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訊被當做頭條來撰寫，許多時尚周刊表示這簡直是個最可怕的奇跡?；ɑü泳尤黄吣隂]有找過情人，只瘋狂追求一個同性的愛人。

    小報還順帶著寫了寫花花公子萊恩過去的風流艷史，讓萊恩在第二天就指使喬納森槍斃了這家小報之后的發(fā)行。

    婚禮在“婚禮”香水發(fā)行的當天，在整個城市上空進行。一個個熱氣球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升空，圍繞在巨大的熱氣球周圍。賈科的粉絲們紛紛拿著自己的熱氣球，上面捆扎著一束束鮮花，送上了天。

    賈科穿著科特特地為他們設(shè)計的白色西裝，和身穿黑色西裝的萊恩，在整個城市上空擁吻。

    ——

    賈科一直走臺走到七十歲，他的魅力一直到七十歲還沒有褪去，反倒有越來越多的時裝周請他壓軸走臺。

    賈科的父親因為酗酒肇事被關(guān)過好幾次，之后兒童保護法完善之后，賈科將自己的父母告上了法庭，罪名是虐待和剝奪受教育權(quán)利。他最初讓666保存的自己身體受到虐待之后的傷情照片和醫(yī)療鑒定都成為了有力的證據(jù)，而賈科附近的鄰居也毫不介意落井下石。

    賈科的父母被判了五年和十年的牢獄之后，再也不敢招惹賈科。

    萊恩有時候會告訴賈科，他的母親因為長得像他，還挺受某些人歡迎的，他的父親則出了大名，鬧事后常被打得嚴重。最嚴重的一次讓他再也無法從床上下來了。

    賈科每年寄回去一筆錢，直到他們?nèi)ナ馈?/br>
    賈科在去世前的一個星期還出席了一次時尚沙龍。他已經(jīng)非常老邁了，但是魅力依舊存在。萊恩在他的身邊，兩人戴著同款的戒指，手互相握著。

    賈科笑著說：“我很高興我能和你走到這一天，能在這里看最后一次沙龍?！?/br>
    萊恩微笑著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份深情。

    666難得得沒有提醒賈科他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星期后，報紙上刊登了盧卡的去世的訊息。香水大王萊恩在安排好他的葬禮的第二天，就緊跟著離開了。

    報道上說，萊恩一生對盧卡的愛比愛自己還重。因為他給盧卡辦了一個隆重得如同他們婚禮一般的葬禮，讓盧卡風風光光毫無遺憾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卻沒有給自己準備任何后事。

    第三卷 宋三少

    第46章

    賈科在彌留之際眼中全是那雙深邃的灰色眼睛。如果要問他，一段轟轟烈烈在最巔峰的時期一起死亡的愛情，和一段細水長流在贊美與生活浪漫中的愛情相比，哪一段更值得回味，賈科根本說不出來。因為那都是跟他所愛的人在一起。

    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再度奪舍了一具新的rou體。前面已經(jīng)說過，天道最愛干的一件事就是將賈科打到最底層，最好一輩子也不要翻身。但賈科自己的氣運總是能讓天道最初的期望打一個折扣，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在于他總是奪舍到年輕人身上。當賈科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沒有知覺時，他意識到上一世任務(wù)完成得不如之前那一次那么好，他立刻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明晃晃的手術(shù)臺上，無影燈照在他的上空，幾個戴著口罩的人正圍在他的四周。

    賈科的腦海里一瞬之間閃過了很多令人緊張的情況。手術(shù)？絕癥，還是割掉他的人體器官？……

    不怪賈科想那么多，他每一次醒來，就沒有砸中彩票的情況。最壞的情況如蛇尾軍校那一次，一醒來就險些被殺，但這一次顯然比那一次好不了多少。

    他開始掙扎起來，但是身體卻幾乎不受控制，他這才意識到，不是他的雙腿沒有用了，而是他被進行了全身麻醉。為什么要全身麻醉……他們要對他做什么……

    賈科看著自己面前腰部上的大罩子，看不見自己胸口以下。他雙眼瞪大，張開了嘴用微弱的聲音說：“你們……要……”

    “別擔心，”其中一個說話的人開口了，聲音非常模糊，而他的整個人在賈科眼中也是模糊搖晃的?！皼]事的……”

