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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恰錦繡華年在線閱讀 - 第310節(jié)

第310節(jié)

    “試!”燕七毫不猶豫地邁步過去,絲毫不擔(dān)心那東西會不會出差錯。

    氣球的下面有用以載人的狀如浴桶的艙,旁邊有人看守,見崔晞過來忙行禮,崔晞便和他道:“我們上去看看,你叫人來放繩?!?/br>
    那人忙應(yīng)了,跑去叫了幾個人過來,崔晞和燕七邁進那艙內(nèi),見武珽他們也走過來,便和這幾人笑道:“一次只能乘三人,你們下一批再上吧?!?/br>
    事實上武珽也沒打算立刻就上,這古怪的東西究竟有什么用處還不知曉,于是決定先旁觀,蕭宸自也沒有意見。

    那幾名下人對放氣球上天的流程似也駕輕就熟,手腳麻利地解下那拴著氣球的纜繩,纜繩一端拴在氣球上,另一端則纏在轱轆上,轱轆大約是生鐵做的,既沉又結(jié)實,深深地釘入地下,不怕被氣球帶起來。

    而就在解開纜繩的一剎那,這個巨大的氫氣球便發(fā)動了,在初降的夜色里騰空而起,輕盈地,穩(wěn)穩(wěn)地,扶搖直上九霄。

    武珽,蕭宸,甚至燕九少爺,盯著這氣球的眼睛里盛滿著震驚——飛起來了——這古怪的球竟然能夠帶著人像鳥一樣飛上高空!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纜繩的長度有限,也是為著不使氫氣球飛得太高而失去控制,這畢竟不比熱氣球可以靠著控制燃氣的大小來控制高低,當(dāng)纜繩快要放到盡頭時,下頭的人將轱轆卡住,讓氫氣球停止了上升。

    縱是如此,這個高度也已高過了全京最高點的皇宮,向下俯視,燕九少爺他們都已小得很,幸好夜色早已降臨,除了現(xiàn)場的這些人外,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自己頭頂高高的上空,竟然有著兩個人在鳥瞰一切。

    “你成功了?!毖嗥邔Υ迺劦?。他一直想要踏上云層,遨游碧霄。

    高空的夜風(fēng)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黑軟的長發(fā)飛揚起來,讓他看上去似要乘風(fēng)而起,他輕輕笑著,眸子里盛滿了星光,而后將這星光灑在燕七的臉上:“從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我們當(dāng)真能飛上天空?!?/br>
    “感覺如何呢?”燕七采訪他。

    “很好。”崔晞笑,“前所未有的好。”

    “我也是這樣覺得?!毖嗥叩溃跋襁@樣由高處俯瞰人間,感覺整個人都超脫了?!?/br>
    “所以神仙都住在天上?!贝迺勑χ?。

    “怪不得我的男神總想上天?!毖嗥叩?。

    崔晞呵呵地笑:“這些日子我?guī)缀趺刻於紒碓囈换?,今日才確信已經(jīng)確實沒有問題了?!?/br>
    “老天,不會第一次試驗?zāi)憔褪怯H身上陣的吧?”燕七后怕。

    “不是,”崔晞卻道,笑容略淡,“第一次是讓雷豫試的。”

    “咦?他怎么摻和進來了?”

    “回到京中后他便三不五時地來纏我,我索性給他找了些事做,”崔晞輕描淡寫地道,“這座宅子便是他買下來并改建的,專門用做我研制氣球的場所。”

    然后這位就把他的爛桃花給放飛了。

    兩人落地之后,換了武珽三人上去,待得這三人從氣球上下來,武珽的第一句便道:“我同小九一致認為,這個‘輕氣球’,許能成為大破叛軍的關(guān)鍵!”

    燕七想起圍剿姚立達的那場戰(zhàn)役來了,當(dāng)時粗制版的氫氣球便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如今有了升級版,或許還能再一次立下戰(zhàn)功!

    第413章 暴雨   一邊是疾風(fēng),一邊是驟雨。

    “不到現(xiàn)場去看一看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應(yīng)用上這個輕氣球, ”武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閃動著光,“融玉, 這樣的輕氣球做一個需要多長時間?”

