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第37章 爭吵聲是從大貝殼里傳出來的, 雖刻意壓低, 卻還是帶了點回聲,那幾人的聲音, 楚惜全都分辨得出來,不正是譚向晨幾個司機么?“這事兒不能這么辦, 說好了不能讓他們中途跑了也就得了!咱們這節(jié)骨眼撂挑子,還是人嗎!” “小張說得對, 咱們把他們送到了, 陳少吩咐的事就算辦完了,別的不說, 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那‘無根閻羅’能饒了咱們?” 譚向晨道:“陳少的意思是,讓他們有去無回,只要咱們把蝴蝶帶走, 他們就算活得下來,也沒命回去,不是更好?” “我看小譚說的有道理,也別等明天了, 咱們連夜就走, 免得夜長夢多?!?/br> 楚惜本就因身體原因煩躁得不行,聽到這幾人的“密謀”,情緒更加激動,從喉嚨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整只貓都伏在地上, 兩只爪爪扒了扒身下的細沙,圓圓的屁股微微撅起,尾巴緩緩搖擺,是一副隨時攻擊的姿勢。 左寧何嘗不知道這幾人原本就是陳星雨派來的眼線,可“護送”著他們來到“送死”的地方,竟還不夠,仍舊要斷了后路,趕盡殺絕,實在是其心可誅。 左寧見自家毛團憋得厲害,卻仍舊不敢直接沖上去,不由得有些好笑,低聲吩咐:“留兩個活的?!?/br> 話音剛落,楚惜箭矢般激射而出,快到只剩下一道殘影,此時正是弦月夜,海島上的“燈光”很暗,那一片墨色夜空中洋洋灑灑的繁星,看起來低到觸手可及,與內(nèi)陸的夜色大不相同。 白天貝殼外倒掛著的幾只蝙蝠不見了,不知是自行出去覓食還是主人按著他們的生物鐘連夜離開了。 沙灘上一片靜謐,因而顯得貝殼里的慘叫聲愈發(fā)凄厲,左寧沒有進去幫忙的意思,雖然有一個力量異能者譚向晨,可四個人捆在一塊都不是楚惜的對手。 咒罵、求饒和慘叫聲沒有持續(xù)太久,甚至連楚惜身上也沒有沾染太多鮮血,左寧沒計較楚惜用得什么方法,對里邊淡淡道:“出來吧。” 貝殼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左寧皺了皺眉:“不出來,就只好讓丸子去叫了?!?/br> 話音剛落,便聽一人大喊“別介!這就出來!” 正是小張,小張和小王兩人剛剛與譚向晨持反對意見,因此才吵了起來,左寧提醒留兩個活的,便是提醒楚惜留這兩人一命。 兩人答得痛快,可從貝殼里出來的動作卻顫顫巍巍抖得厲害,半天才成功挪了出來。 左寧道:“你們別怕,剛才他們打算害我,你們反對,我反而要感謝你們?!?/br> 兩人聽到左寧的話,才終于放下心來,暗中舒了口氣。左寧又道:“我們出海幾天,就勞煩你們照看蝴蝶了?!眱扇诉B忙答應(yīng)保證,左寧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區(qū)區(qū)海島還真的困不住‘無根閻羅’?!?/br> 雖然這兩人之前沒打算害他們,可畢竟是凈土城出來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多敲打一句比較放心。 楚惜剛剛發(fā)xiele不少體力,雖然仍舊不過癮,可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不少。發(fā)情期還要持續(xù)一陣子,每次間隔一星期左右,楚惜暗想:熬過去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再在左寧面前丟臉了。 