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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娘美如玉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而那個害他的如玉,也擠在一群孩子中間,懷里還抱著一個。

    *

    方才,張君才從菩薩雕像里爬出來,如玉便指著西邊和東邊兩處向此圍攏的火光叫道:“兩邊都有人來,你從皮梁上走,快走!”

    第36章

    來奪璽的人馬不知有幾路, 只見山下燈火輝煌。此時不走,張君自己也走不出去。

    且不說安敞爬上來之后看到自己一時沖動招來的殺身之禍會怎么樣。這廂張君攬住如玉在她頰上狠親了一口,喘道:“好歹等我一個月,我知道你雖明面上乖巧, 肚子里有的是手段,千萬等我一個月, 若我死了,咱們的婚事就作罷,只要我活著, 一個月內(nèi)必然會再回來,娶你。

    雖我不是君子, 言出卻也一定會踐諾,你一定等我?!?/br>
    人的貪心便是如此,他本來已經(jīng)替她安排好了退路, 可此時完好無缺將玉璽從紅陳寺拿出來,便又舍不得放開她。明知她留在此地兇險,卻仍是不肯放開, 遠(yuǎn)遠(yuǎn)指著如玉吼道:“千萬, 千萬等我一個月!”

    他一襲勁衣在山野上奔走, 兩腳根本不用沾地, 輕躍的像只靈鹿一樣。

    就這么走了?

    山下的騎兵已經(jīng)追了上來, 馬在山林中長嘯,人在吼叫。如玉抹了把眼淚,綺夢一場, 伴著那坍塌的大殿,漫天的火光,終于結(jié)束了。

    她轉(zhuǎn)身鉆進(jìn)菩薩肚子,眼瞅著安敞一步步爬上來卡在洞口上,像條蟲子一樣蠕動著,卻怎么也爬不上來,腳踢著安康與耗兒道:“快把大和尚拉出來!”

    這洞上原本封著尺厚的土,還是方才安康帶著耗兒幾個刨開的。他們連忙刨著土,好容易把個大和尚拉了出來。安敞手指著如玉的腦袋,咬牙切齒了半天終歸不能下得去手,恨聲罵道:“如玉,你在這里呆著安安生生,雖日子苦一點(diǎn),可也是暫時的。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把趙大目當(dāng)年留給你的東西交給我,什么樣的好日子過不得,要去勾搭那京里來的小白臉害我?”

    氣勢洶洶說完這句,安敞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菩薩腳下那洞里鉆出去,但他身子胖壯,鉆了幾鉆沒有鉆出去。如玉看不過眼,只得吩咐安康:“在大和尚的屁股上推兩把,把他推出去!”

    幾個孩子合力把個大和尚推出門,換金早都嚇尿了褲子,囁嚅著問如玉:“嬸嬸,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不行!”回頭答話的卻是安敞,他拍著菩薩的壁粗聲道:“不知那里來的兩股子人來奪御璽,我?guī)е蜕袀儼阉麄円_,或者陳家村能得幸免,你們一定要等所有的人都走了才能出來!”

    他頓了頓,又低聲說:“如玉,你是很聰明,可也太自作聰明了些,那張君是不可能再回來找你的。我和沈歸不同,沒想過能將你拘為已有,之所以這么多年還能耐心守著你,也是因為沈歸再三相阻,必得要你自己點(diǎn)頭,可你看看,你今天害的我……”

    這野和尚拍著菩薩的肚子嚎吻大哭起來,哭完又恨恨揣著菩薩的肚子:“沒有那本書,沒有那塊青銅,你算得什么?你什么也不算!”

