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錦繡將在傳送帶上跳躍了幾次后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步履越來越輕盈,動作越來越利落,被釋放的感覺可真好啊,旋轉(zhuǎn),跳躍,我閉著眼,落地,奔跑,我沖向前……“噗哧!” 什……什么聲音…… 錦繡將惶惶地、慢慢地低下頭,然后看到了自己胸前的那支翠桿長箭。 我——我死了?我死了嗎?我真的死了嗎?我上場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這么死了?我踏馬跑了還不到五十步就這么死了?我可是將?。∥业纳狸P(guān)系著全隊的存亡?。∥以趺础以趺茨芫瓦@么死了?!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天?。∵@可怎么辦??! “——瞬殺——”全場觀眾瞬間炸翻了——瞬殺??!開場的第一擊嘉木隊就瞬殺了錦繡的將!錦繡的將??!此刻起錦繡存活著的全員都會自動降到一擊即死的狀態(tài),這跟待宰羔羊有什么區(qū)別???!哈哈哈哈哈!錦繡死定了!嘉木必勝! 錦繡的將玩兒脫了,竟然沒有注意與兩個士配合著身形一起動作,兩士的盾牌只稍微跟慢了一點沒能將他擋住,就被嘉木的炮抓住了這稍閃即逝的時機一擊中的! 錦繡的兩個士徹底懵了,兩腳還在傳送帶上原地跑著,臉上的表情卻已經(jīng)呆滯了,兩個人呆呆地扭著頭望著他們一直盡心盡力地保護(hù)著的將寶寶跌倒在傳送帶上,而后隨著傳送帶滑落到了下面的泥坑里。 寶寶心里苦,寶寶吃了一嘴泥啥也說不出來。 豈止兩個士懵了,旁邊看到這一幕的錦繡眾全都傻眼了——胸中剛剛提起的這一腔壯志還沒等揮發(fā)出來呢,一記悶棍——哦不,一記悶箭就將他們的雄心給射了個粉碎——怎么會這樣呢!我們還沒開始打呢?。∵@就馬上要結(jié)束了嗎? 錦繡眾懵圈了,全場觀眾瘋狂了,就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癲狂和混亂,然而卻有一個人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她挽弓搭箭,抬臂出手,己方的窘迫、周遭的喧囂,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全都不存在,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她的神經(jīng)、擾亂她的心緒,她的眼里只有箭和目標(biāo),一點流星從手中疾射而出,縱貫大半個賽場,撕碎了空氣和光影,下一瞬,流星沒入森綠的甲衣,“噗哧”的一聲似乎全場都能聽見。 ——瞬殺! 烏黑長箭正中胸口——嘉木帥,陣亡! 全場的觀眾仿佛被摁下了暫停鍵,那嘈亂喧鬧的聲浪瞬間被斬斷,人們難以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和嘴,一再地向旁邊的人確認(rèn)眼皮底下所發(fā)生的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否為真。 ——真!是真的!錦繡炮瞬殺了嘉木帥,就在錦繡將被瞬殺的下一瞬間,以牙還牙,干脆利落,如此沉定,如此冷酷,如此銳不可當(dāng)! 