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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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當著所有吸血鬼的面,用動作表達他們的情緒,就像一次宣誓。 那些吸血鬼們無論是高階還是低階的,都無法理解他們的舉動,像是在看一場熱鬧,一個笑話,充滿了對他們的不理解:何必對一個人類進化而來,血統(tǒng)不夠純粹的人類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 但他們不在乎。 半跪著的奧斯蒙就像在表達對她的臣服。他們不能見到她虛弱的模樣,他們不愿意別人對她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們對掌控著他們心臟跳動的人,無條件投降。 “陽光照到你了嗎?”奧斯蒙問。在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灰藍色的眼睛變得深邃迷人,沉淀著一絲溫柔。 如果說聞櫻一開始無法辨認出兄弟倆,那在長時間的接觸之后,漸漸地就能憑感覺猜到誰是誰。 奧斯蒙與奧斯維德雖然是兄弟,但奧斯維德的脾氣比他更加惡劣,做事也更加沖動,他的心思反而要陰沉狡詐,往好的說就是細心,能注意到細節(jié)的問題。 他執(zhí)起聞櫻的手時,手背上果然有曬傷出現。 “我掐好了時間去,不應該有一秒鐘的耽誤?!钡嗦懵愕纳钣诩∧w的顏色無法辯駁。奧斯維德從從弟弟手中執(zhí)過她的手,在唇邊一吻,“將功補過?!碑斔淖齑揭崎_時,那灼燒了的皮膚已經變回了平滑白皙的模樣。 “和你們在一起總是有這么多迫不得已,無法選擇的情況?!甭剻殉槌鍪终酒饋?,眉眼虛弱而煩倦,顯然沒有被他們打動,“如果有下一次,我更希望自己擁有知情權?!?/br> 奧斯蒙贊同,“當然。” 奧斯維德緊跟著提出了異議,“不止是朋友。” “等你們能徹底明白,我不是低你們一等的生物再說吧。” 她推開奧斯維德將披風裹住她的手,轉身往里走去。 “這是誰?”密黨的人問同伴,“瑟泰特們的新娘?” “兩個人?雖然吸血鬼共同擁有一個女人是常事,但那個女人是從人類轉變過來的吧,你確定她能同時接受兩個人?” “我都要懷疑給他們下迷情劑的是這個女人了。” 有人聳肩,“那又怎么樣,迷情劑維持的時間這么短暫,等他們清醒過來,該死還是要死,如果她沒有死,那大概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了。” “迷情劑在心有所屬的情況下會失效?!?/br> 有一人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后,嚇了他們一跳,反應過來以后立即嚴陣以待。宴會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喝下了加料的“飲料”,如果還能動,足可見能力高強。 但這個人卻沒有做出任何危害他們的舉動,弗雷諾只是靜靜地看著傷好之后向里面走來的聞櫻。 “艾莉西亞給他們下了迷情劑卻失效,就是因為他們心有所屬?!备ダ字Z說,“非常簡單的判斷。” 密黨成員:“……”有種被嘲笑智商的感覺。 艾莉西亞被仆從徹底變成了吸血鬼,初擁后身體虛弱,趴在臺階下奄奄一息,周圍是腥濃的血液,她倒在臟污之中不能動。 “你已經變成了你想成為的吸血鬼?!甭剻褑?,“覺得開心嗎?” 艾莉西亞勉強支撐起身體,目光怨恨,還有幾分不甘。 聞櫻蹲下來,與對方平視,“你想模仿我,但行事太激進,忘了底線是不能丟的。你想拋棄善心的自己,扔掉這副枷鎖,可是有些東西不能全盤否定,對嗎?” 艾莉西亞的敗局可以說是由她自己造成的,一種形象不能達到目的,就換一種,可她太急切也太魯莽。就連她都會從她的行為舉止中感覺到古怪,更何況警惕心強的兩兄弟? 也不怪他們會順從她的計劃,去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成王敗寇?!卑蛭鱽喯肱匏?,卻吐出了一口血沫,虛弱地說,“不過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傲慢而已。