    “收拾姚立達時我們曾經(jīng)做過, ”崔晞道, “時間不是問題, 問題是天時和地利?!?/br>
    燕七遂把那一次是如何運用氫氣球拿下姚立達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末了道:“氫氣球無法控制方向是最大的難題,只能等順風(fēng),而且這和收拾姚立達不同, 那次我們是在谷的上方,居高臨下, 有著天然的地利條件, 且是在出其不意的前提下, 可對付叛軍就失去這個前提了, 叛軍與我軍對峙, 必然是時刻注意著我方這邊的動靜,氫氣球做得太大, 很容易被對方看到, 而且有一點要特別注意——涂彌, 是認識氫氣球的?!?/br>
    武珽一陣沉吟, 半晌道:“不管怎樣, 總要試試才知道能否成行,有任何的機會我們都不能放過。融玉,你介不介意把這東西交給朝廷?”

    崔晞不以為意地道:“無所謂。但若朝廷因此而禁了民間私制氣球, 這我是不同意的?!?/br>
    “這倒是個問題,”武珽點了點頭,“這東西畢竟有些……”

    “逆天。”燕七道。

    “對,逆天,”武珽頷首,“甚而往嚴(yán)重里說,怕是還要被上頭認為是心懷不軌有所企圖,畢竟‘天’顏不可冒犯,何況皇宮可是建在高處的,做一個能飛到高處的東西出來,豈能不令上頭多想?若是這么著便有些難為了……”

    “不如先同我大伯打個招呼吧,”燕七道,“收拾姚立達那次他也是在場的,這東西合不合適曝光,他應(yīng)該最清楚?!?/br>
    “好,”武珽道,“如有消息,請及時通知我?!?/br>
    眾人議定后便各回各家,武珽主動要求送崔晞回府,路上順便還有問題要討教,蕭宸則去送燕七和燕九少爺。

    燕子恪沒能隨軍去前線,留在京里還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燕七等了兩天也沒把他等著,只得每日社團訓(xùn)練完后跟著崔晞去那座私宅坐坐氣球上上天。

    燕子忱的大軍還在日夜兼程地往河西趕,而叛軍也在由河西向著江北地區(qū)進發(fā),這一路過來,叛軍幾乎是遇村平村,遇城克城,沒有任何一支地方軍隊能夠攔擋得住。根據(jù)探子的回報,照現(xiàn)在這樣的速度,兩軍很有可能在江北的玉華城一帶相遇,這一帶,便是兩軍決一死戰(zhàn)之地!

    轉(zhuǎn)眼到了土曜日,上午去書院,綜武隊做賽前合練,練完后燕七并未急著回家,先騎馬去了東市,想給小十一買一包一家老字號做的桂花餡兒的鮮花餅,小十一很喜歡吃,昨兒夜里跟著燕七睡的,說夢話要吃鮮花餅,燕七就惦記上這事了。

    從那家店里出來,燕七往燕府走,轉(zhuǎn)進一條必經(jīng)的小巷,巷子長且幽深,頭頂梧桐將光遮得一絲不漏,只有巷子盡頭透出一團光來,眼看便要走出去,卻見巷口邁進個人來,穿著天青色的麻布衫,頭上戴著頂斗笠,悠閑慵懶地往墻上一靠,雙臂抱懷,歪著頭看向燕七。

    燕七撥轉(zhuǎn)馬頭一夾馬腹向回奔,然而未待奔出多遠,身后已有風(fēng)聲疾速刮來,燕七伏身欲躲,卻早被伸來的一指點到了腰上,登時渾身無力,軟在了馬背上。

    聽得耳后一聲輕笑,那人將馬扯得停下來,正欲說些什么,突覺又一股勁風(fēng)由上頭刮下,接著便是拳腳碰撞的聲音,再接著是弓弦響,隨后是“撲哧”的箭入rou聲,最后是砰然倒地聲,一切又歸于了平靜。

    一只手撫上燕七的腰,故意逗留了片刻,在方才那處又是一點,然后等著燕七坐起身來,摘了頭上斗笠,仰臉望著她笑彎了眼睛,嘴里的話卻是:“殺了你的護衛(wèi),不介意吧?”

    燕七轉(zhuǎn)頭,見七朵躺在地上,喉嚨處插著一支血紅長箭。

    “是不是更恨我了?”這人笑著,把身子探上前,歪著頭挑眸看她,“我也是今世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更喜歡你恨我的樣子,恨不能把我碎尸萬段,可卻又對我毫無辦法——嘖嘖,真是讓人心疼。飛鳥,我的小可憐兒,我想你了?!?/br>
    ——這個人,涂彌,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時候出現(xiàn)在京城,如此大膽狂妄!