    賈科的視線努力在一片暈眩中找那個熟悉的大鐵球，接著他終于在自己的右上角看到了它。666在不斷顯示著什么，但是紅艷艷的字在他眼里幾乎花成了一片。賈科覺得自己全身非常沉重，腹部尤其沉重，他感覺到有刀具在他的身體上劃動，刀和皮rou接觸的觸感讓他感到一陣陣牙酸。賈科終于堅持不住，眼前一片漆黑……

    ——

    “嘀——嘀——嘀……”穩(wěn)定持續(xù)的鳴叫將賈科從黑沉沉的睡眠中漸漸喚醒。他極其緩慢地睜開雙眼，覺得自己的兩只眼睛都快被眼屎糊住了。他想要抬抬手，手倒是如愿抬起來了，但是非常沉重，顯然麻藥的效用還沒有完全過去。視線之內(nèi)有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正在移動，似乎看到賈科醒來了，她趕緊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醒得有點早啊……痛嗎？”

    賈科有些茫然，他緩慢地搖了搖頭。

    “麻醉還沒過去呢，”那護士和善地笑了笑，接著幫他擦了擦眼睛。賈科對別人幫他擦眼屎這一舉動有些不好意思，但接著他就被護士接下來的一句話震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恭喜你，你生了個女孩兒?！?/br>
    ……等等？再說一遍？what the fuck？excuse me？

    賈科五雷轟頂，接著他又瞬間將自己飄飛的魂魄扯下來，下意識地動了動腿。腿也非常沉，但好在能動，讓他感覺更松了一口氣的是自己腿間還是有東西的，起碼沒有又走霉運奪舍了個女人的身體……等等，問題好像更大了啊？！

    賈科忍不住把手伸進被子里，抓了抓自己下面的小兄弟。沒錯，是小兄弟沒錯。

    看他僵著臉，仿佛嚇傻了，護士笑了笑說：“雖然我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你這樣的案例，做這樣的手術(shù)，不過剖腹產(chǎn)很成功，孩子也很健康，等孩子的情況穩(wěn)定了，我們就抱過來給你看看。

    賈科的臉色都嚇白了，他瞪著那個護士，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護士又問了問他還有沒有什么需求，賈科幾乎是有些呆傻地搖了搖頭。接著他一順手就揪過縮在角落里的666。

    666遲疑了半天，才把rou身的陰陽簿攤開來。

    賈科才看了一行就忍不住罵了一聲：“我cao！”

    張業(yè)冉，18歲，兩性人。

    賈科癱著面孔，一行行往下看去。

    張業(yè)冉有父母，而且是一個普通家庭的父母，但這對父母卻不全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父母。他的母親是親生母親，但是他的親生父親卻不是他母親的現(xiàn)任配偶，而是一個門閥的當家人。從表面上來看，就是他母親婚內(nèi)外遇，把他當做自己和法定丈夫的孩子給生下來了。但沒想到生下來的竟然是個雙性人。張業(yè)冉早產(chǎn)，從小體質(zhì)衰弱，在三歲之前都離不開病房，然而居然就這么成長起來。因為他的身體原因，決定他性別的手術(shù)一直沒有做，這么拖著拖著到后來，全球金融危機，張業(yè)冉的父母雙雙下崗了，要給他做手術(shù)的錢也沒有了。

    張業(yè)冉就這么帶著兩套生殖器官，一直長到這么大，在金融危機之后的那幾年錯過了治療的最佳年齡。

    但是，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賈科木著臉，覺得等過完了這輩子，他的接受力將上升到一個極強的水平，無論今后奪舍成什么人，他都不會再吃驚了。

    張業(yè)冉的人生是悲劇的。身為一個雙性人，他從小就內(nèi)向自卑，知道自己的器官結(jié)構(gòu)和別人不同，認為自己是個怪物。他表面上看上去是男性，但是卻因為體內(nèi)的雌性激素，讓他的外觀看上去比一般的男生更加秀氣。突出體現(xiàn)就是體表沒有濃密的體毛，輪廓更陰柔。他從小到大遭到唾罵、侮辱和毆打，這倒霉的情況從未改變，直到十五歲他開始嘗試穿女裝。社會對于女性在某些方面的容忍度顯然對于男性要大得多，他穿著裙子，戴著假發(fā)，在外行走時甚至可以抬起頭來直視別人的臉。沒有人認出他。張業(yè)冉于是迷上了這個愛好。在學校里所受到的欺侮，都可以通過夜間的變化改變，有人會夸他長得漂亮，會彬彬有禮地請她吃東西，還會邀請他一起出去玩。張業(yè)冉就那么墮落下去，馬上喪失了在學校學習的所有興趣和勇氣。

