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鄭珰:“使萬物動情是什么奇怪的題目?據(jù)我所知這個世界沒辦法修煉,應(yīng)該沒有生了靈智的妖修才對。” 宿主真是太萌了!系統(tǒng)捂著被萌化的小心臟,充滿母性光輝的說,【金泉是故意刁難墨錦的,宿主不用擔(dān)心,待會宿主隨便彈點什么,其他事情交給系統(tǒng)解決就好?!繃聡聡拢拗髦恍枰谰秃昧?。 “嗯,謝謝你小a?!编崼氁膊唤蛳到y(tǒng)貼心的話心生暖意。 —————— 金泉長得不錯,是當(dāng)下最受歡迎的白面小生類型。以前他還為自己穿白衣感到清高孤傲,然而在墨潯帶來的那個幫手的對比下,他竟有自慚形穢之感。金泉的視線在鄭珰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底流露出yin邪的目光。 乍地對上對方冰冷的視線,金泉急忙扭頭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裝模作樣道,“古有文人文章大成引得晴空落雷,妙曲一出萬物同悲,今天只要世子一方做到其中萬一,便算世子贏如何。” “怎么,莫非你們是不敢了?” 墨錦聽得不爽,“哼,話不要說得太早,我們還沒開始呢!” “金某也知道此題不簡單,若是你們現(xiàn)在認(rèn)輸?shù)脑捯睬橛锌稍!?/br> 鄭珰宛如看傻子一般看著自說自話的金泉。金泉周圍還圍了幾個讀書人,應(yīng)該是與他一伙的,一個個態(tài)度高傲,仿佛自己是當(dāng)世大儒不把墨錦放在眼里。鄭珰其實不是很懂這種人,以為讀了點書就要高人一等似的,殊不知在真正有學(xué)問的人眼里,他們也就是些跳梁的小丑,自娛自樂罷了。 “哎,”不知該如何稱呼鄭珰的墨錦小聲問,“你有把握嗎?”雖然口中這樣問,墨錦心里其實根本不抱希望。 鄭珰看他一眼,伸出手,“把琴給我?!?/br> “哦?!蹦\急忙把琴遞給他,然后等鄭珰轉(zhuǎn)過身之后偷偷甩了甩手,這琴可真重,早知道就帶兩個下人來了。 鄭珰一揮衣袖,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黑底金紋的七弦琴置于腿上,在金泉等人不以為意和墨錦期待的目光中,鄭珰輕輕撥動琴弦。 “錚”的一聲嗡鳴,眾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等了半晌,四周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墨錦不自覺的露出幾分失望,即便是曲驚四座的忘塵也不能做到,看來還是只有等五哥回來嗎?而金泉的眼神越發(fā)不屑。 而眾人的焦點鄭珰,在心里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王府的珍藏,音色不錯。 系統(tǒng):撒花~宿主真是壞壞惹人愛~ 沒有墨潯在場,鄭珰這首曲子彈得隨意了許多,表面上看他十指在琴弦上飛舞,微低著頭十分投入,實際上鄭珰還一心二用的在心底問著系統(tǒng)要如何解決。此刻的他沒有意識到,為何他只在意在墨潯面前是否是最完美的狀態(tài)? 悅耳的琴聲隨著風(fēng)輕輕吹進(jìn)耳里,桐樹花瓣悠悠飄落,大家起先還沒有在意,等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些花瓣竟然在半空中盤旋飛舞,圍繞在忘塵周圍,半天都沒有落下!這還不算,漫天遍野的花瓣中,不知何時飛進(jìn)了許多五彩繽紛的彩蝶,追逐著花瓣翩翩起舞。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這一幕,這種堪稱神跡的場面居然真的存在!墨錦半是敬畏半是驚艷的伸出手,想去碰碰這些花瓣是不是真的。 金泉看著鄭珰像是見鬼一般,驚恐的退后兩步,而同伴質(zhì)疑的目光更讓他憤怒,哆哆嗦嗦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那些東西只是他隨口胡謅的,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他擋在身后的人面前,“你們別信,這是假的!是他們裝神弄鬼弄出來的!” 墨錦簡直比自己被污蔑了還要氣憤,橫眉怒眼,“姓金的,你能不能要點臉!我們沒開始之前你說我們做不出來,現(xiàn)在我們做出來了你又說是假的!虧你還是個讀書人,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恐怕說出去都讓人不齒!” “本來就是假的,是你們輸不起耍的花招!” “輸不起的人是你!” 