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直到了現(xiàn)如今,到了眼下,懷中是一片溫香軟玉,鼻尖是熟悉的撩人氣息,唇上是溫軟香糯的觸感,仿佛才真的開始察覺到失而復(fù)得的感覺。 沈毅堂只覺得胸腔里一陣酸澀。 說不出來的感覺,難言的復(fù)雜。 許久,這才輕輕地閉上了眼,只伸手小心翼翼的捧著春生的臉,加深了唇上的動作。 直到懷中的人兒嚶嚀出聲,含含糊糊地嗚咽了起來,沈毅堂這才強(qiáng)忍著止住了動作。 一抬頭,只見原本毫無血色的唇,已經(jīng)變得一片水潤嫣紅了,這才湊過去,只湊在唇上耳邊咬牙低聲道著:“這一回,休想要在逃了——” 說完,只將下滑的被子往上拉扯著,替唇上蓋好了,這才摟著人沉沉的睡了過去。 幾乎是一閉眼,便已睡著了。 待到了第二日一早,春生率先醒來的,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從昨日晌午一直覺得到現(xiàn)在,除了昨夜掌燈時分醒了被換了衣裳用了飯后,便一直沒怎么醒。 這一覺著實冗長。 以至于初醒時還有頭還有些沉,不由抬著頭去揉眉心,一睜眼,動作倒是一緩,只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沈毅堂睡得極沉。 昨晚的一幕幕輪番著在腦海中浮現(xiàn),他為她換衣裳,喂她用飯的畫面,便是晚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其實只有些感覺的,她以為是做夢,可是醒了便知究竟是怎樣的夢才會那般真實??! 春生默默地盯著瞧了會兒,復(fù)又躺著回去睡了會兒。 見那沈毅堂睡得熟,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醒來,便也隨著靜靜地躺了一會兒。 直至紗帳外頭時不時有人過來查看,方知時日應(yīng)當(dāng)不早了。 又見那人是莞碧,只候在了床榻外頭,似乎是有些什么要緊的事兒。 春生便立馬起了。 昨夜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來了小日子,身上有些黏糊,便輕輕地將腰間的長臂從她身上挪了下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彎著腰立在床榻前替他將被子合好了,又立在床榻前瞧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子。 經(jīng)過了頭一夜,身子便已經(jīng)好了,有些虛弱,卻不在疼痛了。 一轉(zhuǎn)身,便見莞碧便取了件外衣給她披上了。 春生披著衣裳,領(lǐng)著莞碧往外走著,見莞碧面上帶著些焦急,便忙放低了聲音問著:“莞碧jiejie,是有何要事不成?” 莞碧聞言,只忙朝著里頭瞧了一眼,對著春生如實道著:“是外頭楊大大早上的一連著來了好幾回了,瞧著他面上似乎是有些焦急,一連來催著我好幾遭了,只讓我?guī)椭M(jìn)來查探看爺醒了不曾,好像是有些要緊的急事要尋爺似的···” 春生聞言往里頭床榻上瞧了一眼,嘴里只道著:“他···睡得有些沉···” 頓了頓,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又道著:“勞煩jiejie將楊大喚到前廳里候著吧,我換好衣裳先去問問,看乃是何事兒···” 莞碧聞言,只忙點著頭道著:“好,那我先去安排?!闭f到這里,便又看著春生道著:“姑娘要不要先沐浴一番,熱水皆已經(jīng)備好了···” 春生身上確實是有些難受,便沐浴洗漱了一番,方才換好了衣裳出去。 楊大已早早的候在了廳子里了。 春生一出來,楊大便立馬朝著她喚了一聲:“春生姑娘?!?/br> 春生朝著他笑著點了點頭,便直接道著:“沈毅堂他昨夜身子有些不適,早起才剛睡著,事情緊不緊急,可否在等上一個時辰···” 楊大聞言,面上表情有幾分猶豫,看了春生一眼,半晌,這才道著:“回姑娘的話,乃是···乃是沈府派人過來尋爺,說是···說是宮里的貴妃娘娘召喚,方才有人過來通報,說···說太太待會兒會親自過來尋爺,要···要等著爺一道入宮呢!” 頓了頓,便又補(bǔ)充了一句:“這會兒···怕是將要到了···” 楊大話音剛落,春生面上不由一愣,只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微微失神。 一旁的莞碧見狀,不由瞪了樣大一眼,心道這楊大真乃是個實心眼,有時候說起話來還真是不懂得拐彎。 見春生面上微微失神,正準(zhǔn)備對著春生安慰幾句。 卻見春生忽而沖著楊大點了點頭,隨即,嘴里淡淡地道著:“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將人喚醒了···” 春生進(jìn)了臥房,走到了床榻前,只將床榻外的帷幔輕輕的掀開,掛在了兩旁的銀鉤上。 白日的光線照射了進(jìn)去。 春生還未來來得及喚,人便已經(jīng)醒了。 沈毅堂只伸著手微微擋住了視線,半晌,只微微瞇著眼,便瞧見春生立在窗前,正靜靜地瞧著他。 他的視線在春生身上打量了一遭,見她整個人已經(jīng)清爽利索些了。 便強(qiáng)自移開了視線,也不去看她。 自個掀開被子便起了。 一旁早早便有人將今日要穿戴的衣裳準(zhǔn)備好了,沈毅堂素來沒有要人伺候穿戴的習(xí)慣,是以,眾人歷來皆只將需要穿戴的衣裳首飾備好便行了。 只這日,瞧著那沈毅堂立在床榻前未見動手,候在一側(cè)的菱蘭又轉(zhuǎn)眼瞧了立在一旁同樣一動未動的春生。 半晌,只猶豫著,試探著朝著那沈毅堂開口道著:“爺,奴婢伺候您更衣罷···” 菱蘭說完正欲上前,卻見那沈毅堂似乎往她身前的春生瞧了一眼,便又一言不發(fā)的取了衣裳,自個穿戴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板著一張臉,面色不虞。 菱蘭便立馬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