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封應(yīng)然笑笑道:“我實話實說,也省得玉河公主胡思亂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br> 慢吞吞不是他的作風(fēng),最喜歡的是快刀斬亂麻。 玉河公主看著自己的目光,封應(yīng)然心里很明白。 這丫頭想要的,就差寫在臉上了。 “我不喜歡玉河公主看過來的目光,仿佛我是她的囊中之物?!痹獓胍窈庸髀?lián)姻,即便不是皇后,就放在后妃的位置。 封應(yīng)然的后宮依舊空無一人,要是真把玉河公主弄進來,內(nèi)宮必定要亂了。 先斬斷她的念想,總比玉河公主以后出昏招來得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 機會 雪春熙聽了,不由一怔。 封應(yīng)然其實可以利用玉河公主的心思,轉(zhuǎn)而給元國添麻煩。 只是他并沒有這樣做,跟玉河公主扯上關(guān)系興許會讓雪春熙感到不快。 明明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沒有多少甜言蜜語,卻總會用行動來表達對她的重視。 “皇上,玉河公主未必真能聽進去?!?/br> 她好不容易能來到這里,對封應(yīng)然不知道存了多少心思。 封應(yīng)然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拒絕了玉河公主,后者未必真的會徹底放棄。 “我給了她后退的機會,玉河公主要是不識趣,非要向前邁步,那誰都救不了她?!狈鈶?yīng)然摸摸下巴,感覺到雪春熙眼底帶著幾分愉悅,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深得她心。 換作是自己,也不樂意別的男子靠近心上人。 都說皇帝該是三宮六院,那不過是利益所至。 把臣子籠絡(luò)住,靠的就是姻親。 在封應(yīng)然看來,再好的姻親,也可能在私底下背叛。 若是不聽話,殺了便是,空出來的位子恐怕很多人都愿意坐上。 不過如此狠戾的做法,不能讓雪春熙知道,免得污了她的雙耳。 雪春熙聞言,嘆了口氣道:“身為公主,總不能隨意選擇心愛之人做駙馬?!?/br> 公主在皇宮里猶如是一個華美的物件,被利用殆盡。 想到前朝的幾位公主嫁的都不是心上人,皆是皇帝挑選的世家子和老臣之子。 甚至有一位公主還遠嫁到元國和親,只是郁郁寡歡,沒有十年就已經(jīng)病逝了。 病逝之前,元國開戰(zhàn),她的駙馬赫然就是領(lǐng)兵的將軍。 一邊是故鄉(xiāng),一邊是丈夫,公主為難得只好病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如今封應(yīng)然登基,又有先帝休養(yǎng)生息多年,終于把元國打怕了,這時候就琢磨著送公主來和親。 玉河公主的確是適合的人選,出身不錯,容貌出色,還十分聰慧。 懂得察言觀色,進退有度,就連雪春熙見過后都覺得她相當適合站在封應(yīng)然的身邊。 “國師又在胡思亂想?總不會是覺得玉河公主可憐得緊,打算勸我把人接到宮里來?” 前面這話還算正經(jīng),后面越說越是離譜了。 雪春熙聽得有些無奈,沒好氣地看向他道:“皇上要選什么人進宮,不是我能左右的?!?/br> 封應(yīng)然握住她的手,笑道:“有什么想法,盡管跟我開口。不然我只能猜來猜去,若是猜錯了,讓國師不痛快,我也得難過的?!?/br> “即使我不在內(nèi)宮,也會一直跟皇上在一起的??傆X得因為我,卻老是給皇上添麻煩?!?/br> 雪春熙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把心里的不安說了出來。 “國師若是真的給我添麻煩就好,我樂意給國師收拾爛攤子?!焙芸上?,雪春熙太乖巧了一些,絲毫不知如何任性和撒嬌,叫封應(yīng)然也無從下手。 “皇上又打趣我了,”雪春熙抽回手,封應(yīng)然臉上沒有修飾,就這么出現(xiàn)在玉河公主面前。 元國恐怕現(xiàn)在知道,封應(yīng)然即便受傷,也不是多大的傷,終于能夠松一口氣了。 若是再拖兩天,讓他們擔驚受怕吃些苦頭,總是好的。 雪春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挺壞心眼的。 “玉河公主知道皇上沒事,那么元國的大皇子也該知曉才是?!?/br> 封應(yīng)然卻搖搖頭:“這兩兄妹沒國師想像中那么親近,玉河公主未必會在大皇子跟前說實話。” 雪春熙聽了有些驚訝,元國皇家就來了這一對兄妹,看著感情深厚,玉河公主居然打算瞞著大皇子嗎? “這對玉河公主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不知不覺,她把心里的疑惑問出了口。 “好處可多了,玉河公主瞞下我的事,大皇子就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玉河公主能進宮來見我,大皇子也只能依靠她給元國脫罪了。如此,玉河公主的地位不就上來了,就連大皇子也不敢輕易動她了?!狈鈶?yīng)然低聲解釋一二,雪春熙聽得直搖頭。 “就連親兄妹之間也不能彼此相信,稍微挑撥,恐怕很快就會反目成仇?!?/br> “正是如此,兩人之間的兄妹情并不穩(wěn)固,稍微動些手腳,不必我動手,他們就得決裂了?!