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維克多張了張嘴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賈科赤裸的上身布滿了令人一言難盡的痕跡,鞭痕和吻痕與他殘留的傷口疤痕混合在一起,遍布結(jié)實的胸肌和充滿力量的腹肌,他的腰間草草圍了一件解篌的襯衫,一條皮帶不知道從下身的什么地方延伸出來,在小腿邊晃蕩。 “我——我們——運輸艦——”維克多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們到了?”賈科幾乎是有點兒掃興地皺了一下眉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接著對維克多說道:“再給我十分鐘。” 維克多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看到面前的門被再次合上了。房里的賈科扭過頭對床上的男人說:“我們還有一點時間?!?/br> 說完他扯起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胸前的繩結(jié),提了提某一根繩子。不知被扯到哪里的男人倒抽了一口氣,露出了似痛苦似歡愉的壓抑表情,然后他抬起頭用牙齒狠狠咬了咬賈科發(fā)紅的rutou。 —— 賈科出來時駕駛艙里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了,包括100、維克多和莫爾。賈科和解篌出現(xiàn)時,所有人都神情微妙地看著他們。解篌在賈科身后捂了捂下半張臉,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紅暈。他聳著肩跺了跺腳仿佛是為了抖掉身上的一絲異樣,隨后才舒展開身體看向前方。賈科帶著陽光明媚的笑容沖他們揮了揮手:“早上好啊。” 莫爾不冷不熱地說:“下午三點整?!?/br> 賈科摸了摸鼻子說:“演唱會什么時候開始?” “四點整?!?/br> “這么說我們還有一整個小時?!?/br> “我們連票都沒有買?!蹦獱柕哪樕悬c兒陰沉,“現(xiàn)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切實可用的實名身份證。” 賈科看了看100,100沖他攤了攤手:“我的程序已經(jīng)過時了,無法進入幾百年后的系統(tǒng)?!?/br> 賈科又看了看莫爾。莫爾翻了個白眼說:“進入身份證系統(tǒng)我需要一臺有身份認證的終端,可惜我們的身份證是在逃囚犯。” 賈科在莫爾說話的同時摸索了一遍全身的口袋,接著抽出了兩個腕表:“倒霉蛋的,可以用吧?” 那兩個腕表正是賈科逃離研究所時從衛(wèi)希禮的兩個事務官身上奪下來的。 “失效期多少來著?”維克多扭頭問莫爾。 “我倒覺得它們不一定會失效?!苯怏罂吭趬ι蠋е[約的微笑。 “為什么?”維克多問話的同時,莫爾立刻到主控板上cao作起來,“如果他們的身份證明丟失了,為什么不立刻辦理呢?” “為了要給我定罪,”賈科說,“如果我要被判處死刑或者別的什么刑,那兩個人會是重要道具——被我炸死了什么的,或者用來定位我們——看衛(wèi)希禮想怎么對付我。” 賈科的話音剛落,莫爾說道:“還有效?!?/br>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莫爾。莫爾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移動,十五分鐘之后,他一拍臺板:“搞定了,虛擬身份證明,出示個人終端即可,我們要立刻離開這里,把這兩個鬼東西處理掉?!?/br> “他們開始追蹤信號了?”維克多終于明白了一次。 莫爾點了點頭,100將兩個腕表交給另一個機器人,接著立刻駕駛運輸艦離開了這個港口。 整個星球都因為這場演唱會而爆炸。尤利安在外形上的特點無與倫比,哪怕在這個人人都能通過基因修正變得更加完美的時代,他的出現(xiàn)也讓世界的眾人驚艷。他以歌聲出道,卻以外貌風靡世界,有人會說尤利安的臉是上天賜予的,也有人會酸溜溜地解釋他只是依靠身體上位,無論如何,在追星族眼中,尤利安都是最具話題性的人物。當聯(lián)邦否決了宗教信仰的官方性,其他信仰卻在悄然滋生。 100將運輸艦改頭換面后停泊到另一個港口進入了演唱會場,距離演唱會開始只剩下三分鐘,現(xiàn)場人滿為患。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受歡迎到如此地步。 賈科看著面前這爆炸性的景象,腦海中突然閃過片段性的畫面。他看到燈光在猛烈的閃爍,人群在大聲叫嚷,所有的人都瘋了一樣尖叫起舞,還有…… 解篌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賈科。莫爾敏銳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腿有點兒軟?!辟Z科痞笑一下,用玩笑將他們想探究的真實掩蓋下去。 十分鐘后,演唱會正式開始了。