    故意用帶著笑的目光在燕七的臉上瞄了一陣,涂彌直起身,笑道:“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會在這兒?實話說,真的是想你了??垂湃舜蛘讨鴮崨]意思,我就開了個小差,跑回京來玩兒幾天,順便見見你,以慰相思?!?/br>
    見燕七不說話,涂彌又笑得瞇起眼來:“還記不記得你考到了外省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和師父留在山林里繼續(xù)干那些臟活,有一次我實在想你得很,一個忍不住就溜了出去,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張火車票,跨越了大半個國土去找你,下車的時候是半夜,可我等不及,就先跑到了你的學(xué)校,就在大門外蹲到了天亮。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見到了你,咱們一起在外面吃了頓油條豆?jié){,然后你回學(xué)校去上課,我回山林。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我回去的時候身上分文沒有,在路上輾轉(zhuǎn)了一個多月,想盡了辦法才到家?!?/br>
    說至此處,涂彌“呵”地笑了一聲,“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我還真是個楞頭青,可是呢……眼下我居然又將那楞頭青的事干了一遍,騎著馬,從江北到京都,日夜兼程,就為了見你一面。飛鳥,還記得我離開山林前對你說的話嗎?我不想讓你一輩子都那么艱苦冷清,我想帶著你吃喝玩樂,享受一切——這話,現(xiàn)在仍然有效,只要你跟我走,我就能把這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br>
    燕七垂眸看著他,道:“戲演完了就說你的目的?!?/br>
    涂彌在她臉上盯了一陣,忽而仰頭笑了起來:“沒意思——飛鳥,前世今生你都是這么的沒情趣!你問我回京的目的?好,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就是要帶你開開竅,你那些掌管七情六欲的孔竅全都被堵住了,我來幫你一個一個的打開它!”

    話音落時,涂彌已是飛身上馬,正坐到了燕七的身后,輕松避開了她劈過來的一掌,一指點在了她的身上,待她向后倒進他的懷里,他便伸了胳膊將她擁住,低下頭來在她耳畔笑:“聽說朝廷派了你那個便宜爹帶兵出征,所以我來和他開個玩笑——抄了他的后路,把他的女兒請到我的大營里,等他帶兵上陣時,讓你們父女兩個在戰(zhàn)場上相見,給他個驚喜,你覺得怎么樣?”

    說至此處歪頭似是想了一想,又道:“聽說他被人譽為是‘戰(zhàn)神’來著,這綽號倒是挺響亮,不如到時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么用我的箭把‘令尊’這尊神,打入地獄的,如何?”

    說罷笑著一夾馬腹,帶著燕七奔出了小巷。

    ……

    秋雨連綿了數(shù)日,天氣也是越來越?jīng)?,書院門口盡是撐著傘的學(xué)生,裹緊了衣衫仍自盯著布告欄上的戰(zhàn)報。

    燕子忱率領(lǐng)的八萬大軍已抵狐嶺,大約還有三天的路程便能與叛軍相遇!

    三天,三天后那一戰(zhàn)的勝負或許將預(yù)示著這江山是否將易主,這國號是否將改弦,三天后的那一戰(zhàn)至關(guān)重要,三天后的那一戰(zhàn)全天下都在矚目。

    “要勝啊,一定要勝??!”

    “燕將軍,全看你了,全看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的,燕子忱是戰(zhàn)神,燕子忱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一定會勝的,一定!”

    所有的人都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guān)這樣碎碎地念著。

    雨勢愈發(fā)地大了,學(xué)生們不得不趕緊邁進書院的大門,略顯狼狽地奔向自己的課室,待坐到座位上,隔著玻璃窗向外望,那瓢潑大雨已經(jīng)模糊了外面的一切景物,屋內(nèi)燃起了琉璃燈,于是窗上映出的便是自己的倒影,雨水敲在上面,順著臉頰的影像往下滑,像哭了一臉的淚水。

    穿過這稠密的雨幕,穿過大街小巷,穿過都城,穿過千山萬水,穿過同樣正被暴雨洗刷著的玉華城,一隊輕甲兵士正在泥濘中飛奔,沒有人說話,只有粗喘和腳步濺起的水花聲,雨水模糊了視線,卻不妨礙他們狂奔的速度,他們在暴雨中徒步疾馳十?dāng)?shù)里,汗水浸透了甲衣與雨水混在一起,熱血在周身的血管內(nèi)翻騰涌動,他們肌rou賁張,他們緊握武器,他們帶著狠戾猛驁的氣勢,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打著“涂”字大旗的前鋒營陣外!

