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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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帝面色訕然,輕咳一聲,“玉微還小,哪能看出什么像不像的。” 褚秋默一直靜靜的聽著那兩人說話,不發(fā)一言。 太后轉(zhuǎn)過頭來,眼里卻是柔和了幾分,“這些年你祖母一直藏著你,哀家想見也見不到,哪知竟是這么一個玉人兒?!?/br> 復(fù)又輕笑一聲,摸摸褚秋默的臉,“太子和你差不多大,以后倒是可以一起玩?!?/br> 褚秋默彎彎眸子,“謝太后抬愛?!?/br> 太后,“真是個乖孩子?!?/br> 她對晉元帝道,“今兒總沒事了吧,你們就在哀家這兒用膳吧?!?/br> 晉元帝自是點頭答應(yīng)。 一頓飯吃完,也是時候該離開了,雖然晉元帝還想讓他留宿,但是褚秋默想也沒想的拒絕了,這怎么看都不靠譜,他推辭道,“祖母會擔(dān)心的。” 晉元帝無奈,只好讓人將他送回去。 夜色如墨,燈火通明的乾清宮中,聽完侍衛(wèi)的一番匯報,晉元帝勃然大怒,“你這奴才!為何當(dāng)時不跟我說!” 福公公心里咯噔一下,苦著臉道,“奴才哪敢頂撞太子,而且當(dāng)時只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 嘭 明黃案桌上的奏折全被晉元帝掀到地上,天子眼里滿是恨意,咬牙道,“當(dāng)年那毒婦這樣欺負(fù)謹(jǐn)竹我沒說什么,現(xiàn)在又來欺侮他的孩子,真當(dāng)朕是死的不成!” 福公公眼中驚駭不已,頓時禁了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第5章 深宮帝王 他跟隨晉元帝多年,隱約知道一點兒天子心中所想,只不過平時看著帝后情深,太子又受寵,一直沒敢當(dāng)真罷了,沒想到,皇上心中竟是這樣想的。 福公公想到今天白天自己對蘇家世子的一番態(tài)度,臉色不由得變得煞白。 他心中只是慶幸,幸好他今日沒有真的得罪這位新封的南陽世子,只是有些冷淡,看來以后,對這位主的態(tài)度要好好拿捏拿捏了。 晉元帝發(fā)泄一通,已然平靜了不少,他踱到福公公面前,“你跟隨朕多年,知道朕最恨的是什么人嗎?” 福公公將腦袋埋得更低,只是道,“奴才不知,但奴才誓死追隨陛下?!?/br> 額頭抵在冰涼的金磚上,多年前模糊的記憶一下子竄進(jìn)福公公的腦海,崇越四十年間,邊關(guān)戰(zhàn)亂,將士不敵,那晚驛站的信人連夜跑死了兩匹汗血寶馬,將蘇國公的死訊帶到皇宮,當(dāng)時不過壯年的陛下沉默了很久,神色在燈火下明明滅滅,看不真切。 接著便是一系列的追封,晉元帝白天照常上朝,夜間或又去哪個娘娘的宮里,一切都表現(xiàn)的正常無比,那時還是小太監(jiān)的福公公還感嘆過,蘇國公好歹和陛下當(dāng)年同窗幾年,如今人走了,陛下竟然就好像沒這個人似的。 然而有一次福公公在為陛下更衣時,卻忽然瞥到了那鬢間幾縷的白發(fā),那時福公公沒有多想,可是如今再看,一切都像是撥云見日般,當(dāng)年的一些細(xì)節(jié)被完美的串聯(lián)起來,隱隱構(gòu)成一個無比驚悚的事實。 悲痛到了極點,便只剩下緘默,福公公眼見著陛下這些年老的越發(fā)快,卻不知道還有這層原因在。 他心中越發(fā)后悔,暗道自己白活了這么些年,竟連這些都看不分明。 晉元帝冷哼一聲,“這些年,楊家活的太安逸了,既然玉微喜歡那孩子,就將他記在蓉貴人名下吧,賜名…燕祁?!?/br> 福公公恭敬應(yīng)諾。 此時遠(yuǎn)在冷宮里的燕七皇子沒想到,今日遇見的一個人,竟讓他的人生從此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褚秋默回到國公府,自是被老夫人心肝寶貝兒的好一頓慰問,他坐在祖母身旁,細(xì)細(xì)敘說自己在皇宮里的見聞感受,雖然盡撿著好話說,然而老夫人卻聽的直皺眉,越發(fā)覺得自己的乖孫受了委屈。 皇宮那個地方,她還能不知道是什么樣么?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然而思及那晚拂冬的話,老夫人到底什么也沒說,只是對待乖孫越發(fā)寵愛與上心。 半個月后,就到了褚秋默入學(xué)的日子。 地上滿是積雪融化的水洼,前來接送的宮中馬車早就停在了國公府門前,小太監(jiān)恭敬的跪下來俯身彎腰,那明珠似的小世子卻避開了這個“人rou板凳”,小手一撐,自己徑直的上了馬車。 小太監(jiān)頓時愣在那里。 老夫人身邊的拂冬輕笑道,“你這小太監(jiān),還不快起來,我家世子心善著呢?!?