兩人爭吵不休,圍觀的眾人也面面相覷。這時耳邊悠揚(yáng)的琴聲卻突兀的消失了。 花瓣像雨一般簌簌落下,砸了眾人滿頭滿臉,而彩蝶也像是失去了指引的方向,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就四散著飛開。 高亢的爭吵聲隨之戛然而止。墨錦有些尷尬,他請人過來幫忙結(jié)果自己卻在別人彈琴之時吵吵鬧鬧,要是換做自己估計立刻摔琴翻臉了!他轉(zhuǎn)過身想要道歉,卻見忘塵雖然手上停了動作,但臉上卻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鄭珰雙手按在振動的琴弦上,抬眼看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樹下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深邃的目光同樣看著他。鄭珰想了想,將琴置于身側(cè)的地面,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落葉和花瓣。 這琴比之前那把還重,他還是別抱著自找罪受了。 “怎么不彈了?”墨潯邊朝他走邊說,努力抑制住狂跳的心臟。他才剛聽了一會琴聲便停了,那恍如仙境的畫面讓他直到現(xiàn)在都意猶未盡。這個人怎么能迷人到如此地步呢?每當(dāng)他以為這就是極限的時候立刻又給他更大的驚喜。 鄭珰收回目光,不與墨潯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對視,看著身前幾步遠(yuǎn)的地面說,“只是突覺身體有些許不適?!?/br> “五哥!”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墨潯將要出口的詢問,墨潯不滿的看了大呼小叫的墨錦一眼,把他府里的人帶走了居然還敢叫他。 鄭珰被墨潯拉著手左右打量,皺眉問道,“王爺這是做什么?” 墨潯無辜道,“你不是說不舒服么?!?/br> “并無大礙?!编崼氂昧κ栈厥终Z氣冷淡,明顯不愿多說的態(tài)度十分敷衍。 “我就知道是假的!”不知何時反應(yīng)過來的金泉突然說,“你們肯定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做出那副奇觀,現(xiàn)在手段失效就暴露了吧!哈哈,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金泉臉色半紅半白,大笑的樣子亢奮的有些不正常。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他的同伴有些將信將疑,彼此對視一眼,一齊跟墨潯行了禮,絕口不提之前的事情。 “沒本事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金泉還在依依不撓的叫囂。 鄭珰:“此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自己沒本事,不代表所有人都做不到?!?/br> “你胡說!我金泉可是京城里讀書人中排的上號的,你是哪來的無名小卒?有本事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鄭珰沉默。雖然臉上平靜的表情與平時并無差異,但墨潯看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是知道忘塵的身份的,在他看來忘塵的才華遠(yuǎn)勝現(xiàn)在許多讀書人,卻因為身份原因…… 偏偏此時金泉還在自我肯定般的說個不停,有氣沒地方撒的墨潯被金泉吵的煩不勝煩,直接一腳把他踢得說不出話來,然后冷漠的說,“你又是哪來的蠢貨?敢在本王面前撒野,知道蔑視皇族四個字怎么寫嗎!” “還有你,”墨潯把視線投向幸災(zāi)樂禍的墨錦,“回去該好好洗洗眼睛了!” 墨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洗眼睛是什么意思,難道五哥是怕他看了今天這一幕而傷心嗎? 系統(tǒng)(關(guān)愛的眼神):主人只是說你沒眼光而已,傻孩子。 “今天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明白本王的意思嗎?!本尤蛔屚鼔m受了這么大委屈,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這句話墨錦聽懂了,點頭如搗蒜,“放心吧五哥,我肯定好好教訓(xùn)他!”