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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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剛剛踏出去一步,何知禮就忽然改變注意,收緊力道,將她往懷里拽去! 沒等路渺渺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在他的懷里。 他手掌緊緊箍住她的手腕,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抓住,再也不想松開。 他呼吸之間帶著nongnong的酒氣,額頭貼著她的頸窩,很緩很緩地說:“幫我倒杯水……” 路渺渺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軀微微顫抖,額頭浸出薄薄的汗珠,聲音都帶著壓抑的情緒。 這是怎么了? 路渺渺詫異,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的一只手臂仍舊壓著腹部,正好是胃的位置。 胃痛?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艱難地掰開他的手臂,“學(xué)長讓我?guī)湍愕顾?,首先?yīng)該放開我吧……” 他停頓了片刻,才緩慢松開她的手臂,像是忽然從病痛中驚醒,遲遲靠回座椅。 路渺渺依言給他倒了杯水,只不過是涼的,她又到吧臺要了一杯熱水,才端回來給他。 何知禮胃痛的時候比平時順眼很多,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熱水,雖眉頭仍舊不展,但臉色卻好看許多。 路渺渺站在一旁問:“學(xué)長經(jīng)常胃痛嗎?” 他沉默,沒有否認(rèn)。 平常注意倒是還好,今天喝多了酒,胃毫無預(yù)兆地痛起來。正好他隨身的藥吃完了,才讓她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路渺渺順口問:“那你可以自己回家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br> 何知禮抬起雙眸,漆黑的眼睛定定地凝視她,然后說:“好?!?/br> 路渺渺:“……”其實她只是客氣客氣。 可惜說出口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不能自理的“病患”。 路渺渺原本只打算把他送到出租車上,報上他的地址,就站在車外,準(zhǔn)備目送他離去。 誰知他卻睜開雙眼,看著她問:“你不上來?” 路渺渺眨眼:“司機會把你送到公寓樓下?!?/br> 言下之意,就是你只要上個樓就可以。 何知禮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重新閉了閉眼,冷然地說:“我沒有上樓的力氣?!?/br> “……”路渺渺想著他剛才渾身發(fā)冷的模樣,猶豫半晌,還是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 算了,反正這時候?qū)W校已經(jīng)關(guān)門,她不急著回去。 如果他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也會過意不去。 到了車?yán)?,光線大亮。 脫離夜店的光怪陸離,她終于看清何知禮的表情。 他的胃病似乎比他表現(xiàn)得還要嚴(yán)重一些,眉心深深蹙著,嘴唇浮掠不正常的白。微微仰著脖頸,倚靠在后座靠椅上,凸起的喉結(jié)輕微滑動,昭示主人的忍耐。 可他一言不發(fā),甚至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疼痛。 路渺渺收起視線,不再多看。 直到到了何知禮公寓樓下,路渺渺付過賬,將他從出租車?yán)锓龀鰜怼?/br> 她問他:“你能走嗎?” 他手臂撐著她的肩膀,臉色看起來比剛才還要嚴(yán)重,遲疑地說:“扶我一下?!?/br> 路渺渺見他的模樣不像作假,就好人做到底,將他扶到了他的公寓。 可他的身體實在太重,頎長挺拔的身軀大半個都壓在她身上,她幾乎寸步難行。 這一路走得很艱難,路渺渺對這片地方也不太熟悉,全憑何知禮在耳邊指路。 他嘴唇一張一合,帶著灼熱的氣息,盡數(shù)噴灑在路渺渺的頸窩。 癢癢的,很不適應(yīng)。 好在這一路不是很長,到了電梯,路渺渺終于得以輕輕喘一口氣。 何知禮卻沒有松開她,手臂仍撐著她纖柔的身體,嘴唇與她的耳朵不到一公分距離,“鑰匙在我的口袋里?!?/br> 路渺渺眨著眼睛,“學(xué)長連拿鑰匙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他沉著嗓音,面不改色地說:“沒有?!?/br> 電梯很快到了他的樓層,路渺渺只好伸手去尋找他的口袋。 柔軟的小手在他褲子口袋中探索,隔著一層布料,若即若離地觸著他的身體。 