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實力寵溺[娛樂圈]、好想睡了你、珠聯(lián)璧合、誘婚之軍妻難征服、重生影后和她的鄉(xiāng)下老公、蛇傳、坑文回收系統(tǒng)[快穿]、職業(yè)萌寵晉升指南[快穿]、始于誤會忠于睡[娛樂圈]、明朝小官人(我家的表哥數(shù)不清)
“梁啟……”梁帆呢喃了一句,想到剛剛李振之的話,突然便有了兩分懷疑,“讓他進來!” “是?!?/br> 太監(jiān)躬身應道,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眾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隱約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梁帆站在龍椅面前,雙手負于后背,目光緊盯著殿門的方向。 “咕隆——咕隆——” 陸非魚推著梁啟跨過了殿門,“臣弟拜見皇兄,身體不便,還請皇兄見諒?!?/br> “如此緊要時刻,皇弟不好好在你府上待著,跑到這兒來做什么?” 自梁帆登基以來,梁啟便再也沒有上過朝。 “正是因為時刻緊要,臣弟這才特意趕來以解皇兄的煩憂啊,眾位大臣可否聽啟一言?” “安王爺身子這么不爽利,還不好生養(yǎng)著?皇上說得對,現(xiàn)在局勢危急,安王爺就不要出來麻煩別人了!” 梁帆還未說話,倒是李振之首先站了出來,他輕飄飄地看了梁啟一眼,眼中的輕視之意不加掩飾,氣勢端得比梁帆還要足。 “孫將軍造反,打出來的旗號是‘清君側(cè),扶正統(tǒng)’,李大人不讓本王說話,難不成是在害怕什么?” 梁啟斜斜地凜了李振之一眼。 “你——哼!”李振之瞬間轉(zhuǎn)過了頭,一甩暗紅的袖袍,“安王爺既然想說那便說吧,不過要是因此延誤了大家的時間,這后果……” “本王承擔?!绷簡⒑敛华q豫地接下李振之的話,聲音微頓,“四年之前父皇駕崩,皇兄不過一旬時間之后便登基為帝,既無遺詔又無口諭,再者當時皇兄可是連親王都不是……” “梁啟,你給朕閉嘴!”意識到梁啟話中的不對勁,梁帆掃了一眼站在下方神態(tài)各異的臣子,急急打斷了他,“這里是朝堂之上,豈容你大放厥詞,朕是九五之尊,真命天子,當時父皇病情危急,自然來不及準備傳位事宜……梁啟,之前朕憐你身體,未曾將你的冒犯之言放在心上,現(xiàn)如今你這番話又是何意?難不成還想取朕而代之不成?” 這話一出,朝堂上一片靜默,后面的朝臣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趙難又欲向前,卻是突然被人大力掐住了腰。 正是他身后的張自山。 梁啟直視著梁帆的眼睛,仿佛這偌大一個朝堂之上只有他們二人一樣,“皇兄總是容易這么暴躁,不過……皇兄想錯了,本王不是想取而代之,而是想問問皇兄整日里坐著這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皇位上,午夜夢回之時就不會自己做噩夢嗎?” “梁啟!你可知……你剛剛那番言論朕足以治你謀反之罪!”梁帆掩在袖袍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本王已經(jīng)謀反了……不,本王只是履行父皇遺愿,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難道……皇兄真的以為不過兩萬大軍孫正飛便敢謀反嗎?” 梁啟微微垂下了眼瞼,拇指輕輕在椅背上摩擦著,神態(tài)放松如同信步閑庭。 他的話音一落,眾大臣不可置信的目光皆向他投了來,李振子朝梁啟的位置邁了兩步,痛恨的表情中還添了兩分惋惜之態(tài),“好啊,老臣竟是真的猜對了,安王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來人——” “亂臣賊子之言難道不是用來形容李大人最好不過嗎?四年之前,你和梁帆一手策劃了齊良山山崩一事,不僅毀了本王一雙腿,還有為我天齊拋頭顱灑熱血的千百將士,他們本該是天齊的功臣,卻因為你們二人盡皆命喪黃泉!建昭貪污一案你們構(gòu)陷忠良,讓當時的大理寺卿杜慶朝一家蒙冤而死!至于這四年的一樁樁一件件還用本王一一數(shù)出來嗎!” 