    這樣的過程所導(dǎo)致的結(jié)局當然不會是正常而美好的。他在自己編織的虛假的世界里漸漸迷失了。邀請他的人帶他出入酒吧、夜總會，讓他學會抽煙和喝酒，如果不是他還記得自己身體的異狀死活沒有讓人得手過，他也許已經(jīng)和無數(shù)墮落下去的女子一樣陷入了風塵。就是因為他在這方面的執(zhí)著，讓巴著他不放的人始終對他念念不忘，但是一年前，還是出事了。

    時常帶他出去“玩”的人叫常哥，當時酒吧里來了個大人物，是宋氏門閥的人，這個人叫做宋錦。宋錦的父親和現(xiàn)今宋閥大當家宋裴的父親是兄弟，也就是說，宋錦和宋裴是堂兄弟的關(guān)系，而這個宋裴，就是賈科奪舍的rou身，張業(yè)冉的生身父親。

    宋錦這個人和宋裴不同，他是個浪子，行事作風不羈，非常沒規(guī)矩，這在外是出了名的。小報上整天飛滿了他的花邊新聞，他樂意用自己的名聲財產(chǎn)和地位去捧一個小明星，也絲毫不在意公眾的看法。在外界看來，他就是個米缸里的蛀蟲，糊不上墻的爛泥，扶不起的阿斗。

    但是他在他的一圈狐朋狗友之間地位卻很超然。他到那個酒吧，也不過是一時興趣，常哥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攀附的機會，看了一圈的人都沒找到一個干凈的，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唯一一個他至今還沒嘗過味道的人身上——張業(yè)冉。

    作者有話要說：

    雙性人，主受。

    第47章

    張業(yè)冉穿了一身白裙，有些驚慌的表情在昏暗的酒吧里看上去有點兒楚楚可人，最主要的是看上去干凈。于是張業(yè)冉就被送到了宋錦身邊。宋錦的年紀比宋裴小一點兒，但按輩分來算也是張業(yè)冉的叔叔輩的了，他忐忑不安地陪宋錦喝酒，不到九點就想回去了。常哥心里暗罵他不識趣，而張業(yè)冉哪里會想到，從前都是別人奉承他、慣著他，卻只不過是因為常哥還沒有把他吃到嘴里去。現(xiàn)在常哥要把他進貢給宋錦了，誰還會依著他的想法？

    宋錦看他似乎真是個處子，也來了興趣，于是半推半就地哄著張業(yè)冉留下來。張業(yè)冉看宋錦的態(tài)度好，長得也很一表人才，就勉勉強強留了下來，酒過三巡之后，所有人都玩開了，常哥湊到宋錦身邊說他還沒玩過這兒妞，心里一直有點兒癢癢，宋錦要是給他個面子，就在這里用了，好讓他也過過眼癮。

    宋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去揪張業(yè)冉的裙子，卻沒想到張業(yè)冉的反抗非常激烈。宋錦楞了一下就松手算了，常哥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把他按在一邊就扒了個精光?？吹剿纳眢w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業(yè)冉最不齒最難堪的一面被展示在人前，全身團縮起來，一句話都不說只知道哭。常哥一腳就踹了上上去，心頭火冒三丈。認為張業(yè)冉居然敢欺騙自己，還讓他在宋錦面前丟盡了臉，宋錦卻把他攔住了。宋錦說：“我對他有點兒興趣。讓我玩玩?！?/br>
    于是張業(yè)冉就被玩了。

    但宋錦沒有在眾人面前玩他，在房間里來了一發(fā)，然后就走了。張業(yè)冉早上疲憊地醒來的時候，常哥警告他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張業(yè)冉也不敢再以那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他把自己成天封閉在家，在房間里，甚至不吃不喝，直到他開始嘔吐，開始有了反應(yīng)。

    宋錦一發(fā)就中了標，張業(yè)冉的另一套器官產(chǎn)生了作用，肚子里塞進了另一個生命。

    張業(yè)冉在六個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因為他實在太瘦了，導(dǎo)致胎兒也不像普通的胎兒一樣大。直到一次意外，他父母才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問題。他們帶著難堪的張業(yè)冉出門去醫(yī)院的時候，為他從小治療的醫(yī)生告訴他和他的父母：他懷孕了。