/br> 一陣酸澀之意自眼眶涌起,小太監(jiān)低頭喏喏的應(yīng)了聲是。 老夫人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來,見那車?yán)锏鸟仪锬破鹆舜昂?,才慈愛的笑了笑?/br> 這日是寒冬里罕見的晴天,暖陽照映在街道的角落,那層層堆雪也開始融化成水洼,馬車咕嚕嚕的行駛在街道上,一路向著皇宮里的霄云院行去。 軒木掩映間,一白發(fā)老者正一手拿著書,另一只手負(fù)在身后,慢慢的在紫檀桌間踱著步子,語調(diào)悠悠又平靜,“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 那方空間不大,坐的也只有十幾個半大不大的小孩,均是身著錦衣,氣質(zhì)非凡,身前寬長的紫檀桌上都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一個一個此時正端坐著身子跟著太傅讀道,“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 那些尚且稚嫩的聲音已帶了點兒小大人的味道,朗朗的傳到門外。 褚秋默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晉元帝派來的小太監(jiān)站在他跟前,頭往里探了探,彎腰恭敬道,“王太傅,打擾了,這位便是南陽世子,奉皇上之命前來入學(xué)。” 頓時,刷刷的目光落在門外的褚秋默身上,有好奇的有冷淡的,陳霖小胖墩更是不住的對褚秋默擠眉弄眼。 王太傅被打斷,不滿的回過頭去,挑剔的目光將褚秋默上上下下打量了個便,見他神色淡然,目光清澈,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又想到這是晉元帝特意交代的,便松了口道,“進(jìn)去吧?!?/br> 褚秋默走到最后,找了個空桌坐下,神色認(rèn)真的聽太傅講課,然而陳霖還不老實,頻頻的往后看,終于惹得王太傅忍無可忍,一把將書摔在桌子上,“陳霖,我剛剛講的什么?” 陳霖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看著胡子被氣得一抖一抖的老太傅,終于意識到自己又犯了錯,想到回到家里又要面對的皮鞭,陳霖小朋友不由得抖了抖,求助般的往身后看去。 王太傅心中也存了考校的念頭,道,“蘇玉微,你說!” 他是宮中的老太傅了,雖然晉元帝前幾日特意交代過他,讓他好好照看蘇家世子,但若是棟梁之才便也罷了,若是朽木的話…王太傅心中幾番計較,面上卻半點沒有顯現(xiàn)出來。 褚秋默身著一襲素白錦衣,年歲尚小,容貌卻已初見風(fēng)華,十一二歲的孩子們還沒有以后的心機(jī)手段,只是本能的喜歡漂亮美麗的皮囊,于是便有不少目光落在褚秋默身上。 他站起來,朗朗道,“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流利的背完,褚秋默面上也沒有半分得色,顯得沉斂又安靜。 王太傅摸摸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吧?!?/br> 轉(zhuǎn)頭又對陳霖斥道,“去外面站著聽!” 陳霖癟癟嘴,認(rèn)命般的走了出去,課堂上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嘲笑聲,王太傅輕敲兩下桌子,“安靜!” 課還在繼續(xù),褚秋默表現(xiàn)的就像是任何一個太傅都喜愛的學(xué)生那樣,認(rèn)真聽講,時不時的還記點兒筆記,加上樣貌靈秀,看得王太傅越發(fā)滿意,想到這位小世子自幼父母雙亡,心中也不由得對他多了份憐愛。 天知道褚秋默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認(rèn)真的聽過講了,“小九,我需要福利?!?/br> 小九斜眼,“什么?” 褚秋默:“你能做到過目不忘么?” 小九:“半星能量?!?/br> 褚秋默:“……原來你能做到啊?!?/br> (╯‵□′)╯︵┻━┻ 等到課上完后,陳霖立馬如被解放了的猴子般,一下子竄到褚秋默身邊,一張嘴嘰嘰喳喳,“玉玉,你今天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還有剛剛在課上好樣的!看那王太傅的臉色,哈哈哈哈?!?/br> 他于有榮焉,好像剛剛在課上回答問題的是自己一般。 褚秋默目光森森的看著陳霖,忍了又忍,“我說了不要叫我玉玉?!?/br> 陳霖一臉無辜,扯著他的袖子道,“玉玉,為什么???這名字多好聽呀?!?,而且可以顯得兩人的關(guān)系那么親密,想到這里小胖墩又傻笑起來,整個人有種憨態(tài)可掬的喜感。 