    這沒頭沒腦的話一說完,他才悻悻而去。

    如玉支腳爬上菩薩眼睛,果然見外面火光四處,紅陳寺已是一片狼煙。她轉(zhuǎn)頭再看,幾隊人馬都已經(jīng)往張君所跑的那個方向去追了。皮梁上的山林里不時轟雷震天,火光陣陣。那是他在天還早時,布在林子里的火藥,想必可以替他阻些追兵。

    張君就那么突然的出現(xiàn),又突然的,轟轟烈烈鬧了一場之后走了。如玉忽而想起臨行前張君的交待,跳腳下來指著幾個孩子道:“這些禍?zhǔn)?,皆是由你們偷雞吃惹來的,如今就給我乖乖兒的在此等著,要等我親自來找你們,你們才敢出來,否則不止家里大人要打你們,縣太爺都要脫了褲子打屁股,你們可知道?”

    幾個孩子此時嘴還油著,揉著眼睛委委屈屈的點(diǎn)頭。偷雞的時候歡天喜地,此時樂極生悲,擠在一處果真以為是因為他們偷雞,菩薩才降罪把紅陳寺的大殿給砸了。

    如玉出了菩薩肚子,一路從溝里面貓腰回到村子。紅陳寺發(fā)生那樣大的事情,村子里家家戶戶自然夜不能睡,都在騎墻探戶聽動靜。如玉正裹緊衣服往上跑著,一把叫百歲娘子抱住。

    百歲娘子哽噎著聲兒,后面還有幾個婦人,圍住如玉便要哚她的眼眶:“我家換金說是跟著你家安康去偷雞,我們聽著皮梁上殺聲震天的,幾個孩子可是出了事情?”

    如玉連忙解釋道:“紅陳寺的大和尚不知惹了誰,兩府子官兵圍著追了。我也是去尋安康才知道的,如今他們在那菩薩的肚子里藏著,安全著了。你們也回家躲著去,等這些亂兵走了我再去接他們回來?!?/br>
    幾個婦人于這暗夜中家家戶戶串著找,皆是七八歲的半大男孩子們,這一夜找下來,她們的心情可想而知。此時聽聞孩子們都安全,一個扶著一個哭著回家去了。

    如玉一路直奔到沈歸家,連炕上的褥子一卷就把個沈歸老娘從被窩里扯了出來,背著就往外跑。沈歸老娘也是睜眼一夜,見是如玉來了,連連問道:“好孩子,那天家的東西,里正大人可從紅陳寺的和尚那里討得了?”

    如玉邊跑邊應(yīng)付著:“討得了,如今已經(jīng)帶走了??墒怯植恢抢飦韼谆镒尤艘惨獡屇菛|西,在紅陳寺殺來殺去,追著里正大人往秦嶺山里頭跑了。沈大哥惹了這種事情,朝廷知道了必然要來抓他,抓不到他,便要拿您做要挾,我如今要尋個地方把你藏起來,那地方有些冷,我會按時給您送飯來,您卻千萬不能自個兒出來,好不好?”

    沈歸當(dāng)年叛節(jié),皇帝雖下令誓要捉他歸京受審,但卻未因此事而牽怒宗族,所以沈歸老娘雖然沒有因為兒子當(dāng)將軍而享過富貴,不過也沒有因為他落草就被官府捉下大獄。

    但這一回不同,無論張君能否孤身一人把那玉璽帶回京城去,這件事情算是就此捅開窩了。若東宮能一力瞞下便罷,若是瞞不下來,事發(fā)之后總有個人要頂罪。沈歸是盜璽誅九族的大罪,牽扯到瑞王,瑞王為了不叫他把自己供出來,也必定要到陳家村來抓沈歸老娘做要挾。

    如玉背著沈歸老娘進(jìn)了山窖,把她一直藏到那安著皮簾子又陰又潮的深窖中,裹緊被褥又吩咐了幾句,這才出來重又堵上架子,取簸箕來將芋頭、南瓜,各類雜糧皆堆摞到上頭堆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這才出了山窖。

    外面天色大明,今天倒是個晴朗的好天氣,一輪明日從東升起,綠油油的田野上帶著潮氣彌漫一股子過年才有的炮竹香灰氣息。從陳家店子、陳家上河溝等地一路來看熱鬧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如玉才走到澗溪位置,便見一股子身著黑衣的男子從埡口那一邊躍馬沖了出來,顯然這些人早就知道那是沈歸的家。

    隨著如玉進(jìn)院子,搜不到沈歸老娘的那些黑衣人已經(jīng)到后院門上了,一腳踢飛木柵欄的院門,進(jìn)來便踹飛了幾只雞,一個隨手扯起安康老娘的衣領(lǐng),提劍指著問如玉:“這是誰?”