    “殺?!睘槭椎哪且粋€將沉冷的聲音遞進他每一位同伴的耳里,而后率先亮出了他的戰(zhàn)矛,以殺神降世之態(tài)撲入了叛軍營中!——不,他不是殺神,他是戰(zhàn)神,他是戰(zhàn)神燕子忱,在大軍距叛軍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竟是無比大膽地甩下大軍,帶著他的精英戰(zhàn)隊燕家軍,十?dāng)?shù)里長襲突擊,如一柄尖刀般直插叛軍的面門!

    誰能想的到,在還距三天路程的時候他竟然會搶先出擊!誰能想的到,他竟敢只帶著一小隊人馬直撲叛軍的前鋒營!誰能想的到,他——八萬大軍的統(tǒng)帥,天下百姓的寄望,竟敢親自帶兵做出決戰(zhàn)的第一擊,竟敢以少打多深入虎xue!

    叛軍前鋒營被這柄出其不意的尖刀插了個正著,迅速組織起了反擊包剿,雨勢滂沱,雙方的兵器和rou身重重地碰撞在一起,激飛出成片的泥水和鮮血,雨中沒有刀光劍影,只有沉重刺耳的兵器撞擊,營中沒有號角戰(zhàn)鼓,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倒在泥濘中的聲音。

    殺,狠狠地殺,不停地殺,視線模糊,雨水冰冷,筋疲力盡,繼續(xù)殺,殺到最后一口氣——殺!

    ……

    下課鐘撞響,學(xué)生們放下筆,活動著已經(jīng)寫字寫酸僵了的手指,偏頭看向窗外,雨還是那么的大,有人已經(jīng)開始發(fā)愁中午散學(xué)時要怎么回家了,這樣的大雨天還真是讓人無比討厭?。〉教幎际撬幽嗤?,一個走不好就要濺得一身的泥點子,而且那風(fēng)涼得浸骨,夾著雨兜頭罩臉地吹在身上,濕涔涔涼嗖嗖,別提多難受了!

    可惡的天氣,不若中午留在書院用飯好了,可是知味齋的飯簡直難以下咽啊……算了,湊合一頓吧,吃完還可以回茶室喝杯熱茶暖暖身,然后伏到桌上小睡一覺,這么一想也是挺美的……下雨天啊,真是又煩悶又無聊。

    這場雨,幾時才能停呢?

    第414章 感動   魔鬼的浪漫。

    ——燕家軍大破叛軍先鋒營!

    ——燕子忱親率六百精銳力挑叛軍三千!

    ——精銳軍零陣亡!叛軍三千皆授首!

    “嘩——”暴雨傾盆, 卻壓不住布告欄前學(xué)生們的歡嘯與狂呼——“勝仗!勝仗?。 ?/br>
    “戰(zhàn)神!不愧是戰(zhàn)神!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男學(xué)生們激動得拋飛了手中的傘,歡呼, 跳躍, 擁抱, 向著盡情流瀉著大雨的天空揮舞著拳頭, 女學(xué)生們綻開笑顏, 揮起手帕,激動的淚花溢滿了星眸。灰沉沉的天空似被這一番歡聲雷動驅(qū)散了陰霾,涼颯的秋風(fēng)吹過, 烏云漸開,露出白亮亮的穹宙來。

    “燕將軍此次兵出奇招, 趁著暴雨天視野差、軍心易松懈的時機, 果斷甩下行動冗慢的大部隊, 率領(lǐng)麾下最精銳的六百突擊兵長途奔襲, 攻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向皇上與眾臣詳細匯報最新戰(zhàn)況的兵部侍郎的聲音回響在朝堂上, “這六百突擊兵皆為燕將軍在塞北時所帶的精英兵,身經(jīng)百戰(zhàn), 作風(fēng)剽悍, 一場大戰(zhàn)下來竟是一人未損, 卻是將叛軍先鋒營三千人悉數(shù)斬盡, 叛軍先鋒營多為騎兵與箭手, 其中并無火銃兵,考慮到叛軍大部隊緊隨其后,燕將軍并未戀戰(zhàn), 取勝之后立即帶兵撤回,按腳程,叛軍將先一步抵達玉華城,如若玉華守城軍能抵擋得住叛軍,形勢將對我軍有利,而若令叛軍攻城成功,只怕后續(xù)的作戰(zhàn)將更加艱難?!?/br>
    朝堂上的氣氛一樣的振奮,這場勝利來得簡直太及時,要知道這接二連三的敗仗已經(jīng)讓國民對朝廷的信任度降至了最低,朝廷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如果連燕子忱都敗掉,只怕朝廷還未崩塌,國民就已經(jīng)先崩潰了。

    “告訴李誠信給朕死守玉華城,但有差池,提他全家的頭來見朕!”皇上沉眉冷道,李誠信是玉華的守城大將,在燕子忱對上叛軍之前,他會先迎來叛軍攻城的挑戰(zhàn)。

    守不住城就死全家,皇上這些日子壓力很大,情緒很差。小舅子跟著燕子忱跑去了前線,皇后日夜在宮中擔(dān)憂,雖不至于對他苦著臉,但也難見笑顏。唯一能哄他高興的那位如今也不在了,皇上的目光每每落在朝班上那個空白的位置就恨不能一記完形填空把那位活活拽回來填到那兒。

    臭不要臉的說走就走,還硬說他侄女定是被涂彌擄去了江北——涂彌那王八蛋真那么猖狂嗎?!