五哥真是太貼心了,知道他受了委屈要幫他出氣!至于金泉,以前他想著要進(jìn)入文軒學(xué)社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嘛…… 墨錦在心里嘿嘿jian笑兩聲,家境普通的人還能頻繁出現(xiàn)在聲色場所,也不知道借著學(xué)社的名號貪了多少,以后還是去天牢研究他的學(xué)問吧! “塵兒,咱們走吧。” 鄭珰靜靜的聽著墨潯有條不紊的處理事情,直到被拉住手,才知道墨潯口中那一聲塵兒居然是在叫他!鄭珰掙了掙手,墨潯放開倒是放開了,只不過把位置移到了腰間。鄭珰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他還有理有據(jù)的說是為了防止鄭珰身體不適摔倒。 鄭珰:很好,很有他上個世界的風(fēng)范。 他看了看腳邊的琴,于是墨潯便動作迅速的用腳一勾,將琴直接踢向墨錦懷里。墨錦接住琴十分識趣的說,“我會把琴送回五哥府上的!”墨潯給他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眼神,攬著鄭珰揚(yáng)長而去。 墨錦看著兩人的背影,納悶道,怎么總覺得五哥好像尾巴都要翹起來的樣子。還有五哥也太奢侈了吧,這可是傳世名琴,世上就這一把,要是踢壞了怎么辦! 此時時辰已經(jīng)接近午時,墨潯理所當(dāng)然帶著鄭珰去了一家有名的酒樓,二樓靠窗,雖比樓下安靜的多,但人也不少。酒樓的掌柜顯然知道墨潯的身份,從他們兩人一進(jìn)門便親自伺候,態(tài)度十分恭敬。 等掌柜在墨潯的示意下離開后,墨潯見忘塵一直盯著掌柜的身影看個不停,占有欲十足的說,“你的眼睛應(yīng)該時刻看著本王?!?/br> 鄭珰沉默的收回目光。 菜上的很快,幾句話的功夫菜便上的差不多了,墨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興致不高的塵兒居然心情不錯,因為每當(dāng)塵兒吃一口東西時眼睛都會愉悅的瞇起來。他另一只空著的手忍不住動了動,心里軟成一團(tuán),真想捏捏那張小臉,真是太可愛了! 鄭珰吃的正香,突然一塊糯米團(tuán)子遞到嘴邊,他順著手的方向看去,墨潯單手支著腦袋笑容肆意的看著他,語氣溫柔的說,“你要是不吃,本王就一直這樣,很快整個酒樓的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br> 鄭珰:……他本來就很喜歡這種糯糯甜甜的點心。實際上卻是他冷淡的看了墨潯一會,確定他是真的打算說到做到后,遲疑的張開了嘴。糯米團(tuán)子大小適中,鄭珰一口含進(jìn)嘴里正好。 哪想他要退開的時候,墨潯突然伸出手指摩挲著他的唇。 墨潯的手指因常年習(xí)武有一些薄繭,粗糙的指腹滑過柔軟的唇rou帶起一種酥麻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墨潯才收回手說,“有面粉?!?/br> 擦點面粉需要這么久?鄭珰神色冰冷的想,他都差點習(xí)慣性的伸出舌頭舔了。 接下來墨潯倒是沒有再做出出格的舉動,給鄭珰夾菜除外。兩人用過午飯后,鄭珰想去書店里買些醫(yī)書,雖說系統(tǒng)里有最頂級最全面的醫(yī)學(xué)知識,但鄭珰總不可能一直閉著眼睛睡覺,因此掩飾用的書十分有必要。 王府的藏書中醫(yī)術(shù)方面自然也不少,但無論是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態(tài)度,鄭珰都不可能主動提及。而墨潯也樂得跟他的塵兒多些相處的時間,反正府里的書又不會跑,一個下午都跟在鄭珰身后,鄭珰走到哪他就走到哪,還美其名曰照顧他的身體。 鄭珰:……你就說身體不適這個梗你還要用多久。 兩人一直逛到傍晚夕陽落山才回王府,府里張管事等得胡子都快長出來了。 用過晚膳,再簡單洗漱一番,鄭珰渾身清爽的躺在床上,聽著系統(tǒng)匯報消息。 系統(tǒng):【明晚皇宮會為此次西征大軍舉行洗塵宴,四品官員及其以上都要參加?!?/br> 鄭珰:“明白,明晚夜探左相府。” 第30章 天下第一美人 夜探左相府說的容易做起來卻不簡單,不說暗處需要鄭珰解決的死士,明面上巡邏緊密的侍衛(wèi)就是一個大麻煩。鄭珰武功算不得高,只能說身手靈活可以憑借靈巧取勝。而一旦與死士交手時驚動了巡衛(wèi),在死士和巡衛(wèi)的聯(lián)手圍攻下鄭珰很難全身而退。 