如果我現在揭穿你的身份,你未必能贏?!彼吡雌鸫叫Α?/br> “既然在一個牌桌對賭,還是遵守游戲規(guī)則為好。況且就算你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聞櫻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臟兮兮的金發(fā),她道,“因為我給他們下了‘迷情劑’?!?/br> 艾莉西亞感覺到了她的怒氣,不知為何對頭發(fā)上的手有著毛骨悚然的感受,一直以來她都認為眼前的女人軟弱可欺,只是牙齒比較尖利,在得勢的時候張狂而已,從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面目! 仿佛只要對方不想,她的真面目就能夠一直掩藏在面具的后面,她成為了這個z國女孩的扮演者,就只用她的性格行事,不會流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仿佛她本性如此。 這是最完美的扮演者。 而她竟然在跟這樣的人爭斗! 艾莉西亞剛剛尚且殘存著的恨意與斗志,突然熄滅了。 聞櫻見狀終于站起了身,任她被執(zhí)法隊的人拖走。一個行事沒有任何底線的人,她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以砸碎牌桌的方式來結束戰(zhàn)斗,只能徹底擊潰她,告訴她,無論如何你都沒有任何勝算。 兩兄弟走到她身邊,“她又對你說了什么?” “她想告訴你們,你們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兩人的目光陡然變得陰翳,這話就像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詛咒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長老院所下的命令最終沒有荒廢,因為艾莉西亞千真萬確給兩兄弟下過迷情劑,于是,她的結局就像她想對聞櫻做的那樣,被拖到庭院中暴曬。因為融和的血液是最低等的血液,她抵抗陽光的能力極弱,光芒映襯著十字架,如同向上帝贖罪的人,在皮膚的燒灼下,聲嘶力竭地痛苦吼叫著。 她沒有死亡,因為吸血鬼的身份,但同時,她是魔黨實現侵略欲望的爪牙,只能與眾多魔黨成員一樣被關進了吸血鬼的監(jiān)牢,等待宣判。威廉公爵等人的下場同樣如此。 聞櫻回到了晉江空間,這同樣是一個她最終沒有做出選擇的世界。他們的壽命無限長,沒有人類的緊迫感,也就不急于去逼迫她,只能在她的要求下,努力做到正視人類。 弗雷諾的形象在空間一閃而逝,與對方形象性格相仿的奧利出現在她面前。 她露出笑容,“歡迎回家?!?/br> 這一次她雖然沒有覺醒奧利,但是奧利似乎自己就成了半覺醒的狀態(tài),從一開始對她的好感就高的離譜,才會任她“為所欲為”,只是因為沒有全然覺醒,所以弗雷諾沒有奧利的記憶。 但弗雷諾卻繼承了奧利的高攻擊力,令角色有額外的武力加成,只是偶爾顧忌到她的任務需要,會對兩兄弟有所保留。 “嗯?!眾W利抬手看了看爪子,吸血鬼的力量已經從手中消失了,讓他稍感遺憾,“下一個去哪?” z942121頂著兩人的視線壓力出現,回答道:“一個和平世界。” 聞櫻獲取了資料,這次的世界雖然是和平世界,但對她來說倒是有一定的挑戰(zhàn)。 這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 她扮演過兩次結婚的女性角色,卻都是婚后仍然有著少女的天真和浪漫,而這次她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對婚姻已經灰心的女人。她的狀態(tài)就像提前進入了中年危機時期,與豪門出身的丈夫經歷過了無數次的冷戰(zhàn),在結婚第三年的時候,就面臨著“七年之癢”的困境。 而光源圖上的亮點,一個是她的丈夫閻正奇,另一個則是她丈夫在商業(yè)中的競爭對手顧元洲。 “這可是真棘手了……”她喃喃。 而這個世界中,墮落神使沈葉的家境貧困,與閻正奇從一次誤會中相識,閻正奇替對方支付了母親重病所需的醫(yī)藥費,沈葉起初對對方有著好感,后來在發(fā)現對方已婚的情況下,就轉去了顧元洲所在的公司上班。