海島上比白天涼快不少,不時吹來帶著濕度的海風(fēng),非常舒服,一人一貓在點點星光籠罩的朦朧的海灘上漫步,留下兩串淺淺的足記。 左寧干脆脫了鞋襪,赤腳踩在沙灘上,細沙柔柔地漫過腳底,再隨著步伐動作滑落,左寧望著楚惜毛絨絨的背影,突然覺得就這樣也很好, 末世剛開始時,左寧父母雙亡,慘死在他面前,之后的幾個月里,左寧逐漸覺醒了異能,不再懼怕喪尸,甚至組建起了一個小型的“基地”。 可末世后的人心更加險惡,幾個月的生存考驗,令左寧愈發(fā)難以付出真心,更何況之后不勝枚舉的掠奪甚至背叛,左寧身邊一直不缺少同伴,可他知道那些人大多只是忌憚自己的能力,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遭遇“隊友”的暗箭。 左寧很多時候?qū)幵釜氉郧靶校嗍且驗榧词股碓隰[市還是刻骨的孤獨,左寧有時候會有種自己已經(jīng)在這世間煢煢孑立兩輩子那么久的錯覺。 直到遇到了楚惜,大概是從那傻貓不自量力地擋在自己身前,試圖阻擋尚未收服的“無根草”那一刻起,左寧終于找到了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伙伴”。 只可惜他這位“伙伴”最近情緒不大穩(wěn)定,雖然還沒到亂撒尿的地步,可動不動就到處亂撓,尤其自家毛團是變異動物,破壞力實在強大。 總帶著他殺人來發(fā)泄情緒也不是辦法,左寧跟在楚惜的圓屁股后邊,沉默地一路思考,卻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進入了這孤島上唯一的“酒吧”。 說是“酒吧”,其實末世之中哪里還有新釀的酒?從前的存貨也成了緊俏商品,可那“酒吧”里似乎還有顧客,而且幽藍的燈光竟很有情調(diào),這個時候浪費電量做“娛樂產(chǎn)業(yè)”竟然會有人買賬嗎? 一人一貓進了“酒吧”,一個黑皮膚的侍應(yīng)生立即迎了出來,用中文道:“一位?” 左寧點點頭,侍應(yīng)生流利道:“淡水一個紅色腦核一杯,不能續(xù)杯,今天的點心是白鯊生魚片,剛捕上來的噬人鯊,不過沒有變異,一個腦核自助不限量?!?/br> 楚惜被這里的價格下了一跳,心想:你怎么不去搶? 左寧的關(guān)注點卻不在這里,有些驚訝:“中文不錯?!?/br> 侍應(yīng)生露出一口白牙:“我是馬爾代夫人,說了半輩子中文了?!?/br> 左寧了然點了點頭,服務(wù)生問:“需要酒水單子么?”左寧看了眼吧臺后擺放的少得可憐的酒瓶子,整個酒吧的顧客就沒有一個喝酒的,也搖搖頭:“一杯水,一份生魚片,可以記賬嗎?” 侍應(yīng)生倒挺痛快:“是凈土城的?可以?!?/br> 不多時生魚片和淡水便上來了,左寧的腦核在出發(fā)前全部換成了食物用品以及二十一枚可供進階的藥丸,左寧把楚惜抱到桌子上,將生魚片擺到他面前,楚惜聞到魚rou的香氣,終于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這比小魚干要鮮美得多了。 正在此時,兩個黃種人圍了過來:“能一起坐坐嗎?”他們看長相應(yīng)該是同胞,可普通話說得還沒有那個小黑好,左寧不置可否,兩人便不見外地坐了下來,其中一人迅速找到話題:“這貓品相不錯,是變異動物?” 說罷似乎想伸手去摸,被楚惜倏然躲開,且從生魚片里抬起圓腦袋怒目而視,現(xiàn)在的楚惜脾氣非常暴躁,又是身負可怕異能的變異動物,發(fā)起火來殺傷力驚人,可惜毛團般的外表大大拉低了他的兇惡值。 那人面對楚惜的抗拒,由衷道:“真可愛?!