狈鈶?yīng)然笑笑,沒說接下來會怎么做,只問道:“既然玉河公主走了,不如國師回去繼續(xù)跟我對弈?想來剛才那盤棋,瞧著像是要平局。” 雪春熙的棋藝哪里能這般厲害,分明是封應(yīng)然讓著她的。 估計她一直輸,沒了對弈的興致,封應(yīng)然想找個陪著他下棋的人都要沒了,自然得給雪春熙一點甜頭。 雪春熙心下好笑,為了能繼續(xù)下棋,封應(yīng)然還真是破費功夫。 “既然皇上說是平局,金口玉言,可不能回頭就讓我輸了?!彼酒鹕?,想著不把棋局結(jié)束掉,封應(yīng)然只怕是不甘心的。 舍命陪君子,也不過如此了。 封應(yīng)然笑笑道:“自然說話算話,即便平局,也算國師贏了,如何?” 雪春熙一怔,想到贏了的人能夠提要求,她搖頭道:“這樣對皇上不公平?!?/br> “沒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不過是一局棋罷了?!狈鈶?yīng)然執(zhí)意如此,兩人回去沒多久,果真是平局。 雪春熙想了想,實話實說道:“我暫時沒什么要求,可以暫時先放下嗎?” “給國師留著這個要求,以后再提出來也是有效的?!狈鈶?yīng)然也有些倦了,躺下來,示意她拿出昨天沒讀完的游記。 雪春熙翻開昨天的一頁,細聲細氣念了起來。 封應(yīng)然閉上眼,若是能枕頭她的腿上,那就更好了。 不過耳邊盡是雪春熙認真又溫柔的聲音,仿佛被這聲音包裹著全身,叫他愜意至極。 溫水煮青蛙,慢慢靠近雪春熙,如今是有了成效。 她再不像是驚弓之鳥,想著逃離自己的身邊,只是封應(yīng)然還覺得不夠。 雪春熙的目光不是只專注在他的身上,還給自己留了后路。 只做國師而不是皇后,她還是有顧慮。 要怎么讓雪春熙勇敢地向前邁一步,這讓封應(yīng)然有些苦惱。 若是顧青在,或許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可是在如何對待雪春熙的事上,封應(yīng)然更喜歡獨自想辦法,然后慢慢實踐。 他聽著雪春熙的聲音,漸漸有了些睡意。她今天一再注意玉河公主,這位公主或許是一顆不錯的棋子。 元國皇子在行宮等了幾個時辰,這才等到玉河公主回來了。 只見她面露疲倦,元國皇子卻等不及了,把人迎進屋內(nèi)就打發(fā)了侍從守著門口:“怎么在宮里這么久,跟新帝都說了什么?” “沒說幾句話,皇上似是累了,午睡許久才起來,把我晾在殿內(nèi),桌上的茶水就換了四次?!?/br> 對玉河公主的話,元國皇子是半信半疑:“把你晾著這么久,又為何早早就接meimei進宮去?” 他不相信有人看見盛裝打扮的玉河公主,居然就只說了幾句話把人放回來了。 怎么也得留在宮里,又或是賞些什么。 可惜玉河公主兩手空空回來,宮人倒是親自用馬車接送,卻沒見其它。 他越發(fā)覺得奇怪,新帝想要做什么,還是說玉河公主又在私下謀劃什么? 心腹說的對,這個meimei心思重,越發(fā)猜不透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好拿捏了。 放任下去,玉河公主只會越發(fā)不把自己放在眼內(nèi)。 “meimei心里有數(shù)就好,不管如何都別忘記自己身為元國公主的身份。就算再心急,也莫要讓新帝看輕了元國?!痹獓首永浜咧?xùn)斥幾句,免得她急功近利而壞事。 這話實在誅心,說得好像玉河公主為了能夠留在封應(yīng)然身邊,連身為公主的尊嚴和女子的矜持都扔掉了。 玉河公主聽得臉色都白了,她沒想到大皇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兄這話叫meimei不明白,meimei做了什么讓人非議之事?” 元國皇子還不打算這時候跟玉河公主撕破臉,敲打一番就算了,直接把她推向封應(yīng)然的那一邊又不妥當:“是皇兄心焦,這才口不擇言了。畢竟皇上只召見了meimei一人,卻拒絕了我。若是你我兄妹能一同召見,閑話也能少一些?!?/br> “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要說什么,不是你我能掌控得了的?!庇窈庸鞔瓜卵酆煟仍獓首痈靼?,這時候兩人交惡,只會讓她孤掌難鳴。 她忍了十幾年,沒道理功虧一簣,說什么都要把滿腹的委屈繼續(xù)咽下去:“知道皇兄焦心,此次進宮,我也跟皇上提起皇兄。皇上答應(yīng)了,下次召見,興許會先見皇兄?!?/br> “真是如此就好,總覺得皇上對我有些成見,還望meimei在他面前多美言幾句了?!痹獓首酉蛩肮笆?,對玉河公主的識趣十分滿意。 打一棒給一點甜棗,他是駕輕就熟,又道:“知道m(xù)eimei要進宮,總得體體面面的。元國的服飾不夠親切,我便讓最好的繡娘過來給meimei裁剪做幾身?!?/br> “那meimei就先多謝皇兄了,”玉河公主裊裊矮身行禮,元國皇子笑了。 “你我兄妹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擺擺手,元國皇子很快就回去了。 玉河公主藏在袖子里的手這才松開,大丫鬟眼尖,瞥見掌心里的血跡,不由大吃一驚:“公主殿下,您的手……” “沒什么大事,不必咋咋呼呼的。把隨身帶著的傷藥幫我抹上,不讓人瞧出來就好?!庇窈庸魃斐鍪郑粗菩睦锏难E,只覺得疼痛從手心蔓延到胸口。 大皇子開始懷疑她了,自己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