閻正奇離婚追求她,她卻已經憑借出色的能力獲得了顧元洲的賞識,而后與顧元洲相愛結婚。 這出劇聽起來與兄妹世界的狗血程度相差無幾,一脈相承,中途還有各種狗血劇情插播,但對于聞櫻所要扮演的角色來說,總裁偶像劇的光芒顯然與她無關,她要做的,是解決這場提前來臨的“中年危機”。 聞櫻剛一睜開眼睛,腳邊就被人砸了一個杯子過來,碎渣迸濺到她的腿上,劃出了細小的血絲。 “聞櫻你他媽就不能冷靜一點聽我說?!”男人松了松領帶,像是被她氣的憋了一肚子脾氣,火冒三丈,“我說了,我喝酒后起紅疹,沈葉才留在房間里照顧我,沒有狗屁一夜情,她不是那樣的人!別拿錢來侮辱她!” 她余光看了一眼家中滿地的狼藉,除了她腳下的杯子,對方那邊也砸了不少東西。而她手里死死捏著的一張支票,很快被男人奪走,撕成了碎片。 他嘲諷,“那么多跟我有一腿的女明星你不管,沈葉何德何能,竟然讓出色能干的聞太后都坐不住了?” 第168章 三年之癢(二) 聞櫻仔細看站在眼前的男人, 對方穿著深灰色織花毛衣,雪花元素有著年輕活躍的色彩, 簡單好看。他肩膀寬闊, 腰窄腿長,手上還戴著一雙露指尖的黑手套, 面目非常年輕, 看起來不過25、6歲左右,實際上年齡也只有29歲而已,無論穿著舉止都還有著大男孩的稚氣未脫, 唯有落在額前的亂發(fā)亦顯示出作為男人的一絲頹靡。 閻正奇將支票扔了之后,就單手插進了褲兜里, 分明是在生氣, 姿態(tài)間卻又有著懶得與她辯駁的疲倦感。 這樣的爭論, 顯然不僅僅只有這一次。 兩人年齡相當,從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yè)畢業(yè),上學時也是學校受人矚目的最佳情侶。然而閻家是富甲一方的豪門, 原主的家境卻很普通,母親在她小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由父親一人獨自撫養(yǎng)長大, 父親不過是普通的教師而已。也許正因如此,她對經營婚姻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經驗。 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幸福甜蜜, 畢竟是因真心相愛而結合,閻正奇為她拒絕了家族聯姻的要求,堅決要與她結婚, 為此被閻家從總公司“流放”到了子公司也在所不惜,他的努力被原主看在眼里,為此愿意為他忍耐他的家人盛氣凌人的指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矛盾很快顯露了出來。她有出色的經商能力,在畢業(yè)以后就進入了閻氏集團工作,在一家子公司擔任副總經理,協(xié)助身為總經理的丈夫閻正奇。矛盾也因此而起。 “說話!”男人的腳往前踏了半步,他不能忍受她的沉默,催促她。 “既然你們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你何必這么緊張?”聞櫻踢開腳邊的半只玻璃杯,一路往外走,“只允許你可憐她母親重病,自己一個人打多份工太辛苦,無償她送一百萬,就不允許我也同情她?” “……” “既然你替她拒絕了支票,那我也不費力不討好?!彼肱e雙手作投降狀,“她冰清玉潔,我不應該用骯臟的金錢玷污她,這樣可以了嗎?” “你真是——”他咬了下牙,眼中怒焰呼之欲出,“不可理喻!” 她倏爾回頭,目光冷得像結了一層冰,“到底是誰不可理喻?是我在外面不干不凈,是我和小明星勾勾搭搭,成天上緋聞頭條?是我錢多了沒地方花,到處散播愛心?” “我都說了我和沈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們女人就不能容忍別人也有優(yōu)點?沒錯,你很厲害,你能獨自撐起一家公司,全公司上下都說你好。但她也不差,她生活更不容易,要負擔起她媽的醫(yī)藥費和弟弟的學費,不像你,至少你爸沒讓你吃一點苦頭。可她沒有一點抱怨,一心努力工作,從沒想過靠出賣自己來賺錢?!彼`會她是那種女人,對她言語多有侮辱,等到知道她的真正為人之后,自然心生愧疚。 他說:“她能在那樣的壓力下生存,沒有屈服于社會,確實讓人動容。” 聞櫻的手不知不覺中垂落了下來,指甲摳入了皮質沙發(fā)之中,“哦,她打動你了嗎?打動了你的心,還是你的腎?” 