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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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晝打了個哈欠,黑毛亂翹:“你大晚上在這作妖呢?”慢吞吞到白離川身旁坐下。 兩個人都是沉默,氣氛卻意外的安寧。 晌久,白離川看著漫天的星光,和坐在自己身旁的秦不晝,明亮的色彩從眼中一點一點暈開。 秦不晝感覺著夜風(fēng)把發(fā)絲吹得一動一動,側(cè)目看白離川:“想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br> 白離川歪頭:“我有笑?” “是啊,嘴都快咧到耳根了?!鼻夭粫冋f著伸手戳他的臉。白離川也不躲開,看著秦不晝真的微笑起來。青年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來,嘴角的弧度太柔和,一貫冷清的面容都被那笑意點染,反而把秦不晝看得一愣。 一瞬間秦不晝好像聽到嫩芽破開芽孢的聲音。 “你……”秦不晝下意識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但話語到了嘴邊又忘記。 “?” “不,沒什么?!?/br> 白離川彎了嘴角重新看向夜空。 他們說好了的,自己一定會找到他。 失去記憶又如何? 哪怕百轉(zhuǎn)千回,哪怕萬水千山。不過是——重來一次。 ☆、第71章 星際哨向(六) 秦不晝和白離川一直在屋頂坐到了晨曦初露,秦不晝已經(jīng)快要歪倒在白離川身上打盹兒才被白離川推醒。 “你要回房了么?”秦不晝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初醒時的聲音帶了鼻音,白離川卻看見他眼神一瞬間恢復(fù)了清晰明銳。 白離川說:“回房再睡些時候吧。” 秦不晝點點頭,把趴在狼王肚子底下睡得軟成一團(tuán)的精神體拎起來揉了一把,順口說:“一起?” 白離川面無表情地盯了秦不晝一會兒,很想說“那就一起吧”,不過知他本性,明白秦不晝只是隨口調(diào)戲人:“……不用了?!?/br> 秦不晝聳聳肩,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從房頂跳了下去。 白離川過去看了一眼,這人已經(jīng)扒拉著窗戶翻了進(jìn)去,朝白離川揮了揮手進(jìn)臥房拉了窗簾:“晚安?!?/br> “晚安?!卑纂x川輕聲說。 秦不晝把窗簾拉上,把從狼王身上拽下來,哼哼嘰嘰不滿地翻滾的小獅子放到一堆軟乎乎的墊子里,滾到床上蓋了被子,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我居然陪一個無趣的家伙在屋頂上看星星?”簡直傻逼。 不過那人身上的味道真心好聞,秦不晝覺得就著這味道自己可以做個有好多桃花糕吃的好夢。 小獅子睜開一只眼睛瞅了他一眼,尾巴動了動,身體透明四散成光點在秦不晝胸口重新匯聚成小獅子的形態(tài),在秦不晝胸口蹦跶了幾下,重新趴下,升起堅固的屏障保證共命的睡眠。 雜音和圖景漸漸遠(yuǎn)去,秦不晝閉上眼。 再次睜開眼,他能感覺自己在沉睡。然而意識卻在精神世界中活躍著,秦不晝躺在自己精神世界那暴戾的天空上俯視大地,或者說仰視——在精神世界里他就是主宰,能夠創(chuàng)造萬物,改變物質(zhì)的形態(tài)。 但是不管怎么改變,其本質(zhì)卻是始終一成不變的混沌和烈火。秦不晝偏過頭,突然感受到一股溫潤而強(qiáng)大的力量從島嶼四周遠(yuǎn)遠(yuǎn)而來,那力量像極了他從白離川身上聞到的氣味,至少在秦不晝的想象中,當(dāng)那力量站立在自己面前時就該是如此的模樣。 ——平靜的,安寧的,柔和而包容的。但卻不柔弱,是海水般潮潤而冷冽,又有著天空的寥廓。 秦不晝好奇地歪了歪頭,在空中伸展雙臂直起身,隨手搬來一片棉花糖似得白云彩,趴在云彩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下方。島嶼的外圍是海水,島嶼在這片平靜的海水中央燃燒著。 與此同時,白離川沉浸在深海之中,仰視著天光從深藍(lán)的海水中斜斜透進(jìn)。大大小小的氣泡從他身下咕嚕嚕的往上漂浮,白離川將它們拼湊成秦不晝的模樣。 于是秦不晝就看見一大片氣泡浮上來,有著自己的樣子。他眨巴眨巴眼睛,覺得有趣于是就輕笑起來。在地圖一般的精神圖景中,那力量便是一團(tuán)始終靜靜閃耀著的微光,散發(fā)出讓秦不晝感到寧和的清涼氣息。 你是誰呢?秦不晝伸出手,白離川也伸出手向海面探去,像要握住什么東西。 然而就在這時,那力量突然像受到什么驚嚇,輕輕一晃就消失了。 秦不晝惋惜嘆道:“差點就捉到你了?!?