯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好像外宿時間從三天變成了一晚,讓他多么的高興! 不知道為什么,陳靖的心跟著刺痛了一下,就連阿克斯?fàn)N爛的笑容都無法治愈他。 他突然想就這么不顧一切地跟對方說:“我們不去大使館了,也不去管奧古斯汀大帝了!” 但是,他卻不能這么做——不是他不行,而是阿克斯不行…… 因為阿克斯畢竟是奧古斯汀大帝的兒子,在正式結(jié)婚前,陳靖只不過是他的臨時監(jiān)護人,作為父皇的奧古斯汀大帝有千萬種理由將阿克斯招回卡特。 阿克斯可以拒絕嗎?當(dāng)然可以。 但前提是他要忤逆自己的父親,并做好永遠離開自己國家的準(zhǔn)備! 他甚至還要因此面對無數(shù)的非議和誹謗,惡意的揣測甚至咒罵……因為被觸怒的奧古斯汀大帝不會讓他幸??鞓返厣钤诼?lián)邦的。 那么,聯(lián)邦人會不會歡迎這樣一個拋棄了國家又被國家拋棄的人呢? 答案也是顯然的。 他們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們只知道,小王子的父親希望他在訂婚的當(dāng)天早上從大使館出發(fā),但小王子連這點小事都要推脫,不是恃寵而驕?zhǔn)鞘裁矗?/br> 他們會懷疑小王子的品性,進而懷疑寵愛他、讓他變得如此目無尊長的陳靖。 陳靖是聯(lián)邦的元帥,阿克斯是卡特的皇子,他們終究不是普通的兩個人,不可能毫無顧慮地生活下去。 更何況,還有溫妮皇后…… 那位善良的女士不曾為自己爭取什么,但卻為了阿克斯,多次請求林夫人給予幫助,這樣拳拳之心,殷殷深情,讓人動容。 阿克斯如何能舍棄溫妮皇后,做一個只顧自己的自私之人呢? 如果阿克斯因為這件事就跟奧古斯汀大帝鬧翻了,他們無法估計對方會以什么形式,表達自己的憤怒和絕對的強勢。 所以陳靖只能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xié),但只讓阿克斯去大使館住一晚,也是在表達他的態(tài)度。 ——我們可以尊重你,但不會讓你為所欲為。 如此一來,既沒有觸犯奧古斯汀大帝的權(quán)威,避免引起他的反彈,甚至撕破臉,但是又在爭取阿克斯的權(quán)利,讓奧古斯汀大帝明白,他在阿克斯身上不可能有求必應(yīng),讓他明白他們的底線。 …… 無視奧古斯汀大帝的命令、強硬地拒絕去大使館的弊端,球球其實已經(jīng)很阿克斯討論過,所以他才會在擔(dān)心害怕之后,決定還是得去!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將軍一回來就把三天縮成了一天,恨不得跳起來親對方一口。 (陳靖:結(jié)果并沒有親,差評。) ―――――――――――――――――――――――――――――――――――――“將軍,我們下去吃飯吧!陽陽他們一定等著我們呢!”阿克斯的心情如雨后一般一掃陰霾,甚至主動牽了陳靖的手還沒覺得害羞。 陳靖眉頭一動,也沒有出聲提醒他,兩個人就這樣“親親熱熱”地下樓了。 林澤昕和小正太果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海恩中將和林澤曦上校也來了,再加上格雷先生,五個人齊刷刷往樓梯間看去。 就見小王子興高采烈地牽著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明顯很愉悅的將軍走了過來。 小林長舒了一口氣,嘴上故意抱怨道:“怎么這么晚才下來,我好餓?。 ?/br> 正說著,就見一個圓圓的東西伸到了自己面前,林澤昕一看,是陳旭把水果盤里的蘋果遞給他,示意他“餓了”就填一填。 ——好吧,他都還沒說阿克斯什么呢,就有護花使者出動了! 阿克斯殿下心情看上去不錯,格雷先生也松了一口氣。 剛剛自家將軍進門的時候沒像往常一樣看到小王子,再聽到下午什維克宮發(fā)來的通訊內(nèi)容,面色極為不好,立刻上樓去了。 ——看來兩個人溝通好了!那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吧。 格雷先生走過去準(zhǔn)備為阿克斯拉椅子,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毛球。 小狼崽早就看到陳靖在阿克斯身邊,所以躊躇了一下還是沒有跑過去,而是留在阿克斯的椅子上“守株待兔”。 小家伙知道陳靖的位置在餐桌的另一頭呢!所以非常安心地趴窩在阿克斯的椅子上,一邊玩自己的小尾巴,一邊等阿克斯過來。 阿克斯見它可愛的小模樣,早就想走過去抱一抱了,誰知道身邊那個高大的身影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往另一邊走去,而是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阿克斯的位置上。 他的速度太快,讓小狼崽完全沒來得及反應(yīng),等它昂起小腦袋,瞪圓了眼睛看著遮光蔽日的“大山”,已經(jīng)有兩只“魔爪”伸向了它可愛的小腦袋和小爪爪。 陳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是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兩只小前爪,然后另一只手從小家伙的頭一直摸到它背上——準(zhǔn)確地說是揉。 就這樣把它柔順的絨毛揉得跟狂風(fēng)過境似的,極具抽象狂野的“美”。 做完了這一切,在小狼崽呆滯的眼神中,“兇手”淡定地抽回了自己的“作案工具”,面無表情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并宣布:“開飯吧?!?