    如玉連忙道:“這是我婆婆!”

    這些黑衣人俱皆蒙著面,其中一個右眉毛中間位置生著顆朱砂痣的走到如玉面前,腿長而體瘦,滿目陰戾,他問道:“你家與沈歸家離的最近,你可曾見過沈歸老娘?”

    如玉酌言道:“早起還未曾見過?!?/br>
    她是整天替沈歸老娘送飯的人,只要這些黑衣人在村子里隨便找個人問起,能與沈歸老娘牽涉最多的人就是她。所以如玉也不敢打含糊。

    這黑衣人四顧了一圈兒,揮手吩咐下屬道:“這把村子所有的人都給我集中到這里來,然后每家每戶的搜。”

    一眾黑衣人扔了安康老娘,頓時四散開去。這眉頭有痣的黑衣人將長劍反手入背上的劍鞘,邁著懶散的步子從如玉搭的籬笆架走過去,踩腳踏扁一顆葫蘆苗子,回頭見如玉正在挑眉望他,鼻息了一聲冷笑,又走到落盡桃花的樹下停了停,再走到香椿樹旁,望了一眼緩坡下一望無野的青青麥田,出聲語調(diào)有些怪異:“桃紅復(fù)含宿雨,柳綠更待朝煙。這地方齊整而又寬展,能有這樣一份家業(yè),是小娘子的福氣。”

    如玉一笑,牙打著顫兒,不接言。

    農(nóng)村這種地方,天晴一身土,下雨兩腳泥,身在其中的農(nóng)人們自然苦的不能再苦。但若有閑人偶爾路過,雞犬相聞,柳綠煙斜,確實美不勝收。

    “賊子!賊子!”院后的高山上忽而有如雷振的高聲,如玉和那黑衣人皆是應(yīng)聲回頭,便見一身僧衣的大和尚安敞手持伏魔杖,于那青山頂上,碧空之下振杖高呼道:“沈歸老娘在我這里,有種你們就來奪呀!”

    如玉回頭看這黑衣人,黑衣人也在看她。對望了片刻,黑衣人忽而振臂高呼道:“都給我回來,追那大和尚!”

    一時之間,正在各家各戶趕人的黑衣人皆竄了出來,直接躍上山窖頂,爬上山去追安敞了。如玉愣了半天,回頭問三妮兒:“二妮兒了?二妮兒那去了?”

    她腦中轟的一聲,奔進(jìn)自己住的西屋,屋子被翻的七零八落,張君送來那本族譜還在,與族譜放在一起的,那本當(dāng)年她祖父親手交給她的書的摹本卻不見了。顯然,安敞帶走了書,還帶走了二妮兒。

    如玉緩緩坐到窗邊小案下,自墻壁上扣弄了片刻,掏出個小包袱來。將里頭一本硬裝書籍,并一方殘缺了大半的印璽,抱在懷中,閉眼頹坐在案下靜了半晌。這書以契丹文書成,名為《喀剌木倫法典》,并那小半方青銅殘璽,亦是草原亡國契丹之御璽。

    契丹當(dāng)年稱霸整個草原,建立遼帝國的時候,與各游牧民族部落首領(lǐng)于喀剌木倫會盟,共同議成法典一部,在法典中明確劃分各游牧部落之間的土地、牧場以及領(lǐng)主占有各支配牧民,并征罰擅離牧場牧民的各類刑法,并確定諸部之間關(guān)于宗教的信仰,貴族們婚姻、財產(chǎn),子女的分配與繼承等。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是關(guān)于如何抵御外敵入侵,或者征伐外敵時各部落之間的會盟及協(xié)助。而這部法典與殘璽如今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用它來召集契丹殘部,以及當(dāng)年在喀剌木倫曾會盟過的各游牧部落。