像細(xì)細(xì)軟軟的蛛絲,從碰觸的部位傳到心底,再不由分說地蔓延向身體每一個角落。 何知禮什么都沒有說,卻無聲之中,摟著女孩肩膀的手指漸漸扣緊,說不出的壓抑。 * 好不容易找到鑰匙,路渺渺打開門把他送進(jìn)公寓,仿佛完成一項壯舉。 她功成身退,原本打算就此離去,但是看了一眼倒在床上雙目緊閉的何知禮,躑躅了下,終于還是又折返回去。 換上那雙深紅色拖鞋,她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問道:“你家里有牛奶嗎?” 路渺渺記得,小時候外公每次應(yīng)酬喝醉酒,外婆都會給他熱一杯牛奶。 既能解酒,也能護(hù)胃。 臥室的人沒有回應(yīng),她就自己看了看。 冰箱除了一些常用的食材,就是特地品牌的礦泉水,沒有其他東西。 她找了一圈沒找到,就換上鞋子,往門外走去。 屋里的人忽然開口,問道:“你去哪里?” 路渺渺如實:“去買點牛奶?!?/br> 那邊頓了頓,許久沒有出聲,然后才說:“不用去?!?/br> 他說:“我不喝牛奶?!?/br> 路渺渺站在門口,歪著頭問道:“你不是胃痛嗎?喝點牛奶對胃有好處吧?!?/br> 何知禮說:“我床頭柜里有胃藥?!?/br> 路渺渺見他堅持,就沒有繼續(xù)下樓。 她原本就不是多么樂于助人的人,今天能做到如此,已屬不易。 她從何知禮床頭柜里找出胃藥,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的床頭,故意問道:“學(xué)長需要我喂你嗎?” 何知禮睜開烏沉沉的雙目,定定看她許久,才不緊不慢地坐起身子,就著杯子把藥喝了下去。 喝完藥,路渺渺見他臉色有所緩和,不會再自己什么事情,便要提出離去。 “鍋里有粥。”何知禮突然低聲說道。 “什么?” 他說:“幫我盛一碗,我現(xiàn)在想喝?!?/br> 剛才不是還胃痛么,這么快就想喝粥? 路渺渺疑惑,可是他面色不改,仿佛沒有任何問題。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路渺渺沒有多說什么,走去廚房,依言幫他盛粥。 電飯鍋仍在通電,里面的粥還是熱的。路渺渺盛了一碗,放到何知禮的手邊。 她以為他吃完這一碗粥,他就不會再有別的要求。 萬萬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喝完粥后,他說屋里太熱,讓她去調(diào)整空調(diào)溫度;然后又讓她去衣柜拿被子;接著又說口渴…… 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他才閉著眼睛睡去。 路渺渺看了眼時間,這時候也不可能再去哪里。 索性就在這里將就一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 第二天何知禮醒來的時候,胃痛的癥狀已經(jīng)緩解許多。 屋內(nèi)無人,四周安靜。他想起昨晚和自己一起回來的少女,掀開被子,走下床去。 來到客廳時,腳步停住。 沙發(fā)上蜷著一名熟悉的少女,身材纖細(xì),四肢修長。她身上只蓋了一張?zhí)鹤?,遮住了大半個腦袋,只露出一雙秀長的眉毛和半個挺翹的鼻子。 客廳窗簾未拉,清晨的陽光悉數(shù)投向她的懷抱,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一層明黃。 何知禮舉步,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最后停在她的身前。 想到她昨天為他做的事情,他眸色深了深,微微俯身,伸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手下的肌膚飽滿細(xì)嫩,像蛋糕上一層滑膩的奶油,還未來得及收手,就已經(jīng)滑落至她的唇邊。 她的唇瓣一直長得很好看,是飽滿紅潤的朱唇,嘴角一點點上翹,天生給人一種親切感。 然而笑是她的表情,卻不是她的心情,她在笑的時候,永遠(yuǎn)也無法窺測她內(nèi)心的想法。 她究竟在想什么? 明明勢力,卻為了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迎新晚會精心準(zhǔn)備,把自己鎖進(jìn)了琴房;明明高傲,卻會為了一場捐款跑到荒無人煙的郊區(qū);明明輕佻,卻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他為了不當(dāng)小三而和前男友分手;…… 明明知道他對她有偏見,卻依舊因為他胃痛而留下照顧他。 她本該多情世故,卻仍舊保留一顆赤誠之心。 那么,你和他父親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知禮指尖停在她的唇邊,克制著,克制著,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輕輕婆娑。 …… 路渺渺本在熟睡,然而卻被一只手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