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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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外!” “剿匪?” “剿匪!” 賀膺與盧大帥相視片刻,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門口站崗的衛(wèi)兵便聽得這金庫之中,男人的朗笑聲中氣十足,振聾發(fā)聵,忍不住回頭偷瞄一眼,只見那兩位彼此拍肩,心情大好,似是促成了什么利國利民的大事。 正詫異著,兩位長官便熱絡(luò)地走出來,賀大人笑呵呵道:“盧大帥政務(wù)繁忙,賀某就不多留了!” “哎——再忙也是要吃飯的,況且我這心里還揣著我女兒呢!”盧大帥擺擺手,自顧自往縣府走,賀膺表情頓時有些陰郁,跟在大帥半步之后,半晌無話,眼看到了家門,忽然道:“大帥,有件事我說了,還請您別動怒。” “怎么?”盧大帥收住腳步,疑惑地轉(zhuǎn)過頭。 賀膺臉色難看,忽然朝盧大帥鞠躬行禮:“大帥!賀某辦事不利!昨晚本來是活捉四名匪徒,不想半夜被他們逃脫,又剛巧被起夜的黎兒撞見,慌亂之中,黎兒被匪徒所傷,我一怒之下,把他們四個全給嘣了!” 盧大帥眉頭一皺,眼底似有波濤暗涌,半晌才指著賀膺怒道:“你……你這……”急火攻心,盧大帥哼聲甩手,疾步?jīng)_進縣府,賀膺忙跟在后面,盧大帥氣勢洶洶沖進后院,吼了聲“哪間房?”,賀膺立刻沖到前面推開臥房門,只見床上的人惶然做起,蒼白的臉上好幾處傷口,額角和鼻骨上都是淤青。 “黎兒!”盧大帥痛心疾首一聲痛呼,沖進去就抓住陸離的手,后者先是怯生生看了一眼賀膺,繼而一臉的愁苦,悲悲切切地垂頭嗚咽起來。 “你受苦了……”盧大帥咬著牙,摸了摸陸離的頭。 “大帥!山匪猖狂,連女人也不放過,您說得多,必須要剿!這次黎兒受的苦,我定當(dāng)百倍討回來,傾盡我府上全部兵力……”賀膺說得義憤填膺,只是話沒說完,就被盧大帥一聲吼給打斷了。 “好!我出一個連的人,給黎兒作主!” “謝大帥!” 盧大帥嗯聲,又是對著陸離好一番安撫,這才起身要走,賀膺忙上前留大帥吃飯,大帥卻一擺手:“我黎兒傷成這樣!我還有心吃飯嗎?我現(xiàn)在即刻返程,回去就寫剿匪令!” 賀膺一拱手,追隨著送盧大帥出門,陸離目送二人離開,面無表情地抹掉眼淚,翻了個白眼。 好好的,怎么又要去剿匪了? 這縣府都成了土匪窩子,上山去剿誰?。?/br> 這時,賀膺推門進來,一臉的氣不順,站在桌邊先灌了一盞涼茶,繼而瞥一眼陸離:“行頭卸了吧?!?/br> “不用去盧府?”陸離眨眨眼,一臉期待的樣子,總覺得不去一趟自己這傷受的虧得慌。 “盧大帥看見就相當(dāng)于盧百萬看見?!辟R膺看向陸離,本來漂亮的一張臉上,此刻姹紫嫣紅的甚是礙眼,他不由皺緊眉:“我和盧大帥說,你這是山匪打的?!?/br> 陸離噗的笑出聲:“信你才有鬼!這么說,他們應(yīng)該都猜到是我通風(fēng)報信觸怒了你,結(jié)果被你一怒之下搞成這樣……可是,這出戲雖說把我摘了出去,盧家人信任我,但你不再信任我了,我對于盧百萬還有什么價值?” “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不需要搞這些把戲,讓他們信任你,是保證我去剿匪的這些日子,沒人會害你。” 陸離一愣:“你還真要去剿匪?哪來的匪……”話說一半,忽然腦子里冒出個念頭:“他們不是要剿匪,是要借剿匪的名義,在外面埋伏你?”陸離越想越覺得對勁,忽然心里一陣發(fā)涼:“剛剛盧大帥還說要派一個連支援你,這分明是弄來一群劊子手!” “我特意引他來見你,就是怕他不派人?!