梁啟狠狠一拍椅背,說到后面,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四年來他太懦弱,“殘廢”二字對他而言打擊不可謂不大,可是他的“淡漠”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因為護龍衛(wèi)的存在,朝中諸事他了如指掌,可是他是父皇的兒子,他不能讓天齊皇朝因為梁帆就此分崩離析,讓天下再次陷入戰(zhàn)火…… 但是累塵的出現(xiàn)讓他改變了主意,不單單是因為他欠他,更重要的是,天齊的腐朽之態(tài)已經(jīng)顯露出來,到了他不能忽視的地步,他想要保住它,就必須來一次大洗牌,為天齊注入新的血液。 哪怕他的腿此時并沒有好,哪怕……天齊皇朝不再姓梁。他早已猶疑,而累塵幫他下定了決心。 此番話一說完,朝堂上一片嘩然,李振之氣得惱羞成怒,嘴唇上顎一抖一抖地,“你!你胡說!污蔑圣上,污蔑朝廷重臣!來人!快來人——” 李振之話音落下,殿外一大隊跨刀侍衛(wèi)走了進來,張武澤站在最前方,“微臣參見皇上。” 陸非魚看見進來的是張武澤也有些驚訝,正想移動腳步卻是被梁啟拉住了手,隨后輕搖了搖頭。 陸非魚視線在張武澤和梁啟之間轉(zhuǎn)了一圈,雖有些狐疑卻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怎么是你?李肅呢?!” 梁帆定定地看了張武澤一眼。 “皇上,李統(tǒng)領(lǐng)請了病假,今日之職由微臣暫代?!?/br> “既如此,意欲謀反,其罪當誅!將梁啟押入天牢,此番事畢,午門斬首,以儆效尤!”梁帆聲音冷冽,說著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放在梁啟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也許是……今日梁啟的行為太過反常,還有,護龍衛(wèi)哪里去了? “皇上——”趙難一聲驚呼。 “說情者一律同罪!”梁帆狠狠掃了他一眼,眼中殺意彌漫。 張武澤提起腰間的跨刀上前走了一步,陸非魚看了他一眼,此時卻從懷里掏出一卷明皇色的……圣旨! “先帝遺詔在此,我看誰敢!” 遺……遺詔?遺詔!?。?/br> 此二字一出,眾臣皆變了臉色。站在上首的梁帆更是睚眥欲裂,不敢置信地瞪向了陸非魚手上的東西,指尖在掌心掐出了血跡。 父皇竟然如此偏心!如此偏心! “陳大人,您是三朝元老,這先帝的字跡您肯定認得出來,上頭的璽印眾位大可辯證一番。先帝遺詔,傳位于皇三子啟,眾位可得好好看清楚了!到底誰才是亂臣賊子如今不是一目了然嗎?皇上……哦,不,梁帆,你可還有何話要說?” 陸非魚站在梁啟的輪椅之后,手上的圣旨已經(jīng)被他打開來高舉著,眉梢輕挑滿是嘲諷。 御史大夫陳大人慢慢走近陸非魚,細細掃過那卷明黃絹帛上的字跡,隨即便是面色大變,“這……這……” 此反應代表著什么已經(jīng)無須多說,朝堂上再次陷入一陣嘩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再一次看到關(guān)于靈異世界的那個評論了,其實當時寫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可能作者君當局者迷,自己看了一遍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今天看到小天使的評論,又讓基友看了一遍,然后……好像摸到了那個點。 小天使們一直代入的都是非魚的視角,非魚因為老攻的存在對于寧筠和潘海霖之間的感情心生唏噓,但這個時候想讓小天使們產(chǎn)生和非魚一樣的感受這個理由又太弱了,畢竟非魚沒有經(jīng)歷過和寧筠一樣的事情,而且——他們已經(jīng)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所以小天使們才會覺得這個世界非魚的同情是一個錯誤,事實證明這也確實是一個錯誤,非魚在最后才意識到這一點可能對小天使們來說太晚了,這應該就是小天使覺得膈應的原因吧? 做錯了事就必須受到懲罰,就算他們原本就是受害者也不該是成為劊子手的理由,這句話很正確,作者君寫“他們原本也是受害者”的本意也并非是為了洗白,而是想嘗試避免人物的臉譜化,使情節(jié)發(fā)展的邏輯性更強一點,但是好像并沒有把控好,筆力不夠。