沒有受到己方將陣亡的絲毫影響,立刻就是反手一擊力挽狂瀾,觀眾們的一口氣還沒出完,對方已然重新令兩隊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一個回合交鋒完畢,顯然心緒受到影響更大的會是嘉木隊一方,因為這記反擊實在是來得太快太準(zhǔn)太有力了些,根本不是誤打誤撞湊巧為之,這一箭充分地顯示了對方的自信從容,這霸道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著嘉木隊襲卷而來,一時間巨大的心理壓力如同五行山般壓在了嘉木隊員的心頭! 開場不到三分鐘就是一波讓人短時內(nèi)無法消化的大高潮,可這就算過去了嗎?不,并沒有!觀眾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站在嘉木隊活動區(qū)域的裁判手里那柄代表有人陣亡的小旗兒再一次舉了起來——嘉木炮,陣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嘉木炮怎么就陣亡了?!誰干的?!什么時候干的?! 眾人齊齊望向嘉木炮,但見他的胸前豁然插著一柄黑桿長箭——而錦繡的陣營中,另一名錦繡炮正伸手到背后的箭簍里抽取待用的箭支——是他!剛才那一箭是他射的!就在嘉木帥被瞬殺的下一頃息,他的箭就已經(jīng)插在了將錦繡將射死的那名嘉木炮的胸口! 這是連環(huán)雙殺??!如果第一記反擊是以牙還牙的話,這第二記反擊就是有仇必報!兩個錦繡炮,兩支利箭,兩記精準(zhǔn)狠辣的回?fù)簟瓉磉@就是錦繡隊,這就是錦繡隊的實力,這就是錦繡隊的風(fēng)格。 嘉木隊員們的腦中此刻硬是被錦繡植入了兩個用以形容他們這個對手的詞: 冷酷。犀利。 第245章 硬碰 面對面,硬碰硬。 兩隊的將帥開場不到一炷香就雙雙陣亡,這種事在綜武賽事中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觀眾們集體有點懵,一時半刻地竟忘了給主隊加油助威,然而場上的隊員卻沒有時間繼續(xù)慢慢消化這件事,如今兩隊的將帥陣亡,大家全都自動由原來的五格電降到了一格電,身上不管什么位置只要再中一下就立馬沒電關(guān)機,大家重新站到了同一水平線上,不同的是嘉木隊現(xiàn)在少一人,而在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要更加謹(jǐn)慎小心避免減員,這個時候雙方究竟是該改變戰(zhàn)略采取保守打法,還是就這么光著膀子來場說死就死的血拼? 錦繡眾人沒有任何猶豫,從自家可憐的將寶寶陣亡的噩耗中回過神來之后繼續(xù)堅定不移地貫徹武長戈的戰(zhàn)術(shù)核心——進(jìn)攻,拼到剩下最后一人,拼到剩下最后一滴血! 自家兩個炮的出色表現(xiàn)給了大家充足的信心,武珽孔回橋自始至終就沒有停下向前沖的腳步,兩士兩相沒有了將的拖累反而更能放開手腳——不用再做別人的護(hù)衛(wèi)了,終于可以自由自主盡情地敞開來大殺四方了! ——話說將可真是多余的角色啊,為什么象棋和綜武里非得有這么個東西礙手礙腳呢?不如下一場繼續(xù)先讓雙方的將帥死掉好了。 兩個相的解放使得一直保護(hù)著兩馬的兩兵也解放了出來——相無法遠(yuǎn)攻,也沒有武器,攻擊火力大打折扣,與其讓這個角色沖上前線去拼殺,不如將兩兵解放出來,改由兩相來保護(hù)馬,只要站在馬前一擋,至少也能充當(dāng)rou盾,因為“馬”擔(dān)當(dāng)?shù)淖T失分也相當(dāng)于“馬”失分,人還能閃避一下對方遠(yuǎn)程的攻擊,馬匹就不好閃了,尤其是站在傳送帶上,所以必須得有一個盾站在前面擋住馬匹。 