辟R膺一聲冷笑,對上陸離詢問的眼神,略微一頓,視線落在他眉骨的傷口上,好一會兒。 “賀老大?”陸離詫道。 賀膺看著一臉關(guān)切的陸離,心中一時復(fù)雜,并未急著解釋。這個人跟著自己才剛剛月余,來歷不明,身世古怪,又皮相好看的不像是一般人。 一切都這么可疑,憑什么相信他對自己一片忠心? 賀膺眼神一暗,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憑感覺。 “盧百萬恨我入骨,當(dāng)然是和盧大帥串通好逼我去剿匪,再搞埋伏偷襲那一套。沒有盧家軍墊背,誰打頭陣探埋伏?” “既然是串通,肯定講好了里應(yīng)外合,盧家軍怎么肯替你闖埋伏?而且,就算是他們打頭陣,埋伏的人也只認(rèn)你賀家軍,不認(rèn)盧家軍啊!” 賀膺看了陸離一眼,見這小子難得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嘴角一揚:“他們搞埋伏,我們也搞埋伏,山上是我的地盤,他們想里應(yīng)外合,我就來各個擊破,先端了他一個連,再進埋伏圈陪他們玩!” 作戰(zhàn)方案賀膺沒細(xì)說,但粗略帶過已經(jīng)讓陸離懵然,仗怎么打他拎不清,但這一趟很兇險他還是看得出的——即便是賀膺他們再擅長打突擊,再熟悉山路,盧百萬聯(lián)合著盧大帥埋伏了多少兵?藏了多少黑槍?布了多少地雷? 沒人知道。 “你們都去剿匪了,我做什么?”陸離木然望著賀膺,心想他必須得跟著,不然飼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不是要當(dāng)后路么?老實看家?!辟R膺卻道:“我人一走,盧百萬肯定要做動作,你就一個任務(wù),替我看好了戶縣的官??!” 第33章 盧大帥的剿匪令說下便下,故意不給賀膺喘息的時間,但知老狐貍莫若小狐貍,賀膺當(dāng)晚和陸離交待完,便是安排下去,老二、老三連夜帶著一群兄弟回了山里,剩下老四、老六準(zhǔn)備軍需物資,紅姐則是陪著陸離留守縣府,關(guān)鍵時刻,也是個能打槍能殺人的主兒。 出兵剿匪當(dāng)日,戶縣全城百姓歡呼吶喊為賀家軍踐行,賀膺當(dāng)場滿飲三碗烈酒,帶著士氣高漲的軍隊,浩浩湯湯走出戶縣城門。 馬蹄揚起塵土,賀膺回首望向戶縣門樓,幾個月前帶著兄弟們進城時可謂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此刻卻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連步子都有些躊躇。 他眉頭一皺,正要揚鞭策馬,忽然視線一滯,落在隊伍最后一個低著頭的小兵身上。這小兵身材瘦小,比其他人都矮上一截兒,還死死低著頭,看不見臉,可疑極了…… “老六!”賀膺臉色黑沉,朝著后面揚揚下巴:“這怎么回事?” 老六循著賀膺的視線看過去,一時也是臉色難看,只聽賀膺壓抑著怒氣道:“送回去!” 老六應(yīng)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看見隊伍最后一陣sao動,方才那個小兵被兩個人強行架住往回走,賀膺這才哼了一聲,回轉(zhuǎn)身子,猛地吼了一聲“駕!”策馬揚長而去。 出城的大路只有一條,然而賀膺卻領(lǐng)著剿匪團抄小路走,林子越走越密,本是明亮的天色也因著樹影婆娑,漸漸暗下。秋高氣爽,林間鳥語花香,若不是背負(fù)著剿匪任務(wù),倒是心曠神怡。 “停!原地休息!”賀膺這時忽然一聲令下,側(cè)頭對盧大帥派來的連長笑笑:“煙癮犯了。”