閻正奇沒想到費心解釋只換回來這樣一句話,氣的又摔了只杯子,“別用你齷齪的想法來揣測我和她之間的事!” “你和她之間?!彼湫?,“先做了齷齪事的人,還怕別人用什么眼光看他?” 他自覺耐心耗盡,忍無可忍,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走。 她看著他一路走向門口,冷不丁地問:“十點有高層會議,敢問閻總愿意撥冗參加嗎?” 回應她的是“砰”地一聲,大門被重重摔上了! “大戰(zhàn)”過后的房間一片冷清寂靜,遍地狼藉,就猶如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閻正奇娶了一位家世普通的女人,并為此被“流放”的事,閻家上下都知道,就等著看他的笑話。原主不愿意讓丈夫遭受別人譏諷的目光,也好強的不肯承認自己比那些企業(yè)聯姻的大小姐要差,于是投入百倍的精力去經營公司。但她因此忽略了家庭。而她在工作中的能力也漸漸蓋過了閻正奇,公司上下的閑言碎語不絕于耳。到了第二年,子公司爆發(fā)了一場擴張危機,閻正奇決策失誤,同時公司機密被商業(yè)間諜泄露給對手公司,公司頹然欲傾,是原主當機立斷及時止損,抓住了商業(yè)間諜,最終力王狂瀾。自那以后,原主就在公司立下了威勢,人們一提到她的名字就肅然起敬,對總經理反而平平。他們稱呼原主為太后,垂簾聽政,閻正奇不過是她的傀儡而已。 各方面的原因匯聚,以至于讀書時性格陽光爽朗的男人因為不得志而日漸消沉,破罐子破摔,在外面花天酒地發(fā)泄不滿。兩人爭吵過無數次,從閻正奇的不端行為到她的強勢作風,還有大大小小的無數瑣事,房間里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砸過一遍,直到精疲力竭。 到了第三年,兩人的婚姻狀況就已經如同一潭死水,死氣沉沉,不起波瀾。他們很少再說話,聞櫻忙于工作,閻正奇則減少了回家的次數。剛結婚時的激情甜蜜、如膠似漆,就像指尖的沙礫無情地流逝。 就連吵架都顯得難能可貴,這一次爭吵,已經是他們近幾個月來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了。 聞櫻能感覺到原主仍然愛閻正奇,否則憑她的性格,早就在發(fā)現錯誤時就提出離婚了,不會任由對方一寸一寸磨平她的驕傲。但她不說,她被他傷了心就用她的尖刺不斷地去刺痛對方,而他也用出軌作為報復的方式,繼續(xù)傷害她。惡性循環(huán),彼此折磨,感情慢慢走向無法挽回的深淵里。 她走神地揣摩著這出戲的劇本,直到心里漸漸有了計劃,才低頭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 “車讓老周開,你別動方向盤?!?/br> 理所當然沒有收到回復,她也不再管他。 聞櫻穿著平底的軟拖鞋審視他們的房子,冷冷清清的獨棟別墅,因為男主人長時間的消失和方才的離去,仿佛帶走了還殘存的一絲人氣。沙發(fā)上扔著她準備出門要穿的外套,還有他無意間忘了帶走的煙盒,茶幾上扔著打火機,是他以前放那兒的。 廚房間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灶臺亦然,顯然好幾天沒有開火了。 她走著走著,走回到客廳,不留神踩到玻璃渣,硌的腳疼。她蹲下去要撿碎玻璃,卻被攔住了。是家中負責廚房和衛(wèi)生工作的張姨,圓潤臉龐,臉上帶了三分小心,兩分嘆息。 她不敢摻和他們的事,直到這時才出現,連忙道:“還是我來吧,太太您去休息一會兒?!?/br> 聞櫻點點頭,疲憊地靠在沙發(fā)上,一語不發(fā)。張姨在收拾完了以后來到她面前,低聲問:“太太,傷口怎么不處理一下……” “忘了?!彼Z聲疲軟,“你幫我拿一下創(chuàng)口貼吧?!?/br> 張姨都給她準備好了,消毒水、棉簽、創(chuàng)口貼都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幾上。她看著聞櫻像失了魂的樣子,全然沒有方才的氣勢凌人,有些不平地道:“哎,先生這樣真的太過分了。他怎么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喝酒也應該是在家里喝,在外面喝個什么勁兒?這喝到一張床上,也不能怪您生氣?!?/br>