非魚可以唏噓,可以感慨……但他因為同情而猶豫導致差點助漲了罪惡,所以小天使們覺得不舒服,是這種感覺嗎? 作者君努力站在讀者的角度反復看了那個世界好幾遍,也不知道自己分析地對不對,但是會抽出時間修文。 文以載道,雖然作者君只是一個末流寫手,但是一篇文向讀者輸出了錯誤的價值觀作者君確實應該反省……哎,好像作為一篇小白套路網(wǎng)文說得有點過了,但這確實是作者君真實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小天使可以告訴我一下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直觀感受,因為作者君自己還是有點霧里看花的感覺,在這里謝謝小天使了。 第115章 從小倌到皇后15完 “遺詔……”梁帆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明顯傾向于梁啟的大臣,強忍著心中的躁動恐懼,緩緩地從上首沿著臺階走了下來,“梁啟不過一個廢人,你跟朕說父皇為他立了傳位詔書?天齊皇朝的皇帝由一個殘廢來做,是父皇瘋了還是朕瘋了?朕看,要么你們偽造遺詔,要么就是惡意篡改!” 梁帆眼神微閃,踱步走到了陸非魚二人的面前,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旁邊的張武澤,“還愣著做什么!他們二人擾亂朝綱,偽造圣旨,謀逆犯上,朕命你立馬將他們就地正法!” “皇上……”張武澤聲音猶疑。 “怎么!朕的話你還不聽了?!”梁帆怒不可遏,陡然伸手便想扒出張武澤腰間的劍,張武澤身形一閃卻讓梁帆摸了個空?!澳恪?/br> “皇上,對不住了!” 張武澤話音剛落,手臂一晃腰間的劍便被他架在了梁帆的脖頸之間,銀雪的劍身寒光凜冽,仿佛只要輕輕一用力便能削下梁帆的頭顱。 “你干什么!快住手!住手!” “放下劍,保護皇上,保護皇上——快!” “你們……你們快抓住他……殺了他……” …… 張武澤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臣皆驚住了,李振之更是氣急敗壞地對著張武澤帶進來的侍衛(wèi)吼道,隨著一連串的聲音漸大,殿門外突然涌進了許多跨刀侍衛(wèi),看到眼前的情況皆拔刀對準了陸非魚四人。 張武澤手上微一用力,梁帆的脖頸上便滲出了血跡,“忠君報國,才是大丈夫所為。梁帆謀逆在先,正如孫將軍高舉的旗幟,清君側(cè),清的是梁帆后宮里頭沽名釣譽的下作小人韓月白,多少大儒聯(lián)名上書,坊間罵聲一片,可咱們這位皇帝卻是被迷了心智;扶正統(tǒng),扶的是天齊名正言順的帝王,而不是一個靠著謀逆陷害坐在皇座上的偽君子,吾等真要助紂為虐,倒行逆施嗎?” “你、你住口!”李振之話音不穩(wěn),卻是口沫橫飛,“你分明就是和梁啟串通好了的,誠如剛才皇上所言,先皇怎么會將皇位交給一個連行動能力都沒有的皇子,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振之,諸位大臣,你們盡可以好好想想,先皇在位之時是想要將皇位交給誰,若不是因為安王爺出了意外,梁帆哪有丁點可能待在皇座上?如今遺詔已出,陳大人這些老臣盡可證明其真實性,難不成你們還要自欺欺人不成?” 張武澤挾持著梁帆緩緩向陸非魚二人靠近,梁帆被拖著腳步卻是不敢有絲毫動作,只是嘴上開口反駁道,“你胡說!梁啟若有心自然可以偽造遺詔,筆跡可以模仿,印璽可以偷盜,你……你快放了朕,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梁帆話音剛落,卻被張武澤一腳踢向了他的膝蓋,梁帆就勢便跪倒在了地上,“你說錯了吧?我若是放了你,我一定是死路一條,但我不放你,卻一定可以活著,你放心?!?/br> 梁啟緩緩控制著自己的輪椅駛向了梁啟的面前,面色無波,“是不是偽造,梁帆,你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若是你一定想要一個證明,本王自然可以滿足你。” 梁啟說完,輕拍了兩下手掌。 掌聲剛落,金鑾殿的橫椽上突然冒出眾多黑色的身影,卻是統(tǒng)一裝束,頭上的無翅烏紗分外顯眼,如果細看,定還能發(fā)現(xiàn)他們插進靴子的匕首,刀柄上古樸的花紋一看便不是尋常之物。 