    如玉自幼跟著祖父熟讀草原各部文字,又豈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枉那安敞與沈歸兩個將她當(dāng)個孩子一樣哄,以為她不識契丹文,將這法典說成是藏寶圖。

    而他們,不過是想憑這樣一部法典,重拾契丹舊部,召集各游牧部落,于甘涼二州以黃頭花剌之名起事,稱帝而已。

    *

    轟轟烈烈一場鬧事,如今眼看就是陳安實的七七之祭,如玉白叫那京里來的小里正臊皮了一場,得了幾張銀票,還有一張他從渭河縣衙盜開出來的路引。若是為了不叫陳氏族中強(qiáng)壓著她的頭皮再嫁,如玉此時就可以帶著那七百兩銀子和一張路引出渭河縣,天寬地廣,只要逃出去,就總有希望。

    如玉從側(cè)面爬到山頂,才見幾個孩子不知何時都已經(jīng)鉆了出來,正坐在菩薩腳下看熱鬧。她趕著幾個孩子回家,安康故意放慢腳步,壓低了聲兒問道:“嫂子,昨夜你為何不直接跟著張君走?”

    “他身后幾股子人追著了,我跟著他能跑得了?”如玉反問道。

    安康一路踢著土坷垃,憋了許久又悶聲道:“他那樣的人,走了肯定就不會再回來?!?/br>
    說白了,如玉對于張君來說,不過就是落難路上一點(diǎn)恩情,在陳家村的時候趁熱打鐵,或者還能有個結(jié)果,等他回到京城,多少貴家姑娘們等著,怎么可能還記得陳家村里有這么一個小寡婦。

    “只要他能活著到京城,回不回來都是次要的。”實際上自打送張君走的時候,如玉就沒有想過他會回來。他是個君子,所以輕薄了她,又給她些錢補(bǔ)償,可并沒有睡她,此外又給她一張可以出門不用受官府盤問的路引,本就是要放她自立的意思。

    回到家,麻雀在樹頭喳喳的叫著,桃花開的正艷,一村子的人都去紅陳寺看熱鬧了,唯有個安康老娘在剁豬草,馮氏在旁大聲的跟她講昨夜紅陳寺的鬧事,比如廟的主殿忽然塌了,紅陳寺那大和尚竟是個土匪,扛著韋陀的伏魔杖在山頭亂竄一類的話。

    如玉撿起掃把劃了幾把院子,想起沈歸老娘還叫她擱在那又潮又冷的山窖里,忙又進(jìn)門騰了兩塊粟米面餅子,攪鍋燒了碗熱湯端著,再把自己的被子也抱上,到山窖去給沈歸老娘送飯。

    若是沒有張君臨走前那句好歹叫她等一月的話,如玉今天就可以趁亂出陳家村,只要趕天黑能出渭河縣的地界兒跑到秦嶺那邊,她就算是自由了??蓮埦R走那句話兒又叫她兩心難安,又想走,又想留,一念覺得張君不可能再回來,再一念又覺得自己至少該等一等他。

    *

    渭河縣金滿堂家里,從大門到內(nèi)院一路的白楹聯(lián),白挽帳,自己也是一身白衣的金滿堂歪坐在圈椅上,白嫩嫩的右手中轉(zhuǎn)著兩只油光發(fā)亮的山核桃,正在聽下人向自己匯報紅陳寺的事情,他一路聽一路笑,笑了許久挑眉道:“所以張君能順利拿走玉璽,卻還是沾了趙如玉的光?”

    下人垂首道:“是!”

