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這已經(jīng)有些越矩了,只是陸樂晗也想試試這李成圖到底能容忍自己到幾步。 許太醫(yī)不知所措地爬在原地,站也不是,繼續(xù)爬也不是,一時間有些急,李成圖等不及了,厲聲喝到:“丞相的話沒聽到嗎?還不快上來?!?/br> 望著李成圖的臉,陸樂晗抿了抿唇最后露出一個笑容說:“你在這邊擋著許大人了,站一邊去?!?/br> 李成圖張了張嘴,看著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一邊的許太醫(yī),最后還是松開他的手,退到一邊,說:“好好看看?!?/br> 徐太醫(yī)連連點頭,口里答著是,半跪在榻前的地上就要掀開被子。 李成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被頭,厲聲喝道:“你干什么?” 許太醫(yī)惶恐,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樂晗淡淡一笑,說道:“皇上,臣乃腹部外傷,若是不親自查看一番,如何治。” 李成圖一滯,剛剛一直忘記說清楚這個,只是說突然暈倒,怪不得檢查不出什么。 轉(zhuǎn)過臉沉下聲音道:“你們都出去?!?/br> 所有人就像是得了大赦一般連忙起身低頭退了出去。 李成圖這才轉(zhuǎn)過來,冷著眼看向許太醫(yī)說道:“仔細看看?!?/br> 許太醫(yī)也是可憐,為什么每次受牽累的都是自己,這個皇帝比上一個更加恐怖啊,咽咽口水,誠惶誠恐說道:“是是是,下官自當(dāng)竭盡全力…….” “廢話那么多干什么,還不看?!崩畛蓤D面上現(xiàn)出不耐煩的神情,喝道。 許太醫(yī)抬起寬大的衣袖蹭蹭額頭上的汗水連忙小心翼翼撩開被子,正準(zhǔn)備撩開衣擺的時候手上頓了頓,看向李成圖。 “看什么看,繼續(xù)啊?!崩畛蓤D聲音越來越?jīng)]有耐性。 “許太醫(yī),你看吧。”陸樂晗自己撩開衣服,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有吮吸出來的,還有咬出來的,只是肚臍上方有一大片烏黑,看著煞是滲人。 許太醫(yī)面上表情不變,只是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總有一種自己今天走不出這個寢殿的感覺,細細看了看,正要上手探一探,手腕被生狠拽住。 陸樂晗嘆口氣:“皇上,你若再這樣許太醫(yī)還怎么看???” “看病就是看病,怎么還上手了?”李成圖眼里的殺意險些漫出來。 “要不你先去偏殿吧?!标憳逢弦矡o法,雖然現(xiàn)在系統(tǒng)已經(jīng)屏蔽掉了痛覺,但是總歸還是得看一下有無大礙。 李成圖瞅了一眼那烏黑的傷處,有些自責(zé),不情愿地放開了手,冷硬說道:“你摸吧?!?/br> 摸你妹,人家大夫那叫摸嗎,誰都跟你一樣,臥槽,我都成這樣了你他喵的竟然硬了,躺著視線剛好對上李成圖胯的部位,默默移開視線,說:“許太醫(yī)麻煩了?!?/br> 這次許太醫(yī)也沒有敢多看,把了把脈,替陸樂晗蓋好被子低頭行禮,視線緊緊盯著地面片刻不敢轉(zhuǎn)移:“皇上,丞相腹部只是因為劇烈撞擊引起,并無大礙,只是丞相身體本就虛弱,如今,如今,如今……” “快說,吞吞吐吐做什么?” “如今房事過于頻繁,可能對身體不利?!痹S太醫(yī)頭低得都快進地縫了。 李成圖,我干你妹。 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陸樂晗,說道:“最少幾日一次。” “……” “啞巴了,說話呀?!崩畛蓤D雙手背后轉(zhuǎn)過身去。 “一月……”許太醫(yī)糾結(jié)半晌吐出來幾個字。 “多少?”李成圖猛地轉(zhuǎn)身,嚇得許太醫(yī)差點坐在地上,連忙改口:“兩日一次。” 李成圖,日你大爺。 李成圖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拍了拍許太醫(yī)的肩膀,說道:“好,去開一點溫養(yǎng)身體的藥,找不到的朕自會派人去找?!?/br> 許太醫(yī)叩拜過禮之后連滾帶爬地出了殿門。 第44章 李成圖掀開被子, 撩開衣擺,手輕輕撫上那處,指尖微涼,語氣有些顫抖, 問道:“景睿, 可疼?” 陸樂晗倒吸一口氣,但還是忍住,嘴角噙著笑說道:“不疼的?!?/br> 搖了搖頭,面上愧疚不已,坐上榻來, 小心翼翼將陸樂晗攬在懷里,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只是當(dāng)時太生氣了,一時有些……..景睿?!?/br> 陸樂晗嘆口氣, 依偎在他的懷里:“臣知曉的, 只是臣也是無可奈何?!?