    “怎么,不高興?”涂彌掀了車簾進來,歪身坐到燕七身旁,偏了臉望著她笑,“想你那個便宜家了?”

    燕七靠著車廂壁閉目養(yǎng)神。她與這個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反抗既無用,多說也無益,于是既來之則安之,靜待其變。

    “說說你那個便宜家怎么樣?”涂彌笑著抬起腿架到車廂對面的坐榻上,指間不知幾時多了支煙,掏了火折子出來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地吹出去,側(cè)目瞟了眼紋絲不動的燕七,不由笑了一聲出來,懶洋洋地將身子靠在后面的車壁上,道,“燕子恪這個人我倒是略有些了解,神神道道的,用現(xiàn)代話說就是神經(jīng)質(zhì),聽說暗地里替皇帝老子做著相當(dāng)于錦衣衛(wèi)的事,皇帝剛登基的時候,好幾個手里頭有實權(quán)的老王爺不服管,最后都是被這個燕子恪同皇帝聯(lián)手給做下去的,要論狠,燕子恪是我見過的頭一號,怪不得老皇帝要讓他來輔佐當(dāng)今這個皇帝,當(dāng)今這位也算是皇帝里的奇葩了,狠不下心腸下不去狠手,所以臟事狠事缺德事,全都是燕子恪替他干的,死在燕子恪手里的人命,可比我多得多?!?/br>
    說至此處笑著看向燕七:“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了?那么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原來也有個超乎認知的另一面?”

    見燕七將他當(dāng)空氣,他也不介意,一行笑著一行把煙叼在嘴里,探身向窗外看了看,窗外是細密的雨和空曠無人的田野,世界靜得仿佛只剩下了這輛吱呀前行的馬車和車上曾經(jīng)海誓山盟過的兩個人。

    涂彌賞了一陣雨景,直到這支煙吸完,回過頭來看了眼車廂里彌漫的煙氣,又看了眼仍舊閉目養(yǎng)神的燕七,伸出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然而這并不能驅(qū)散這嗆人的味道,于是便扯開了一道窗縫,清冷潮濕的雨氣登時鉆了進來。

    “記不記得有一年下暴雨,把咱們住的那棵老樹給沖倒了?”涂彌重新靠在車壁上,抱了懷微仰起頭,也閉上了眼睛,“半夜里正睡著覺,突然就是一陣天搖地動,整座樹屋都在往下掉,你披頭散發(fā)地從床上爬起身就沖過來找我,我說你是聶小倩,你卻說我是燕赤霞,然后光著膀子的燕赤霞就和穿著睡衣的聶小倩坐在樹根兒底下,守著碎成一堆垃圾的家淋了半宿的雨。那半宿我記得我們說了很多話,我說我想給你一個結(jié)實的家,你卻拍了拍我的胸,說‘挺結(jié)實的’,我說這個家沒有錢還缺吃少穿,你說那敢情好,不怕別人惦記著……”

    涂彌說著,慢慢翹起唇角,“飛鳥,那一世和你在一起的一切,我一絲兒都沒忘。”

    “我不知你在自我感動什么,”燕七忽而開口,聲音淡然,“你對我有多了解,我就對你有多了解,浪費這樣的唇舌毫無意義?!?/br>
    涂彌笑起來:“哦,總算肯和我說話了,這就是浪費唇舌的意義所在。何必呢飛鳥,越回避就是越在意,別讓我誤會,我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誤會的誘惑,尤其是下雨天,我下雨天時最脆弱,要知道我們還有三天的路程呢,我可不想在這三天里做出什么會讓我自己欲罷不能的事,我還要打仗,還要殺掉你那個便宜爹呢。哦,對了,最新戰(zhàn)報,玉華城失守,涂華章已率軍搶占全城,等的就是燕子忱了。”

    見燕七又不作聲,涂彌把身子探過去,盯著她的眼睛輕笑:“鳥槍已就緒,專待燕飛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