習(xí)武之人五敏銳,系統(tǒng)也只在扭曲光線干擾人的視線和散發(fā)電磁波引蝴蝶等方面幫的上忙,而且他本就是周光義的目標(biāo),恐怕周光義還在愁怎么在墨潯眼皮子底下把他斬草除根,因此此行十分兇險,須得萬分小心。 思及此,鄭珰在腦海中模擬了幾次可能遇到的突發(fā)狀況,力求將危險程度降到最低。 “塵兒在想什么,這般入神?” 耳邊突然響起的低沉男聲將沉思中的鄭珰驚醒,鄭珰這才發(fā)現(xiàn)墨潯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后,彎下身體一手?jǐn)堖^他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而他手中掩飾用的醫(yī)書也被墨潯拿到手里。他們距離太近,近的連墨潯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垂脖頸的溫度鄭珰都能清晰感受到。 蓮池上的涼亭四面通風(fēng),墨潯健壯的體格幾乎將他包圍起來,圈在一個溫暖舒適的小小世界里。 “沒什么?!编崼毬曇衾涞恼f,但是心里卻緩緩升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伸手要去拿書,哪知墨潯看似沒使力書在手中卻紋絲不動,“你看啊,本王給你拿著?!闭f著還側(cè)過頭用唇在鄭珰耳后輕輕蹭了蹭。 鄭珰猛地站直身體眼神嚴(yán)肅的看向他,“王爺請自重。”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為何要自重?”墨潯英俊的臉上笑的十分無賴,拉過鄭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動作緩慢的揉按著,“都被塵兒撞疼了,幫本王揉揉?!?/br> 鄭珰假裝想要用力的收回手,卻因為墨潯拉的太緊而毫無辦法,“在下只是區(qū)區(qū)琴師,還請王爺不要再拿忘塵說笑?!彼樕蠋е鴳C怒的表情,心里想的卻是……胸肌倒是很結(jié)實,估計和陸沉淵有的一拼,不知這次能在上面留下多深的齒痕。 “整個王府,也只有塵兒覺得自己只是個琴師而已?!?/br> “王爺此言何意?!编崼毑幻魉缘姆磫枺@兩天什么都沒做,攻略進(jìn)度應(yīng)該沒什么進(jìn)展才對??匆娔珴÷詭钜獾男?,他反射性朝守在亭子外的人看去,青衣、青桐有些閃躲的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而張管事則是笑瞇瞇的對他躬了躬身。 鄭珰:……怎么覺得情況有點反過來了…… “換個身份,塵兒覺得如何?” 沉默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口聲音干澀的說,“忘塵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琴師?!?/br> “塵兒對本王不是沒有感覺的對不對?!”墨潯突然握住他的肩膀語氣有些興奮,“你的意思是覺得配不上本王的身份嗎?無礙,本王都不在意的事沒人敢開口置喙!” 鄭珰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周圍很安靜,落針可聞,就連張管事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五哥!”遠(yuǎn)遠(yuǎn)看見人影就大吼一聲的墨錦興沖沖的跑過來,看見他倆奇怪的姿勢問道,“五哥,你們做什么呢?” 鄭珰就像突然被驚醒似的猛地退后兩步,“世子。王爺既然有事,那忘塵就先告退了。”他朝墨錦打過招呼,然后腳步急促的離開了涼亭,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鄭珰的背影就很快消失在拱門后。 “哎,忘塵怎么走了?”墨錦有些遺憾的說。 墨潯伸在半空的手緊握成拳,然后狠狠甩了甩袖子,只差一點塵兒就要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了,只差一點!“墨錦!” 墨錦嚇得一個激靈,“五、五哥?” “你最好有足夠重要的理由說服本王!”墨潯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憤怒,語氣仍是惡狠狠的。 說起此行的目的,墨錦立刻斗志昂揚(yáng)起來,興致勃勃道,“五哥,我是來跟你借人的!” “誰?!?/br> “忘塵啊!” “哦?”塵兒?墨潯勾了勾唇角,眼神危險,“你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