兩兵一經(jīng)解放,立即持了金剛傘跟著自己的同伴們向前沖,這柄金剛傘就是他們沖得如此猛的自信的來源,首先它夠大,一撐起來從頭護(hù)到腳,在傳送帶上跳躍的過程中不必?fù)?dān)心被對方攻擊,其次它還有很多別的用途,在經(jīng)過崔晞的加工升級之后還沒有在實戰(zhàn)中應(yīng)用過,五個兵早就躍躍欲試地想拿對手過過癮了。 五個瑪麗奧兄弟撐著傘跑跑跳跳地跟在自家兩個車的身后勇猛地向前沖,后頭跟著的是兩個士,士除了可以拿一件武器之外還可以拿一個盾,同樣是能攻能守勇猛無比,落在后面的反而只剩下了兩個才建了功的炮,這兩人卻也不急,一邊在跑步機上原地跑著一邊持弓等待再次出手的時機,并不是有一手好箭法就可以戰(zhàn)無不克,對手又不是傻站那兒專等你射的靶子,人家也在跑跳閃避,人家也有盾,人家也有功夫,在彼此并不了解深淺的情況下,每一支箭的利用都要慎而又慎。 嘉木那一邊與錦繡大概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五兵兩士都帶了盾,而兩個馬就比較牛逼了,硬是騎著馬跳上了運轉(zhuǎn)著的傳送帶上,再之后就馭著馬保持一定步速地一直在這個跑步機上原地跑步…… 兩個相也被安排擋在馬的前面,不過這兩個相比較苦逼,因為他們也得不停地一直跑一直跑,還要時刻小心不要被跑在身后的馬給踹到……真踏馬累啊……難道老子們要這樣一直跑上整場?瞅瞅人家錦繡那邊那兩馬兩象(相)多輕松啊!他們是怎么做到讓轉(zhuǎn)輪不轉(zhuǎn)的?怎么我們隊就沒想出個辦法來??! 眼見著錦繡的隊員洪水猛獸一般向著這廂沖過來,嘉木立刻便明白了錦繡的戰(zhàn)術(shù)意圖——這是要生拼啊!大家都剩一格血,索性光棍起來就這么硬干吧! “沖!”嘉木隊長又哪能示弱,這可是他們的主場,打迂回玩兒沉穩(wěn)什么的不適合眼下的狀況,己方已經(jīng)比對方多死一個人了,再迂回下去觀眾可就不干了,觀眾的想法很簡單,對方殺過來你要是不硬扛你就是犯慫,那我們就得噓你黑你喊你下課。戰(zhàn)術(shù)是什么?我們不懂。我們就想看硬碰硬,我們就想看血rou橫飛簡單粗暴! 嘉木眾收到隊長的指示提起精神亦向著對方?jīng)_過去,兩撥人蹦著跳著閃著跑著,漸漸地愈離愈近,每個人都更加集中起注意力,全部的肌rou都緊繃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的動作,跳躍,跑動,走位,奮力地跳躍,飛快地跑動,艱難地走位……諸位,有沒有感覺腳下的傳送帶似乎轉(zhuǎn)得越來越快了??? 雙方都開始察覺了腳下機關(guān)的不對勁,這些轉(zhuǎn)輪的速度在加快,眾人已經(jīng)由一開始的小跑變成了中速跑,而現(xiàn)在竟還在漸漸地往高速跑的頻率上發(fā)展! ——臥槽臥槽!真的越來越快了!跑了半天還在原地捯飭,很難脫離這個傳送帶去往下一個傳送帶上,更別提向著對方?jīng)_過去了?。「杏X自己就像個在轉(zhuǎn)輪里奔跑的小倉鼠一樣根本停不下來了??! 像武珽孔回橋和蕭宸這樣會輕功的人還好些,一個提氣縱躍十來米就出去了,可現(xiàn)實中哪有那么多人有機會學(xué)習(xí)輕功??!輕功真那么好學(xué)的話大家全都去學(xué)了天天飛來飛去的上學(xué)路上都不怕堵車了好嗎! 