背ьD時更生氣了。 明天還有正事,左寧不想自家貓咪眾目睽睽之下大開殺戒,安撫地擼了一把貓毛,問道:“你們不是來閑聊的吧?” 那人見左寧不打算繞彎,也開門見山:“聽說你是凈土城的,我想打聽個事兒?!弊髮幏畔卤樱璧溃骸笆裁词??” 一人解釋:“我叫christopher,他是elton,我們也是華人,可一直住在北美,末世之后,跟著人流往東方逃亡,我們兩個在這里逗留了幾個月,可海島也越來越危險,所以想問問凈土城的近況?!彼D了頓,“凈土城最近來的人也少了,所以我們冒昧來問你?!?/br> 左寧道:“美洲的喪尸更嚴重嗎?” christopher搖搖頭:“說實話,喪尸最嚴重的其實亞洲的東方,不過異能者最多最強大的地方也在你們那里?!彼噶酥父舯趲鬃溃骸翱茨切﹛班牙人,還有戰(zhàn)斗民族的異能者,都向往東方最大的幾個基地。” 左寧道:“既然喪尸災(zāi)難不嚴重,為什么不回去?” 楚惜也停下了吃噬人鯊的動作,這東西很有嚼勁,有點像牛rou。它們生性兇猛,在和平年代先不提和不合法,會不會被動物保護組織聲討加看管所里撿肥皂,見到這東西跑還來不及,哪里能想到去吃? 可現(xiàn)在因為沒有變異,從前在食物鏈頂端的噬人鯊,竟淪為與一杯白開水一樣的價格——白開水還不能續(xù)杯。 楚惜叼著一塊鯊魚rou,豎起耳朵聽左寧他們的談話,elton嘆口氣:“那里的喪尸雖然沒有這里等級高,這么難對付,可數(shù)量不少,主要用槍支爆頭,槍支彈藥越來越短缺……不像你們的異能取之不盡……” 左寧打斷他:“你是怎么知道他們的狀況的?” elton道:“現(xiàn)在很多地方都恢復(fù)了無線電聯(lián)絡(luò),很多大基地之間也能彼此交換信息,只不過還不普及,christopher和這座島的‘老板’比較熟悉,所以知道點情況?!?/br> 左寧來了興趣,跟兩人交換信息,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據(jù)目前的已知信息分析,那“海怪”的腦核能令異能者迅速升級,其效用紅色腦核、乃至更稀有的粉色腦核都難以媲美,可太過危險,與它交鋒的人無一生還。 其他大洲喪尸化同樣嚴重,至少百分之七十的人類在末世初期便感染成了喪尸,那一場災(zāi)難來得太快,所有“體質(zhì)”或者說“基因”接納了喪尸病毒的人,都在幾天之內(nèi)便感染成了喪尸。 現(xiàn)在情況雖然得到了改善和一定程度的控制,可通過喪尸啃咬而被感染的健康人數(shù)量仍舊在增加。 所有秩序都土崩瓦解,科技、社會、乃至倫理道德迅速倒退,人類建立了幾千年的文明,一時間分崩離析,弱rou強食成了人類通用的生存法則,生而為人的尊嚴因災(zāi)難而經(jīng)受考驗,最終被自己徹底毀掉。 世界各地也出現(xiàn)了一些不會被病毒感染的人類,他們有些甚至因禍得福,身體機能得到了改善,有的速度變得更快,有的力量變得更大,這些特質(zhì)隨著末世后時間的推移,緩慢增長,就是后來所謂的“異能”。 而亞洲,尤其是東方的異能者,普遍等級更高,進化的方向也更多樣化,有人機緣巧合之下漂洋過海,發(fā)現(xiàn)越接近東方,異能的閾值便越高,這是種天然的“進階”過程,因此不少異能者為了活下來,為了使自身更加強大,朝圣一般向著古老的東方靠近以求“深造”。 期間又有人發(fā)現(xiàn)有些變異的動物死亡之后,腦子里的晶狀體經(jīng)過提煉,也能起到提升異能的效果,要比那種天然的“進階”快得多,所以迄今為止得以存活的,相對強大的各地異能者們,紛紛在亞洲的海島上聚集起來。 