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禮冬并沒有說什么直接刺激他的話語,甚至可以說是不癢不痛了,但是禮冬說話的節(jié)奏卻不緊不慢,剛好擋住了夏卿直接拒絕的話語,甚至還給夏卿留下了和時年制造矛盾的種子。 要說一個普通人,知道有那么一個優(yōu)秀的人一直在等自己,即使不想和對方復合,也會稍微有一點小動搖的吧,這點動搖一般都瞞不過床邊的戀人,加上這個等自己的人總是會如真的有緣分一樣一直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一般來說都會造成自己和戀人間的麻煩吧? 夏卿因為不是這種普通的人,所以倒是對于禮冬說等他的告別話語并沒有什么感覺。就只是覺得禮冬越來越幼稚了。 怎么這人都三十八了,才像個年輕小伙子一樣沖動,竟然還想當小三,如果不是長得好看又有錢,這個人早被讀者唾棄八百遍了好嗎? 夏卿哭唧唧的看著自己精神飽滿的小夏卿在禮冬離開房間之后慢慢冷靜下來,夏卿覺得自己也要好好洗個澡冷靜一下。 禮冬離開夏卿的房間,并且在門關(guān)上的時候不禁回過了頭。 夏卿即使現(xiàn)在比過去表現(xiàn)得更加無所顧忌了一點之外,其他本質(zhì)上的東西完全沒有什么改變。夏卿依舊是那樣,決定好的事情決不會回頭。 如果跪著哭著可以讓夏卿回來,禮冬說不定也會嘗試一下。然而他知道這樣只能讓夏卿更加厭煩,他又怎么可能真正做讓夏卿厭煩的事情呢? 自嘲的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禮冬就看到了時年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直在酒店房間走廊邊一直在看著他,看起來禮冬從夏卿房間出來的時候,時年是看得很清楚的。 禮冬揚起了一個十分客套的笑容,走到了站在那里不動的時年面前,他看到時年目光平靜,可是身上卻帶著之前他說給夏卿聽的“危險”氣息。 雖然禮冬沒上過戰(zhàn)場,但畢竟也是在沒有硝煙的商場爬過滾過,禮冬的心理素質(zhì)還是很好的,他竟從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夏卿當年睡著后,禮冬半夜起來時拍下的。照片上的夏卿在床頭燈的照射下顯得很是柔和,潔凈滑嫩的臉蛋,安靜平和的睡顏看起來就是一個睡在云端的天使。 禮冬將照片給了時年,然后呵呵的笑著,“這照片我拍得很好對吧,我很喜歡,就送給你了。啊啊,真好呢,真羨慕你呢。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能繼續(xù)看著夏卿入睡?!边@句話聽得懂的話都能感覺出來禮冬覺得自己能夠“繼續(xù)看夏卿入睡”。 禮冬說完也不管時年一身的寒氣,就這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離開之后,臉上套著交際所用的笑顏的禮冬,慢慢的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五年每一夜的失眠和驚醒,都一一告訴了自己,告訴了自己對夏卿的愛,竟比想象中的還要強烈。 說他卑鄙也好,說他無恥也行,他真的想要將夏卿搶回來。 把整個夏卿都搶回來。 —— 時年皺著眉頭看著禮冬剛才塞給他的照片,他本來剛才是生氣的,甚至想要將照片揉成一團扔到禮冬的臉上。 但是照片拿在手上,他看著看著就不氣了。 禮冬有句話他是認同的,這個照片拍的真心不錯,把夏卿睡覺的模樣拍得很好。 將照片小心翼翼的揣進了兜里,時年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現(xiàn)在睡在夏卿身邊的是他,看著夏卿睡著后的模樣是他,夏卿睡覺流口水的幅度他都能計算得出來,即便他和夏卿之間還有點小問題,那也絕對不是第三者搞出來的事情。 時年剛才吃著早餐后,直覺有哪里不舒服后,就準備去房間找夏卿,卻沒想到他看到了禮冬跟著夏卿走進了房間了樣子。 本來他是想進去的,但是他覺得這樣夏卿大概會尷尬,于是也就在門外等了一會兒。 不出所料的,禮冬只在里面呆了不到幾分鐘就出來了,出來后的每一個表情時年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以看得出來夏卿給他的態(tài)度是堅決拒絕的,但是聽到禮冬后面那句幾乎有點狂妄的句子,時年真是想要拉著夏卿的小屁屁打了。 這小妖精,一定是又無意識的用身體誘惑別人了吧。 這又加大了時年的決心。 ——等到時間一到,一定要將這妖精艸到下不了床。 第150章 夏卿洗完澡換好衣服的時候就看到時年正在房間門口等他。 “你怎么過來了?”夏卿的頭發(fā)只吹了半干, 時年看到后抬手擼了一把夏卿的頭,然后將夏卿重新拉近了房間里, 將夏卿按到床上坐著后, 便拿了一條干毛巾過來幫夏卿擦干。 “怎么不弄干后再出來?!