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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好想睡了你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小萌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愣是沒滾下來,還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太道了個歉。

    老太太大概是被那混世小魔王折磨得夠嗆,有人替她收拾他,簡直是天大的便宜讓她撿著了。

    趙肆月剛走兩步,轉(zhuǎn)身問老太太:“大媽,屠宰場是往這兒走嗎?”

    “小姑娘,你走哪個屠宰場?洪生上去往左手走,往右手邊走還有個關(guān)了門的小屠宰場?!?/br>
    還有個關(guān)了門的小屠宰場?

    趙肆月道過謝,沒告訴老太太她找哪一個。

    一條臺階走完,趙肆月倒去了右手邊。

    隔得這么近的兩個屠宰場,鑒于要知己知彼,相互之間應(yīng)該都有點兒了解的。關(guān)門的屠宰場沒人,自然也沒有可以為她揭秘的嘴。先找它,有什么疑慮都留著,去了洪生,多少還是可以套出點兒內(nèi)容來的。

    往右走了不遠,兩邊有了樓房,不高,很舊,和下面十車道兩旁的高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有坨了背的婆婆坐在門口的小凳兒上剝豆子,早上十點一刻,不知道是準備早餐還是午餐。

    婆婆頭發(fā)花白,穿得破破爛爛,腳上蹬一雙蒙了灰的布鞋,和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

    趙肆月去問路:“婆婆,這兒有個屠宰場怎么走?”

    婆婆啊了一聲:“你說大聲點兒,我耳朵背?!?/br>
    趙肆月又一字一頓的問:“我說,婆婆,這兒有個屠宰場怎么走?關(guān)門那個!”

    婆婆聽清了,順手一指,用一口地道的重慶話說:“斗在那兒,好多年沒用嘍。你要買哇?我喊我兒媳婦兒跟你說?!?/br>
    趙肆月順著婆婆指的方向看過去,斜對面一道雙開鐵門,暗紅色的朱漆蒙上了被來往車輛濺起的泥漿。鐵門下邊銹爛了一截,看那程度,不是這兩年才新增的銹跡,可以窺見當年的經(jīng)營狀況。

    婆婆起身要進屋叫人,趙肆月問她:“這個屠宰場是您家的?”

    “算是,你等一下,我喊我兒媳婦秀蓮跟你談?!?/br>
    婆婆喊了好幾聲秀蓮,舊樓上傳來吱呀的開門聲,腳步聲緊隨其后。

    一個中年婦女探出身子,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懶的問:“喊撒子嘛?”

    婆婆指著趙肆月:“那個女娃兒可能要租還是買屠宰場。”

    “真的?”秀蓮的臉上爬上一絲喜氣。

    這個屠宰場放置了好多年,她的老公工傷死了,屠宰場沒錢賠,把廠房抵給了她,原本想的脫手還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道放手上好多年都沒人要。

    這些年她守著個脫不了手的空廠房,還要養(yǎng)個只吃不做的老太婆,熬都熬夠了!

    現(xiàn)在有人來看,管他是租是買,總歸能換錢。只要換了錢,她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因為有了潛在客戶,秀蓮走道都精神了??涂蜌鈿獾倪^去和趙肆月搭話:“老板,你是買還是租?準備做啥用?我給你說,這個屠宰場你別看它舊,但是面積也不小,把豬圈那邊一平,做倉庫做修車廠都合適。”

    趙肆月轉(zhuǎn)身看秀蓮,氣溫有點兒回升,重慶又和南京武漢并稱三大火爐城市。

    四月初的天氣,大概是沒來得急翻出薄衫,也或許是那樣的穿衣風(fēng)格,秀蓮穿一件玫紅色的秋衣,棉質(zhì)的貼身秋衣把她身上的幾個游泳圈勾勒得活靈活現(xiàn)的。

    她下半身穿一條黑色的打底褲,□□十年代最流行的健美褲樣式。下半身細,上半身肥,晃眼一看,像兩根筷子上叉了一個湯圓。

    趙肆月順勢而為:“這是你的?能不能打開看看?”

    秀蓮當然愿意,當即說:“可以啊,你等下,我去拿鑰匙?!?/br>
    說完,扭著漆黑渾圓的屁股回了屋,蹬蹬蹬蹬的上樓,在門后取下一把掛在墻上沾滿灰的鑰匙,下樓的時候,秀蓮三步并作兩步,腳步快得要飛起。

    秀蓮拿來鑰匙,開門的時候還不忘推銷:“老板我給你說啊,你要是誠心要,價錢好商量的,反正空起也是空起?!?/br>
    趙肆月看著秀蓮把鑰匙□□鎖眼兒,左右扭了幾下都沒打開,秀蓮臉上繃不住,一使勁兒,鑰匙卡達斷了。

    這個門鎖實在是太久沒開過,沒抹油,卡住鎖心很正常。開舊鎖得像考古,得一點點兒試探,悠著來,總是能開的。

    秀蓮尷尬的打馬虎眼兒:“沒事兒,我拿個起子撬了就是了,到時候我給你換個新鎖,小問題,不存在?!?/br>
    看她話里話外的意思,趙肆月要這屠宰場好像是板上釘釘了似的。

    折騰一陣,門總算開了。

    門開的瞬間,一股潮味撲面而來。進門是個大院,水泥地上常年泡水的青苔被風(fēng)干,翹成一小塊一小塊青苔皮。

    左手邊是倆大缸,用來裝水沖洗豬rou的。缸旁倒著幾個大桶,用來裝豬下水等零碎。頂上一根長長的橫梁,梁上規(guī)律的釘著拇指粗細的鋼釘,用來掛殺了的豬,以便分割成兩半。

    院子里零七八碎的擺放著一些沒用的工具,看樣子,已經(jīng)很久沒進過人了。

    秀蓮?fù)鶅?nèi)里走,伸手去推卷簾門,撲簌簌掉下一層灰,推到一半卡住了,秀蓮捂著嘴咳嗽,還不忘打掩護:“到時候卷簾門也給你換新的。”

    秀蓮又推了幾次,實在推不動,貓著腰進去拉了燈。

    彎腰叫趙肆月:“老板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br>
    “沒事兒?!壁w肆月彎腰進去。

    說是拉了燈,實際上亮度并不大,十根燈管壞了八根,還有一根大約是穩(wěn)壓器接觸不良,亮度很感人。

    里間面積并不大,橫梁多得多,有兩個分割豬rou的cao作臺,兩個蓄水池,一處掛rou的rou房,一條延伸至外頭的水槽,水槽旁還扔著一只雨靴和防水圍裙。

    角落處一道變了形的鐵門,鐵門半開半掩,里面是間小房子,墻面被熏的漆黑。

    正看著,外頭有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