而最后經(jīng)營起來的、相對安全的島嶼不多,這里就是其中之一,可“海怪”的突然出現(xiàn),使得這種平衡被打破了,不少異能者不再敢出海“狩獵”,很多人都在為下一步做打算。 大概唯一的高興的就是這間“酒吧”的老板,異能者們無所事事,這里生意便一下子好了起來,那兩人得到了關(guān)于凈土城的消息,也滿意地離開了。 這些情況楚惜上輩子就知道得差不多,只是“緩慢地自然進階”這件事似乎對楚惜沒有任何作用,他上輩子一共只進階了一次,自從被“涂老大”軟禁之后,異能便停滯不前了。 可這一次不知是不是一開始覺醒異能時,基礎(chǔ)打得牢靠,還是后來遇到的危急關(guān)頭太緊迫,楚惜不僅提前進階,而且激發(fā)出了上輩子沒有覺醒的攻擊性異能,他能感覺到,現(xiàn)在自己體內(nèi)的“二階”異能似乎也隱隱有了突破的趨勢。 侍應(yīng)生第三次給楚惜加生魚片的時候,隔壁戰(zhàn)斗種族的幾個壯漢,已經(jīng)吃了半條噬人鯊,楚惜默默感慨他們的腦核花的真值,楚惜差不多吃飽了,經(jīng)過一晚上的“活動”和美食,心情也好了不少,跳下桌子,伸出爪爪撥弄窗臺上的“燈盞”。 那些幽蘭燈光便是從那里發(fā)出來的,左寧這才注意到,那“燈”并沒有連接任何電線,侍應(yīng)生小黑見狀解釋:“這是變異的‘玻璃烏賊’,離開水也能活,沒有攻擊性,就裝在玻璃瓶子里當(dāng)小夜燈用?!?/br> 變異玻璃烏賊也是渾身透明,散發(fā)著幽蘭光亮,不仔細看還真的以為只是玻璃在發(fā)光,它漂浮在瓶子里,緩緩移動,接觸的變異動物越多,左寧越覺覺得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悄悄地發(fā)生改變,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真的取出“海怪”的腦核就能找到末世的原因嗎? 第二天一早,左寧帶著楚惜,與白愷年、單馳、秦凝一起坐上孤島提供的大船,據(jù)說費用也一并記在“凈土城”名下,看來陳城主戲做得夠足,不過“船老板”聽說他們就是那一批客人的時候,死活不肯跟著下海,看向幾人的眼神也跟看死尸沒什么區(qū)別。 出海前,昨晚那兩個普通話說得還不如小黑的“香蕉人”也加入了“圍觀群眾”的行列,christopher的嘴巴長久地保持著能生吞雞蛋的大小,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跟同伴elton說:“怪不得這個時候凈土城的人還會來這里,是、是‘無根閻羅’啊?!?/br> 楚惜暗自感嘆:左寧的名氣經(jīng)過陳子真叔侄倆的宣傳,大概已經(jīng)世界聞名了吧。 幾人并沒有選擇需要燃料的“游輪”,有單馳這個風(fēng)系異能者在,帆船反而是最好的選擇。離開孤島,向著指定方向行進的過程中,楚惜覺得無聊,便甩著尾巴扒著船沿,卻發(fā)現(xiàn)海面顏色漸漸發(fā)生了變化,不由得警示地“喵”了一聲。 第38章 左寧等人聽了楚惜的“示警”, 也向外看去, 只見蔚藍的海面不知何時,成了血紅色, 一股nongnong的鐵銹味從海面蔓延開來。 血液因含鐵量很大,便是這種味道, 秦凝道:“是什么動物的血,竟然把整片海域都染紅了?難道是那‘海怪’?” 單馳一直用異能控制風(fēng)向, 聞言也靠了過來, 白愷年卻道:“應(yīng)該不是,你們看?!弊髮幷菩纳斐鲆黄薮蟮幕ㄈ~, 楚惜發(fā)現(xiàn)那花葉十分眼熟, 不正是喂食變異藍鳳蝶時,那片花園里的鹿鈴么? 