維克多堵著自己的耳朵看向100大吼道:“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和他們一樣把演唱會看完?!” 100斜了一眼后側(cè),說道:“等他回來?!?/br> 維克多楞了一下回頭一看,人群中的賈科已經(jīng)消失了。 —— 殺死一個人有多少種方法? 無論是從前的編號十九還是現(xiàn)在的賈科,都能信口提出無數(shù)種假設。 他從來不明確指定計劃,只要靠近那個人,就有無數(shù)種機會和方式找到時機殺死對方。 事實上賈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見尤利安一面,尤利安只是一個他意識中的對手,至今似乎和他的世界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賈科卻無法放下任何一絲隱患。賈科在來到這里時,就看到了過去的片段。他確信自己曾經(jīng)來過尤利安的演唱會,近距離地接觸過這個人,還想起了別的一些事。 在他想起那些事的同時,他的腕表——100給他們配備的臨時腕表——上,出現(xiàn)了一條陌生人的消息:“你來了?!?/br> 賈科立刻四面張望,然后他看到一頭紅發(fā)從人群中閃過消失了。 賈科獨自跟著那頭紅發(fā)離開了人群,演唱會場館的外圍有大量的休息區(qū),賈科看到對方走進了一間酒吧。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這么喜歡拋頭露面了?!甭曇魪拈T背后傳來,賈科看到對方的一剎那,開口叫道:“‘獵人’?!?/br> “差點以為你被掉包了?!奔t發(fā)男人笑了笑,走向吧臺,點了兩杯酒。他的外貌看上去毫不出彩,就是丟進人群當中也能一眼就忘,但是賈科卻覺得分外眼熟。他在最后一個意識里見過“獵人”,并且對方幫了他不少忙。 “一千萬?!鲍C人在賈科坐下的同時說道。 賈科差點問“什么”,他忍住了沒有說。用了一個更巧妙的方式問:“什么地步?” “給你們一個十分鐘的私人空間,大粉絲?!?/br> 賈科挑了挑眉,不敢相信想什么來什么。“開價這么低?” “多次優(yōu)惠?!鲍C人笑了笑說,“從沒見過六道的人還追星,你喜歡他為什么不直接將他綁回來?” “我享受追逐空間。”賈科敷衍地笑了笑。 “每次都是這句話,”獵人笑著說,“沒掉包。” 賈科一愣,看向?qū)Ψ剑豢吹将C人的兩手手指間夾著一張紙條,賈科抓過塞進了衣袖里。 然后紅發(fā)男人沖他狹促地笑了笑,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賈科的腕表:“你知道怎么轉(zhuǎn)賬。”然后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酒吧。 賈科攤開手掌看了看紙條,然后將紙條收起,等了半分鐘后離開了酒吧。 —— “他們的信號出現(xiàn)在b5區(qū)附近,”暉文指著電子地圖上的一塊區(qū)域說道,“南2停泊港的警衛(wèi)已經(jīng)待命?!?/br> “還等什么?”衛(wèi)希禮幾乎有些憤怒地說道。 “尤利安在那兒舉行演唱會?!睍熚拿鏌o表情地說,“如果出動警衛(wèi)會引起sao動?!?/br> “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了。”衛(wèi)希禮壓抑著頭疼說。 “還在南2停泊港?!睍熚恼f。 “埋伏起來,”衛(wèi)希禮吩咐,“控制住他們?!?/br> “尤利安……”暉文有些遲疑。 “不用管他,他只不過是鷹派用來嘩眾取寵的小寵物。”衛(wèi)希禮說的時候表情卻不那么輕松。尤利安是目前聯(lián)邦里最受歡迎的歌星和模特,他的粉絲成千上萬,甚至比不少議員的知名度高上兩三倍。他目前是鷹派手里很大的一張牌,因為貝特尼表現(xiàn)出對他強烈的喜愛,因而貝特尼當初議員競選上獲得的票數(shù)也是最多的。無論是鴿派還是衛(wèi)希禮國務卿系,都對他抱有強烈的警惕。 每當有一個議員獲得了數(shù)目龐大的贊成票,他們都得考慮一下,是不是這個議員和尤利安做了一筆什么交易,讓對方在任何社交賬號上發(fā)布了對他的支持言論。 編號十九為什么去那里暉文和衛(wèi)希禮都不明白,先前因為監(jiān)獄被毀而失蹤了的里昂曾經(jīng)告訴過他們對方失去了記憶,但是當時衛(wèi)希禮和暉文都不相信。一個要被銷毀的工具可能會用任何理由來為自己開罪,這從他當時選擇了沉睡而不是自殺就能夠明白。 暉文離開衛(wèi)希禮的辦公室后立刻登上了去b5的旅途。貝拉像是往常一樣替衛(wèi)希禮送上了紅茶,她試探性地說:“對編號十九的審判……還需要按期執(zhí)行嗎?” 衛(wèi)希禮一聽到這就來氣,他怒吼道:“人都跑了!” 貝拉被嚇得一縮脖子,連忙謹慎地退了出去。她離開了衛(wèi)希禮的房間之后,立刻接通了早已等待著的通話:“在b5區(qū),暉文開始懷疑軍部的人了?!?/br> “讓他去懷疑自己人吧,”那頭的人說,“我想辦法去見尤利安一面?!?/br> “你該不會喜歡上編號十九了吧,科特?”貝拉噗嗤一聲笑了,“我們這么幫助一個六道的人值得嗎?我記得他和你有一段不小的交情?!?