    金滿堂站起來,走到窗前搖了搖頭,又笑了幾聲:“要說那張君,我還真是小看了他。不過一個會點(diǎn)三腳毛功夫的世家子而已,竟還能找到都料匠去把紅陳寺當(dāng)年建寺時的圖紙弄出來,還能弄到密室的暗道,而這一切,你們竟一絲兒風(fēng)聲都沒察覺,可見你們就是一群豬!”

    等了許久,下人又試探著問道:“大官人,奴才是否還要到陳家村外守著?”

    金滿堂點(diǎn)頭道:“繼續(xù)守著,萬一那趙如玉要跑,咱們得半路把她拎回來?!?/br>
    他環(huán)顧四周,熬了一生的發(fā)妻終于熬不住先他而去了。他用了她一生的嫁妝,掙得能值一座金山的家業(yè),在發(fā)妻面前做小伏低了一輩子,終于算是送走了她。如今這家里需要一個新夫人,年輕,漂亮,聰慧,給他年輕的新鮮空氣,讓他在臨老之前,再享受享受少年夫妻的歡娛。

    *

    在走和留的矛盾中,如玉掙扎了半個月,又拖延了四五天,下了幾番的決心,卻忍不住總想起張君伏在自己胸膛上像個孩子一樣摸索時的光景。她家廳屋里養(yǎng)了兩個老婦人,白日里仍還一如繼往的下田下地,維持這個家的生計。私底下又通過發(fā)財娘子在外村的幾個老相好,兌換回來值三百兩銀子。

    有這三百兩銀子,再有一屋子的糧存著,安康的讀書和生活便不成問題。她若是走了,陳傳自然會兼顧上三房的田與地,這些也不用她cao心。雖然她整日的忙碌著,可若她果真能狠得下心來就此走掉,這個家也還能維持的下去。

    眼看進(jìn)五月,田里的粟與菜籽還有糜子都虛蓬蓬長了起來,各類雜豆也到了要蓐的時候。這天如玉正在后山的坡上蓐著粟苗,回頭忽見虎哥氣喘噓噓抖著胸脯跑了上來,邊走眼淚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著,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如玉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起身問道:“虎哥,你這是怎么了?”

    虎哥硬塞給如玉個小包裹,連忙忙兒的把她往下推著:“如玉,大事不好了。我大伯帶著一眾的官役來,說是你因與婆婆拌嘴,給婆婆灌了鼠藥,順帶著連沈歸老娘都給毒死了,他帶官兵要來捉你?!?/br>
    如玉出門才半天,出門的時候安康老娘和沈歸老娘兩個還在炕上編筐,半日的功夫,不但兩個老婦人死了,連縣令陳全都來了,如此詭詐的事兒,如玉若不是上個月從魏氏口里套話兒的時候知道些音訊,只怕真要嚇個措手不及。

    虎哥雖是陳全的侄子,人也憨里憨起的,但有身量有體魄,如果不是有一個潑婦一樣的娘,族中要壓著她強(qiáng)嫁,她也是愿意嫁的。這人憨實,若說沈歸老娘與安康老娘死了,想必是果真已經(jīng)死了。

    如玉雖早知道知縣陳全在打她的主意,但這將近一月的時間日子過的太順?biāo)?,她究竟也失了些警惕,那知道陳全一出手,就安給她一個毒死婆婆的罪名。她思濾了片刻,仍將那包袱推給虎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你大伯都?xì)⒌轿壹议T上了,我也不好再回家。我先到我家山窖中等著,你把我家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叫來,我與他們商議?!?/br>
    到這個時候,能靠的仍還只有大房和二房。

    在山窖中等了半個時辰,如玉隔簾望見果真自家院子叫官兵圍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這是個緩坡,瞧院子能瞧的清清亮亮,此時官兵們皆是鴉雀無聲,想必是在等縣太爺陳全。

    陳傳帶著圓姐兒,陳金帶著三妮與魏氏,馮氏幾個不一會兒就全來了。

    魏氏鉆進(jìn)了窖子先就一聲哭:“我的好如玉唉,我知道你養(yǎng)著兩個老婦人嫌煩心,可是也不能給她們喂鼠藥啊,這一下藥死兩個,縣太爺要抓你誰能救得了你?”