說著,掏出一只煙卷,遞給他:“嘗嘗?不是土匪煙,是上等的煙土!” 連長眉頭一皺,不屑地擺擺手。 賀膺一笑,低頭點火的功夫,手里不知鼓搗了什么,嗖的一聲,一股狼煙竄上天。等盧帥的人反應(yīng)過來掏出槍,好幾人都被山頭上的流彈一槍斃命。 “媽的!爆頭!別往身上打!”賀膺一聲暴喝,示范一遍,舉槍先把身邊這個礙眼的連長腦袋打開了花。 山頭上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哨聲,賀家軍似早有準(zhǔn)備,瞬間找好了掩護,而被突如其來的埋伏打懵了的盧家連死了好幾個才慌然藏起。 “讓老二守住,一個也不能放過去報信!”賀膺連嘣兩槍,槍槍命中,扭頭對著傳訊的兄弟吩咐:“其他人速戰(zhàn)速決!”說著抬眼望去,隱隱看見山脊樹叢之中自家兄弟身影竄動,機括弩箭嗖嗖射出,前面石頭后面跟著倒下一個人。 這場偷襲,干凈利落,不過一個多時辰,盧軍整個連隊竟被群滅。賀膺簡單檢查一下自己這邊的傷情,便一聲令下,自己人全換上死人軍裝,又把死人偽裝成賀家軍的模樣,用樹枝綁著固定在馬上,一拍馬屁股,死人連先行沖了出去。 “跟上!”賀膺一抬手,他的人兵分兩路,一半緊隨其后,一半紛紛上了山頭。 * 此時的戶縣,依舊聲色犬馬,盧府更是夸張,竟賓客滿座,夜夜笙歌。 “大帥給了他一個連支援,給了我一個營打埋伏,這樣那個土匪頭子都不死,真要算他命硬了!”盧百萬左右環(huán)抱著兩位美人,面前還乖乖坐著一個,他扭頭就著四姨太的纖纖玉手喝了口酒,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對面這個人。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嫩嫩,鼻子嘴巴更是精致小巧,跟個瓷娃娃似的,看著就惹人疼愛。尤其是這一雙眼睛……眼底和眼尾都是粉里透紅,泛了桃花一般,讓人心聲搖曳,直要在這眼波里翻了船。 “這就是官???”盧百萬的視線戀戀不舍地往下滑,看見這人頸窩的一處淤痕,心想那土匪頭子怎的下得去手?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竟也生出一邊欺負(fù)這人,一邊欣賞美人哭著求饒的場景……盧百萬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目光終是落在美人手里的官印上。 陸離垂著眼,點了點頭。 [檢測到未知生物腎上腺激素飆升,即將逼近臨界值!] 這個老色鬼!老大不小了,身邊還有四個姨太太,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也不怕腎虛! 盧百萬俯身拿起官印,狀似無意地碰到陸離的指尖:“嘖嘖,官印果然是不一樣,夠分量!”他說著,輕撫著印章底部,笑道:“再等等吧,我的小寶貝兒,等那個礙事的土匪頭子死了,我就來接手你……”說完,視線有意無意地往陸離身上瞥了瞥。 死變態(tài),連聲音都這么惡心!真想閹了他! 陸離早在心里翻了一百個白眼。 這時,忽然盧家一個家仆進來傳報,和盧百萬耳語了幾句,盧百萬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大聲點!再說一遍!” “賀膺受了重傷,上山跑了!” 陸離一愣,抬頭看向盧百萬,后者笑得一臉狐貍相:“其他人呢?” “賀家軍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全是咱們盧大帥的人,明天就能回縣里?!?/br> “好!”盧百萬撫掌大笑:“你馬上給我找個替死鬼,明天我們就給賀縣長奔喪!”說著,笑盈盈地看向陸離:“賀夫人,明天哭的像一點??!” 