/br> “他是六道的人我也很驚訝,”科特說,“但是現(xiàn)在重要的是,他和衛(wèi)希禮不是一伙的,是我們扳倒這位六道臥底國務卿的最佳工具?!?/br> 第178章 整個星球最受歡迎的歌星尤利安從前臺走了下來,他的經(jīng)紀人在一旁不斷念叨:“抱歉,抱歉尤利安,那位先生聲稱必須見到你,你曾經(jīng)說過他能給你開出滿意的條件……” 尤利安不耐煩地推開了經(jīng)紀人,向休息室走去。 “你們有十分鐘的時間,我想你能夠在十分鐘內(nèi)完成的對嗎?因為你接下來還有……” 尤利安幾乎沒有聽他的話,但是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他忽然停下了腳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里面背對他站著的青年。 賈科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尤利安那張萬眾矚目的臉,微微笑了笑,彬彬有禮地說:“你好,尤利安?!?/br> 尤利安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一邊解開自己的袖口一邊走向賈科,接著坐在了沙發(fā)上?!昂芫貌灰娏耍R卡先生?!?/br> 賈科笑了笑坐在他面前的沙發(fā)上,這引起了尤利安古怪的眼神。他似乎從未見過對他這樣保持距離的“盧卡”。 賈科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擺說:“我希望開誠布公地談一談?!?/br> 尤利安的心中一跳,他等待了好半晌都沒有等到對方下一句話。對方的沉默讓他感到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慌張。 無可否認的,“盧卡”長得很合他的胃口,帥氣俊朗的外表,高大的身材,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但是尤利安有太多情人,每一個情人都讓他的名氣和實力向上猛躥,讓他成為了全民的偶像。 眼前的“盧卡”只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他年少,多金,喜歡玩樂,是個狂熱追求他的富二代——當然這只是尤利安認為的。盧卡當然不是賈科真正的名字,尤利安被“過去的編號十九”騙了。 “談什么?”尤利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您年輕,有品位,還有一間香水公司,您對我的資助讓我感激不盡,您還想要我做什么呢?” 賈科挑了挑眉毛。他耳麥里的男聲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這么說你現(xiàn)在在扮演我的角色了?!?/br> 這可真難得。賈科心想。他依舊沒有回答對面的尤利安,只是用異常的沉默回答他。 尤利安于是又只好開口了:“我很感謝您對我的喜歡,但是您知道,我是一個公眾人物,有時候我身不由己……”尤利安改換了口風,誠懇而難過地看著賈科,他將上身探上前來用雙手握住賈科放在腿上的一只手。 “我體諒你,”賈科說,沒有等尤利安露出松一口氣的神色,他又開口說,“不過我下個月也許不能夠再為你注資了。” 尤利安的眼神立刻變了,他立刻抓緊了賈科的手,賈科僅憑這個動作就知道了他所編造的身份究竟對尤利安有多么重要。一個商人為什么會對尤利安這樣重要?尤利安認識很多政治家,那些政治家對他的職業(yè)生涯也許有更加深遠的影響,過去的編號十九一定提供給了他某些非常關(guān)鍵的資源。 “您……碰到了什么困難嗎?” “我想你應該明白?!辟Z科強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尤利安一改先前的高高在上,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他來到了賈科面前,半跪在他眼前,誠惶誠恐地說道:“如果我做錯了什么……您知道我一直不愿意這么說,這樣會顯得我太過輕浮也太過輕率,但是您是我心中最特殊的,所有的人接近我都有他們各自的目的,但是您,完全不同……” 賈科嘆了一口氣說:“我碰上了一些麻煩,尤利安。” “是科特?”賈科沒想到他突然說到了要點,立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變得凝重,“這一次那個死刑犯越獄,所有議員中只有他一直彈劾國務卿,并且正在追查有關(guān)國務卿的一切人事……但他和貝特尼是同一個團隊的,我暫時不能夠動他……” 遠程聽著這頭對話的解篌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對過去的編號十九究竟在做什么賈科自己都一知半解,從尤利安的話來看,過去的編號十九偽裝成富商從屬于衛(wèi)希禮手下,但是他被抓捕的罪名卻是刺殺國務卿。 “這可真有意思?!?00在那頭說。 “你還知道有意思?”維克多皺著鼻子問了他一句。 解篌起先沒有說話,卻在這時突然說:“問問名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