    如玉此時先不動聲色,上前問道:“二伯娘已經(jīng)去過這家了?見過我娘和沈大娘了?知道她們服的是鼠藥?”

    魏氏腦子還沒有轉(zhuǎn)過來,答道:“我吃罷干糧去你家,叫了幾聲無人應(yīng),進(jìn)門就見妮兒三娘和沈歸老娘兩個全倒斃在廳屋炕上,眼瞧著正是耗子吃了藥的樣子,所以就……”

    如玉隨即就飛了她一個巴掌:“所以你就吵嚷出去,報到了陳貢那里是不是?”

    第37章

    魏氏那期竟叫一個媳婦輩的甩了一耳光, 捂著臉憋了幾憋沒忍住哭,陳傳過來喝道:“如玉,你毒翻婆婆竟還有理了是不是?”

    “毒翻個屁!”如玉指著魏氏罵道:“毒正是她下的。我就說二伯娘平日嫌棄我娘嫌棄的什么一樣,這幾天今日送個餅明日送碗湯, 到我家廳屋里能聊上半天。卻原來她是叫陳貢與陳全兄弟收賣了,打算著要拆了我們?nèi)苛闼閮核徒o陳貢兄弟了?!?/br>
    魏氏想起陳貢教自己的那些話兒, 指著如玉的鼻子強(qiáng)撐一口氣問道:“你!你有什么證據(jù)敢說是我下的毒?”

    如玉冷笑:“二伯娘,你可記得去年你家的雞叫人毒死了,我是怎么替你找出是誰下了藥的?”

    陳金搶言道:“你剖了雞的素子, 從里頭翻出高梁來,那東西咱們這里不興種, 只有老皮皮不知從那里弄來一些,在園子邊種了一溜!”

    如玉道:“這就對了。被藥死的人到了縣衙大堂里,也是要剖開肚子從胃里頭往出來掏吃的, 看究竟是吃了什么東西才毒死的。陳全雖然是知縣和你們伙同一氣要誆我,可你莫要忘了,渭河縣的首富金滿堂四月里還親自到陳家村來求娶過我, 如今我已經(jīng)叫虎哥往縣城里跑著去給他送信了, 等他一來, 陳全也不敢不稟公斷案, 倒時候剖開肚子, 若里頭是你家的餅和飯,你就等著下大獄吧!”

    陳全轉(zhuǎn)身拎起魏氏的手問道:“果真是你?”

    魏氏叫大家逼到了墻角上,頂著架子碰翻一堆的芋頭滾下來, 嚎道:“安康他娘本就是個棺材瓤子,沈歸老娘也是如玉的一大拖累,陳貢說了,這一回,他給如玉找的是個好人家!”

    陳全也著不住了,氣的甩手直接給魏氏一個響亮亮的耳光:“他給你什么好處?快說,不然我就此打死你!”

    魏氏叫一家子的人圍著,哆嗦了半天,款款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臂,臂上兩只小指粗細(xì)的圓金手鐲子明光耀眼。陳全不看則罷,一看之下氣的甩手又給了魏氏一個耳光:“老子這些年給你買過多少?你就這樣貪?貪陳貢的兩只金鐲子,把自家妯娌都敢殺?”

    陳金綠帽子戴的夠多,聽了這話不過一聲冷笑,抱臂跳腳蹲到窖口上去嘆氣。馮氏卻是頭一回聽這話兒,她早知道陳全與魏氏兩個不清不楚,可這是頭一回知道魏氏那耳朵上戴的,脖子上掛的竟全是自家丈夫給送的。

    她抽了兩口氣,嗷的一聲,捂著臉就往墻上撞:“我這個活法,倒不如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