/br> 李成圖抓著他的肩膀, 有些激動, 問:“景睿當(dāng)真不在意?” 半晌沉默, 陸樂晗幽幽開口:“如何不在意, 可是臣不想做那禍國殃民的男寵。” “胡說八道,景睿怎可如此輕賤自己,景睿在朕的心中就是真的皇后,當(dāng)朝唯一的皇后, 這是誰都不可更改的,景睿,等我一段時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李成圖看著陸樂晗的臉保證。 有一瞬間的怔愣,陸樂晗僵硬地笑,說道:“好。” 李成圖將陸樂晗緊緊摟住,那堅硬卡在陸樂晗兩腿之間但是沒有任何后續(xù)動作。 因為李成圖一直不放心他身體的緣故,陸樂晗也就沒有去上朝了,反正本來他就不喜歡那些政事,更是樂得輕松,每日就在殿內(nèi)來回晃一晃,看看傳記練練毛筆字什么的,剛開始是009cao縱著自己的身體訓(xùn)練,后來自己單獨就能寫出來一手的蠅頭小楷,李成圖都有心夸贊他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子,果真字如其人,現(xiàn)在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小字,還真是滿意。 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之聲,陸樂晗皺皺眉毛,只聽見門外守衛(wèi)的小太監(jiān)聲音焦急,帶著些許哭腔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不能進去啊,皇上說了沒有他的旨意誰都不能進去?!?/br> 一道渾厚的女人聲音傳進耳中:“皇上的旨意?我是皇上的母親,出入他住的地方還得他同意?” 可不是嗎,就算你是他媽,那也得尊重你兒子的隱私權(quán),何況你兒子寢宮還藏著一個我。 在這里都能想象的出來那小太監(jiān)抓耳撓腮的樣子,要不要去解救他,這還真是個問題。 挑了挑眉毛放下手中的毛筆,來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 整理了一下衣衫,確定衣冠整齊,不會剛見面就被杖斃,踱著腳步走了出去,兩方正在對峙,小太監(jiān)并一種公公宮女們跪倒在宮門口,頭點地磕得咚咚直響,太后冷眼瞧著姑姑一個一個將他們踹開。 陸樂晗走進行禮道:“參見太后娘娘。” 眾人聽見聲音皆是抬頭,跪著的也不敢再哭喊,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陸樂晗腰有些酸,半天也沒見讓自己起來,明顯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也不待太后說話,自己就先直起了身子,淡淡看著太后眾人,反正按理來說有了李成圖的旨意不管是見了誰自己都不需要行禮的,跪你是我心情好給你面子而已,老子不開心誰都不行禮。 太后穿著雍容華貴,上了濃厚的妝容,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也沒有遮住眼角的皺紋,也許是常年板著臉的緣故,看著就不是很親近。 身后的嬤嬤厲聲呵斥:“大膽,誰允許你免禮的?!?/br> 陸樂晗也不惱,平靜著聲音說道:“太后娘娘,此處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能不能請移駕進去?!?/br> 那嬤嬤面上氣的通紅,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陸樂晗的臉罵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下賤的東西。” 任由她罵,最好罵得再狠一些,畢竟太后不準(zhǔn)許的話嬤嬤又怎敢如此說話。 太后等嬤嬤差不多把臟話說完的時候,這才沉聲說道:“清月?!?/br> 嬤嬤噤聲,退到太后身后站定,眼神里還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太后若是一直站在這里,如此多的人圍著,皇上說不定會被吸引過來,太后也不想的吧?!标憳逢系故菬o所謂,大不了自己到時候去找你唄,反正也不差這幾天。 清月正欲說話,嘴巴張得極大擺好姿勢,卻被太后攔住。 到底是在后宮奮斗了一生最后爬上高位的女人,面對自己小輩的挑釁竟然如此淡定,陸樂晗心里暗自佩服。 太后中氣十足,說道:“進去?!?/br> 陸樂晗淡淡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眾人,冷聲說道:“都起來外面候著,誰都不準(zhǔn)通知皇上,若是皇上中途回來,那就先讓他等等。”說完掃了一眼太后帶過來的人,毫不意外在她們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心中一陣得意,老子我就是喜歡擺譜,有本事來打我呀,也不等太后上前,自顧自進了殿內(nèi)。 