所以不會輕功的大家只能拼命地跟傳送帶賽跑,整片場地的傳送帶是以場地中間的位置為分界線而分成兩個不同的運動方向的,因此錦繡和嘉木的隊員腳下的傳送帶都是逆向著自己的方向在運動,雙方隊員就這么臉對著臉各自占據(jù)一個跑步機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全民大健身運動,遠(yuǎn)遠(yuǎn)近近高高低低跑得是有聲有色整齊劃一。 傳送帶轉(zhuǎn)得太快遠(yuǎn)程攻擊手根本已經(jīng)顧不上襲擊對方了,每人一共只有十只箭,不到有十足把握的時候還是盡量不要浪費的好。 不過雙方持盾的隊員卻都很聰明,無論怎么跑手里的盾都始終撐在身前。最無語的是嘉木的馬擔(dān)當(dāng),在傳送帶上騎著馬擺出日馳千里的姿勢,然而怎么跑也都只能留在原地,這種感覺真是好詭異好尷尬…… 好在嘉木的兩個車同樣是輕功在身的功夫好手,傳送帶并沒能阻擋他們向著錦繡這廂沖來的腳步,雙方的車在一陣縱跳之后很快便在陣地中央相遇了,嘉木車的長刀率先沖著武珽劈了過去,武珽的武器是劍,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個時候自然是長武器更能搶占先機,武珽此時正躍在半空,已不可能再改變身體方向避開這一擊了,這一刀若是劈過來正能砍在他的腰上,一格血瞬間便能見底!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長刀甫一劈出,一桿銀槍驟然由旁邊斜挑了出來,銀光一閃,“鏘”地一聲正將那刀架住,武珽身形落下,足尖一點那被架在半空的刀身,再度飛躍了起來,竟是直接從這嘉木車的頭上翻了過去,嘉木車一時陷入兩難,若回身攻擊武珽,自己就要被使槍的那個錦繡車挑中,若是與使槍的這位死磕,武珽翻過去必定要從后頭攻擊他,當(dāng)下急忙向著旁邊飛閃,與此同時他的隊友們已是十分默契地將一陣亂箭送至錦繡二車的面前! 默契是嘉木隊最引以為傲的地方,這幫隊員全都是外省官員的子女,寄宿在書院之中,朝夕相處,默契十足,戰(zhàn)斗中根本無需相互提醒,只看眼前形勢便能心有靈犀地做出相應(yīng)的舉動。 嘉木隊這次為了應(yīng)對本場的陣地,五兵兩炮兩馬皆選用的箭,才剛犧牲了一名炮,剩下的八個用箭的人這會子齊齊抓住時機沖著武珽和孔回橋放出箭來。 武珽反應(yīng)迅速,立時跟著那嘉木車一起飛出去,腳還沒落到傳送帶上一劍已經(jīng)向著那車刺過去,似乎絲毫不擔(dān)心那些亂箭射在自己身上,卻見孔回橋早已躍上前來,正擋在他身前,手中銀槍掄成車轱轆,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響,竟是將那八支箭齊齊撥擋了開去! 默契嗎?誰沒有啊。不是只有朝夕相處才能培養(yǎng)出默契的呢,具有相同水平相同眼界的人,對局勢的判斷和應(yīng)對自然也會相近,一個負(fù)責(zé)追殺的話另一個就負(fù)責(zé)掩護(hù)唄,多簡單的事兒,這樣的默契還不是信手拈來? 孔回橋這廂擋著箭,武珽則緊貼著嘉木車招招近逼,嘉木車不得不全力迎戰(zhàn),而另一名嘉木車也已從后頭趕了上來,這位同樣也使的是長刀,躍在半空兜頭就向著孔回橋劈了下來,孔回橋待要招架,嘉木隊的第二撥箭擊竟然再度襲到,這一回孔回橋可沒了辦法,正暗道完球了,就覺身后一陣勁風(fēng)刮來直接從頭頂上落了下來,卻見竟是一名錦繡兵,撐著金剛傘跌跌撞撞地跑在身前,亂箭又是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悉數(shù)被擋在了傘外! 