    這無異于五雷轟頂。他的父母都知道他和一個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而且還懷上了孩子。

    張業(yè)冉被他的父親拳打腳踢，他的母親在逼問出那個人的名字之后，臉色一陣恍惚。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和他的堂叔有了關(guān)系。

    張父見張母一直心神不寧，覺得事有蹊蹺，這么一問，結(jié)果逼問出了一個更為驚人的真相——張業(yè)冉不是他的孩子。

    張父把娘倆都揍了一頓，將屋子里能砸的全砸了，然后一去不復(fù)返。張母離了婚，沒有找到更來錢的工作，根本養(yǎng)不起家，最終厚著臉皮求到了宋裴身上。宋裴當年會和張母有關(guān)系，是因為張母是他家的保姆。宋裴當時只有一個孩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身體還非常弱，保姆換了一任又一任，張母是做得最長的一任。因為她長得最合宋裴胃口。而張母照料孩子也耐心，宋裴一次酒醉回來，女主人又因為他長期應(yīng)酬賭氣去姐妹家住了，宋裴就那么把迎接他回家的張母按倒做了。后來他們又暗自發(fā)生了好幾次關(guān)系，都是宋裴半強迫式的，張母非常忐忑，終于在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之后提出了辭職。她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但是她想到自己的丈夫有病，jingzi活力低下，很可能他們以后都不會有孩子，她最終咬咬牙，留下了這個孩子。

    張父還當真以為，他們嘗試了那么多次，終于有一次成功了的。他jingzi活力低下，又不是沒有活力，他一直堅信自己和老婆之間還是有可能的，因此哪怕最終知道生出來的是個畸形的怪胎，還是萬分珍惜。

    張母離開宋氏的宅子之后，不知怎么的女主人知道了宋裴做過的事，看在張母主動離開，也沒有多為難她，只是安排了一大筆錢作為封口費，讓她一輩子也不要再找上門來，更加是警告宋裴不要再對她有想法。

    張母當時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再跨進宋宅一步，卻沒想到，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宋裴的孫子，她還是得丟掉自己的臉上門。

    張母在幾年社會的磨損下，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處處忍讓，懷有一份愧疚與歉意的少女了，她見說明來意沒有用，便將當年的事情公開了說，逼得宋裴只能一邊安撫自己的妻子，一邊給了她一筆錢。他也派人查了查，是不是真有他的孩子這一回事，這么一查，發(fā)現(xiàn)張母說的屬實，而且這個孩子，居然還是個雙性人。

    這樣的孩子，宋氏是肯定不會要的，女主人知道之后心態(tài)又恢復(fù)了一些，她得知那個孩子生了重病，于是帶著一份施舍的心態(tài)，又給了張母一筆錢。

    張母就靠這兩筆錢，把張業(yè)冉送進了最好的病房，讓他養(yǎng)了兩個月，八個月的時候聽從醫(yī)囑提早將孩子剖腹產(chǎn)取了出來。

    賈科就是這個時候奪舍了張業(yè)冉的rou身。

    就算是再早一點或者再晚一點，他都不會直接落到看著自己被剖腹產(chǎn)的尷尬處境上，但他就是這么巧。

    賈科面無表情地繼續(xù)翻看陰陽簿。

    張業(yè)冉生下這個孩子之后，已經(jīng)無法再去學校，只能在外打工。錢在他養(yǎng)完身體之后就漸漸花得差不多了，他一邊要帶孩子一邊要干繁重的活，身體漸漸撐不住。張母要養(yǎng)兩個人是養(yǎng)不起的，走投無路之下，她再次找上了宋裴。