睍r年沒有回答夏卿的問題,倒是反過來開口提問了。 “怕你等太久啊, 而且短頭發(fā),很快就干的。”夏卿雙手撐著床,頭部微微仰著, 由于時年幫他擦頭發(fā)的姿勢太讓夏卿舒暢了, 讓夏卿干脆將眼睛閉上認真的享受了起來。 “嗯……”時年站在夏卿面前,看著夏卿將整個身子倚在他身上,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最后竟彎下腰, 將夏卿被水滴到的脖子右側(cè)含進了嘴巴里面。 “??!”夏卿被突然觸碰到敏感處的時候不禁呻yin出聲,這讓含著夏卿脖頸的時年差點用上牙齒咬住對方。 等時年緩了一會兒后,他才放開了夏卿, 而夏卿的脖子邊便有了一塊很明顯的草莓印,穿著白色圓領(lǐng)上衣的夏卿是完全無法掩蓋住這個痕跡的。 夏卿捂住了滿是時年津液的脖頸處, 瞪大著眼睛看著此刻無辜看著自己的時年, 兩人詭異的安靜了一下。 夏卿:“我硬了,老公。” 時年:“這時候別叫我老公, 當心被草暈?!?/br> 沒錯,夏卿被時年這么一嘴巴下去,本來已經(jīng)對之絕望了的小夏卿竟然…… 硬了。 夏卿:“這時候不應該是來一發(fā)嗎?” 時年當場冷笑, 然后將夏卿推倒在了床上,并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 “還硬嗎?嗯?” “……軟了……” 夏卿說完之后,時年就起來了,而夏卿剛才還幸福的沉浸在時年的重量當中時,那么快就回到了現(xiàn)實,以至于現(xiàn)在臉上一臉失望。 “時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卿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出來了,他總覺得時年是知道自己的事情的,甚至于是知道系統(tǒng)的事情的,但是之前他多次試探的時候,時年卻都完全避開了知道系統(tǒng)的選項,這么說,時年是不是知道一些夏卿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至少從時年的表現(xiàn)來看來,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為什么軟硬變化規(guī)律,甚至于是小夏卿失控的理由。 因為時年之前明明知道自己的小夏卿對他是如何的熱情,但是后來卻冷淡下來了,時年不僅沒有疑惑,甚至于還一臉理所當然,上次不小心被他看到因為接觸前男友后硬起來了,時年也沒有生氣,只是不留痕跡的把夏卿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而已。 一般人對于自己的戀人因為別人身體high起來的時候應該會生氣吧,即使不生氣也應該感到不滿才對,然而夏卿就只感受到時年的珍惜,但那些負面情緒卻幾乎是不存在的。 所以夏卿才會在現(xiàn)在這個明明小夏卿對著時年硬起來,但是又因為時年的貼近而軟下來的時候,問時年是不是應該知道些什么。 時年將毛巾放下之后,伸出手捏了捏夏卿的頭發(fā)。 “干了呢?!?/br> 夏卿不滿時年轉(zhuǎn)移話題,于是抬起手,就將時年的手拿了起來,張開牙口就這樣咬了下去,這一下的力度比較兇猛,很快就把時年的手指給咬破出血了。 明明應該是十指連心的疼痛,但是時年完全沒有避開夏卿的攻擊,只是目光沉靜的看著夏卿在發(fā)泄不滿的模樣,這個樣子倒是讓夏卿內(nèi)心糾結(jié)的情緒舒緩了些許。 于是夏卿放開了這難得的任性,然后略微愧疚的準備從行李箱里拿出專門帶出來的備用傷藥,這些藥本來就只是備用而已,夏卿從沒有想過他真的會將藥品拿出來。 沒想到時年見夏卿準備將藥拿出來,便伸手一拉,將夏卿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后把滲血的手指伸到了夏卿的嘴邊。 “這種傷口,一般舔舔就好?!?/br> 夏卿怎么也沒想到時年竟然是會這么調(diào)情的一個人,他看著時年受傷的手指后,忸怩了一下,便張開嘴將之含了進去…… “十年前?!睍r年在夏卿把手指含進去的時候,手指活動了一下,剛好夾住了夏卿濕嫩的舌頭,在夏卿不禁唔的一聲后,他再放開了一下,讓夏卿舔他的傷口,“十年前的事情,你大概是忘記了,但是我卻記得很清楚?!?/br> “唔……”夏卿想說什么,卻因為時年的手指就這么玩弄著他的嘴巴,所以只能發(fā)出吱吱嗚嗚的聲響。 而時年也并沒有如同之前一樣避開不談,而是緩緩的跟夏卿說了一下十年前他們是怎么相遇的。 —— 十年前。 “嗞啦——” 時年猛地睜開了鷹眼,身姿敏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目光銳利的盯著四處,最后確認自己還在酒店,并且周圍并沒有人之后,才稍微緩下來防備的姿勢,可是剛才他明明就聽到了電流的聲音。 