身后一眾面上露出憤恨的表情,清月對準(zhǔn)太后的耳朵輕聲道:“這狐媚子怕是要耍什么花招,娘娘可要進去?” 太后面色一凜,來都來了,進與不進又有什么區(qū)別,手搭在清月的胳膊上,抬腳跟在陸樂晗身后邁了進去。 殿內(nèi)陸樂晗倒是沒有太過放肆,也只是站著懶懶道:“太后隨便坐吧?!?/br> 那清月又被太后一把拉住,臉上有些憤憤然,但也只好退到身后。 三人有一瞬間的沉默,太后問:“丞相大人有何話要說?!?/br> 陸樂晗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角沁出的淚水,說道:“說今日太后所要說之事?!?/br> 太后張嘴正欲說話,陸樂晗瞅準(zhǔn)時機打斷她,讓你說了哥還有說話的機會嗎,哥可是一個不會宮斗的純情少男呢,你一個彎彎繞可不得把哥繞進去了。 “太后娘娘想畢也知道當(dāng)日我是伺候過先皇的?!?/br> 對面二人面色一變,都沒想到陸樂晗會在此時提出當(dāng)年之事。 陸樂晗冷著臉繼續(xù)說道:“我本無害,奈何這世道不公,即使容貌過于妖艷又如何,我是做了何種錯事要承擔(dān)他人欲望。” “我徐景睿十六歲就高中狀元,可是為何卻要在后宮之內(nèi)委身人下,太后可否告訴我這是我的錯,還是誰的錯?”陸樂晗情緒有些激動,胸膛起起伏伏。 清月閉嘴不言,眸子下垂。 太后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早已平復(fù)了心情,淡淡道:“世間多有不公?!?/br> “多有,為什么就是我,我不服?!标憳逢暇o緊盯著太后的眼睛,說,“世人皆說我狐媚惑主,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憑什么要我承受那些罵名,現(xiàn)在的我也已經(jīng)不是那個從小被譽為天才的徐景睿了,而是一個全新的人叫徐卿,為什么徐景睿就單單不被容于世上,就是因為他那張臉嗎,哈哈哈,狐媚惑主,今日我還就想試試什么叫做狐媚惑主?!?/br> “錯的人是先皇,他已經(jīng)被你殺了,你還有什么怨言?!碧蟪聊?。 “先皇,是先皇一個人的錯嗎,為什么現(xiàn)在來找我,當(dāng)初的你們呢,為什么不以死進諫,三年前的你們呢,為什么要到現(xiàn)在才來找我,是啊,以前的皇上與你們無礙,現(xiàn)在的皇上不肯立后,若是再不來找我的話恐怕國要亡。”陸樂晗仰天大笑,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陸樂晗,兩人有些怔愣。 “背負這樣一個罵名而死,徐景睿還真是死的冤枉,既然徐景睿已經(jīng)死了,那么我現(xiàn)在坐實這個罪名又如何?” 太后面上神情冷冽起來,說道:“先皇已逝,可是成圖真心待你,你欲如何?” “真心待我,若真的如太后所說真心待我,那豈不是更不會娶親了,如若此,太后所來何意?!标憳逢献旖枪闯鲆荒ǔ爸S,繼續(xù)道,“太后娘娘,若是皇上真心待我,我徐景睿自也會真心待皇上。” “那你是死也不知悔改嗎?”太后放下搭在清月胳膊上的手,尖銳的護甲指著陸樂晗的臉,閃著淡淡的光澤。 “不知悔改?不知我犯了什么錯需要悔改?”陸樂晗笑道。 “妖媚勾人,穢亂后宮,你說你犯了什么罪?”太后聲音越來越冷硬,似乎是已經(jīng)找準(zhǔn)了狀態(tài)。 “皇上真心愛我,我對皇上也是一片真誠,何為勾人,難道真愛也有罪嗎?”輕微打了一個寒顫,陸樂晗實在找不到話了,只好胡亂說了。 太后氣的喘著大氣,指著陸樂晗的手微微顫抖:“真愛,難不成你與先皇也是因為真愛?” 陸樂晗冷笑:“先皇,貪圖美色的昏君罷了。” “放肆,先皇豈容你如此玷污?”太后實在氣的不輕,立時就想把他拖出去斬了。 笑得云淡風(fēng)輕,陸樂晗緊接著說道:“玷污,說了他我還怕污了我的嘴,太后娘娘是否恨不得我去死,可是我徐景睿偏偏要活著,反而要轟轟烈烈活著,你們不讓我愛皇上,我偏偏要將我的整顆心都獻給皇上?!?/br> 太后手捂著心臟部位,癱倒在清月的身上,指著陸樂晗嗯嗯啊啊說不出話。 清月連忙攙扶著太后:“放肆,竟敢如此大膽,來人,來人。” 太后的人也就帶進來一個,剩下的人與這宮里本來的人手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哪里喚得到人呢。 清月氣結(jié),攙扶著太后坐到一邊幫她順著氣,咬牙切齒看著陸樂晗的眼睛里似乎能夠噴出火來,說道:“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若是你真心喜愛皇上,怎么敢如此對待太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