    所謂事不過三，張母每次走都說得好好的，來的時候也依舊是無賴著，這把宋裴和女主人都惹毛了。宋裴險些起了滅口之心，張母慌亂之下說出了他有個孫女的事實。

    盡管這件事讓宋裴有些目瞪口呆，但一個孫女還是不能引起他的什么憐憫之心，張母于是只好搬出了另一尊大佛，把這個女孩兒的另一個爸爸的名字說了出來。

    事情扯到宋錦身上，就鬧大發(fā)了。宋錦得知了這個消息，親自和小姑娘做了dna鑒定，結(jié)果竟然是真的。

    宋錦和宋裴不一樣，他對家產(chǎn)半點不看重，而且只知道胡鬧，他處處留種，碰到這樣的事也不少。但是從前他的手段都是沒生下就打掉，很少有人能躲著一直到生下孩子還沒被他發(fā)現(xiàn)的。主要是張業(yè)冉身體奇特，這件事讓宋錦給算漏了。宋家的所有人都知道，宋錦有多風流就有多狠，要是張業(yè)冉生下來的是個男孩兒，宋錦能讓人直接掐死，這也是為什么宋裴和宋錦雖然是一樣的地位，都是要爭奪家產(chǎn)的，卻能相處和諧的原因——宋錦根本不給自己留能繼承的子嗣。但是女孩兒會怎么樣？這還真沒有先例。

    宋錦在做完檢測之后，隔了兩天，把小女孩兒接到了宋宅，而她“娘”張業(yè)冉，宋錦則像沒見過這個人似的，不聞不問。

    宋裴見宋錦不打算過問那母子倆的下場，于是再不客氣，斷了他們的所有生活來源。張母不能找到工作，只有張業(yè)冉能勉強在外面打打工。但是宋裴的妻子看張母和張業(yè)冉都非常不順眼，找人給他們使絆子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在窮困潦倒之中，張母爆發(fā)出了最后的恨意，將所有的一切都公布出來，爆料給了新聞媒體，張業(yè)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guān)注，宋閥也受到了嚴厲的打擊。但宋閥顯然不是什么可以輕易撼動的小集團，在及時的控制下，消息沒有進一步擴散，而張業(yè)冉卻遭到了報復(fù)。報復(fù)就來自于他早年扮成女子出去賣yin的事。受雇于宋閥的媒體將不利于張業(yè)冉的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將他形容成一個白天學校悶聲不吭的差生，夜晚則變成妓女的人。宋錦的名聲已經(jīng)夠差了，有時候他承擔的角色就是宋閥的垃圾桶，而為了補償他，宋閥對他其他的拘束也很少。這個新聞同時將他也拖下水，他卻并不在意，因為媒體和大眾都不在意，他們的目光焦點在雙性人張業(yè)冉身上。

    媒體的曝光帶給張業(yè)冉難堪的同時，也給了他幾乎算的上是救命的報酬。張業(yè)冉最終沒能拒絕這種更輕易的資金來源，他反復(fù)在媒體上展示出自己身體的秘密，當所有人都幾乎知道了之后，他只能接到一些小報的邀請。他將自己的經(jīng)歷添油加醋地呈現(xiàn)給世人，但這些對宋閥都已經(jīng)不痛不癢，他的看點只剩下了他的身體。張業(yè)冉?jīng)]有活過四十歲。他的身體很弱，走得比他母親還早。

    賈科看完了張業(yè)冉的陰陽簿，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目的是打破天道，站到每一世的頂端，但是張業(yè)冉的整個人生里，除了圍繞自己轉(zhuǎn)，就是圍繞宋閥轉(zhuǎn)。宋閥又不是這個世界頂級的門閥，如果借助張業(yè)冉的運勢，最多也就踩到宋閥肩上，再往前一步卻很難了。

    而且他奪舍的這個時間點實在太不巧妙了。

    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張母也已經(jīng)和宋裴見過了面，也就是說他的存在已經(jīng)被宋閥知曉，他做的一切動作事實上多少都在宋閥的眼皮子底下。

    他已經(jīng)休學了將近一年，要是拿不下畢業(yè)證，他就是個連高中學歷都沒有的未婚先育的“男人”，社會生存能力接近于0。更加糟糕的是，他還要帶孩子。

    “媽的，媽的，媽的……”賈科用力喊了好幾聲，拿拳頭垂了枕頭好兩下。最終生無可戀地對666說：“把這個該死的身體模型搞出來，看看還有沒有救。”沒救趁早掛了算了。賈科的表情被666讀了出來，666趕緊提醒他：【刻意死亡下一世會更糟糕?！?/br>
    賈科連翻了好幾個白眼，說：“別廢話了，給我看看。”

    666趕緊把模型做了出來。

    第48章

    傍晚的時候賈科忍著麻醉退去后的劇烈疼痛，從床上緩慢地翻身下來。路過的護士一眼看到他的身影就大呼小叫起來：“你不能亂動！傷口會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