/br> 同一樓層的某間臥房里,白離川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陽xue。在精神世界里被發(fā)現(xiàn)身份之后一定就是很尷尬的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限于法則,他不能告知秦不晝自己的真實身份。難道要告訴秦不晝“你的對頭是個向?qū)Ф颐刻焱砩纤X的時候都去精神世界偷窺你”?這種變態(tài)又癡漢的感覺糟糕透頂了好嗎,會被秦不晝打一頓扔出去的。 半夜的失眠讓秦不晝起的比平日晚了些,他到樓下飯廳的時候白離川已經(jīng)坐在秦不晝的位置對面喝牛奶。倒是絲毫不見外。 白離川看他臉色不是很好:“失眠了?” “是啊,”秦不晝翻了個白眼,“失眠想男人呢。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信息素來源?這是存心要看我擼出血的節(jié)奏啊?!?/br> 白離川動作一頓,突然覺得這提議真是謎之誘人。道德感和身為愛人的良心讓他輕咳一聲,用工作時特有的冷清語氣轉(zhuǎn)移了話題:“早飯后練一場?” 秦不晝眼睛一亮:“好呀好呀。來戰(zhàn)!” 狼王曉靠在白離川腿上,慢條斯理地坐著舔爪子,舔了幾下,就看見一只球狀的小家伙從桌上順著桌腿滑了下來,滾到自己面前。金色大眼睛亮晶晶,整只都在閃爍著“求舔毛”的氣息。 曉把小獅子一爪拍倒,低下腦袋舔毛。 不要臉!秦不晝瞥了那吃里扒外的小混蛋一眼,表示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然而早飯后秦不晝并沒能如愿以償和白離川練上一把,兩個人剛裝好槍白離川就接到了消息說是排查完了所有街道,東區(qū)三街有人發(fā)現(xiàn)了符菲的蹤跡。 “立刻戒嚴(yán)?!卑纂x川緊蹙眉頭對通訊器命令幾句。 白離川掛斷通訊,秦不晝抱著槍秒變委屈臉:“……你說話不算話?!?/br> 白離川說:“回來陪你練?!?/br> 秦不晝:“哼?!辈婚_心地瞥了他一眼,砰砰砰往虛擬靶上連開三槍。 白離川看了眼虛擬屏上血飆成篩子的小人,默默吩咐副官遞過外套一邊穿著外套上了飛行器離開了。 其實他現(xiàn)在和秦不晝的關(guān)系還只是一般,秦不晝只是因為少個人陪他打架覺得無聊才不開心。白離川看著飛行器外的風(fēng)景發(fā)了陣呆,似乎秦不晝從以前開始就很少出言挽留自己。 所以他總很容易覺得,每次因為對方的離開而難過的只是自己而已。但上一個世界,自己還是沈硯書的時候,一旦因為買菜之類的事出去片刻,若是沒有通知秦不晝,回來的時候總能看見他坐在門邊。等自己打開家門,撲過來抱一下,然后才回房做自己的事。 他們在習(xí)慣著,并且彼此依靠。 掃清這些溫存的情緒,下了飛行器往三街走去,三街已經(jīng)戒嚴(yán)。白離川率領(lǐng)著護(hù)衛(wèi)隊和一個少年擦肩而過。 白離川兀地停住腳步,敏銳地察覺到些許不對:“等一下。” 和他擦身而過的是個少年,長相清秀白皙,聽到他的話受到驚嚇一般縮了縮脖子,下屬立刻把那少年包圍起來攔住。 “你的身份證件。”白離川說。 少年小心翼翼地點頭,拿出公民身份id卡。 普通人?白離川查看了他的id卡,確認(rèn)是真的以后詢問道:“普通人,龍奧?” 少年點點頭,露出一些恰到好處的羞澀和見到哨兵時的緊張。 白離川把id卡還給他:“這幾天第三街戒嚴(yán),好好呆在家里。” “嗯!我知道啦,軍官們辛苦了?!鄙倌昃戳藗€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笑嘻嘻地跑開。白離川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有什么不對?”副官順著他的目光問,“要我派人跟上么?!?/br> 白離川搖搖頭:“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你們加強(qiáng)戒備。” “拿到了!”龍奧把小水晶瓶子遞給符菲。剛才白離川的下屬用危險物品檢測儀查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符菲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br> “不要客氣!”龍奧紅著臉,“軍部那群人真不是東西,為了竊取你的研究成果居然把一個弱女子逼到禁區(qū)那么危險的地方!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符菲的精神體黑蛇盯著龍奧嘶嘶吐著信子,只有符菲聽懂了它在說什么,輕笑著撫摸著它的鱗片:“小黑別亂說?!?/br> 小瓶子中裝著的是符菲自己發(fā)明的藥劑,平時是有色的液體,一旦碰到向?qū)У臍馕毒蜁K妥啐垔W以后,符菲打開瓶子嗅了嗅,若有所思地輕笑,把那收集的氣體注入另一個小瓶中。 