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嘲笑聲,“蘇玉微,天天跟個傻子有什么好玩的?!?/br> 褚秋默回頭看去,不是那太子是誰?然而大概小弟就是這樣的,自己可以欺負(fù),但別人卻是不能說一下的,褚秋默神色淡淡,“不勞太子費心?!?/br> 燕昭被噎了一下,惡狠狠的看了陳霖一眼,陳霖縮了縮,躲到褚秋默身后,神色卻有些得意。 哼,有本事就來啊! 燕昭不想跟他計較,他看著神色有些冷淡的褚秋默,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委屈,他自從那天回去后,不知怎的,時不時的便想起那雙氣憤又清亮的烏眸,想著想著,便有些睡不著了。 因此他還費心的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褚秋默是國公府老夫人藏了十年的孫子,因自幼身體孱弱,直到現(xiàn)在才得以出府。 他心里隱隱有些高興,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里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小表弟卻并不排斥。 然而這個小表弟好像并不喜歡自己?生來尊貴的太子殿下心中起了股無名火,向來只有別人巴結(jié)討好他的份,何時被人這么無視過,于是他冷哼一聲,不屑道,“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 小孩子們鬧脾氣十分簡單,只是放放狠話而已,但若是放到太子燕昭的身上,卻有些不同尋常了。 一些世家子們心里有些驚訝,太子今兒是轉(zhuǎn)性了?竟然只是說說而沒有動手,誰不知道太子向來霸道跋扈,能動手時絕不動嘴。 這南陽世子這樣落太子的面子,太子都沒有發(fā)火。 一些好奇的目光隱晦的看向褚秋默,其中或多或少的摻雜了一點兒打量。 這個人好像憑空出現(xiàn)般,一出現(xiàn)就被皇上封為南陽世子,更是準(zhǔn)許他在霄云宮入學(xué),而且太子看起來也對他頗為容忍…… 這些殊榮,足夠一些人心里產(chǎn)生嫉妒了。 縱使長得好看,可是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jī)感下,這些十二三歲的孩子們也心有靈犀般的的疏遠(yuǎn)了褚秋默。 褚秋默也不想和這些精明的早熟小鬼打交道,自然樂得清閑。 第6章 深宮帝王 正當(dāng)褚秋默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去的時候,腦海中傳來小九剛睡醒的尖叫聲,“天吶,宿主,目標(biāo)人物就在你的身后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 褚秋默手頓了頓,“你充好電了?” 小九炸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目標(biāo)人物啊啊啊??!” 受不了小九的尖叫,褚秋默回頭看去,卻突然撞上小孩偷偷看過來的目光,那雙天藍(lán)色的眸子水潤潤的看著他,羞澀道,“謝謝那天你救了我?!?/br> 燕祁一身墨藍(lán)色錦衣,烏黑的發(fā)絲柔順又光滑,臉頰雖然看著還有些營養(yǎng)不良,可是已經(jīng)隱約有某種英俊而鋒銳的輪廓。 褚秋默一怔,那天這個小孩滿臉臟污,頭發(fā)又遮了大半的臉,而現(xiàn)在洗干凈的小孩換上了錦衣簡直像是脫胎換骨一般,難怪他剛剛沒認(rèn)出來。 他笑了笑,眼眸都彎成月牙形,顯得溫柔又雅致,“沒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br> 恰巧陳霖這時在他旁邊急道,“玉玉,說好了下學(xué)陪我去看雜耍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感受到衣袖上的拉扯,褚秋默知道陳霖的尿性,要是不陪他去他能跟你鬧騰一個月,當(dāng)下只得對著燕祁抱歉的笑笑,“我要走了?!?/br> 說罷,褚秋默便和陳霖一起離開了,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熟稔。在夕陽的余暉下,那對太子都無比冷淡的小世子眉眼里滿是縱容無奈,雖然時有氣憤惱怒,可那表情也是如此鮮活。 燕祁的臉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褚秋默回到國公府的時候,腦海里響起小九奇怪的聲音,“咦?幾天不見,目標(biāo)人物的黑化值已經(jīng)降到一顆星了。” 剛才一直被陳霖纏著,小九也不便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