此時,他們手上盡皆張弓,冰冷的箭矢對準了下方的眾人,有膽小者甚至已經(jīng)嚇軟了腿。 “外、外——你們看,還有外面!” 不知是誰一聲驚呼,將眾人的視線引了出去,房梁上也是一樣倒掛著黑影,甚至還有從樹上跳下、從花園中鉆出的黑色人影此刻都動作整齊劃一地圍在了殿外,瞬間便將整個金殿包圍了。 眾臣盡皆驚顫,忍不住圍城了一團。 “這是……” 梁帆瞪直了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 “皇兄不是一直對他們好奇不已嗎?沒錯,他們,便是只隸屬于歷代天齊帝王的護龍衛(wèi),怎么樣,這個證明皇兄和諸位大臣可還滿意?”梁啟的視線在梁帆和李振之兩人身上掃過,又在眾大臣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眸光淡淡,卻是讓人壓力倍增。 真正的帝王威儀,此刻展露無遺。 “梁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別忘了,朕還有禁軍,還有皇城守軍,你覺得就憑這些護龍衛(wèi)就可以造反了嗎?!” 梁帆恨恨地盯著梁啟的臉,眼中盡是怨毒之色,還有兩份隱秘的期待。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只要能等到援兵到來…… 梁啟看了他一眼,將輪椅轉(zhuǎn)向了那些跨刀的侍衛(wèi),“我天齊的將士們,你們都是天齊的大好兒郎,既為禁軍一員,忠孝節(jié)義這四個字必定啟蒙之時便學過了,孰是孰非心中自有定論,誠如張大人剛才所問,你們真的要助紂為虐嗎?” 梁啟話音落下,幾個前頭的幾個侍衛(w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有猶豫卻是并未動作。 “你們已經(jīng)被護龍衛(wèi)包圍了,就算城外的禁軍趕到,你們也是必死無疑的;京城外兩萬兵士蓄勢待發(fā),邊境二十萬大軍想必你們也不會忘記秦將軍姓什么,放下手中的刀,本王可以保證既往不咎。” “安……安王爺,我一直都很敬仰你,你不會騙我們的吧?” 其中一個侍衛(wèi)眉頭緊皺,表情甚是糾結(jié),手中的刀已經(jīng)不自覺地下移。 動之以情,曉之以利……陸非魚嘴角微揚,他家老攻在這一方面做得可比韓月白強多了。 “自然不會,本王一生坦坦蕩蕩,再者,這里還有諸位大臣在,難不成本王還會給自己留下后世罵名不成?”梁啟直視著那侍衛(wèi)的眼睛,明明聲音依然平靜,卻是無端讓人信服。 侍衛(wèi)定定地看了梁啟一眼,又轉(zhuǎn)向了旁邊的同伴,隨后像是下定了決心,輕輕點了點頭,手中的刀一下子便落在了地上,由他開始,哐當?shù)穆曇艚舆B不絕。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陸非魚突然想象了一下戰(zhàn)場上的梁啟,不知道會不會比眼前更讓人心神……蕩漾? “你們別信他!”梁帆陡然一聲大叫,“梁啟,你別忘了,你有遺詔又如何,你造反成功又如何,你終究只是一個殘廢!殘廢!你覺得天下百姓能接受這樣一個帝王嗎?你會毀了天齊的!你會毀了它!” “對,你們不好好保護皇上反倒被梁啟迷惑,你們別忘了,梁啟是做不了皇帝的!宮外的援兵馬上就會到,到時候……” “咻——” 李振之躲在大臣中話還沒有說完,梁上突然一道箭矢朝他飛來,最終落在了他的腳邊,只差一點點,一點點……李振之嚇得面色煞白,一下子朝后面倒了下去,與李家一道陣營的兩個官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終兩個人推推嚷嚷,反倒和李振之一齊摔在了地上。 “是嗎?朕可不是這么想的?!币粋€“朕”字從梁啟口中說出來,卻是恍然間有了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梁啟一掀衣袍,陡然間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最高的王座,“朕有負先帝所托,沒有好好保護他交予朕的東西,自今日起,這天齊是朕的天齊,同時也是天齊所有百姓的天齊,這萬里江山,朕,愿與諸君共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