巨大的花葉勺子一樣舀起一葉子紅色的海水,眾人這才看清, 那海水并不是被血染紅,而是水面上飄著一層紅色的小顆粒,因為體積太小遠遠看起來連成一片,便像血水一般。 白愷年取了一粒紅色的小顆粒, 用指尖捻了捻, 連汁水都是紅色的:“這是什么東西?” 秦凝道:“難道是‘鱗木’?” 他們一路上見過幾次“鱗木田”,尤其是殺死兔猻王之后,秦凝曾建議繞近路回凈土城,當(dāng)時就遇到一片“鱗木田”,被救出來的幸存者們反應(yīng)激烈地阻止了幾人。 左寧也認出來那是可以“致幻”的鱗木, 于是眾人又掉頭離開,因此秦凝印象非常深刻。 白愷年卻道:“不像,除了顏色,外形也不像,況且鱗木不是長在陸地上的嗎?” 單馳也道:“這東西太小了,像是根本沒辦法扎根似的。” 左寧卻肯定道:“是‘鱗木’,而且與之前的見過鱗木一樣,我看不出它的異能等級。” 楚惜知道自從左寧進階到三階之后,幾乎一眼便能看出大部分植物的異能等級,可這種東西竟然一直看不出來嗎? 楚惜上輩子知道最厲害的異能等級,是七階。無論是人或是動物,越往高處升級越難,人類相較于大部分變異動物,進階的安全系數(shù)還算比較高,可每個等級仍舊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夠成功進階,一個不小心便會血管爆裂而亡,死相非常凄慘。 正是因此,上輩子的楚惜只見過一個七階異能者,他是個力量型異能者,卻能坐穩(wěn)金甌城涂老大手下“三執(zhí)事”之一的位置,在餓殍遍野的末世中,呼風(fēng)喚雨,過得好不自在。 所以異能類型并不是決定一個人能不能獲得強大力量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異能等級同樣重要。 秦凝問左寧:“你是木系異能者,能收服這種植物嗎?”左寧搖頭:“我之所以看不出這東西的異能等級,就是因為相差太多,看不清他異能的‘閾值’究竟有多大。以我目前的能力,還沒辦法收服它。” 忽然,海面上刮起了大風(fēng),“血腥味”愈發(fā)濃烈,單馳連忙使出異能試圖減慢風(fēng)速。 剛剛單馳只是用異能控制海風(fēng)的方向,消耗的異能不算多,即使這樣行駛幾天幾夜也不會枯竭,而現(xiàn)在需要將大風(fēng)變小,就是個不小的工程了。 那海風(fēng)來得急而猛烈,幾欲將大船掀翻。單馳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風(fēng)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勢頭迅速變小,可海浪卻已經(jīng)升起了數(shù)米高,馬上就要拍到船上。 最近的浪花已經(jīng)不足船頭兩米,這一拍之下,力量不容小覷,即使銅皮鐵骨也怕支撐不住,何況這樣條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帆船?整條船粉身碎骨就在眼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那大浪打在了船頭一米處,便被擊碎成萬朵浪花,后來的余浪也止步于大船四周一米距離處,是空間墻! 白愷年喘了口氣,與單馳對視一眼,單馳也是驚魂未定,同樣喘著粗氣,對白愷年比了個大拇指:“剛剛我以為我們都要完蛋了,謝謝你。” 他們的大船勉強穩(wěn)定下來,四周的海浪還是很大,白愷年沒聽清單馳的話:“你說什么?”單馳只是搖搖頭。楚惜卻是聽到了單馳話里難得的真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