/br> 小狼崽保持那個側(cè)臥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還沒從愣怔中蘇醒過來,它扭過頭,看看阿克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毛,看上去又呆又萌。 阿克斯忍不住“噗”地一笑,小狼崽似乎終于明白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它從椅子上爬起來,嗷嗷嗷地叫喚,還伸出小爪爪去夠桌子,似乎想穿越整個餐桌,去找陳靖“報仇”。 阿克斯趕緊跑上去,把小毛球撈到自己的懷里,忍住笑安慰道:“妙爾最乖了,我們要吃飯了,妙爾聽話呀?!?/br> 一邊說著,一邊幫它把凌亂的毛毛理順了,只是嘴角的弧度還是泄露了他的內(nèi)心。 被“順毛”的小狼崽終于消停下來,它扭了扭小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乖乖坐在阿克斯的腿上。 對面已經(jīng)坐好的陳靖見阿克斯終于連眼里都帶了笑,十分滿意某個小毛球的作用。 吃完了飯,卸下了包袱的阿克斯帶小正太回房間,看小狼崽追著空軌列車跑來跑去,打發(fā)時間。 他并不知道陳靖回到書房,吩咐格雷先生道:“幫我連線卡特大使館,我要跟卡爾文皇太子,談一談?!?/br> ——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讓阿克斯露出笑容!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隨著訂婚儀式的日期越來越近,元帥府嚴(yán)陣以待。 到了最后一天晚餐后,阿克斯回到房間里,檢查自己收拾的東西。 ——外宿一晚上,明天早上還要從卡特大使館出發(fā)去教堂,好多東西都要帶上呢。 球球趴在床上,圓圓的小身體整個陷在被子里,幾乎和床鋪融為一體了:“真沒想到,二十多歲還沒談過戀愛的你,會成為我的宿主中,最早結(jié)婚的一個!” 阿克斯:“……” ——你真的可以不用加那個前綴,謝謝! “這樣算算,從你們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才七個月,應(yīng)該算閃婚吧!”球球想了想,突然興奮了起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小小宿主了!”就是那種軟軟的,白白嫩嫩的,還會吸手指的那種! 阿克斯聞言有些臉熱,他支支吾吾地說:“我們只是訂婚,還沒有結(jié)婚呢……” “訂婚已經(jīng)來了,結(jié)婚還會遠嗎?!”球球從被子里奮力地往前匍匐:“家庭生活很重要,你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學(xué)學(xué),如何做一個稱職的未婚夫!”它會很樂意地給他意見和指導(dǎo)! 大概是被球球的話引得向往了一番,阿克斯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其實就算住在元帥府,也未必能每天都看到將軍呢?!?/br> “這還不簡單,等你畢業(yè)了,或者在向?qū)f(xié)會完成了所有課程,就可以到陳靖身邊去幫他了啊!”球球想到了什么,繼續(xù)道:“其實也許等不了那么久的,陳靖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中度神游了,他恐怕很快就需要你一直待在他身邊了?!?/br> ——如果情況繼續(xù)惡化下去……黑暗哨兵也不是萬能的。 見阿克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陷入沉思,球球跳下床,蹦到他的身邊,伸出一只小爪爪拍拍他的腿:“船到橋頭自然直,你能做的也只有做好自己。” 阿克斯點點頭,他把箱子立起來,然后坐到沙發(fā)上,等陳靖和格雷先生來找他。 過來一會兒,陳靖果然走了進來,阿克斯立刻站了起來,問道:“將軍,現(xiàn)在出發(fā)嗎?” “嗯,”陳靖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輕聲道:“東西呢?” “在這里呢?!卑⒖怂怪噶酥缸约旱南渥?,從沙發(fā)抓起一件帶帽的外套,遞給了陳靖。 格雷先生上前把箱子推走了,陳靖則接過了阿克斯的外套。 “那我們出發(fā)了。”陳靖對阿克斯說。 此時在小正太的房間里,林澤昕正陪著陳旭,當(dāng)他看到停機坪那邊飛行器升空發(fā)出的亮光,不禁撇撇嘴:“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父皇,非讓阿克斯住大使館去,那里哪比得上自己家舒服!” 似乎在應(yīng)和林澤昕的話,正在旁邊盤弄一個積木的小狼崽停下小爪爪,嗷嗷嗷地叫了幾聲。 小正太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往窗外望去,繼續(xù)玩著手上的益智游戲。 “陽陽你今天好安靜啊,怎么都不去送送阿克斯殿下?”林澤昕被小王子賦予了神圣使命——陪小正太玩直到他睡覺。 現(xiàn)在小家伙沒有出門的意思,林澤昕也不好撇下他一個人去送阿克斯。 小正太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道:“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