時年現(xiàn)在正在做一個任務,這個任務關(guān)于國家安危,他需要在這個酒店里找出那個外國間諜,并且從那個間諜身上查探出那個國家到底做了什么危險的實驗,竟花了巨大的代價也要將那個實驗結(jié)果秘密送來到華國。 這次任務其實已經(jīng)犧牲掉了很多隊友了,當然,外國那邊也損失了很多人,而且這些都是在平民百姓的眼皮底下做的事情,那暗潮涌動的行動都是為了不引起國與國的戰(zhàn)爭,即便兩國之間都知道彼此暗中敵對的,但是因為兩者都是大國,如果真的因為疏忽而爆發(fā)起戰(zhàn)爭,那這就不僅僅是這兩個國家的事情,甚至于可能是全世界的事情了。 為了不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無論是華國或者是外國,都在暗地行動。 而時年雖然在酒店房間里休息,但是同時也掌握了多方的據(jù)點,以及同伙和敵對勢力的位置,他像潛伏的蛇一樣,死盯著敵人,也像翱翔的巨鷹,時刻準備著下一刻就用銳利的爪子抓住地上奔跑的兔子。 這并不有趣,甚至枯燥,而這時候還過分年輕的時年,身上不僅扛著國家的重擔,還被四方所不信任的目光所注視著。 很多人不知道為什么領(lǐng)導要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時年,但是時年知道為什么。 不僅僅是因為他本身就比其他人優(yōu)秀的緣故,更是,如果一旦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這個計劃總負責人,就是背鍋的那一個。 而他并沒有過去,沒有過去的他,就不會成為外國與國家開戰(zhàn)的原因,甚至可以推給恐怖分子。 沒錯,時年即使在華國,也是故意沒有被上身份的,他身上只有國家特制的特殊任務假證,他連名字都是自己隨便取的。 從小他就是被這么訓練的,于是他覺得即便自己身為人類,但也始終很難融入人類社會。 又或者說,從來沒有人要他真正的融入進來。 時年是個狼孩,他從小就是被西北冬季森林處的群狼養(yǎng)大的,直到八歲的時候他才回歸人類社會。 那時候他就只是一匹野狼,對陌生的周圍環(huán)境都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訓練員好不容易讓他學會了中文,學習了社會常識,但是發(fā)現(xiàn)時年不僅身體素質(zhì)過人,甚至有著驚人的智商,于是故意不給他伙伴,依舊讓他孤身一人,就為了把時年培養(yǎng)成特殊人才。 那時候時年會聽話,不過是因為受到了折磨,也受到了饑餓,他麻木的成為了被馴養(yǎng)的野獸,深陷囹圄,最后竟真的被訓成了機器人,變成了沒有感情,沒有憎恨,也沒有愛的存在。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他,也懂得了很多人類中的險惡規(guī)則。 雖然如此,但是時年內(nèi)心世界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 ——你不該是那樣的。 ——你要成為人類。 時年將自己的本質(zhì)潛伏在訓練場中,慢慢也變得能夠獨當一面了,他在十四歲的時候開始執(zhí)行任務,然后十六歲那年被丟進了一個特殊性特種兵的訓練基地中。 這里面的人都桀驁不馴,是國家培養(yǎng)另一方面的人才之處,只是在訓練營里的人都不知道確切的真相,只有在真正簽訂契約的時候,他們才能知道自己即將失去自己身份,為“世界和平”做一番困難的斗爭。 他們是維持平衡的一方暗處存在,他們不僅要消滅黑暗,還得制造黑暗,讓善與惡保持一定的平衡,用小幅度的犧牲,換取更為宏大的和平…… 所以這是處于灰色地帶的地方。 時年在執(zhí)行這一次任務的時候,已經(jīng)和國家簽訂了十年契約。 這十年里,無論什么任務,殘忍的,暴虐的,還是善良的,正義的,他們通通都要無條件的上。但只要十年一過,他們就可以得到新身份,或者重新拿回自己的身份,并且一生受國家特殊保護。這個“特殊”里面隱藏著十分誘人的條件,除了一部分無法接受這種方式的,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拒絕這一份“特殊”。 然而一般這種隊伍死的人是最多的,崩潰的人也是最多的,真正的挺得過十年的,也不過就寥寥幾個團隊。 而時年告訴自己,他要帶著自己的團隊,走出這十年。 因為他要成為人類。 也說不上這一執(zhí)著是怎么一回事。這個想法蓋過了“恨意”,蓋過了“榮譽”,蓋過了“成就”,成為了時年內(nèi)心心中一個執(zhí)念。 時年在被培訓的過程中,前期因為剛進入國家新設(shè)定的計劃當中,所以因為計劃的不成熟而受到過很殘暴的對待,但那對于時年來說,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傷害,最大的傷害就是失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