排查隊分組行動,由于單兵作戰(zhàn)能力的彪悍,白離川自己一個人加上副官一組。 兩人正往禁區(qū)的方向逐路排查,狼王從趴臥的姿勢起身,幽幽的獸瞳浮現(xiàn)出一絲茫然。它嗅到一種氣息,像小獅子身上的味道那樣溫暖的糯糯的甜香??墒歉兄膱D景中,分明沒有那小家伙的存在。 “曉?累了嗎?”白離川俯身撫摸著狼王柔順的頸毛。 狼王拱了拱白離川的腰,焦躁地在白離川腳邊徘徊,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曉!”精神體突然脫離共命意志的情況并不多,白離川想起幾種可能性,蹙眉追了過去,一邊回頭把手中從目擊者那里拿的的箱子扔給副官,“不要追過來,帶著東西通知大哥和秦不晝?!?/br> 大腦在行動中飛速運轉(zhuǎn),這有可能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而白離川很快想好了幾套應(yīng)對的方案。只是他并未想到接受這次的情況會如此與眾不同。 當(dāng)白離川追著曉穿過深巷,翻過禁區(qū)的路牌,一邊思考其中癥結(jié)時,并不知道精神領(lǐng)域干擾的網(wǎng)密密地張開,而毒素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滲入他的皮膚和口鼻,不知不覺間麻痹著他的神經(jīng)。 出于保密機(jī)制,元帥告訴白離川的有所保留。 因此白離川并不知道……符菲的研究核心正是如何在無聲無息間捕捉強(qiáng)大的向?qū)А?/br> 待到白離川察覺到不對,異樣的麻木已經(jīng)禁錮了他,感官遲鈍如籠罩著一層霧,呼吸也不知何時變得沉重?zé)o比。白離川背靠著墻壁,空氣中濃烈到霧化甚至結(jié)晶化的藥劑迅速融化,揮散出氣味濃烈的氣體,類似于哨兵信息素的物質(zhì)將屬于白離川的屏障蠶食,仍掙扎著的精神力量一點一點地抽離。 “真讓人意外呢……原來被帝國列為3s級防范對象的西區(qū)的老大,竟是個向?qū)?。?/br> 符菲從陰暗處走出來,含笑打量了一下白離川。 這男人有著絕稱不上柔和的冷峻五官,體格即便作為哨兵也是無可挑剔,她想抓到他還耗費了些力氣和珍貴的藥劑。 不過向?qū)Ь褪窍驅(qū)?。符菲勾了勾嘴角,白離川冷淡地抬起眼,面前的女子逆著光,淺金色長發(fā),湛藍(lán)色雙眼,一身白袍看上去像個天使。 白離川卻感受到一種令人不快的情緒,糅合了高傲、輕蔑、漠視。 哨兵的五感加強(qiáng),向?qū)s更加側(cè)重于情緒上的共感,白離川可以本能性地辨認(rèn)出這情緒的擁有者正是面前的女性哨兵。而此時符菲歪過頭,流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意:“嗯……?還有這不知羞恥的氣味,是結(jié)合熱?” 白離川喘了口氣,頸側(cè)的腺體在藥劑的催化下迅速升溫,強(qiáng)烈的灼燙感從他腳心咬進(jìn)肌骨讓他渾身發(fā)軟,耳邊嗡嗡作響。 黑蛇如一張牛角軟弓不斷發(fā)動攻擊和錘擊,攜著血腥而陰冷的氣息消耗著白離川的精神力,不讓他有絲毫喘息的機(jī)會,極快的反應(yīng)力讓白離川抬起手臂擋住迎面而來的撞擊,卻被巨蛇爆發(fā)的力量撞得幾乎倒飛出去,白離川頭一次這樣清晰地,被迫意識到哨兵和向?qū)У牟煌?/br> 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意愿,他的戰(zhàn)斗能力的確是大不如前了。事實上白離川本身也是更加側(cè)重于策略和防守,而現(xiàn)在失去了精神力量,四周圍上來的繁雜的情緒幾乎把他沖擊的崩潰,而來自符菲的那陰冷而源源不斷的惡意更是加重了這糟糕的情況。 狼王恢復(fù)神智,攔在共命面前發(fā)出一聲低吼,室內(nèi)的地面被薄冰覆蓋,然而下一刻就被白離川身上的熱度化開。狼王壓低身形,發(fā)出威脅的咕嚕聲,撲上去和手臂粗的黑蛇撕咬在一起,白離川倚著身后的墻壁,咬唇感受著比任何時刻都要強(qiáng)烈的熱浪襲來。 陡然間,精神世界凍結(jié)的海上一陣風(fēng)暴肆虐而起,呼嘯著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針扎一般的刺痛將屏障撕開一個大口將可怖的情緒灌入。白離川被這猛烈的攻擊撞懵了,嘴角溢出血絲,雙眸失神,狼王不甘地長嗥一聲化作透明光點消散。 黑蛇回到符菲身邊,女子高傲地仰起下頷,純凈的藍(lán)眼睛迸發(fā)出鄙夷的火星:“呵,卑賤的向?qū)А瓫]人教過你要在哨兵面前保持謙卑?” ☆、第72章 星際哨向(七) 秦不晝把槍放下,虛擬屏上核算出幾乎完美的分?jǐn)?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