孔回橋顧不得多想這位是怎么突然學(xué)會輕功的,急急舉槍向著空中一架將那名嘉木車的大刀架住,正待回?fù)?,就聽得“噗”地一聲響,那車的肩上便中了一支烏黑長箭,扭頭一瞅,見遠(yuǎn)遠(yuǎn)的自己的后方,燕家那小妞兒正一邊在傳送帶上跑著一邊伸手到身后去抽備用的箭支,再往另一邊瞅,蕭宸已經(jīng)飛縱到了自己旁邊的那段傳送帶上,身前的那名錦繡兵邊跌撞著跑動邊向他抱怨:“我說兄弟,下回扔我之前能先打個招呼嗎?!我這完全沒準(zhǔn)備險些跟不上趟知道嗎?!”敢情兒這位是被蕭宸扔過來替孔回橋擋箭的。 蕭宸:“我招呼了?!?/br> ……但是因為手比嘴快,人丟出去了話才說出口,錦繡兵哪兒還聽得見…… 孔回橋收回目光,武珽說過,在錦繡至少不會有豬隊友,而擁有幾個神一樣的助手也確實是一件讓人感到開心痛快的事。 嘉木隊再折損一名車,剩下的那車還在與武珽苦苦纏斗,其余隊員見狀也不敢再次放箭營救,一怕誤傷了隊友,二怕再次一箭未中浪費了箭支,于是只好繼續(xù)在傳送帶上辛苦地跑動,準(zhǔn)備尋找時機再度出手。 然而時機還沒找著,腳下的傳送帶卻又出妖蛾子了!眾人跑著跑著就覺得腳下一咯蹬,傳送帶忽然間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它特么的開始向前轉(zhuǎn)了!雙方隊員反應(yīng)未及,一時摔倒的打滾兒的手足無措不協(xié)調(diào)的,各種癲狂掙扎,直接就有一名錦繡兵和一名嘉木兵被傳送帶送到了坑底。 勉強存活下來的隊員們那叫一個蛋疼——這傳送帶的方向是從后往前去的,你總不能轉(zhuǎn)過身去跑吧?雙方背對著背吭哧吭哧在這上頭練習(xí)跑步這情形也實在是太詭異了點吧?!不轉(zhuǎn)身的話就只能向后倒腿跑,平時誰沒事用這種姿勢跑步啊,太不習(xí)慣了! 就在眾人還在跑步機上練習(xí)倒著跑步以穩(wěn)住身形的功夫,孔回橋已是飛身躍至武珽身邊,兩個人槍劍合璧齊齊攻向那嘉木車,這個嘉木車是嘉木的隊長,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他,嘉木的士氣必然能被打擊下一大截去。 武珽和孔回橋的聯(lián)手,書院綜武界中只怕還沒有幾個能以一己之力扛下來的,兩人的兵器一長一短,揍起人來一個貼身一個兜邊,一個攻上三路一個攻下三路,七八回合過后那嘉木車便已明顯落入了下風(fēng)。 嘉木隊員一見這情形哪里還敢再繼續(xù)保留,能出箭的出箭,不能出箭的試圖借助傳送帶順向運行的性能向著對手的方向前進(jìn),在這一點上傳送帶比剛才逆向運轉(zhuǎn)倒是有用得多,只需要等它把自己傳送到邊緣處,而后用力一跳,躍到下一段傳送帶上就行了。 嘉木的亂箭再度射出,錦繡那個兵也再度被蕭宸丟了出去,落到武珽孔回橋所在的那段傳送帶上后繼續(xù)充當(dāng)掩護(hù)用的盾。 其他幾名錦繡兵也在借著傳送帶向著對方?jīng)_,正在傳送帶上跳著呢,就覺得身邊有人影掠過,定睛看時,見是燕安安同志,以不可思議的準(zhǔn)確度在傳送帶上飛快地跳躍前沖,一邊沖一邊手上還不停,跳在半空時放箭,落下來后反手抽箭,再跳起來時再放箭,落下來繼續(xù)抽箭搭箭,這一系列動作無比熟練流暢,那放起箭來根本不用瞄準(zhǔn)似的,隨搭隨射,再看向?qū)γ?,嘉木的二馬已經(jīng)遭箭射中,連人帶馬一齊掉下了傳送帶去,好在那傳送帶距坑底并不算高,馬落下去也不會摔傷。 