陸離嘴角一勾,卻是緊緊攥住了拳頭。 * 一邁進縣府大門,陸離就直奔紅姐房間,咣咣一通敲門,紅姐推門埋怨道:“干嘛啊,催命呢,你……你沒事兒吧,怎么……”紅姐說著,伸手在陸離眼前晃了晃:“眼神怎么都擰了?” “盧百萬說,當(dāng)家的重傷逃回山里了!紅姐,你帶我去山上老巢看看?” 紅姐一愣:“大當(dāng)家的受傷了?!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自己這樣說,卻拒絕陸離的要求:“但是你不能去,你是縣長的姨太太,縣府里總得有人坐鎮(zhèn)!還不知道姓盧的要出什么幺蛾子!” 陸離皺起眉,不知道賀膺是什么情況,他也不敢貿(mào)然決定什么,只得和紅姐和盤托出:“盧百萬要找個替死鬼,想必是隨便弄個和大當(dāng)家長相相似的人,明天讓我作證,承認(rèn)這個人就是賀縣長,快刀斬亂麻,先把‘賀膺’弄死。”陸離說著,臉色越發(fā)難看:“戶縣不能沒有縣長,賀大人死了,總要有人代理,盧百萬就是要鉆這個空子。” “等他掌握了實權(quán),就算真縣長回來……”陸離忽而搖了搖頭:“不對,他一定會重兵把守城門,不讓真縣長回來!” “照這么說,你明天一定不能承認(rèn)那個替死鬼就是賀膺!”紅姐也跟著皺起眉,嘴里一陣咒罵,焦躁地在院子里來回走動。 陸離看著她這副樣子,自己反而冷靜下來,紅姐這個說法看似有理,但是不能這么辦。賀膺臨走前費盡心盡保全他,說他是后路,但凡他明日不按照盧百萬的劇本演,這條后路就斷了。 但如果他真的承認(rèn)了“賀膺已死”……真的賀膺要怎么殺回來? “紅姐,你現(xiàn)在就去山頭看看到底什么情況,這邊有我?!睕]有太多時間去取舍,陸離逼迫自己做了個決定。 “好!我馬上去!”紅姐作勢要去馬廄牽馬,卻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一句:“你可一定不能順著盧百萬承認(rèn)老大死了?!?/br> “放心吧,我有分寸?!?/br> “好?!奔t姐點點頭,拍拍陸離的肩膀,急火火地走了。 陸離看著紅姐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一時也不知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但是,他選擇相信賀膺。 回身走進房間,陸離有些恍惚,靠在床頭卻因為心里掛念,根本沒辦法入睡,他嘆了口氣,開始呼喚系統(tǒng)。 [小雪,給我念念飼主的數(shù)據(jù)。] [體力值10、精力值10、敏捷度10、免疫機能50。]系統(tǒng)一股腦報出一串讓人心里發(fā)涼的數(shù)據(jù),但還算貼心地補充道:[但起碼,他還活著。啊……體力值和精力值剛剛上升了五個點。] 陸離嗯聲,幾個蒼白的數(shù)字在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異??章?。 [小雪,我問你,雜交體在沒有人腦訓(xùn)導(dǎo)者的時候,是不是像你一樣,只是依靠數(shù)據(jù)推測飼主的情緒。] [原則上是的。] [真遺憾……] [???]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么你是藍(lán)色雪花了。]陸離輕聲道:[數(shù)據(jù)是冰冷的,但是人的情感卻很暖。小雪,你知道什么是暖嗎?] [陸離,你今天有點奇怪。] [……] 有么?他只是突然明白了,這些任務(wù)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