燕七這里邊沖邊進(jìn)攻,蕭宸更已是抓著個錦繡兵做掩護(hù)直接落進(jìn)了嘉木隊員的陣中,錦繡兵早忍不得了,手中金剛傘向前一伸,傘柄驟然拉長,十分野蠻粗暴地便將嘉木隊的一名兵從傳送帶上給頂了下去,蕭宸在錦繡兵的傘后搭弓引箭,一箭一個地干掉了兩名盡管舉著盾也沒能完全把自己掩護(hù)住的嘉木士,普通的盾只能遮住身子,再大些的也只能遮住頭和腿,更大些的拿著它來跳傳送帶就實在不太方便了,因而嘉木隊員們沒有選用這樣的大盾,只拿了能從頭遮到小腿的5xl盾護(hù)體,可蕭宸是誰???人可是后羿盛會的亞元,露個腳在盾外在人看來可是個絕大的破綻啊,這哪能輕易放過! 雙方的隊員已經(jīng)拼紅了眼,不管不顧地向著對方?jīng)_殺過去,錦繡的馬雖離得遠(yuǎn),也沒能避開對手的箭襲,先后陣亡,嘉木的車沒能抗住武珽和孔回橋的聯(lián)手最終也葬身坑底,雙方的兵終于跋山涉水地相遇了,金剛傘時開時合時長時短時扎時掄,打得嘉木兵整個都懵比了,燕七和蕭宸的箭見縫插針各種助攻掌控全場,一番真刀真槍面對面硬碰硬的廝殺直看得場邊觀眾眼花繚亂驚呼不斷! 一格血的拼殺是用不了太久時間的,一聲鑼響硝煙散盡,場邊旗桿上大旗一展,錦繡二字高高飄揚——這場機關(guān)才是主角的大戰(zhàn)終于落下了帷幕! 第246章 妖怪 錦繡vs大兵 錦繡眾人離開備戰(zhàn)館的時候,一些錦繡的粉絲正聚集在外面沖著眾人鼓掌喝彩,毫無疑問,本場比賽中的正面硬碰硬環(huán)節(jié)是十分地精彩的,并且又是客場取勝,錦繡粉們頓覺在嘉木粉面前揚眉吐氣起來。 然而這里面也混著一些孔黑,一見孔回橋懶洋洋地從館里出來,立刻開始大聲噓他——這個人代表錦繡每取得一場勝利就是對玉樹的一次背叛,這讓玉樹的鐵粉們豈能甘心? 孔回橋哪兒在意這幾只蚊子嗡嗡啊,一邊掏著耳朵一邊晃晃悠悠地把步子走出穿了人字拖的效果,趿拉趿拉地就上馬跟著錦繡眾走了。 次日得知女子隊也贏了對手,武玥小同志作為士擔(dān)當(dāng)混得了主力出場,聽說表現(xiàn)還很不俗,口沫橫飛地給燕七和陸藕講述女子隊是怎么戰(zhàn)勝了對手的,末了和燕七道:“崔四的金剛傘真是太好用了,我打算讓他再給我做一把私人用的,以后闖蕩江湖的時候我就用這個做伴身的武器了!” 金剛傘這種好東西當(dāng)然是要男女隊共享的,如今女隊的五個兵和兩個士也在用,只不過因為女子在力量方面的欠缺,她們所用的金剛傘都是減輕了分量的。 下午綜武社訓(xùn)練的時候,綜武隊的成員們卻無法再用綜武場,因為下一輪該錦繡主場迎戰(zhàn)嘉木了,現(xiàn)在整個場地四周都被大幕布圍了起來,綜武協(xié)會派來的工人正在里面施工建造下一輪的陣地,綜武隊員們只好先在百武堂的訓(xùn)練館里進(jìn)行素質(zhì)訓(xùn)練,繼續(xù)梅花樁、躲避球和兩人三腿的練習(xí)。 “鑒于綜武場暫不能用,”訓(xùn)練結(jié)束時,武長戈集合起隊員們道,“從明日起進(jìn)行校外訓(xùn)練,每天大概會進(jìn)行到很晚,諸位提前和家里打好招呼?!?/br> 眾人惴惴地應(yīng)了,不曉得這位鬼畜教頭又想怎樣調(diào)教大家。 “我悄悄去問了十二叔,他也不肯告訴我?!蔽浍h和燕七道。 “我總有不太好的預(yù)感?!毖嗥叩馈?/br> 然后預(yù)感就成真了。 第二天下午一下第一堂課,綜武社的成員們就被武長戈帶著從書院出來,所有人一律騎馬,低年級的女孩子們不會騎馬的就由高年級的學(xué)兄們帶著共騎一匹,因為馬車太慢,要去的地方大概又比較遠(yuǎn),乘馬車的話不知要晃蕩到幾時去。 學(xué)兄們這下子高興了,熱情地招呼著女孩子們與自己共騎,男多女少,為著搶一個姑娘還險沒打起來,搶著了的打馬就跑,沒搶著的只好翻著白眼在后頭罵上幾句,武珽帶著武玥跟了武長戈騎在頭里,眾人魚貫在后頭跟著,結(jié)果最后獨把燕七給剩那兒了——沒辦法啊,這貨在社里表現(xiàn)得太漢子了,大家已經(jīng)對她的性別感到模糊了好嘛! 燕七正覺寶寶心里苦呢,就見已經(jīng)騎馬跑出一段去的蕭宸忽然勒住馬頭,轉(zhuǎn)過身來看她,看了兩眼,縱著馬跑了回來,探下身子向著燕七伸出了手。 燕七剛握住這只手,整個人便被一股子大力從地上提了起來,就勢一抬腿,人就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背后,蕭宸一夾馬腹向著大部隊追了過去。 大部隊一直奔出了城,出了城往西南的方向全速疾奔,就在幾十里外之處,漸漸地出現(xiàn)了一大片營盤——拱衛(wèi)京畿的駐軍大營?!教頭怎么把人拉這兒來啦?! 眾人一頭霧水地跟著武長戈一路到了營前,早有個兵士等在那里,上來先向武長戈行禮:“武爺,穆都督已等候多時了,請隨我來?!北隳弥钆圃谇?,引著武長戈及錦繡眾人進(jìn)了營門往內(nèi)行去。 眾人早從馬上下來了,雖說大家都是官二代,軍營重地內(nèi)也不敢放肆,便都老老實實地跟在武長戈身后,只敢拿眼左右打量,這個時候軍中兵士正在cao場上訓(xùn)練,營房中沒有什么人,倒是門口站崗的小兵們雖然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卻是忍不住悄悄地瞟著漂亮姑娘們。 至一處最大最高的營房前,武長戈讓眾人先在外頭暫等,自己則跟著引路的兵士進(jìn)得房去,眾人這才稍松了口氣,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教頭怎把咱們弄這兒來了?隊長,教頭這是唱的哪出兒???” “穆都督?那不是麒麟隊長穆御他爹嗎?咱們教頭跟他還認(rèn)識?” “認(rèn)識也不稀奇啊,咱們教頭以前也在軍中嘛,說不定和穆都督是戰(zhàn)友,是不是啊隊長?” 武珽見眾人都一臉八卦地望著自己,笑道:“的確是戰(zhàn)友,過命的交情?!?/br> “果然!只不知把咱們帶到這兒來是做什么的?” “給咱們講戰(zhàn)友情有多可貴嗎?” 還沒問出個一二三來,便見武長戈從營房里出來了,身旁還跟著個高大英挺的男人,果然同穆御七八分像,笑著看向錦繡的眾人:“你的兵?” “嗯,你安排地方吧。”武長戈道。 “那就直接去訓(xùn)練場吧,”穆都督嘿嘿地笑,“訓(xùn)練場器械齊全,要物有物要人有人,想用哪支隊伍你隨便挑,只有一點——把你的娃娃們打哭了可不要回來怪我。” 武長戈哼笑一聲也不多言,帶著錦繡眾人跟著穆都督指派的兵士就往訓(xùn)練場處行去。 “什么情況???!”眾人聽到這二位剛才的對話后不禁在后頭驚聲議論起來,“這意思是要咱們跟當(dāng)兵的打一場嗎?” “打就打唄,你功夫白學(xué)的嗎?” “你心真大!當(dāng)兵的練的那個和咱們練的能一樣嗎?他們練功夫是用來上戰(zhàn)場殺敵的,那可都是搏命的勾當(dāng),在訓(xùn)練場上學(xué)的都是殺招,怎么狠怎么來,怎么能一招弄死敵人怎么練,咱們呢?咱們練的是啥?花拳繡腿??!削水果的刀子和殺豬的刀子那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